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是诗是SHI
一整天没有事情发生，明忆乐该吃吃该睡睡，没有什么不同。
晚上她在浴房泡澡，头枕毛巾两手搭放在浴桶边沿，闭眼享受热浴的舒畅。
“明大人，水温还可以吗？”
明忆乐没睁眼：“啊还热着。”
老板今野提着一个竹篮走进来，来到浴桶前笑吟吟地看人：“明大人，昨天和您说过的花到了，我给您倒进去吧。”
明忆乐应了一声，在今夜撒花瓣的时候注意了下，没发现异常就又闭上眼。
“明大人，香吧？”
“嗯挺香，挺好。”
“要是水凉了您叫我，外面水烧着呢，我给您加。”
“不用，我泡不了多少时候。”
“有什么关系，这么好的花浴，多泡会呗。”
明忆乐再次随意应声。当她发现自己一直被注视着的时候，双眼缓慢睁开，随即看到今野离近自己，正盯看搭放在木桶边沿的手臂。
“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今野笑得妩媚起来，“明大人的皮肤真好，这手臂真好看。”
“好看么？”明忆乐哼笑了下，“你是没看见不好看的地方。”
“不好看的地方？”
“没什么。”
“大人是指……”今野绕到明忆乐身后，纤指缓慢举起，轻轻戳上明忆乐后肩，“这个伤疤？”
明忆乐觉得有些异样，但今野的气息令她还不至于警戒。片刻之后她再度哼笑，头稍稍偏过看向后方的性感女人：“我的伤疤可不只这一处，多着呢。”
今野倾低身子，压低音调柔柔言道：“大人的伤疤也很漂亮。”
来自女人的热气就吹在脖颈上，明忆乐觉得有些异样，她转回头，随意应付了两句便让人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今野离开之前的恋恋不舍，和背转身之后带有深意的笑容。
明忆乐感到发热。身上香气似乎越发浓郁，怎么都散不开。
她的手下意识地揪住被子，分不清是醒来了还是在梦境。她看到许多花，花香浓郁，自己轻飘飘的像蝴蝶在向前飞舞，但不是飞向花丛。
那么是在追逐什么？是要飞向哪里？
鹿长流站在花丛中，半背身看不清面容。
“怎么回事……”
明忆乐睁开眼，发现额头全是汗，连衣服都汗湿许多。她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心中警钟敲起，明忆乐抽出枕下龙王，却发现浑身无力，一向随身的龙王此时竟显沉重。
糟了！
明忆乐握紧龙王，刚迈出步伐就听到脚步声，是之前听过无数次的小蝶的脚步声。
明忆乐猛地摇头试图清醒，她依然看到花，依然置身浓郁花香中，身体轻飘飘的脚步虚浮，仍然像蝴蝶飞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门口的，她还分不清现实和幻境，门被打开，她看到鹿长流。
高大的男人微微低头，正看着自己微笑。
“长……流？”
男人一剑刺出穿过身体，明忆乐睁大眼，看着穿过自己的剑身，看血流出，血滴滴落，地上红色开始积聚。
明忆乐惊诧抬头，痛感爆发扩散，男人却吻住她的唇。
舌尖挤开牙关，明忆乐感到有东西挤入她口中。
龙王脱手。
男人抽出剑，带出大股血红，他伸出手揽过倾倒的女人，将她搂抱在怀里。
明忆乐用咬破口腔的方式逼迫自己维持清醒，甩开虚幻花丛，她终于看清，现在搂抱她的人不是鹿长流，而是今野。
“长流，对不起，我想回去，回家。”
鹿长流看着明忆乐背转身，走向大海。
“吾王！”
他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一个浪潮打来，明忆乐消失了。
鹿长流不顾一切地奔入海中，他在海水中近乎疯狂地抓着打着，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离开我！？你说过你不想回去，你明明说过！
鹿长流感到撕心裂肺的疼，他不想呼吸，他想毁了这海这世界，还有自己。
不会……
吾王不会离开我……
她说过只有我背叛她她才会离开，我没有背叛！我永远不会背叛！
吾王不可能离开我！我就是她的家，她的家人！
吾王是我的！只是我的！
辽阔海域消失，鹿长流睁开眼，看到稀微光芒下的屋顶。
血腥气令鹿长流瞬间起身拿起身旁地云。
吾王！
翻身下床快步走出房间，浓重的血腥气令鹿长流直接推门进入。
床上有人。
但鹿长流知道，那不是明忆乐的气息。
“明忆乐在哪？”
床上的人转过身，掀开被子。
一丝/不挂的小蝶看着鹿长流媚笑。
“明忆乐在哪？”
小蝶走下床，走向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摸上他的衣服，摸上他胸前发丝。
“明忆乐在哪？”
“长流先生你知道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很喜欢很喜欢。”
