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救与不救
张研纪看着这个龙头，后退了两步，后面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咚锵问道：“什么情况？”张研纪对他摆摆手，然后指向雪堆里面。众人顺着张研纪的指示方向看去，张研纪此时看清楚这个龙头了，它的牙齿锋利细尖，脸颊很狭小，不知道是什么科目的。但是从头骨架来看，应该是一只龙。它的眼神有某种的楚楚可怜，没有一点杀气，好像在求饶似的。张研纪奇怪，因为它从来在龙眼中看到这种特殊的感情色彩，以前所看到的都是凶猛的。
张研纪好奇地一步步靠近，咚锵一手把他拉住，张研纪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然后慢慢接近那条龙。张研纪完全没有感觉到这条龙有任何的敌意，如果真的是想觅食的话，应该早就做出攻击的姿势了，张研纪了解到龙是不会等待那么久还不表示杀机的。这里整个气氛祥和，周围洁白的雪，微微的暖风，张研纪感觉不到它有任何的敌意。
当张研纪靠近到还有几公分的时候，突然，那条龙大口咆哮了一声！这声音震耳欲聋，周围的岩石上的雪纷纷在震动之下落下。
后面众人喊道：“张老弟！快回来！”
张研纪环视一下四周，周围的雪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等了一会儿，整个声浪过去了，雪岩好像也恢复了平静。他往前走了两步，这个位置离那条龙只有两只手的距离。在这里完全看到雪堆里面的龙情况，只见一个龙头埋在一堆积雪之中。按照龙头的大小，这条龙体型并不小，应该有两层楼的高度，张研纪猜想，当然，如果它的龙头跟身体形成比例的话，有一些龙的头相当小，但是身形庞大，这也是大有龙在的。
这条龙低鸣呻吟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在路过此地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融雪，所以被活埋在这里，它自己无法自拔，所以在不断地求救。它所在的位置也是相当的特殊，就是在两个石岩缝隙之间，所以雪挤得非常坚实。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拉它出来，必须把所有的雪清空，把整个缝隙的积雪抽出来。
张研纪这时居然想到把这条龙救出来，这一下子感到心寒，但是他马上就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这条龙的眼神勾起了自己的同情心，是它这种眼神让张研纪相信，自己能够为它做点什么。张研纪没办法辨认这是什么龙，是属于凶猛呢还是温纯，当然，既然在雪山中生存的，应该也是有它自己必然的生存手段，张研纪觉得这些并不需要考虑，就是把龙救出来，这是一条生命，如果自己这样子走过之后，这个荒郊的雪山之中，还有它的同伴经过吗？还有什么能够帮助它逃出这个积雪堆呢？
张研纪记得那一年，父亲带着自己去一个科研室，在途中看见一只小狗在马路中间。父亲不由分说地走了过去，他看到这只小狗全身抽搐，腿部和腰部都受伤了，估计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倒的，父亲马上找了一条木枝，固定了这只小狗的身体，然后把它搬到路边，对它进行了一番施救。这只小狗后来的命运怎么样，张研纪不知道，但是他不会忘记这一幕。那时候他问父亲，你这么赶时间，为什么要救这只狗？父亲对着张研纪说了一个小道理，如果在一片天空之下，这一块大陆上，有比人高级的动物或者东西，你觉得怎么样？譬如是上帝的存在，也譬如说高智能的外星人，或者地球上主要的生物并不是人类，人类并没有统治地球，我们只是存在在这个空间里面的一样东西，仅此而已，可能主要的居住者是比人类多几百万倍的幽灵僵尸，那么这个层面上人类跟地球上所有的动物都一样，处于一个绝对的弱势。在这个弱势上，我们应该建立起统一战线，团结起来。
小张研纪完全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父亲换了一个方式说道，人比猫狗聪明，所以人类可以凌驾于猫狗之上，不用顾忌它们的生存环境和状态。有一个样东西比人类厉害，那么这个物种也就可以凌驾于人之上。他们控制人类的方式，根本已经超出了人类的预知和估计，其实人类每走一步，都只不过是这个物种的一点点的痕迹，微不足道。自古以来，人们都察觉到某种的控制，但是又不知道这种力量来源于何处，所以人们把这个物种统称为“神”。人类占据地球的两百多万年的时间，没有一刻不是在这种力量下生存。这种力量完全就是凌驾于人类之上。如果说这个物种是“神”，这样显得不太科学，但是这完全超出了人类现今的科学认证的手段，仅仅是从感觉上知道被某种东西所控制住。
