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五色经幡
“小心。”扶住因惊讶而倒退的水云,格桑朗杰顺势将她往自己怀里抱。
“你怎么不早说你阿央有在。”眼前是他健拓的胸膛,水云的脸上不由得染上一片红色。想到她前面大胆的解他衣服时的模样,顿时恨不得挖个地洞往里面钻。
“是你自己没注意到,好不好。”格桑朗杰很是无辜的望着她,想自己可是很早就注意到了,谁知道她竟然会没看到。
“你还说,知道了也不提醒一下。”害她出丑,水云恶狠狠盯了他一眼,看着他身上渗出血的伤口,又不由得心疼起来。
“咳,我刚提醒了,你就把我给剥光了。”拾起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的笑意。
一旁的生农多吉有些受不了这打情骂俏的场面,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而一旁的水云听到他这声叹,耳根子都烧红。
央宗找来药和纱布之时,正见水云整张脸红得像番茄一般,连忙问道,“水云,你是不是生病了,快让阿妈拉看看。”
“咳,央宗,她那不是生病,而是被你儿子勾了魂。”生农多吉轻叹一声,看格桑朗杰那一双不断放电的眼睛,就知道是谁吃亏了。眼前这小姑娘真是即大胆有清纯,害羞竟害羞成这样,也算是一个奇迹。
“勾了魂?”央宗的舌差一点被自己咬到,惊讶的望着一旁正细心为儿子上药的水云,这才看到她羞涩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入的模样,顿时淡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水云有些无语的望着格桑朗杰,快速包扎好他身上的伤口之后,取来他的衣服,协助他快速穿上。
“这衣服被划了这么多的口子,我拿去补好了。”看着最外面一件衣服破了不少地方,水云比划着要怎么补才好。
“补的话,会不会像蜈蚣一样?”没见过水云补过什么衣服,格桑朗杰很好奇她补出的衣服能不能穿。
“开玩笑,你才像蜈蚣呢?”拿过他的外套替他穿上之后,水云向央宗要来了五彩针线,快速的绣了起来。
生农多吉望着水云认真绣着的神情,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淡笑。看这小姑娘和格桑朗杰的相处,真是生动有趣。尤其是现在,一只手快速的在格桑朗杰的衣服上穿梭着,如同一只小蜜蜂一般。
“你这是打算绣什么?”看水云的手上下挥舞着,格桑朗杰禁不住好奇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她手中渐渐有了一点样子。
“花。”从水云口中吐出一个字让在场的三个人不由得摇摇头,看她年纪小小,哪里像是会绣花的样子。
“你确定你会?”不大确定她的技术能不能行,格桑朗杰转头望向一旁的生农多吉,只见他失笑的摇摇头。
“为什么不会?”水云快速的穿梭着线,不一会一朵花跃然于他的衣服上。奇特的手法,奇特的花,让一旁的央宗和生农多吉十分的好奇。
“这是什么花,感觉有点有点怪。”央宗看着水云用五彩的颜色绣出一抹如同凤凰一般尾巴的枝条,漂亮是漂亮,但颜色似乎有些华丽惊艳。
“这不是花,这是五彩树枝,象征吉祥,幸福,快乐,平安,如意。花还没绣上,颜色不够。”看了看央宗给的颜色,只有蓝、白、红、绿、黄五种颜色,只能绣出这五彩树枝出来。
“吉祥,幸福,快乐,平安,如意,哪种颜色代表哪种意义?”格桑朗杰望着她在衣服上绣出的树枝,越看越觉得有点像五彩经幡树。
“绿色是如意,蓝色是吉祥,红色是幸福,白色是平安,黄色是快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水云拍了拍那绣好的花纹,完全没顾及花纹下的伤口。
格桑朗杰打了一个呲咧,知道她肯定是在报复自己。
“好了,格桑也没事了,央宗,我该回去了。”看外甥有了情人似乎就忘了自己的模样,生农多吉不由得摇摇头。
“阿央,留下来吃饭吧,我还有事想向您说。”为了水云他必须说服生农多吉帮助他,否则他和水云只怕……
“事?”生农多吉疑惑的望着格桑朗杰,见他的眼微微望向低头埋头苦干的水云之后,立马会意了过来。“那好,我就留下来。央宗,不介意多一副碗筷吧。”
“不介意,不介意。”生农多吉能留下来就代表水云和格桑朗杰的事情有希望,央宗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介意呢。
看着水云低头认真绣花和格桑朗杰深情凝眸着水云的模样,央宗只希望这剩下的儿子能够幸福快乐,莫要再像罗桑洛丹一样抱憾终生。
远处雪山隐隐有些吹起风雪的模样,近处河岸旁,一人站在已经光秃着树枝的树下,等着替他办事的人前来。
就在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得有些不耐烦之际,一人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正是为他办事之人。
“你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望着远远而来的人,尼玛罗布不由得皱起眉头,总感觉眼前的人有点不一样。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等看久之后才发现他的脸上写着十分的不满与厌恶。原以为是他没将事情办好,尼玛罗布又一次问道,“你们有没有把那个女孩给那个。”
“那个?那个是什么?我这个人平时什么都不好,但有一点却是好的,就是看不惯有人以舅舅的身份仗势欺人。”拿出一叠钱,大汉头儿直接朝着眼前的尼玛罗布脸上扔去。
“舅舅?谁告诉你舅舅这两个字?”尼玛罗布瞪着眼前的大汉头儿,脑中却在猜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除了你的外甥还有谁?”大汉头儿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盯着远去的身影,尼玛罗布握紧了拳头,捡起地上的钱,眼中闪动着怒火。为格桑朗杰的背叛,也为了迷惑他的水云。
佛堂之中傅老妈默默拨动着佛珠,为远在香格里拉的水云祈福着。突然手中的佛珠俱断,傅老妈的眼皮不停的跳动起来。
“水云,水云有事?”不知心里头为何会突然升起这样的感觉,傅老妈从跪坐的蒲团上站了起来,快速走出了佛堂。
夜幕逐渐来临,水云帮着央宗准备着晚餐,而格桑朗杰则拉着生农多吉走进了一间房。
坐在椅子上,格桑朗杰率先开口道,“阿央,你觉得水云怎样?”
