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曲径通幽同毁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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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警是晚上到京的。他下车搭了一辆出租车到离白芒住处较近的地方住下，第二天早晨才去见白芒。临去前他先给白芒通了一个电话，白芒听到他已经来了很高兴，叫他过去吃早饭并把要做的事说一下。
余警按他电话上说的路线找到了白芒工作的杂志社，不去社里而是到杂志社对面的一家小面馆吃面条。白芒是一个说出话就绝不收回的人，提前计算好了余警到来的时间，将面条已经点好。余警找到白芒，白芒给余警解释这个小店吃饭排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我就越俎代庖点好饭食了。两人马上拿起筷子便吃起来，白芒一边吃一边指着早已放在余警面前的一张纸说：“早晨我要参加编委会，不能陪你去见导演，这是他和外景地副导演的工作地址与联系方式。不过，你不能先见导演，那家伙火爆脾气，一旦他拒绝就再也不会翻案。你可以饭后先与姓崔的副导演联系。”
白芒扒拉了几口就吃完了碗里的面条，心急火燎地对余警说：“真是对不起了，我到点了。晚上我再正式请你吃饭，商量一下怎么把导演争取到你们那儿的具体办法。”
余警是慢性子，还没吃完半碗，但不忘自己来京的初衷。他请求白芒说：“老兄，晚上最好将你说的去过土村的荆老师约来，我来北京一趟不容易，也借这个机会与他见一面。”
白芒答应下来，并嘱咐余警帐已经结了，说声再见就去开会去了。
余警回到宾馆，按照白芒的交代，给姓崔的副导演去了一个电话。崔导演说今天肯定见不上面，剧组正在一个荒僻的山沟里拍戏，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回京。两人便预定第二天上午见面。余警又给夏穹去电话，夏穹也出差了，但告诉了他夫人的电话，要他去夫人那里拿一份在老家设置公司的可行性分析报告，要他认真研究一番，等他回京一起商量。
余警整个上午都在出租车里，直到中午才把可行性分析报告带回宾馆，下午边看边等待晚上的饭局。
白芒真是一个心眼诚实的人，他听余警说初来北京道路不熟，晚饭一定不要安排到距离住处较远的地方。他果真将晚饭也安排在杂志社的附近。余警不用问路，直接找到了那家饭店。
他走进定好的房间里，看见屋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余警自我介绍后，与先到的陌生人握了握手。
对方注视着余警的眼睛多时，才开口说：“你就是余警先生？我姓荆。白芒说你对土村很感兴趣，正好这几天来京办事，借着这个机会约我谈谈在土村生活的感受，了解土村的一些基本情况？请问，你为什么会对土村有这么浓厚的兴趣？”
余警听说对方就是荆老师，立即兴奋起来。他仔细地看了荆老师一遍。荆老师的年龄已经接近五十岁，正是睿智稳健之年。余警看着他沉思起来，他怎么会搞不清楚记不清晰一段自己的经过呢？余警听着荆老师的问话，很快就感受到他与自己说话时，凝视不移的目光中，全身心的专注里都透着一股研究学问的人特有的气息。余警非常信任地尊重地对他的提问回答说：“我是一个特别喜欢了解疑难问题的人，在我们家乡我已经成功破解过几个案子。最近，我从网上看到几篇有关一个神秘的叫土村的地方的文章，它激发起我无穷的想象。我听白芒说您去过那个地方，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见您一面，想请您讲讲它为什么神秘？”
荆老师长叹一口气，脸上现出悲哀的面容，他沉思着说：“神秘吗?应该说真是很神秘!我相信，你从看到的文章中，已经知道我们这几个被老天爷选中去过土村的人，都说那个村很神秘；不知道从土村回到人间后的我们都很悲怆。要不是白芒的一再说服，我很难开口主动说土村。”
余警没有听明白荆老师的难言之隐，问他说：“难道还有后遗症？还有历经神秘之后跟踪而来的灾难吗？那不是更神秘了？我能问几个具体问题吗？”
荆老师说：“当然可以，我既然同意与你见面，就是同意回答你关心的问题。”
荆老师看余警心情急切，紧贴着自己站着，先让余警坐下，说你可以慢慢提问，咱们可以慢慢地说。
