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噩梦的开始
17：30
李烁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吃这么早的晚餐。平日里父亲总有应酬，一般都是21：00左右吃晚餐。
李烁坐在蕴年的对面，一抬眼发现蕴年捏着筷子的手，轻微颤抖。
她是在害怕吗？
李总观察到儿子的目光落在蕴年的身上，不满地清了清嗓子，“小烁啊，你要不然去你哥那里住几天？等除夕的时候和你哥一起回来吃饭？”
李烁垂下眸子，心里冷笑，这是在嫌他碍事了吧？
他偏不让他的好父亲好过。
李烁用筷子将红烧鱼最美味的鱼肚挑起，夹了一大块放到蕴年的碗里，语调柔和地说道：“你要多吃一点，我……爸爸喜欢丰腴一点的。”
蕴年看着碗里的鱼肉，冷汗都下来了，震惊地看向李烁。
李总瞪着他的好儿子，瞪得眼珠都充血了。
现在儿子大了，翅膀硬了。
他奈何不了李烁，难道还奈何不了蕴年吗？
他伸手在蕴年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蕴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一张白皙清秀的小脸因为疼痛皱成一团。
李烁没有想到父亲会拿蕴年出气，父亲不是很喜欢她吗？
他胸口仿佛被勒住一样，深深的歉意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好像知道蕴年为什么那么怕父亲了……
他想要像母亲刚过世时那样，把父亲劈头盖脸地痛斥一番，可他有些犹豫。
现在他只要说话偏执些，就会有一个无辜的女孩为他的行径买单。
李烁蹭的一下站起身了，蕴年害怕他又说出什么狂言，微微冲他摇了摇头。
他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扔下一句：“我吃饱了。”就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浓浓的失望包裹着他，即便他早就知道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总想着父亲对他和哥哥还算不错。
若果父亲真的是一个好父亲，怎么会在儿子丧母两个月就带别的女人回家呢？
一个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蕴年不想哭，可生理性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李烁可以想走就走，可她不能，李总还没有离席，她就不能走。
她怕又惹怒了李总，她承担不起后果。
李总切下一块牛排，用力地咀嚼，可能把那块牛排当成了蕴年，又或者是他那不孝的儿子。
余光还时不时地瞥向蕴年，她已经将脸上的眼泪抹去，双眼的红血丝还没有消退，低着头可怜兮兮地坐在那里。
李总的火气不消反涨，目光斜斜地看向她，“哭什么？我又没死！”
他一说话，蕴年就吓得一抖，就好像他比洪水猛兽还要恐怖。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不是温声细语，更像是地狱回声。
“吃饱了？吃饱了上去洗干净了等着我。”
蕴年开始止不住的颤栗，她没有一点食欲，可仍使劲地往嘴里塞东西，如同嚼蜡，又不敢停下来。
就像是即将去世的人，妄想能留在人间，多一刻，再多一刻。
卧室再也不是她学习累了，可以偷懒赖床的地方，而是她一整夜噩梦的开始。
李总看着她边哭边吃，轻轻笑了一声，手轻轻抚在她的背上，整个人也凑了过去。
“多吃点，夜晚长着呢。”
蕴年感觉后背发凉，像是一条冷血的蛇攀在她的背上，吐着信子。
触碰到她的身体，才知道她抖得有多厉害。
她越是害怕，李总就越是兴奋，能够让女人害怕，对于男人来说也是一种成就感。
李总掰正蕴年的身子，抽了两张纸，温柔地替她擦着嘴角，说出的话却无比冰冷。
“以后离小烁远一点，不对，是离其他男人远一点。如果再被我看到，你知道后果的……”
那只温柔的手，变成轻抚她的下巴，攸然用力，让她动弹不得。
李总的身体慢慢靠近，带着尼古丁味道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庞，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李总亲了她。
不对，应该说是咬。
她压制着心里的恶心，紧闭牙关。
李总十分不满意，钳制着她的那只手，用力一按，就让她张开了嘴。
混合着尼古丁和菜味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熏得她想吐，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推不开身前的人。
快要把她淹没的屈辱感，驱使着她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
李总舌尖传来剧烈的疼痛，离开她唇的同时，用力抽了她一巴掌。
“你TM还敢咬老子！”
李烁站在楼上目睹了一切，看着她挨巴掌的时候，他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无关情爱，只是他见不得女孩子被这样对待。
他三两步下了楼，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
如果父亲再打她，他一定会冲上去。
李总捂着嘴，看到李烁下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下来做什么？看老子笑话？”
李烁把手中的水杯抬高给父亲看，表示他只是下来喝杯水的。
李总根本就不相信他，“你房间不是有一个饮水机吗？”
李烁淡定地说道：“没水了。”
李总转头看向蕴年，她头发凌乱，一双眼睛已经哭得有些发肿，脸上是清晰的巴掌印，嘴唇上也有血丝，分不清是谁的。
他扯起蕴年，强势地说道：“滚回房间，你让老子见血了，今晚老子要是没见到血，有你好受的！”
李烁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她还是第一次？
之前她说是家里长辈介绍她和父亲认识的，难道是家里人想要攀上李家，把她推出来讨好父亲的？
李烁心中肯定了这个答案，再看向李总的眼神就带了些鄙夷和不屑。
禽兽不如！
蕴年踉踉跄跄地朝楼上走去，经过李烁身边的时候，用一种类似求救的眼神看着他。
虽然做这种缺德事的是他的父亲，可李烁还是觉得良心隐隐作痛，毕竟他也姓李！
“等一下！”
李烁的声音在别墅里回响，蕴年上楼梯的脚步一顿。
李总厌恶的眼神毫不避讳，“又怎么了？”
李烁指了指母亲的遗像，义愤填膺地说道：“你就让这个女人住在我妈生前的房子？她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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