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脸啪啪响
“如果你习惯把人与人的关系看作是互相利用，那就这样想吧。我们是在互相利用，我需要培养出一位正确的帝王自我解脱。”
“嘁，这么顺从。”黑夜抚摸那一缕发丝，指尖扭转把玩。“你需要自我解脱，那我呢？我需要什么？”
“你需要接受。主动的，被动的，他人的，自己的，整个世界。”
黑夜放开那缕发，退开了。
“哈，我就不问了。如果以后知道你和荧帝之间有什么我不会惊讶。”
鹿长流很惊讶黑夜会这样说，他想解释，但觉不该在这种难以证明的事上浪费精力，于是作罢。
“我只要你信任我。我会让荧帝免去你的罪责，并任命你为新一任卧龙守长守，那里将是你的起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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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长流利用在此等待的时间给黑夜讲解这个世界的政治制度，风土人情。黑夜认真听讲，老师养眼有很大帮助。
到正午，黑夜的头突然偏转向门，她知道有人走近院子，脚步不沉，可以确定不是成年男性。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敲门，说是来送饭的，黑夜开门看，是个一身粉嫩衣服，头上有粉花头饰的可爱女孩。
“我来给二位送饭。”女孩睁着灵动的眼，进屋之后马上看向鹿长流，然后一步一步走过去放好托盘。因感受到男人视线，女孩红润的小嘴羞涩地抿了抿。
临出门时女孩对黑夜微笑，然后便要离开。然而黑夜注意到女孩走前头微微向后偏过少许，眼珠激灵地转动，于是她马上叫住女孩，压低身子挨近她的脸逼视，阴沉且玩味说道：“小姑娘，你去吃几口你拿来的饭。”
鹿长流瞬间警惕望去，而那小女孩初次感受黑夜的压力顿时慌乱，断断续续地说那是给二位贵客准备的，自己怎么能吃。
黑夜邪笑，露出在女孩看来阴森森的白牙，“我既是贵客，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女孩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要跑，黑夜早有提防，伸手轻轻一抓就提起人后脖领，吓得女孩大喊大叫，慌乱挣扎。黑夜倒一脸坏笑，觉得像抓住受惊的小兔子挺好玩。
“怎么回事！？”东小虎听到声音跑来，看女孩在黑夜手里，知道肯定不是黑夜主动找事，板起脸斥问：“吉拉！你又干什么了！？”
看到东小虎女孩停止挣扎，低头撅嘴小声道：“我就是想试试长流先生是不是真的能未卜先知，就，就在饭里下药了……”
“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东吉拉仰起脸看哥哥，“我就是想试一下，没有恶意的！我下的是让他们睡觉的药，没有毒性呢！”说完她从怀里掏出药瓶给东小虎看。
东小虎看完直拍自己脑门，暗想幸好黑夜及时发现。
“你这傻瓜！既然是从爹房里偷东西，还不看准再偷！你要偷的是深棕色瓶子，不是浅棕色瓶子！你给他们下的是催/情药！”
“催/情药？那是什么？”东吉拉小妹妹显然还没接触过这块知识，大眼睛迷茫地看哥哥。
“就是……就是专门给男女……快乐用的……”
“啊，那不是很好吗？”东吉拉扑闪眼睛看黑夜，好像在说要是让你们快乐那我就不算做错。
“好什么好！”东小虎一直都对这位妹妹没辙，现在更是。鹿长流自从听到催/情药三字后就背转过身不再关注。黑夜则是看热闹的状态。东小虎无奈地向黑夜行礼，求她放过妹妹，并解释他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孩，排行最小最受娇惯，所以颇为放肆。
东小虎求情的时候东吉拉低头嘟囔：“爹房里那么多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我就记得棕色小瓶里的是让人睡觉的药，哪里还想到分出什么快乐的和睡觉的……”
“要原谅她可以，但有交换条件。”带着一抹坏笑，黑夜说道，“把你家所有的毒/药和解药，分别都是什么药性写上给我拿来，我要用来学习。”
“呃……只是用来学习当然可以……”东小虎看向鹿长流，对方点了点头，东小虎于是答应，黑夜也放开东吉拉。
刚一放开，小女孩就跑到东小虎身后，只探出个脑袋看黑夜，然后看屋里的鹿长流。
“我绝不会让吉拉再来打搅你们。”
黑夜打了个哈欠，看小姑娘那架势就知道东小虎这话一点也不靠谱。东小虎表示会让侍从来收拾，并再准备午饭，然后便拉着还不时往屋里瞧的小妹走了。
黑夜刚关好门，鹿长流就问：“你是怎么看出饭里有毒的？”
“哈，小姑娘那表情明显暴露有问题。”
“你很会看人。”
转过身，黑夜第一次露出甜美笑容，“我可没看懂你。”
鹿长流顿了下才又问：“为什么要用到毒/药？”