白芒还没有来，余警感到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短暂，抓紧问荆老师说：“我们破案，第一位要搞清楚的事情就是要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一种必然的结果，也就是造成最终现实的最初动机，我想知道的第一个问题是土村邀请你们去的动机是什么？”
荆老师考虑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每一个从土村回来的人感到迷惑的也是这个问题。至今，我知道在京只有个别人去过土村，有的有联系，有的根本就不认识，也都对你提的这个问题解答不了。”
余警又问他：“我看到网上写文章的人是佟老师，不知您认不认识。他说对居住了十天的土村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您是怎么被邀请去的？”
荆老师还是摇着头回答：“我是在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电话，他给我简单介绍了土村的情况，问我有没有兴趣去考察？我不是第一个去土村的，已经听过土村的传说，我又是研究民俗文化的，当然求之不得。我按照电话里要我去的地方，坐上了一辆没有牌照，车厢封闭的汽车。和我一起去的还有曲老师，他是一个很有前途的画家。我们上车后好像都睡着了，等我们被叫醒，已经到了，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就按照他们的要求洗澡，换上他们的民俗服装，通过一个小桥便进了村。我后来问过我能联系上的去过土村的人，他们好像也是同样糊里糊涂进村的。”
余警接着问：“你能确切说出全国去过土村的人到底有几个吗？”
荆老师说：“不多。关键是没法统计，因为去土村都是临时接到通知，他们不给我们多余的时间，连向单位请假或回家带上旅行物品的时间都不给。当然，我们大部分人回来都会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结合自己研究的专业写点东西，要向领导、同事、朋友说一说土村的情况。你可以想象出来了吧？土村回来的人说的所见所闻根本就是号称去过土村的人空口说出来的，连怎么去的在什么地方都讲不清楚。没有谁会相信！现在，我知道在北京的一个姓尤的老师，回来后写了一篇论文，结果是他那个专业的人，群起而攻之，说他凭空编造了一个故事。单位领导说他无故旷工十天，开除了！以此推论，后来就是有人去过，也不敢说去过了。所以，到底有多少人去过土村，我认为没法统计。”
余警明白了刚才荆老师为什么说他们回来后都很悲怆，联想到他已经知道的佟老师，他想记住这几个人的姓氏，突然，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奇妙，对荆老师说：“荆老师，你感到神秘神奇吗？我是看见佟老师的文章来找您的，您又说了曲老师和尤老师的经历，你们四个人的姓氏加在一起，正好是曲径通幽的谐音呀！”
荆老师重复了一遍曲径通幽，浑身颤抖了一阵，脸色顿时变得蜡黄。
余警借着越来越强烈的好奇心，还要再提问，这时，荆老师的电话响了。荆老师接起电话，是白芒打来的，说他已经在饭店楼下，他问荆老师点菜了吗？荆老师告诉他正和余警在说土村，没顾上去点菜。白芒要荆老师和余警下楼共同点菜。看来荆老师是个美食家，放下电话便拉着余警去楼下点菜。
余警还想继续问询土村的情况，但荆老师硬拉着他下楼，只好跟着去点菜。
订好了晚餐的菜肴，大家登楼回到房间里。白芒为了帮助余警争取导演去他们家乡拍片，特意请了三位搞电影的朋友，一起来教授讲解关于电影外景的知识和注意的事情，帮助余警怎样在短时间里去说服导演。
余警和荆老师已经开始的话题不能再谈下去了。
宴席开始后，大家始终都在谈论如何选取外景地的问题，余警只能按照白芒的安排，无滋无味地边喝酒边轮流听取三个搞电影的人开导自己。
直到散席，余警一直处于应付中，走出饭店后，送走了荆老师和三个电影人，又把白芒送到杂志社。最后，余警一个人回到宾馆时，感到很累，连洗漱也不顾，上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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