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天我们换个姿势
蛛蛛冲她耸耸肩，以示歉意。
姑娘过于惊恐，甚至忘记发出呼喊。
足足过去四分之一刻钟，她才“哇”地哭出声，捂着脸倒在沙发上。刚一倒下，瞥眼看见沙发上残留的一小点血迹，立时眩晕了过去。
老人听见尖叫，窜出来看见此情此景，也是一声“哇”地惊吼，又昏了过去。
小霓裳晕，是因为最爱的猫咪死了。
老人晕，是以为这蜘蛛居然杀了孙女小霓裳：天塌了。
——没办法，我要想办法从这里逃走。吓晕就吓晕吧。
——有一点必须要撇清：绝对不是因为我长得丑，才把他们吓晕的，即使翅膀上插了个猫，我依然帅如昨、美如画。
不得不说，连作者都很喜欢他的“翅膀上插了个猫”的说法，画面感好强。
轻手轻脚，从老人身上搜出项圈钥匙后，蛛蛛施施然解掉了脖子上的玩意儿，穿着抹布围成的假裙子，越过圆圆的老人，越过苗条的小霓裳，跃进了漫天风雪。
临走时，看了一眼温暖的壁炉。
当然，仍然忘了取下翅膀上还穿着的尸体。看来他是一个记性不好的天使。
遍天遍地的圣洁之白，完全阻断他对方向的判断，路痴的蛛蛛走了半天，居然又回到了小霓裳家。
不过觉得这样也好，迷路了就迷路了吧。蛛蛛好不容易把自己已经冻僵在雪地里的腿拔了出来。他进屋，准备再顺手找件衣裳盖上避避寒。
于是，斗胆返回案发现场的蛛蛛，第二次被抓住了……
老人取下他翅膀上的尸体，在雪地挖个坑埋了。至于蛛蛛刻的墓碑？估计早已被回炉烧掉，一直没有看见。
小霓裳不停地拿烧火棍，猛敲他的翅膀，“蛛蛛你居然还敢杀我的花花，我打断你蜘蛛腿，打断你蜘蛛腿……”
她要是打别的位置吧，估计天使大人直接就歇菜了。偏偏打的是含钙量最足的翅膀架子，打几个小时愣是弄不断，反而把自己的手震麻，哭着去吃饭了。
“爷爷，花花死了……死了…”
“好好好，知道了，哪天再买一个。”
“它真的死了……”
“猫死不能复生。”
“我要花花……”
“先吃饭，先吃饭……”
“我可爱又命苦的花花……”
“还有完没完？”
“……”
接下来两个人叽里咕噜吵了半天，最后互相妥协，约法三章：
一、蛛蛛作为人形宠物，替代死去的花花陪伴女孩儿俩星期，然后才卖到拍卖会；
二、为节省开支，并且“一”的心灵补偿已经到位，以后不再新买猫咪；
三、宠物卖钱后，女孩儿必须去学校乖乖上课。
蛛蛛在小霓裳家当宠物的《天使受难日记》精华内容节选：
“6月9日，暴雪。我挨她揍。”
“6月10日，大雪。我挨她暴揍。”
“6月11日，中雪。我挨她血腥的揍。”
“6月12日，小雪。我挨她惨无人道的揍。”
“6月13日，雪暂时还没下。今天才刚刚开始……”
圆滚滚的爷爷，一大早就拿着一本儿破书出门，说是要去迎接某位天使，让小霓裳到时候记得带着蛛蛛到罗斯城和他汇合。
——他们虽然说得不是很大声，但我还是听到了绝大部分内容：老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他们一家其实是“天血军团”中最后的人类血脉，在这里守了一千年，就是为了等待“六翼邪天使·市”的复生。按照典籍记载，市的生语于五六零六年六月二十日被他的天族旧部所完成，也就是说，市将于六六零六年六月二十日重新降临世间……
——嗯，让我扳着手指头好好算算……今天是13号，那么到20号…哆，莱，咪，发，嗦，啦，唏…就是7天？
生语全名“第9序列·生语”：传说中天族最高序列的天使，生来就拥有生语，这是神的残余力量被镌刻在了他的脊椎，以证明他是神的使者，生生不息，永恒不灭。每位最高序列天使的生语内容，都完全不同。如果最高序列天使不幸意外死亡，那么他的生语条件被完成后，再以“禁术·献祭”祭以10位自愿的高阶天使的永恒生命，该天使将于1000年后死而复生。而他所有的原罪，都会被之前的死亡洗净，使他获得，抵达彼岸的通行证。
“彼岸”：当审判日降临，末日天使嘉百利会从沉睡中醒来，将世界毁灭。唯有赎尽原罪的抵达彼岸者，可以逃脱制裁。
而实际上，世上并不存在毫无原罪的生灵——包括参与创世的四位最高序列天使：路西法、拉斐尔、嘉百利，以及米歇尔。
之所以震惊，是因为老人所说的“邪天使”，显然是第五位具有生语的强大存在！而且居然有人替他完成了生语！不管他的生语内容是什么，光是献祭10位自愿牺牲的高阶天使这一点，就绝对空前绝后，史无前例——修行不易，谁能甘愿舍弃自己历劫无数，终成正果的不死之身？
小霓裳仿佛习惯了自己爷爷的信口开河，皱眉道：“爷爷出去玩儿就出去玩儿，不用编这么个瞎得不能再瞎的谎话……咱家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快走吧，一会儿都赶不上朵瑙河的二路客船了……”
爷爷前脚刚走，蛛蛛就陷入了更水深火热的生活……
“蛛蛛，你过来一点。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了，我们应该趁爷爷不在，好好亲切交流一下感情，然后再到我房间做一点你最想做的事情。我承诺：今天的姿势和昨天的不同哦！这个姿势是我今天花了俩小时功夫想出来的呢！快快快，我都饥~渴难耐了！”
“恐怕是你最想做的事儿吧？说吧，今天的姿势是捆起来打，还是绑起来打，还是缚起来打？这就是你说的不同姿势？难道实质上不都是拴起来打吗？”
蛛蛛的声音里竟然有点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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