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医术毒术裘老鬼 为何一掌是马武
经过了多日，嫣儿还是决定离开千尺峰，是暂时的离开。因为在她看来，目前首要的任务是找到驼医，有些事，似乎隐瞒了自己。
既然嫣儿有意要离开，雪翁老怪也不再留她，免得日后有什么麻烦。晚上，老怪设宴款待，一来算是给她践行了，这二来嘛，那日毕竟在驼医离开千尺峰后，出手伤了嫣儿。只恐怕当时对自己不利，才出手，这顿饭算是赔罪了。
“你这老太婆，这顿饭吃到肚子里，可不少油水的。以后不许出去说我坏话，败我名声，冤枉我欺负你。”老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话语间，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真是怪呀，明明就是你出手伤的我，还不许我出去讲，千尺峰的人都像你这般霸道和胡搅蛮缠吗？”
这俩人年纪加一起真是一百多岁了，还跟两个孩子一样吵起来没玩没了，好似欢乐甚多。就在席间，正开心的时候，窗外嗖嗖两声，飞进两道光。只见那老怪躲闪不及，左臂被射中。
嫣儿往侧边一个翻滚，迅速低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向老怪这边靠过来。刚要伸手去拉他。一阵迷雾冲破了窗户。嫣儿顾不上那么多了，用身体挡了一下，赶紧拉起老怪就往外边跑，边跑边喊人。
听到呼喊声，千尺峰上的兄弟们向这边聚拢过来。此时的嫣儿和老怪已经出了屋子，不过看情况不太妙。因为老怪刚才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气息，现在整个人瘫软无力，眼睛慢慢的合上了，像是昏死过去一样。
刚才的那阵迷雾明显是带着毒的，因为老怪先前左臂受伤，体内真气凝聚受到影响，毒物很容易感染到他。嫣儿此时还算清醒，把老怪扶到另外一处房间内，让他手下的人照顾好，自己前去探个究竟。
只见众人围着一个黑衣人，嫣儿上前进入人群：“不管你跟这千尺峰当家的有多大仇恨，今天我在这，我是雪翁老怪的朋友，绝不允许有人伤他性命。”嫣儿的话并没有震住他，只见那黑衣人露着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嫣儿，一时间，这种眼神让他浑身别扭。
就在大家僵持中，黑衣人再次出手，只见两颗银针从袖口中飞出，对着嫣儿的面部就去了。在此紧要关头，驼医不知什么时候从天而降，双手抖出沉散，将银针直接在空中化掉。
“你这碍事的死老头子，快给我滚到一边去。”黑衣人恶狠狠的骂了驼医一句。见当前的情况不对，这蒙着面的家伙转身就要逃走。千尺峰岂是随便进出的市集，一群人已经把他团团围住，驼医上前挤开人群，正准备擒得此人，揭开他的面罩看一看庐山真面目的时候，突然又一黑衣人出现，一把扯住他，一阵轻功远去了。
“如不是亲眼所见，这事情岂不是要白白误会你空灵派的作为，甚至直接就可以断定，偷袭我的人是你安排的。”老怪说完，看嫣儿和驼医，这件事确实挺蹊跷的，用来攻击嫣儿的武器，竟然是空灵派的银针，此人手法颇有几分力道，不过在嫣儿看来，这种手法，只不过是照猫画虎的水平而已，定是什么人想嫁祸给空灵派。
嫣儿自问，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并未滥杀无辜，如果因为人要行使正义，就得受到恶人的打击报复，那这江湖中多少英雄豪杰，岂不都有危险。
郎中给老怪包扎了伤口，问题不大，针尖上并未沾染什么毒，但奇怪的是，这出手伤害老怪的人，竟然在针尖上涂抹的是麻醉人心肺的粉末，只会短时间让人失去知觉，丧失反抗能力。做了出手偷袭的恶人，却又不想要人性命，这到底为何？没人知道。
老怪看着驼医，好奇的问到：“我说臭老头，你都走了，还跑回来干什么，是打算给我当师傅，教我毒术吗？”差点连命都丢了，老怪还是不忘开玩笑，不愧是个喜怒哀乐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我下山去打探消息，遇到个鬼鬼祟祟的人，穿着一身夜行服，就尾随他上了山。这小子对千尺峰的路线熟悉的狠，我看八成偷袭你的，就是你们自己人，不信可以调查去。”驼医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老怪。
