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老人
“恩？你不是武师，看来我已经老眼昏花了。”干瘦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道，“算了，你能活着了。”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叶，慢腾腾的站起身，然后，把垂钓的鱼竿放到没有任何鱼的鱼篓里。
“不过，你这小家伙倒是挺有意思，连武师都不是，竟可以抵抗一个二阶魔兽这么久，实在是有意思。”干瘦老头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子，好奇的盯着天羽看，老脸上皱纹挤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哭还是笑。
“你想干什么？”此时天羽不敢挪动一步，他紧张地看着面前冲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老者，咽了咽口水。
对于一眼就能让一只二阶魔兽毙命的人，天羽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难道他是血武师？”一个想法不由穿进天羽的大脑，让他不寒而栗，他自讨心武师绝对没有直接让二阶魔兽毙命的威压。
“去、去、去，别拿武师来比划我。”干瘦老头像是能看穿天羽的想法一样，有些抗拒的挥挥手。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以活着，看你紧张的。”干瘦老头笑嘻嘻道，那笑容里却有一些阴森恐怖的味道，“咳咳，不过嘛……我对你倒是有点兴趣。”
话音刚落，他的一根手指就伸到了天羽的眉心，天羽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能量从自己的眉心溢出，传遍到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天羽双脚离地，整个身体悬浮在虚空中，眼前飘过一幕幕影像，仿佛身临幻境。
冬去春来，云卷云舒，白天与黑夜交替，幼小的树苗长成参天的大树，汹涌的潮水吞没一望无际的荒野，一只只犹如山峦般的远古凶兽相互撕咬吞噬，而后视野开阔，天空蔚蓝，一片有着无数参天大树的森林里，一个看不清面庞的男子躺在森林的旷野中，他慢悠悠地向天空伸出一只手，随后猛然一握……镜像破裂，幻境不存。
天羽从虚空中掉下来，脚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他面色苍白，不断喘着粗气，刚刚发生的一切放佛经历了百年那么久，而回到现实，却又只是一瞬。
“有意思，有意思。”干瘦老头的话音响起，他摸着自己下巴上那稀疏的胡须，看着天羽的眼神越发稀奇，嘴巴不断嘟囔着。
瘫坐在地上的天羽，惊魂未定，看着老头的眼神像看鬼一般，“你…你刚才施的是什么妖术？”
“妖术？”干瘦老头摇了摇头，脸部依然保持着像是哭一样难看的笑容，“那只是你的血脉记忆罢了，我看你灵力有些异常，于是探查了你的血脉，没想到探到一半就探不下去了。”
“我也见过不少人类的血脉能力，但你的还真是少见，就连我都有点搞不清楚，呵呵…真是有意思，难道是变异？”
干瘦老头看天羽的眼神就像看一件玩具一般，“你的丹田内灵气淳厚，应该是你刻苦锻炼的结果吧，不过即使如此要想突破你们人类所说的开门，再给你十年也不可能。”
“为……为什么？”听了干瘦老头的话，天羽骇然，这正是一直困扰着他的东西，如今终于有一个人能够作出解释，就算自己要死，也想当个明白鬼。
干瘦老头笑道：“你的灵脉太过坚韧了，一次性所吸收的灵气根本无法穿过‘开门’，更别提后面更难打开的其它门了。”
“但是嘛，福祸相依，这也有个好处，因为灵脉过于坚韧，所以你所吸收的灵气并没有全部散发出去，吸收的大部分灵气都趋附于你的身体皮肤之上，让你有了一个类似‘灵气罩’之类的防御。”
天羽听后，这才恍然，原来自己灵气出不了体，是这个原因，自己的“灵气罩”果然与自己灵气出不了体有关。
看着天羽闷声思考的模样，干瘦老头笑嘻嘻道：“小家伙，我说过不会杀你了，你就别紧张了，我可不像你们人类，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听到干瘦老头似乎要放自己走，天羽心里总算是有了安慰，心中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
“呵呵…为了表达刚刚要杀你的歉意，我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吧。”干瘦老头如同要施恩一样，把破旧的袖袍甩了甩，又一次把手指放到天羽的眉心。
天羽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知道这个老者对自己并不会下杀手，因此也就坦然许多。
“当然，前提是你能撑住的话……”
随着干瘦老头那阴测测的话语落下，不待天羽反应过来，他的眉心处一股浑厚的灵气像是刚开闸的洪流，瞬间涌入天羽丹田。
天羽只觉体内丹田的灵气突然暴涨，整个丹田像气球一样被撑起来，仿佛随时要爆炸一般。
伴随着丹田内灵气的不断鼓动，天羽感觉自己周身的血管就要被撑爆，全身上下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噬咬，疼痛难忍。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天羽的额头上流下，他紧咬牙关，双拳紧紧用力握着，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疼痛而暴起。
此时的他只得集中自己全部的精神，控制自己丹田中不断抑涨起来的灵气，去冲击体内“开门”，他明白自己如不这样做，只能被撑爆而死。
那一股股灵气在撞击开门的过程中如同鸡蛋碰到石头，马上溃散，而天羽就像是面临决战的统帅，控制着千万灵气大军前赴后继，在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役中坚持着。
“哦，毅力不错。”看着天羽忍着疼痛的模样，干瘦老头暗暗点头。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坚硬的“开门”在这万年难得一见的“洪流”面前，终于抵挡不住，整个溃散开来，而随着“开门”的打开，灵气长奔直入，丹田内暴涨的灵气也在此刻消停下来，汇入全身的灵脉之中。
一直集中精力的天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量，整个人累瘫在地上睡了过去。
“呼，还以为真会死呢，那老夫我不就说话不算话了。”看着躺在地上睡着的天羽，干瘦老头嗤嗤的笑了笑，“嘿嘿，看在你毅力不错的份上，再给你个奖励吧。”
他枯瘦的手指一动，一个晶莹透亮的晶状物，从死去的暗影蛇的头部飞出，然后钻进天羽的怀里。
而后，他袖袍一甩，虚空一阵颤动，出现了一个人形大小的缺口，干瘦老头手指又是一动，天羽便被塞进了空间之中。
……
时间如水，悄然逝去，当天羽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竟正睡在小巫村的房间中。
此时，他的全身已经不痛，鬼禁森林中所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仿若梦境一般，但他知道那是真的发生过。
“七年！七年！我终于能够灵气出体了！我终于成为体武师了！”
感觉着自己周围那隐隐间飘荡着的灵气，天羽全身颤抖，眼睛中闪着涟漪般的亮光。
“这…是？这是我的灵气罩？”
能够灵气出体的他，此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竟然有一层由灵气所组成的保护罩，这层罩子如同一层隔膜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确实存在。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屏障”的来由，他能感觉到这一层灵气所化的屏障密度很大，能够抵挡很强的攻击，至于多强，他也没有把握。
就在天羽为自己的灵气出体而激动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虎双手端着一个盘子轻声走了进来，盘子上是各种药物。
当二人四目相视时，李虎手上的托盘“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云儿姐、渊叔，天羽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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