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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投桃报李


送走了陆府的管家,事情的原委也弄清楚了,蒋家两位夫人窘迫地连连致歉,连一直保持冷淡从容的蒋老夫人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自然。

        她拉过沈落棠的手,卸下头上的一只金竹发钗递给她,眉舒眼柔地说:“是我们的不是,害的你们兄妹吃委屈了,出来也没带像样的玩意儿,这个你拿去赏人吧,也算是老婆子我的一点歉意。”

        发钗的款式是不适合沈落棠戴的,所以她只说让她赏人玩,可见过好东西的都看得出来这钗分量十足不说,那精致的做工,还有那玉竹所用的翠玉都是难得一见的。

        蒋老夫人突然的举动让去众人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尤其是老夫人更是呆滞了。沈落棠倒没所谓,推辞了一句没推掉,也就从善如流的收下了。

        蒋老夫人见沈落棠对她给的东西表现的既不是特别的喜欢,也不是特别的不喜欢,知道她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心里更是满意了几分。

        蒋夫人和蒋老夫人出了沈府,蒋夫人心里憋屈,埋怨道:“那位三小姐太不知礼仪德容,牙尖嘴利的哪像个大家小姐?”

        蒋老夫人一边在下人的搀扶下上马车,一边含着深意地说:“我倒觉得她是个聪明的。”也是个够身份的。

        蒋夫人不满地嗫嚅:“母亲难道就看着固儿白白挨了打?”

        “你放心,你心疼他,我也心疼他,断然不会让他白受罪的,不过我要的补偿却不是你那般肤浅的。”

        蒋夫人想起婆婆刚才的举动,诧异地问:“您老莫不是……”仔细一想倒也不是不行。

        蒋老夫人但笑不语,心里却细细地盘算了起来。

        蒋家人离开后,大老爷沈承远才疲惫地对沈时彻说:“既然错不在你,你就该早早和我说,难道作为你的祖父我还能向着外人不成?”

        沈时彻也不狡辩,垂头应是,还是一句话没说。

        沈时睿最是讨厌这个四弟的那副傲然无物的样子,阴声道:“四弟这么敷衍祖父,是责怪祖父的意思吗?”

        沈落棠气倒,她不找他的事,他倒恶人先告状了!

        沈时彻依旧面色淡淡地说:“孙儿不敢。”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依旧缄口不言。

        他本就是内敛的人,现在又一心想着在秋试里出人头地,到时候再想办法分家出府,那样就不会再让妹妹受这些人的搓磨了,所以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是沈落棠却不想,二房的人要是不犯她还好,若犯,她必须把前世所受的罪一并讨回来,话锋一转,对沈时睿说:“阿棠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哥解惑。”

        沈时睿看也不看她一眼,不屑地嗤道:“什么事?”

        “陆府管家刚才说陆家表哥是看到大哥和蒋二公子在一起才跟上去想和你打个招呼的,怎么过了一条街大哥就不见了,又偏在这个时候蒋二公子非要带走四哥哥不可?”

        她问话的时候容色沉静如水,可看向沈时睿的目光却如剑光般犀利,看的沈时睿额头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以为自己撺掇蒋固羞辱沈时彻的打算被她知晓了。

        沈时睿被沈落棠突然语带玄机的问话问住了,愕然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梅氏却反应的快,自打沈落棠要问儿子问题的时候她就防备着,虽然沈时睿没有和她说,但此时她大概也猜出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心里面骂儿子没脑子,却不想儿子被沈落棠当着公爹的面揭穿,忙忙出口:“三小姐这话问的奇怪,别说你大哥,就是我也听不懂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了。”

        沈落棠暗暗讥讽沈时睿,脸上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继续凝视着他,状似无心地问:“哦?大哥不明白阿棠话里面的意思吗?”

        “当……当然不明白。”沈时睿磕磕绊绊地回答。

        “咦?那就奇了怪了,四哥哥与那蒋二公子无冤无仇,又没有情谊,那他为什么非要带走四哥哥呢?”

        不等沈时睿回答,她接着自言自语地分析:“哥哥身无长物,蒋二公子就算是真心邀请也是冲着咱们沈府的,可他为什么只邀请四哥哥,不请与四哥哥一起的三哥哥呢?”

        沈时彻适时地配合了妹妹一句:“我也觉得奇怪呢,我与那蒋二公子自然是没有交情的,难道大哥向他举荐过弟弟?那弟弟在此谢过了。”

        沈时彻笑的邪魅,沈时睿总觉得他没安好心,想也没想地否认:“我没事向他介绍你做什么?”

        沈落棠眼看梅氏又要搭话,立马对沈时睿逼问:“那他为什么非要四哥哥不可呢?”

        沈时睿被沈落棠和沈时彻一人一句逼得心烦意乱,不耐烦地讥讽:“他喜欢好看的男人,四弟长的好看不带他带谁。”

        一语既出,众人目瞪口呆。

        沈落棠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倒没怎么吃惊,只是眉尖儿紧蹙,眉宇间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因为哥哥被无耻之人觊觎的不愉一点不敛着,全都散发在脸上。

        她冷着神色,给了沈时睿最重的一击,“那蒋固根本连哥哥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如何知道哥哥的长相的?又怎么能让蒋家人这么快就找到咱们府上的?”