黑夜耸肩，“我从小就进行抗毒训练，包括食用和注射毒素产生免疫等，所以我的身体有很强的抗毒性。如果只是催/情药，其实对我没影响。但我不确定在这个世界的药性成分是否有很大转变，我的抗毒性是否适用于这里，所以我必须试毒，好知道自己身体的界限，提前做好准备。”
听过这一番话鹿长流本想说什么，但没有说。
夜晚黑夜在房间试药，东小虎一共拿来十二瓶，正是六瓶毒/药及解药，附有药性说明。
黑夜每试过一瓶就用笔在那瓶上画叉。试过数个时辰，身体毫无反应，黑夜放心同时也可惜不能分析成分彻底了解。
在给又一个瓶子画叉的时候，鹿长流的声音突然从墙那边传来。
“还在试药吗？”
黑夜扭脸看墙，奇怪为何声音如此清楚，这墙壁也太薄些。
“嗯，还在试呢。”
“还好？”
“目前来看没问题，放心吧，安全起见不管有没有反应我都会吃解药。”
通过声音判断，黑夜刚知道原来自己房间的床和鹿长流房间的床是挨着的，也就是如果没有这一堵薄如纸的墙相隔，他们就是紧挨在一起的状态。
……奇妙的感觉，黑夜挠挠脑袋。
五瓶药试完，黑夜看向最后一瓶，催/情药。
试药有严格的标准规范，二十四小时内仅限五种，现在已经到达限制。然而黑夜拿着那小瓶想，之前重毒/药她都没反应，剩下区区催/情药能掀起什么浪，何况解药就在手边。
于是瓶塞打开，倒，张嘴，咽，等待。
然几分钟后，黑夜突然发出一声大吼。
双手抽搐，瞳孔放大，黑夜捂住心脏急速喘息，她像虾一样完全弓起身体，钻心的疼在短短一瞬就遍布全身。
“出什么事了！？”墙那边马上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
可黑夜无法回答。她无法动，无法出声，浑身都在抖，呼吸困难，心脏衰竭。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天试药不能超过五种的规定是有原因的。
悔没用，黑夜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毒弱归弱，超量后的试药反应却如此厉害。如果是在原本的世界，设施里有应急中和剂。黑夜自嘲现在还想应急中和剂又能有什么用。
虽然疼到意识混乱，黑夜还是清楚地听到墙那边传来急促脚步声，开门声，然后是敲门声。
“黑夜！黑夜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不用……进来，一会，一会就好……”由于全身肌肉包括面部肌肉都处于痉挛状态，黑夜说这句话的音量就如针落地一般。
听不到回应，鹿长流顾不上别的，一句“失礼见谅”后大力推门。
“黑夜！”
鹿长流的脸色完全变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前，焦急问：“是哪种药！？我给你吃解药！”
黑夜艰难摇头。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解药？”鹿长流的眉难得的拧在一起。
“这是试药反应……呜……不是因为……毒性……我不该试超过五种……超量的毒会和我体内其它毒素呜……起连锁反应……”
不管试药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鹿长流相信服下解药至少能缓解，他看只有一个药瓶没有画叉，惊讶道：“是催/情药？”
如果可以，黑夜想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再立块牌写此人脑子被门夹过。无论杀手圈还是特工圈，这事说出去都是丢人！
鹿长流不管黑夜想什么，他找出装解药的瓶子要喂药给黑夜吃，可黑夜却低下头，只是喘息苦笑，想这真是标准的不作不死一作必死，自己竟被异世催/情药打脸啪啪响。
鹿长流急得抓住黑夜肩膀：“为什么不吃解药！？到底该怎样做！？”
两分钟过去，身体的疼痛开始缓解，呼吸开始通顺，心脏功能逐渐恢复，黑夜终于能慢慢抬头，对鹿长流露出一个犹然惨淡的笑容。
“呼！幸亏是催/情药试药反应才这么短，要是致命重毒怕要疼一整夜。”
看黑夜似乎没事，鹿长流却反而更抓紧那双纤细肩膀。刚刚他害怕了。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答应我，不要再让自己有危险！”
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是我全部的希望，是无数百姓的希望啊！
黑夜被这难得的吼声弄得怔住，同样难得的乖乖点头，“好啦好啦，这次我确实是吃到教训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蠢事。”
试药反应虽逐渐过去，黑夜却感觉身体并未恢复正常。一股莫名暖流自下方升起，仍被鹿长流牢牢抓住的肩膀软绵绵的，自那双大手传来的触感温度带动整个身子都要失去力量，想要依靠上近在咫尺的宽阔胸膛。
黑夜脑中只有一个词，fuck。
试药反应导致抗体失效，催/情药起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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