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契约与誓约 上
“我加入。”
武袍青年的话虽然说的简洁明了，可其中内容却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他那平静漠然的样子，显然他自己是没有这种觉悟了。
“诶？！”刀疤脸被武袍青年这有些超前的回答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额……你们之前和他聊天的时候，已经把纳新的意图表露的很明显了。”
你们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他要是再猜不出来才有鬼呢！
张伯韬很“善解人意”地为刀疤脸解答疑惑，至于他暗暗腹诽的内容，他自然不会像某位冰山美人一样说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
张伯韬看着刀疤脸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种智商上优越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而他此前并未如武袍青年那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事实，也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对了，我们之前的谈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刀疤脸转念一想，突然又想到这个问题。张伯韬正好顺势解释了此前自身那种类似麻醉觉醒的情况，表明自己并不是有意要欺瞒他们，以免那几位“老人”心中产生隔阂。
其实张伯韬对于武袍青年的“揭发”自己一事，心中一直有个不大不小的疙瘩。因为他在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和在场众人的装束后，结合他自己那堪称离奇的死而复生的遭遇后，熟读各类网络文学的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妈/蛋，这不是无限流小说开头的标准流程嘛！
事实上在众多网文中，张伯韬最喜欢正是无限流小说。那种背景有实据可靠、内容又不受现实拘束的YY，对于他这种读书时带入感极强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难言的精神享受。不过，看小说爽归爽，但你要说让他亲身经历一遭的话，那张伯韬可就敬谢不敏了。
原因无他，张伯韬怕死啊！
要知道纵观所有类型的网络小说，无限流小说中的角色的死亡率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在这种小说里，一不留神当了反派，那是必死无疑。即使不是反派而是配角，不和主角一队的容易死，和主角一队的更容易死。要是遇上个丧心病狂的作者，就算你走狗屎运当了主角，也TMD依旧会死去活来好几次，弄得你欲生欲死的。
所以说，张伯韬是万不愿自己成为无限流小说中的人物的。只可惜，根据墨菲定律，他是怕啥来啥。刀疤脸一开口，就把他心里的所有侥幸都打了个粉碎。
“哦，知行障啊！很多脑域类的新人第一次进入任务世界，都会有这种反应的。等任务完成回去后，‘她’会为你们调整身体的。那时候你们就是合格的轮回者了，自然就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了。”
“任务世界”、“‘她’”、“轮回者”这三个词一出，张伯韬心中所有的侥幸都化作了泡影，“任务世界”和“轮回者”绝对是无限流小说中的标准词汇了。而刀疤脸在说“她”的时候，张伯韬居然能听出“她”上加的引号来。如此诡异的状况下，张伯韬实在找不到自己能幸免的理由了。
“那个……大叔啊，咱们队强吗？”
张伯韬看着刀疤脸斟酌了一下，十分自来熟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既然进入无限流世界已经在所难免，张伯韬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未来的队友足够给力了。
“强吗？当然强了！我们东洲队可是触发过黄金进阶战的白银级战队，差一点就问鼎七罪之一了。”
刀疤脸的回答让张伯韬精神一振，然而还没等他兴奋一下，痞气青年又接着给他泼了盆冷水。
“不过，那都是四个轮回世界前的事了。事实上，我四个人里，只有队长和寒美女经历过那段最强的岁月。而我和镇都是后来才加入，也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
不再和队长胡闹的痞气青年，第一时间就揭穿了自家队伍的老底，用自己的逗比表现充分地诠释了“猪队友”这三个字。
而被他打脸的刀疤脸，自然不会轻易就放过他。面色铁青的刀疤脸一把拎起痞气青年，和某位磨拳霍霍的队长一起，开始了对于作死青年的“男子双打”。
“额……果然到最后，这解释工作还是要我来做。”冰山美人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算了在邀请你们两个入队之前，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边的基本情况好了。首先，我叫寒湘，是个经历了四个轮回世界的契约轮回者。”