“很不错的一个小姑娘。”当当从水云对格桑朗杰的情况来看,的确是很不错。
“那阿央能接受她做外甥的新娘么?”带着期望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生农多吉,格桑朗杰听着他那句话心里头不知道多欣喜。
不忍伤害自己的外甥,可是生农多吉知道,如果现在赞同他们,就意味着要承担接下来许多的压力。“格桑,很抱歉,阿央不能接受她成为你的新娘。”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外族人?”格桑朗杰从椅子上站起,一双眼睛充满着痛苦与不甘,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能接受水云。
生农多吉望着从椅子上站起的格桑朗杰,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带着一丝苍老却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深注视自己的外甥,他的心里就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使他无法喘过气来。“格桑,阿央不是想要去反对你什么,而是真的为你好。她喜欢的东西和你不同,她来自的地方也和这里大有区别,她能接受的东西也与你不同。你能接受她吃鱼吃五爪的动物?”
“她不吃那些东西,她母亲如素,她也跟着如素。”就算平时有做一些肉类的东西,也极少见水云有吃过。和水云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对猫对狗都十分有爱心,绝不是像生农多吉说的那样。
“格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对她还不够了解。大都市的生活什么都有,而你能给她什么?拿电脑这些信息化的东西来说,你能懂?拿她买给你的手机来说,你连一个照相都弄不清楚,更何谈是其他?”
不是他要下重话,而是水云太优秀了,从他和央宗的聊天中他便感觉得出像水云这样优秀的人,会看上格桑朗杰就是个奇迹。
“格桑虽然不懂,但是我可以教他。只要他想知道的,我都愿意和他分享。阿央,格桑对我而言,是我真正意义上想要的伴侣。初见他时,我就知道他是我心中的佛,对他,除了爱更多的是崇敬。我愿意舍弃都市那些东西,回归平凡,陪在他的身边。”央宗派她来喊两人吃饭,却没想生农多吉竟会这样说格桑朗杰。他是不懂,只因为他纯洁善良不受外界所扰。也正是因为这样干净无暇让自己自言惭愧,甚至觉得拥有他是自己不可多得的一件幸福。
“水云。”格桑朗杰望着水云伸过来的手,不禁动容的喊道。“谢谢你。”
“不用说谢,只要你心里有我就成。”清澈的眼,清澄的心,遇上他是自己不可多得的缘分,是冥冥之中佛祖的指引,她怎能放开他。
水云的话让生农多吉不由得斟酌起来,去到拉萨他见识到了很多,包括现代化的一些东西,几乎现在寺庙都配备上了最先进的了。而格桑朗杰对这些恐怕都不懂,如果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帮助他的话,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只不过水云真能陪着他到白头么?生农多吉怀疑着。
“阿央,请你成全我们吧,我们需要你的祝福。”很诚恳的望着生农多吉,却见他还是狠下心肠摇着头。格桑朗杰牙一咬,随即跪了下来。
“格桑。”水云见他跪了下来,眼中顿时湿润,同时也跪了下来。
“阿央,成全我们吧。”格桑朗杰跪在生农多吉面前,然而对方却转过了身。
“要我同意也可以,必须让尼玛哥哥也同意,否则我是不会同意。”他们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并不是他,而是那个让他也为之头疼的大哥尼玛罗布。
“尼玛阿央。”格桑朗杰跪坐在地上,知道想要让这个舅舅同意,简直比登天还难。
“让他同意我就同意,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尼玛罗布是个固执的人,要让他点头十分的有难度。如果格桑朗杰做不到这点,就算有他帮忙也无济于事。
“我明白了。”知道自己让生农多吉为难,格桑朗杰十分的感到歉意。
“对于哥哥干了那件事,说实话的确是太过分了。但怎么说也是情有所原,你们能宽容他就尽量宽容他。”说完话,生农多吉转身走出了房,徒留格桑朗杰和水云留在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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