        沈时彻虽然是镇国公府的四少爷,可他只是个庶子,也没有父兄支撑,平时极为低调,认识他的本就没几人,更何况像蒋固那种眼高于顶又只知道盯着酒肉色食的公子哥。

        沈时睿心惊过后还想再狡辩,却被沈承远一巴掌抽出了好远,踉跄着差点倒在地上。

        沈承远不是个没有心机的,不然他也坐不稳镇国公侯爷这个位置,沈落棠的话句句语带玄机,他稍微一想便知道一切都是沈时睿在搞鬼,就为了让蒋固绑走沈时彻再羞辱他,坏他名声。

        想到自己刚刚为了这事被蒋家两个夫人咄咄而逼,又被陆家的一个管家明里暗里的打脸,不禁大为光火,凶神恶煞般对着沈时睿就是一顿骂:“畜生,沈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孙,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沈承远愧对祖宗!”

        说着如拎小鸡一般拎起瑟瑟发抖的沈时睿大步流星地走到院子里面,也不顾他的死活,猛地把他扔在地上,对两旁垂着脑袋的下人吩咐:“往死里打。”

        屋里面的人都被沈承远给吓傻了,这会还没缓过来呢,自是没人追出来,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先动手,心想:先说打四少爷,没等动手呢就不打了,这又要打大少爷,到底打谁呢?

        沈时睿这次是触到沈承远的逆鳞了,作为一家之主,他可以对家里人之间的一些龃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绝不允许有谁勾结外人对付家里人!

        大少爷沈时睿不但勾结了外人,事成了之后沈时彻的名声是坏了,可镇国公府出了这样一个孙子,那名声也跟着败了,一心想要光耀门楣的沈承远怎么能不怒!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动,更触怒了他,怒吼一声:“再不动手连你们一块打!”

        他是武将出声,内力本就比一般人浑厚,这一声带着他满腔的怒火,声音大的震得一圈下人们耳朵嗡嗡地响,蒙了圈,也不再考虑打了大少爷老夫人和二夫人会不会饶过他们的事了,齐齐出手把沈时睿按在板凳上就开打。

        沈时睿如蒋固那怂包一样,自小被老夫人和二夫人梅氏宠坏了,连一点苦都没吃过,又哪受得了这般打法?第一板子下去就嚎的如杀猪一般凄惨。

        他的这一声哀嚎对老夫人和二夫人来说如晴天霹雳一般,两个人也不顾什么尊卑了,纷纷提着裙子往外面去。

        等屋里面的人都出去了,沈落棠才对哥哥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脸,心虚地说:“我不是不相信哥哥能处理的了,就是觉得咱们不能光顾着摘清自己而不回点礼给大哥,他虽不仁,可咱们作为兄妹的要懂得‘投桃报李’才好。”

        沈时彻面上无奈地嗔了妹妹一眼,心里却很难受,他想照顾妹妹,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却从没做到,反而让妹妹一次又一次地为他出头,他觉得对不起父亲和姨娘对他的嘱托,更对不起那个一直温柔地对他的母亲。

        “三哥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三哥受过伤。

        沈落棠神神秘秘地附到哥哥的耳朵边说:“假的,我让烟芜画上去的。”

        “你……”沈时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害怕哥哥唠叨她,沈落棠一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去看热闹,可刚跑到门口就被沈时彻拉了回来,“血!”

        “哦。”得意忘形了,差点忘了自己见不得血。

        不能看大哥被打,她很是遗憾,耷拉着脑袋对哥哥说:“你出去看看吧,大哥可是指望着你求情呢。”

        沈时彻无奈地摇摇头,吩咐静柳看好妹妹,才放心地走出房间。

        外面,大少爷沈时睿已经挨了十多下板子,这可是他这辈子受过的最厉害的惩罚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然没了平时那副假模假样的风流倜傥。

        老夫人和二夫人也哭的很是凄惨,老夫人抱着沈时睿的身子不撒手,一边哭一边喊:“你这个狠心的啊,你要打就打我吧,反正你眼里也没有我们娘几个,都打死了你也清静了!”

        “杀千刀的小蹄子,要不是她多话哪来的这么多事?”

        “当初我就该让她随她那个贱人母亲一并死了才好呢!”

        “还有她那个爹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活该他是个短命鬼,他们一房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短命鬼!”

        “杀千刀的啊!”

        老夫人抱着哀嚎的沈时睿,不敢骂自己的丈夫,便没完没了的骂起沈落棠和她的父母来,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堪,她没看到丈夫沈承远的脸色在她的骂声中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青的如同猪肝一样。

        他一生最得意的就是他的大儿子沈侹,一直觉得沈侹假如没死,沈家便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世子之位也不会到现在还悬而未决。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人生的大悲,如今去世多年的儿子和媳妇被妻子这样大声的谩骂,他作为男人再好的气性也不能忍了,要不是看在妻子这些年为他生儿育女,又年老的份上,他恨不得连她一并打了。

        “把老夫人拉开,接着打!”沈承远下定了心思要狠狠地给老夫人和二房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这个府里他还是当家的那个。

        下人哪还有心思做他想,得了吩咐立马上前下死手地掰开老夫人,拿着板子的那两个抡开了膀子接着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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