“来人啊，去把马武给我找来，我有事吩咐他做。”老怪喊来手下的人。可过了很长时间，手下的人来报，找遍了整个千尺峰，不见马武的影子。“这个臭小子，在我受伤的时候，偏偏不在跟前，看我不好好收拾他。”驼医自言自语到。
“你对自己的爱徒到真是放心，你就不觉得这事会跟他有关系吗？”嫣儿提醒了一句，又转过头来把马武的事跟驼医讲，听后，驼医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样吧，你现在就派人下山，找到马武。”嫣儿说到。
“师傅，我回来了，不用找了，我马武在这。”眼前说话底气十足的这位，就是马武。只见他一身便装，话语平缓，没有半点打斗后的喘息感。整个人就好似在屋子里休息过后，出来会客一般。难道驼医无意间提醒了老怪的话，确有偏差？众人先入为主的认为刚才的黑衣人就是马武吗？
“马武，你来的正好，刚才有人偷袭我和你嫣儿前辈，当然了，也得感谢那个糟老头子，如若不然，师傅今天就得死在这千尺峰上了，还是被人家暗害死的，你说我冤不冤啊。”老怪跟前来的马武唠叨了几句，看得出来，对于马武，老怪还是打心里信任的。
“刚才那人被围，不是还出现了另一位黑衣人吗？出手救走了他。”嫣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到。
“是的，其实他就是那天在山下偷袭我的蒙面人。”驼医表情凝重，似乎心中藏了多少年的秘密，此时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老怪、驼医还有马武都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在等着接下来驼医的陈述。
在驼医小的时候，村里有个大他不到一年的朋友，叫陆展飞。此人和驼医一同拜师在了裘老鬼的门下，裘老鬼是个郎中，只是整日喜欢喝酒，乡里乡亲的才喊他裘老鬼。
此人医术颇为高明，有华佗在世的美誉。一生苦心研究医术。手底下带出来的徒弟不计其数，在所有门徒中，他最喜欢的就是驼医和陆展飞这两个人。驼医为人厚道，踏实好学，在师傅眼中，以后必定成就大事，万人敬仰。陆展飞天资聪慧，一身练武的筋骨，在医术上总是比驼医要更得师傅赏识。
在裘老鬼的密室中，有一部竹简写的书，此书并非医术，而是各种奇门毒术，炼制方法。裘老鬼在无意间跟自己两个最喜欢的好徒儿提起过，此书名为《万蚀》。其实对于驼医来说，对此书兴趣并不大，他只想以后本事大了，做个好郎中，能救助那些苦难的百姓足矣。可陆展飞不那么想，整日撺掇驼医，跟自己一起去偷书，表面上看只是为了一时的好奇。
其实，在那个时候，陆展飞就已经起了歹念，想把这《万蚀》据为己有。正巧一天晚上，裘老鬼喝完酒之后去了密室，出来的时候一时疏忽，没有关严实密道的夹缝隔断门，平时早就偷看到机关所在位置的陆展飞遇到如此好的机会，就生拉硬拽的把驼医叫上，
一起去了密室。
谁知道，就在他们开启密室，走进去的一瞬间，密室上方竟然设计了机关，由于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沙顶天”，这上千斤的砂石顷刻间就会散落下来，当时心慌的陆展飞赶忙偷了《万蚀》就向外边跑。不料，在逃跑的时候摔倒，驼医去救他，却被头上的机关“错综木梁”打中。该机关是八横八竖的几个粗壮的木梁连接在一起，一旦有一个失去平衡或者受到外力撞击、震动，就会全都砸下来。
驼医很不幸，被那木梁砸中了后颈部，又被接下来的木梁砸到，其中一个砸到了腰，后来才变成了驼背。
拿到竹简的陆展飞并没有去救驼医，自己慌里慌张的逃跑了。后来，此人好似失踪了一般，江湖中找遍了朋友，也无法打听到陆展飞半点消息。
“难不成你说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他陆展飞？如果这样算来，那路展飞欠你的，为何那天在山下要对你出手呢？”嫣儿不解的问到。
“因为那个《万蚀》是假的。”
“什么，假的！”
大伙目瞪口呆，连马武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驼医，好似在说：“行啊，前辈，这难不成是你换的。”