“明忆乐在哪？我耐心有限，亦不想杀人。”
小蝶仍是媚笑，她靠近鹿长流试图抱他，却被地云剑柄抵住胸口。
然而小蝶顺势让剑柄嵌入沟壑之中，她抬手轻轻一吹，粉末立刻飞散。
鹿长流当即闭息，小蝶却哈哈大笑：“晚了！早就晚了！下药是从你们宿下的第一天就开始的，不仅仅是食水，一应用具也全是毒，日积月累的效果你们根本撑不住。想不到吧，看似柔弱的旅店姐妹竟然暗藏毒心。”
鹿长流发现力量骤失，强撑住身体皱眉，声音趋向嘶哑：“你们……怎么可能……”
“哦对哦，以你和明忆乐的能力，本来有任何危险都能发现的。”
小蝶嬉笑着，终于能抱住鹿长流的身体。
“可是呢，我和姐姐都不会武功，也不想杀你们。平日里对你们的崇敬喜爱都是真情实意。所以你看，我们根本不需要隐藏，就算是你和明忆乐这样的怪物也无法发现。真可惜啊，对不对？”
说着，小蝶舔过鹿长流的唇，试图延长亲吻。
鹿长流别开头，眼神已经改变：“你们是……兀尔提的人？”
小蝶不满撇嘴：“啊讨厌，这种时候不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嘛，人家都脱光等你了，让我们先来快活。”
说着小蝶拉拽鹿长流向床走去，鹿长流觉得他的双腿又重又轻，完全脱出他的控制，他急急积聚内力，却像竹篮打水一场空。
男人被一个纤弱姑娘甩上床，那姑娘趴伏在他身上，如野兽即将享受猎物，双眼闪烁迫不及待的光芒。
“你们把她怎么了？”
小蝶扬手就打鹿长流一个耳光。
“我在你身上，你还想别的女人。”
鹿长流就着被扇打的姿势别开头，不再看上方。他尝试排出毒素，可身体却像一片混沌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他能感到衣服被撩起扒开，有手贴上他的胸膛，有舌头缓慢滑过。
不是吾王的手，不是吾王带来的触感，鹿长流感到恶心。
“别尝试排毒啦长流先生，你不是明忆乐，世上恐怕也就只有她那神奇的体质能抗毒，为了这姐姐可是花下好大的心思。”
“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
小蝶先是沉默，然后她挨近鹿长流的脸，细碎亲吻挑逗言道：“想知道的话就从了我。”
鹿长流看着房门：“我只对一个女人有感觉，就是明忆乐。”
小蝶不相信世上能有男人对现在情况毫无反应，她伸手摸向下方，心里霎时一震。
很快她的脸上开始出现暴戾，柔弱双手突然积蓄巨大力量，那双手开始撕扯男人的衣服，开始在那副身体上弄出痕迹。
一个小香包突然掉了出来。
小蝶捡起那个浅黄色的小香包。
“这是什么？竟然被你贴身带着？”
香包很小，没有流苏绣花，简单朴素。
小蝶打开香包，从里面倒出一个贝壳。
小而普通的贝壳。
鹿长流的双眼瞬间睁开又收紧：“还给我。”
小蝶瞥眼，贝壳被她拿在手里抛起又接住：“怎么，那女人送你的？就送你这么寒酸的东西？”
“还我。”鹿长流的手抓扯上床单。
“呵，好呀，还你。”说完小蝶将贝壳丢入口中，牙齿一个狠力贝壳顿时碎裂。
她低下身子伸出舌头，红舌上贴着贝壳碎片。
“嘻，来呀，还给你。”
鹿长流觉得他胸口一股浑气迅速积聚如要爆发，他没有制止，于是爆发。
手伸出抓住小蝶的头发，只一扯就将人整个砸上床面，鹿长流撑起身体，那抓扯头发的大手松开，以毫厘之距贴女人脸庞下移，移至脖颈抓住，收紧。
“明忆乐在哪？”
小蝶不明白毒为什么会失效，她抓住鹿长流的手腕用力，那手丝毫未动。既然力量相距悬殊，小蝶很快就放弃，她邪笑看人，脸上仍带一丝妩媚。
“你就那么喜欢她，连毒都能冲破？”
鹿长流眯眼：“你喜欢勾引是么？你以为女人的身体是相同的？”他拿起地云，抽剑出鞘，“没有身体是相同的。对我来说，只有明忆乐的身体有意义，能让我有欲望。”
剑尖压低，抵在小蝶双腿之间。
“没有身体是该被毁坏的，最后的机会，明忆乐在哪？”
小蝶看向下方，然后看回男人，神色疯狂：“你可是鹿长流，你不可能！不可能！”
剑尖瞬间刺入，剑身埋入身体，男人手腕偏转上提，剑刃劈开少女身体浴血而出。
双眼大睁的小蝶还在喊：“不可能，不可能……”
鹿长流下床，半身都是血，衣服黏贴他的肌肤。
吾王……你在哪……
他执着地云向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人闯入，一身黑衣戴有面罩，但不同于修罗。
鹿长流转目就攻，来袭之人撑不过两招就倒向墙壁。
“明忆乐在哪？”地云抵着来人肩胛，鹿长流的声音真正嘶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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