明白上面这个情况之下，就会知道人类跟这些猫狗一样，卑微而无能。如果人类怎么去凌辱比他低等的物种，那么“神”就怎么凌辱人类的话，这就是人类的悲剧，最后人类跟猫狗的命运一样，在宇宙中流落街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人类已经受伤了，如果那股力量不伸出援手，那么人类就走入慢慢的灭亡。当然，人类就跟猫狗一样，繁殖能力超强，整个地球都布满人类，但是很快凌驾于我们之上的物种就会颁发禁育令，如同我们把猫狗阉割一样。这个禁育令也许已经颁发，但人类完全不知道，跟猫狗完全不明白自己要做太监一样。这个禁育令从精神层面或者生理层面开始控制，欧洲的人口已经开始缩少。
每次父亲说什么都一套套文绉绉的，也许这样培养了现在张研纪思考的习惯，但是小张研纪对这些一知半解。父亲总结到了为了救这只狗，他说他选择这样对待其他的动物，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地希望凌驾于人之上那些物种在各种行为上也同样这样子对他们，仅此而已。
这个理念埋在了小张研纪的脑海中，但是现在张研纪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是因为父亲这样想而奇怪，而是陷入了一个思考：“凌驾在人类之上的物种？”这究竟是什么？如果有东西凌驾在人类之上，那么在这个物种的眼中，人类跟什么并归类成什么呢？当狗发现凌驾在自己头上的是人类之后，他们开始慢慢地探讨出自己的同属类猫。如果有更高级的物种，那么必然有平行物种！什么是跟人类是平行物种呢？
张研纪双眼看着积雪堆中的那条龙，说道：“是你吗？”然后在蹲在雪堆上，用雪铲清理积雪。
包括陈伯父在内的所有人看到张研纪这个行为都惊呆了，陈伯父一快步走到张研纪旁边，用手揽住了他的雪铲，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要救它出来。”张研纪说得异常的平静，好像这就是一件必然的事情，甚至如同父亲在路上救小狗一样的平常。
陈伯父双眼看着张研纪说：“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是恐龙！它是这个雪山里面的霸主，它们是龙域上面的统治者，我们人只偷偷地进来它们家中。你偷偷进来别人家，还那么嚣张地去做这些事情吗？”
“如果我是小偷，进入别人家之后发现别人有生命危险，我想我还是会救他的。”
陈伯父转过身，没有说话，此时路易一看了陈伯父一眼，说：“你救了它，它是不会感激你的，你还是偷偷进来了它们的地方！如果它从雪堆中出来，我们这里的所有人生命都悬于一线。我不知道你救它是出于什么目的和理由，我们完全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懂我意思吧！在我们完全不能理解的情况下，然后让我们冒死，这样显然是愚蠢的。”
“你们可以先走，我待会儿会赶上你们！”
路易一被气得顿一下脚，说：“你知道，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张老弟，你想清楚，首先做这个事情的后果非常严重，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么巨大，至少不会跟我们一样矮个子，那么就是这始终是个棘手问题。就算不顾这个后果，我们把这里的积雪清理干净，花上的不是一时半刻的时间。我们的体力和食物不足以让你下这个决定！”
张研纪紧紧地看着雪堆下那条龙无辜的眼神，说：“救它吧！”
咚锵看着张研纪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这样吧，我们在出发的时候都已经做过仪式，如果在征途上遇到什么分歧，都是听领队的。领队说了算吧！”
张研纪冷笑了一下，咚锵这一招不就是表明立场了么，即是不站在张研纪这边，又说得不伤感情。张研纪心中盘算着，就算是陈伯父不允许，自己也会待在这里把这条龙救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这样做，但是感觉如果不是这样做的话，就算继续走下去，自己也会无时无刻想起这件事，自己会觉得害死了它！是的，它是无辜的，张研纪不想伤害这个无辜的生命，它并不是想袭击我们而死的，这就使得张研纪不忍心。
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射到陈伯父的身上，此时大家都很安静，只听到旁边那条龙痛苦的低鸣声。过了很久，陈伯父说道：“把它挖出来吧！”
“什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这完全是不可能的。陈伯父一直都是理性地分析问题，为什么会允许张研纪的任性呢？路易一想对陈伯父说点什么，走到旁边，用力地叹了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吞下去，转身走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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