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夜下桃林惊魂
鬼婴娘子就是鬼婴娘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有雅兴。不过,明人不做暗事,既然送你走,也要让你走的安心。”
漠南点点头,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有了想说话的欲望。也许是她的心事压的太久,再这样下去,她都快要发疯了。也许在她的眼里,这个女人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对一个死人说心事,应该是最安全的。因为死人是不会泄露活人的秘密的。
“你伤了我哥,你该死;你让公子处于危险之中,你该死。”
陌然点头,她承认漠南说的话是对的。冲着这些,作为护卫和妹妹的漠南,她是应该杀她。
“可是,”
漠南的眼圈红了,
“你让影流泪,你必死!”
那个美少年流泪了!
陌然怔了一下,她果然说对了。影真的爱上了小白,而且看情形,是爱惨了小白。不管是作为陌然,还是作为被献给小白的夜奴。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小白男性的味道。小白那么喜欢女人,后院养了那么一大群女人,小白在床上……
陌然脸一红,小白绝不可能喜欢男人。而且以她对小白的了解,小白也绝不可能让别人对他怀有那种情感。那么,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居然单恋小白,而且还不敢让小白知道。
她禁不住摇了摇头,
啪,一条长鞭卷住了陌然,漠南唇边挂上一抹冷笑,
“你居然敢嘲笑我,你就不怕我会让你死的更难看吗?”
长鞭卷着陌然,踏过落花,一直拖到漠南面前,近的陌然简直都可以看清漠脸圆脸上,眼角旁边淡淡的鱼尾纹。
相比起古人的早婚,这看着年已二十四五岁的漠南,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她为何没有嫁人呢?难道她也喜欢着小白吗?
“你喜欢——”
陌然迟疑着,
“这是罪恶,令人不耻的罪恶,是吗?爱上自己亲手养大的男人,连你鬼婴娘子这样的奸邪之人,也觉得这是不可饶恕的罪恶,不是吗?”
鞭子软软的垂了下去,漠南无力的靠在桃树上,凶狠的杀气,没有了。一脸悲伤与自嘲,声音有点喃喃的,
“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忘记。忘不了六年前她一身女装,被公子带到我面前,穿着一身粉红裙子时的精灵模样,你永远不可能明白,粉红的裙,桃花红的眼,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握住他的小手,那一刻,我不知道,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直柔软到我内心深处。我给他喂饭,给他洗澡,教他练剑,哄他说话。那天桃树下,沉默了六个月的他终于张嘴说话,他叫我的第一个字,就是南。南啊,他叫我南,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字眼从一个人的嘴里叫出来,居然是那样动听的一种声音。那是我这一辈子听过的最美丽,最动听的声音。可是,他只叫过这一次。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看着他的笑,看着他那滚满汗珠的日渐精健的背,我的心,我……”
陌然震惊着,震惊着这居然是一个如此忧伤的爱情故事。
二十五岁的女侍卫,居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主子救回来,让她一手带大的美丽少年。
“可是,我到底是什么?在他心里,我是姐,是师父,还是……有时候,我真的好怕,怕有那么一天,他突然带一个少女回来,他们一起叫我娘?”
最后这个娘,让漠南的泪流了下来,曾记得许多年前的雨夜,那受惊的少年,缩在她的怀里,颤抖着,叫的那个更让她受惊的字,娘,那是唯一的一次,让她永生难忘,这是一种多么绝望的爱情。
她的影啊。
“我生之时君未生,君生之时我已老。只是错过,爱本身并没有错。”
好个我生之时君未生,君生之时我已老,漠南仰天凄然惨笑,只是错过,爱本身并没有错。奸邪之人,就是奸邪之人,这样的话,也只有鬼婴娘子这样的人才能说出来吧。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饶你不死。你错了,你听完了我的故事,你只能死了。”
轻轻一笑,漠南长鞭卷起,瞬间把陌然卷到了半空中,
“去死吧你!”
心中掠过最后一抹悸动,如果她不是鬼婴,也许她和她真的会成为朋友。
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漠南的手一松,陌然就被甩了出去,呼啸的风在耳边卷过,陌然闭上了眼睛,这样高空落下,她必死无疑了。
只可惜,她还没来的及告诉漠南一句话,在未来的世界,在她的时空里,二十五岁的女子爱上十九岁的男子,这根本不是什么错事。
咚!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居然落到了一个温厚的坚硬里,猛的睁眼,对上的,是一张剑眉朗目的脸。
温情的眼
“青衣追魂?”
漠南厉声喝斥,
“居然胆敢闯我影坛禁地!”
“鬼婴我带走了,告诉师兄,关注鲁!”
漠南张大嘴,眼看着青衣追魂抱着陌然,烟一样消失了。
以青衣追魂的功夫,整个影坛也只有公子能留下他,再说青衣追魂可是公子的师弟,是这影坛的另半个主人,细说起来,这桃花林禁地,私闯的要说也只能是她与影。
桃林外,一匹青马,一阵风一般卷过山岗。
陌然根本来不及抗议,她虚弱的身体就已经带走了她所有的意识,她又晕了过去。
醒来,一片昏暗的烛光,一片青影,
有那么一会,陌然都不知道
自己身在何方,只看到这片模糊的影子,和身下干净的床铺。
突然她全身都僵住了,被子下的她,强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陌然颤抖着手,掀开被子,看到她原来穿的那件破烂血污的衣裳没有了。换上的是一件干净柔软的内衣,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擦了药,
是谁趁她昏迷之机,在她身上……
她的动静惊动了帘外的人,帘子一掀,分明是桃林中,被漠南叫作青衣追魂的那个男人。
难道是他,动了她的身子?
“你终于醒了,你为何就这般倔呢。从黑森林带你回来,你就差点死掉。我好不容易求了神医来救你。你倒好,人一醒来,就不见了影子。你可知道,鬼婴,你都让我找疯了。要不是师父突然出现,让我送封信给师兄,我也不会到影坛去,如果我没有在影坛里救回你,还真不知你会如何呢。你说说你,如果你不受伤这般重,别说一个漠南,就是两个漠南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眼前这个唠叨不停的男人,怎么看都让人有一种亲切感,陌然禁不住笑了,
“你是青衣。你所说的师兄是小白吗?”
鬼婴这是怎么了,难道只身去影坛刺杀师兄,除了身上,脑子还受了什么伤吗?怎么连他也不认识了。
青衣追魂目瞪口呆。
“我不是鬼婴,只是我们两个长的很像罢了。我是你师兄小白的妻子,我叫陌然,我有急事,必须回到小白身边。请你送我回去。”
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鬼婴的脸,怎么可能不是鬼婴呢?
看着青衣追魂受伤的脸,陌然有点内疚的说,
“我真的长的和鬼婴很像吗?”
看着面前这双明亮的眼,青衣追魂的目光慢慢下移……
陌然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对不起这个叫青衣追魂的男人,因为毕竟他救错了自己,那么,是不是错过了该救的人。
“我真的长的和鬼婴一样吗?”
青衣追魂仔细看了陌然,突然摇摇头,
“不,你不是鬼婴。”
陌然惊讶,这可是第一个说她和鬼婴不是一个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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