“是的，是假的。如果按照竹简上的方法去炼毒用毒，势必会越陷越深，最后毒发身亡，反倒是害了自己。”驼医解释到。
“不过，这样看来，当年的陆展飞似乎没有练竹简上的东西，要不然早就死掉了。“嫣儿看着驼医：”这人定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嫣儿，你说对了一半。他并没有自己亲自去练习竹简上的武功和炼制毒药的方法，而是让自己的亲弟弟去练。“驼医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到：”他的弟弟陆展翔看到亲哥哥教自己武功了，想都没想，就开始按照书中所写整日里没白天没黑夜的练习。同时，上面炼制毒药的方法，也一并学习了。“
大概过了不到三年的时间，突然有一天，陆展翔七窍流血，嘴唇黑紫，浑身上下出现无数的血点，没过多长时间就死掉了。失去自己弟弟的陆展飞把这笔账全部算在了裘老鬼的头上，因为惧怕他前来暗害师傅，驼医竟编造了个谎言骗了陆展飞。
他跟路展飞承认，当年是自己偷偷换掉了真的《万蚀》，他偷走的那一本只不过是假的，随便练习里面的武功，轻者内力丧失，重者双目失明，筋脉尽断。就这样，昔日的同门师兄，之后就成了形同陌路的两个人，何止如此，陆展飞认为，是驼医的贪婪，想把《万蚀》据为己有，才平日里装的憨厚老实，其实心如蛇蝎般狠毒，真的竹简，一定还在他那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驼医始终不愿意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陆展飞后来在江湖中颇有名气，出手也是极其狠毒，用毒更是登峰造极，相传，他好像找到了真的《万蚀》。在这江湖中，驼医和陆展飞被称为医神和毒圣。但驼医从不提及此江湖绰号，因为他心里清楚，其实当年师傅所谓的《万蚀》，根本就是一本还未完全参透的毒术，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真假的说法，只不过上面的东西，没人照着去练习和炼制毒药罢了。
陆展翔的死，也算是印证了一部分书中不可为的东西而已，至今，陆展飞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在驼医眼中，陆展飞在关键时刻，宁可要书，也不去救自己，是为恶，此人不可交；他们的师傅，裘老鬼，藏着这样一本害人的书，即便平日里是个救死扶伤的郎中，但他心中想什么，相信这么多年来，驼医心知肚明。
老怪得知驼医这个秘密，算是对他的为人有一些敬佩了，就算自己的师傅并非心中所谓的善者，为了顾全大局，担心陆展飞的报复，自己抗下这个黑锅。几十年过去了，也许就是他死了，也不会知道整件事的原委，这种无畏于牺牲的精神，确实难得。
“没想到，你驼医这大半人生中，还有这等舍己为人的事，我老怪佩服江湖豪杰，但更敬重人品卓越之人。“驼医听了老怪的夸奖，冲他哈哈一笑。
“既然对我为人有所了解，那以后还耍小聪明，逼我下山吗？对我还有怀疑吗？“听到驼医突然这么问，知道之前自己的雕虫小技早已被识破，老怪尴尬的一笑，算是赔罪了。
“那刚才救走黑衣人的家伙，现在可以确定就是……“嫣儿看了一眼驼医，他点了点头：“看样，他并非只为了找我，这件事未必是报仇那么简单。”活到此，驼医看着马武，一句话不说。
这个举动到是把老怪搞的很疑惑，嫣儿上前一把抓住马武的右手，对着驼医大喊一声：“看！“
没等马武反应过来，驼医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嫣儿银针出，直奔双膝半月板，马武跪倒。
此次中原的调查，出现个驼医当年的“老仇家“，这到底是无意还是有人为之，恐怕只有自己知道，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阴谋？雪翁老怪一直信赖的马武，为何会被驼医突然袭击，一掌打在胸口呢？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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