张伯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寒湘这个名字充满了古香古色的中国风，与他最爱的谢雨柔小姐的名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就在张伯韬有些神游物外的同时，寒湘一一介绍了她的其他队友：壮汉队长陈忠，痞气青年徐秋明，刀疤脸句镇。徐秋明和句镇都是在黄金进阶战之后加入的，其中徐秋明经历三场任务世界，而句镇则仅仅渡过了两场。
“对了，你们两个是怎么死的？”寒美女突然问了一个让张伯韬措手不及的问题。
“……”
“我没死。”
面对这个不怎么好听的问题，武袍青年否定了，而张伯韬沉默了。
“没死？！怎么可能！”
很显然让寒湘吃惊的人，并不是此刻装聋作哑的张伯韬，而是依旧闭目养神的武袍青年。
“没死，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四个都死过的，你说你没死过？信不信我现在弄……”
痞气青年的作死个性不改，在听这边的对话后，不禁又要大呼小叫，结果再次被陈队长镇压。
“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你确定你真的没有死？”
与逗比的徐秋明不同，陈队长似乎知道些隐情，对于武袍青年的话表现得非常郑重，一连追问了三次来确认。
“没有。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只要我的身体有过感觉，我就能够回忆起来。”武袍青年怕众人不相信似的，他又补充了一个理由，“我有超忆症，俗称过目不忘。而且我的症状比过目不忘更严重，只要我的身体有过的感觉，我就不会忘记。”
“超忆症”这个名词，众人听起来或许有些陌生，但“过目不忘”就好理解的多了。武袍青年说的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在场的众人也至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这种事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和‘她’是不是有过交流，是不是说过一大段废话，最后是不是还说个什么此誓不休之类的。”
“以我沾染罪孽的凡俗之名……此誓不朽，当至永恒。”
在众人差异的目光中，张伯韬将这段无比中二的誓词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这段拗口难记的东西，就像是被那位神秘的“她”烙印进他的心里一样，张伯韬居然记得无比清晰。
“永恒誓言，主之眷属？你是不是死得特别憋屈，死法丢脸到根本不敢开口提？”
看着一脸郑重的陈队长和满眼期待的其他三人，张伯韬此时突然有种想再死一次的冲动。
叫你嘴欠！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喂，小伙子，你到底怎么死的？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长长见识啊！没事的，咱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啦，你怕什么啊！”
就在张伯韬心中暗骂自己的时候，又有人不开眼地嘲讽了一发。只是这次跳出来的人，并不是徐秋明，而是刀疤脸句镇。
“……”
虽然张伯韬此时恨得牙根发痒，不过咋考量一下两人之间的差距后，他还是很明智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你们就不要再为难新人了啦！队长，你还是赶紧说正事吧！什么永恒誓言，什么主之眷属，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关键时刻寒湘挺身而出，终于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张伯韬未知的憋屈死法上，转移回了陈队长之前所说的话题。对于寒美女这种美女救英雄的行为，张伯韬甚为感激。要不是他心中已经有了谢小姐，他现在都想以身相许了。（ps：总觉得这事怎么想，这事都是张伯韬占便宜。）
“哦，对了，永恒誓言！”陈队长猛地一拍脑门醒悟道，张伯韬旁观之时，真担心他用力过猛会拍碎自己的脑袋，“这个永生誓言可是个好东西啊！立了这个誓，那可就是主之眷属啊！想当初，我的老队长就是主之眷属。他在世的时候……”
提起自己那位老队长，陈队长的话匣子可就打开了，就在这位中年大叔絮絮叨叨的叙述中，张伯韬渐渐明白了关于轮回者的一些细节。而寒湘等人也是头一次听说，轮回者居然还有着身份的区别。
按照陈忠的说法，所有的轮回者可以分成两类：
第一种就是寒湘这样普通的轮回者，那位“主”称其为“罪孽者”，而通常寒湘他们自称为“契约者”。
第二种就是像张伯韬这样发过永恒之誓的轮回者，被那位“主”亲切称为“眷属”，而陈忠的那位老队长则称他们为“誓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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