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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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们玩的花样翻新，跳绳跳房踢毽子，唱拍手歌，抓石子，扔沙包。

        男孩子们玩的花样就多了，摔瓦屋，打腊子，弹溜溜球，碰拐，躲猫猫，驮马打仗还有声势浩大的冲关，声音高亢而富有挑战性：雉鸡翎，扛大刀，你的兵马尽俺挑！

        一副竹制木马，上边坐着幼小的孩童，莲花露风的嘴巴，唱着古老的童谣，享受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小板凳歪歪，

        里边坐着个乖乖，

        乖乖出来玩耍，

        里边坐着个奶奶。

        奶奶出来纺线，

        里边坐着个姑娘。

        姑娘出来梳头，

        里边坐着个孙猴。

        孙猴出来穿衣，

        里边坐着个公鸡，

        公鸡出来买菜，

        里边坐着个妖怪，

        妖怪出来作法，

        变了一根黄瓜

        黄瓜有种，要吃油饼，

        油饼嫌香，要喝面汤。

        面汤糊嘴，要吃牛腿，

        牛腿有毛，要吃酸桃。

        桃子嫌酸，要吃半头砖。

        半头砖嫌硬，吃你姥娘的大白腚。

        ……

        小广子匆匆忙忙地来找莲花，说老夫人急着要见掌柜的，看来有什么急事。

        莲花的心立即就悬了起来，她在心中祷告着，老天爷开恩，保佑婆婆，这是夫君相依为命血脉相通，唯一的亲人。

        戴槐子见娘近来神情恍惚，心情非常的沉重，残酷的现实摆在了面前，他必须慢慢地学会接受。姬老大的去世，几乎把他的整个人生敲击的变了形，在事业上他失去了良师益友，失去了生命的方向，在生活上失去了精神依靠和赖以享受的父爱。在那段痛苦无法自拔的日子里，是娘，给了他警醒。

        *娘说，这是你面临的第一个亲人的离去，娘也会死，所有的人都会死，包括你自己。人都是有寿限的，亲人所期望的，是活着的人会更好。娘已是过来人，经历过至亲至爱的生死分离，亲人相见无法相认的切肤之痛。亲人离去造成的情感空缺，很难有别的东西弥补，不可一味地渲染放大痛苦和不幸，来表达对亲人的忠诚，要以自己的方式和节奏处理悲痛。面对死亡，也就是面对明天，面对自己的责任。

        看着娘那悲苦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错了，他必须振作精神，他还有娘和妻孥，还有与他并肩劳作的伙计们，还有永远也不能释怀的姑苏戴玉堂。

        一听说娘找他有急事，戴槐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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