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小兔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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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春光媚，
老叶纷纷往下坠，
一树新叶秀枝垂，
还有花朵花骨蕾。”
又是星期六，张虎带了小兔赶了牛唱着歌往岭子头去放。
“爷爷，我也要唱，你也教我唱。”小兔觉得好玩。
“想唱什么？”
“我想唱竹子。”
“那你看竹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小兔看一山的竹子正在换新叶子，一山都嫩绿嫩绿的。
“我想说满山竹子都绿。”
“好啊，那我们可以唱成‘满山竹子翠叠翠’，或者‘青青竹子满山绿’，‘翠’也是绿的意思。一个句子七个字，我们这里山歌的唱法就是这样。接下来想说什么？”
这时竹林传来鸟的鸣叫声。
“我想说竹林中有鸟鸣。”
“我们也不知是什么鸟，叫得好听，就像画眉鸟叫。这第二句还是七个字，最后一个字要押韵，就是音要同第一句最后一字相近。如果我们接‘满山竹子翠叠翠’这句，那就可唱成‘林中画眉脆脆啼’。”
小兔子接下去不知怎么说了。
“下一句怎么唱了？”
“山歌的传统唱法一般是前两句唱景物，后两句唱感情、感想，后两句可以与前两句有关，也可以与前两句没有关系。当然，也可以四句都唱景物，或后两句叙事，也可以四句都叙事，或四句都唱情。有了前两句，你只能用传统方法了。”
“我想我妈了。”
“好，那就这样唱，‘春风春雨牵春情，春日情思牵母亲。’或者‘一声一声唤母紧，盼得母亲早日归。’第三、四句可以另外押一个韵，像前两句。或第三句不押韵，第四句押上韵，像后两句。”
“我知道了。”
“好啊，你先听我唱一遍，你再唱。”
张虎唱道：
“满山竹子翠叠翠，
林中画眉脆脆啼，
春风春雨牵春情，
春日情思牵母亲。”
听人唱山歌听得多了，对传统曲调子很熟，小兔也唱道：
“满山竹子翠叠翠，
林中画眉脆脆啼，
一声一声唤母紧，
盼得母亲早日归。”
张虎赞道：“好，好，小兔真聪明！好啊，你自己唱，第一句要唱好，要么接下去很难押韵。”
牛走得很怡然，一路走，一路吃着草。突然，一对蝴蝶从路边的花丛中飞出，在牛身边追逐。小兔唱道：
“一对彩蝶好悠闲，
飞来飞去在花间，
忽然牛牯来打扰，
飞上牛背戏连连。”
“小兔，唱得太好了，你这是叙事。”
快到岭子头了，一只水鸟在河边“咕咕咕咕”地叫得十分欢。小兔又唱道：
“一只水鸟叫河边，
叫声咕咕好欢甜……”
小兔一时思维跟不上来，不知怎么唱了。
张虎鼓励说：“别急，慢慢想。”
小兔想了想唱道：
“你是唱这日子好，
还是叫声迎春天？”
“好，好，对，就这样唱。”
小兔子高兴地蹦跳着去追牛。牛上到田垄，悠闲地吃着草。
张虎走过田垄，往甲水那边去，一看，于凤的田里，秧苗鹅黄鹅黄的，有一寸半高了，再过二十几天就可以莳了。到时，再把田犁一次，耙一次，就可以插秧了。过去是三犁三耙，如今被省了一遍了。
张虎看了一遍，又转到老宅里，也门坪用扫把扫了一遍，把正厅平时自己躺的几块木板扫了扫，正准备坐一下，外面传来了歌声。
“她说我俩是一对，
妹的心里没有底，
哥哥心里有妹妹，
你我婚姻没有提。”
“爷爷，有一个女人唱歌。”正在门坪上玩的小兔进来说。
张虎听出来了，唱歌的是于凤，像是在田里。
“有了欧坑那一次，
妹妹日日好回味，
想了一日又一日，
想与哥哥再一回。”
小兔一听，不是味，忙说：“爷爷，爷爷，她第一句没有押韵。”
“押韵呀，传统的是一二、四押，也可以两句一韵，还可以逢双句押韵。她的后一曲就是押双句韵。”
“这样啊，那唱歌就更容易了，像说话似的。不过，比起电视上那些人说话一样乱叫的唱歌好听。”
张虎走出老宅，走向于凤的秧田。
“凤，你这是施肥呀！”
“张虎哥，那么多天你没来呀？”
“我在四方围九凤那里做了一星期。”
“怪不得，我家婆在欧坑找了你一星期都没有见到你。她要你过来帮我们修一下猪栏，猪栏给猪拱坏了。”
“现在去呀！”
“好啊，中午在那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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