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矮子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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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去找。”
两人沿着河排上的山路向河谷找去，狗跟了，走在前。两岸的山挤得拢，河道在狭狭的山间流过，发出潺潺的水声。河谷中偶尔传来几声凄唳的鸟叫声，让人毛骨悚然。秋凤吓得从后面一把抱住张虎。
“别怕，鸟儿叫。再说，有我呢。要是怕，你就唱。”
秋凤越想越伤心，想到要是矮子没了，她一个人就要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了，她唱道：
“我和哥哥是缘分，
琴瑟不谐都是命，
上天把你交给我，
陪我伴我过人生。
生得一双好儿女，
黄泉路上有纸钱，
今生不足半个百，
妹妹单个没了味。”
秋凤唱得很凄凉，加上山谷回响，一谷皆哀。
“矮子，矮子，我是张虎，你在哪里，听到请回答。”张虎就一路喊。
只有山风和流水的回应。两人时不时把电光照到河里去，想看看矮子在不在河里。张虎不见矮子回答，于是也唱道：
“两山对对如扇门，
一条河流中间分，
千呼万唤不见人，
山不应来河不闻。”
秋凤也喊：“矮子，矮子，你在哪？”
只有河风轻刮过树林，几片叶子飘下来，作无言的回答。两人走出了十里地，快到长潭了。山间有一座木桥，几根腐木搭在涧上。狗停下了，“哼哼”地叫着。张虎用脚试了试，看看能不能承重，突然，他看到涧下的水里好像有一团布，他照了照。
“凤，你看看，那是不是矮子。矮子，矮子。”张虎喊。
秋凤也照了照，说：“是他，他今天就是穿这件衫出来的。矮子，矮子。”
“你在上面照着，我下去背他上来。”
下面水堀上的确是矮子，他过桥时一不小心踏空跌了下去，脚骨跌断了，还晕了过去。秋凤的喊声让他清醒了一下，他想应可说不了话。
张虎从涧边攀了树下去，秋凤打着电火。张虎下到涧底水堀，扳过矮子，见他昏了。忙背起鱼篓，抱起矮子。
“虎哥，你背他你空出手来攀树。”秋凤喊。
“他昏了，可能脚骨断了。”
秋凤哭着说：“这可怎么办？”
“别怕，我会治。我先上去再说。”
秋凤照着电火，张虎一手扶矮子，一手攀树，好不容易上了大路来。秋凤搂了又哭。
“凤，别哭，先回家。我走前，你走后，路边有药，你采些。”
走在后面的秋凤有些害怕，她回头看看这无尽的黑暗，心里直打颤。但没法，自己怕背不动矮子。张虎一手托住矮子，一手打着手电。看到路边的药草就喊秋凤。
“凤，这里，散血丹，旁边，那株是千斤拔。”
“哥，我拔不动。”
张虎又要蹲下身帮秋凤一起拔出千斤拔。千斤拔直根很长，扎得深，秋凤一个弱女子的确不够力。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来，回到甲水街上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凤，先给他洗个澡，再来上药。”
张虎放下矮子，把他端进浴室。秋凤打开电热水器，两人一人扶，一人洗，矮子竟醒了过来。
“啊，我没死。”
秋凤忙说：“我和虎哥找了你一夜，现在才回来。”
矮子忙把自己跌到和昏迷的事说了一遍。
“来，虎哥，你抱他上床去，我来煮面吃，饿了吧，都半夜了。”
“好嘞！”张虎抱起矮子出去了。
秋凤又喊：“虎哥，你也洗了吧。”
张虎又应，“好嘞！”他把矮子放进被窝，掖好被子，出来又往浴室去，打开电热水器冲起来。
“虎哥，给你条内裤，其他衣服我洗了，明天早上会干。”
秋凤拿了一条内裤站浴室门口，张虎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秋凤推开门，把裤子递给张虎。张虎接过挂在墙上，而秋凤还不走，还站在门口看。张虎把门关上。
等张虎洗好，秋凤已煮好了面。张虎要去洗药。
“虎哥，先吃，吃好了再来，饿了。”
张虎来到桌上，挑起面吃起来。秋凤则端了去喂矮子。
“矮子，你没回来，急死我了，我才想到虎哥，他很热心，一听到就来了。要不是他，你今天就……”秋凤说哭了自己。
“凤，也好在有你。虎哥吃了别让他走，让他睡儿子那床。”
“他还要给你上药呢，听，他在捣药了。”
秋凤喂完矮子，张虎已在洗物池边的石头上用柴刀背捣药。
“哥，你捣药了？我先洗，洗好给你把衣洗了。”
秋凤把碗收到灶台，回房拿了一件背心一条裙子出来，在浴室门口挂了，就进去洗起来。千斤拔不好捣，张虎就下大力一点一点捣，捣了一小碗，张虎觉得够了，就起身。
“秋凤，要一点白酒拌药。”
“虎哥，在柜子上。给我拿一下衣服。”
秋凤打开了门，伸出手。张虎忙过去递衣服给她。秋凤用毛巾从上到下擦着自己的身子。
“好看吗？”
“快穿上，冻着了。”
秋凤接过，快速穿上，忙出来，从碗柜中掏出一瓶高梁酒递给张虎。
“这是他平时吃的。”
张虎在药碗里倒了点酒，拌了拌。
“秋凤，你得给我捉住矮子，我给他正骨会很痛，他会挣扎的。”
“行。”
二人进到矮子房中，张虎一摸矮子的左脚骨，知道断了，好在只断了一处，张虎双手一扳一合，断处接上了。矮子却杀猪似的叫，奋力挣扎，被秋凤按住了身子，动不得。
“好了，上了药，夹上夹板就行了。”
“我去找夹板来。”
张虎敷上药，秋凤拿了两片竹板进来。张虎左右一块，秋凤撕了一块布过来缠上，打上结，给矮子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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