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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在北京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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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1

        胡斐,看着一街两行的人海如潮,车流涌动,她心里感觉更加孤独凄凉。

        快过年了,北京城的社会治安管理的很严,天快黑的时候,她还没有找到安身立足的住处。

        看着人们从四面八方往北京车站拥挤着买回家过年的车票,看着天安门广场上热闹非凡的新年气象,想到自己的凄凉处境,她成了

        一个背负着外债有家不能归的女人,禁不住悲从中来,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奔波在大都市里的异乡人,载着满腔的思念和牵挂坐车回家和亲人团聚去了,而自己只能像个乞丐一样。有时间想想自己还不如一个乞丐呢,最起码乞丐无债一身轻,而自己呢?上访一年多来,心头象压着一座大山似的,背负着那1400万承兑汇票款四处流浪。漫步在北京街头,胡斐感觉两条腿软软的,像是虚脱了一般,心里空落落的冷,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和凄凉袭上心头,隐隐的竟然有种恐惧感。

        要是自己就这样四处流浪,天寒地冻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1400万承兑汇票款可就打水漂了,破了产的贫困家属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作为和平年代的公民,踏踏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做事,从来没给政府添过麻烦,尽自己的能力为乡邻做事,没想到自己的善良却被无耻的骗子们利用,以至于自己被逼到了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的绝路上来。

        尽管孟律师,柳厅长百般呵护,为自己伸张正义,可小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政法大学已经放寒假,孟律师可能也回家过年了,成年累月奔波

        在外也够他劳累的了,但愿他回家能好好和两个老人相聚团圆,安安稳稳过个幸福吉祥如意的新年。

        2

        大年三十,傍晚时分,北京城披上了节日的盛装,处处洋溢着

        新年的欢快气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喜庆的迎春对联张贴上了楼门,

        镶金带福的大红灯笼映红了各大、小胡同,也映红了胡同深巷里一张张幸福欢乐的笑脸。

        秒针转动不停,时针一圈一圈游走到了北京时间8:00整。中央电视台演播厅,给全国人民拜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徐徐拉开了帷幕,街巷里时断时续传来小孩子们放烟花,炮竹的响声。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起来,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快10:00点了,还没有找到可以容身的地方。

        过年了,各家各户的亲人们欢聚一堂,一边坐在电视机前嗑着瓜子,品尝着糖果的甜香,一边欣赏着春节联欢晚会里精彩的歌、舞、小品节目演出。想到年过半百的父母,因为自己被骗走1400万承兑汇票款而受牵连,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年也不知道是如何渡过的,她的心就像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揪扯着疼痛难受。

        两个老人,勤俭节约了一辈子,辛勤培育她上大学,原指望她能出人头地,为她们争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一夜之间黑发变白发,父亲好像刹那间矮了几公分,脊背一天之间就驼到了膝盖前,本来爱说爱笑的父亲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郁郁寡欢,缄默无言,几乎成了个会说话的哑巴。

        她无法正视父母愁眉不展的脸,更无法面对那些单位里发不下工资,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困苦职工家属们,这种痛苦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让她痛不欲生,寝食难安。

        12:00,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胡斐蜷缩在乞丐横卧的桥洞里,看着北京城上空烟花盛开,流光溢彩的夜景发呆。

        喧哗过后,北京城慢慢地恢复了夜的宁静,胡斐恍恍惚惚,似睡

        非睡,偶尔还能听到乞丐窝里乞丐们的梦呓声。

        元宵节过后,各大院校的教授,学生们安然归校,各单位的工作人员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信访局的办公大楼,上访的人进进出出。胡斐排队等候了两天才挤进信访局办公室,递交了她的上访材料,详细讲述了自己的遭遇,期待着自己的案件能引起最高级信访局领导们的关注。

        她匆忙离开北京城,赶回去和孟律师会面,商量一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车站的人流量比年前少多了,胡斐买了车票,登上了南去的列车。

        积雪已经融化,房顶,树木上的雪水正滴滴答答往下坠落,乡里的土路上一窝一窝的泥水坑。空气在阳光里弥漫着一股带着臭粪的泥土味,胡斐走在泥泞的沼泽地里,感觉自己随时都要陷进去似的,裤腿上沾满了淤泥,鞋子上裹着的泥巴像个黑面窝窝。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孟家庄。

        走在家乡的土地上,一切好像都在变,一切又好像都没变。

        3

        开春不少天了,气温仍然很低。天晴的少,阴的多,迷蒙的春雨下起来没完没了,村里的路面湿漉漉的,路两边的荒草上沾满了泥水。但寒风中却能看到各种树木的枝条上悄然生出了鹅黄的芽,紫黑的

        蕾。

        岩松郁结在心头的惆怅真想找个缺口释放出来,但他找不到方

        向,这种惆怅是没法向人诉说的,他只能在心里闷着,缠绕着,如一

        个消化不良的滞食者,心里纠结郁闷。几年来的坎坷经历,感情的变迁,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在这一刹那全都纷繁地袭上心头,让他来不及咀嚼其中的滋味,只有一股脑地把一切都吞咽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注定要融进他周身的血液,要烙印于他那颗承载了太多的心头。

        有时,孟岩松不愿,甚至也不敢回首这些年自己走过来的那条路,那是怎样的一种苍凉,又是怎样的一种悲壮啊!

        他将《控告信》交寄公安机关后,向他们索要办案人员的姓名,

        联系方式,公安机关说:“这是办案的机密文件,不是谁想看就能看、

        谁想要就能要的国家机密文件。”

        因而他又提起了《行政复议》,也迟迟未见回音。

        胡斐扶住孟岩松家大门外的一颗大杨树,蹭去黏在鞋子上的泥巴,来到了孟岩松家的大门前。

        孟岩松正在屋里和一个老乡谈一件民事纠纷案,岩松的母亲忙把胡斐迎进里屋:“闺女,听岩松说你过年没能回来,这么冷的天,在北京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什么时候到的家?”

        “阿姨,我刚到家,年前去北京,过年时人山人海的,挤不上车,我很好,阿姨让你老人家操心了!”胡斐潮湿着眼睛说。

        “看你瘦成什么了!哎,真作孽呀!”岩松的母亲拉着胡斐的手,心疼得直唏嘘叹息。

        “没事,阿姨,我身体强壮着呢!”胡斐噙着眼泪说。

        岩松送走了老乡,忙倒了一杯开水递给胡斐说:“快,用热水暖暖手,润润嘴唇。”

        “怎么样?”两个人同时说。

        岩松笑笑说:“胡斐你先说,说说上访的情况。”

        “上访的材料我已经递交给了信访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反馈!家里呢?有什么新情况?”

        《控告信》年前已经交给公安局,我向他们索要办案人员的名单和联系电话,办公人员说:“国家的机密文件,不能随便示人。”

        《行政复议》我也递了上去,公安局维持原判,没有了下文。要不然,就走司法程序吧!追缴回来的100万只是个小数目,怎么能弥补那1400万的巨额损失呢?你可以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继续去法院上诉。

        胡斐顺从地点点头说:“好,一切听你安排,继续去法院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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