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潜渊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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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之界
第一卷出入于梦境
序
湛蓝的夜晚，流淌着安逸的光芒。
幽幽蝉鸣，诉说着生命的渴望。
瑕月的侧脸，望不穿地面的思绪，
柔和的，却是清风在低唱。
万物峥嵘，却又百花齐放。
亭台楼阁之间潺潺着绯红色的流光。
青草堆旁的瓦砾凝望着长空，
是安逸，是期望。
这样的黑色，这样的徜徉。
有些舒适，却又有些彷徨。
漫漫灯火，阑珊处的回望，
驻足于天地，欢笑在回荡。
穿破阴霾的，是幻象。
是超越于自然之外的，别样的芬芳。
它从虚无中来，前往世界的回廊，
又从彼方消散，归回于樱花侧畔的彼方。
夜、梦、畅想，
那轻微的低语，
再造我们的梦想。
第一章潜渊计划
这里是建筑的内部，不知道它外界看上去是什么样。但这座建筑的内部，宛如让人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到处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氛，深呼吸时甚至能感受到金属的味道。萦绕在耳畔的，除了嘈杂声，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电子音——像是某个巨大系统运转的声音，以及类似于人工智能的播报声音。
他皱了皱眉，没有理会身旁的人，径直向前走去。
爆炸声——他在这里走了短短二十分钟，已经听到了三次。
“哪个区？”他从特质的黑色燕尾服的上衣口袋之中拿出白色的橡胶手套。那手套上的图案标志着他特殊的身份。
“回您的话，是西三区。”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立刻回答道。
“今天是什么实验？”
“系统的性能测试，您送过去的那套。”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脚步却微微放慢了一点。
他的身后只跟着那一个人，但是楼内其他区域的工作人员却是不计其数。他所处的位置是整个研究所的正中央，这一路上他能看到许多实验室的工作情况。
巨大的钢化玻璃将中间这条道路完全隔开，他进不到里面，却能够看到很多人正在忘我的工作。有的人身穿白衣，手中握着的试管之中是各色各样的液体；有的地方则是许多人聚集在一起，盯着一面电子屏上复杂的公式进行着探讨。
“笨蛋。”
他停了十秒，快速心算出那个公式的正确答案之后，继续前行。
这里的气氛十分凝重，学术人员很多，但却少了学术的氛围，取而代之的是别样的压抑。他并不知道这些人的研究项目是什么，但从自己领导的项目来看，这座建筑中蕴含的秘密一定会让世界都为之震惊。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的两侧也已经由钢化玻璃变成了特殊的合金墙壁，墙壁上有夜光灯管，这里是见不到阳光的。
“你就送到这里吧。”他将握在手里的手套戴上，拿过那人手中的文件，加快了脚步。一时间，这个长长的走廊只剩下了他一人。
一扇紧闭着的大门，看上去也是金属的。门框上的黑色金属让人感到异常的不安。整个空间并不宽敞，再多上三五个人就会立刻变得十分拥挤。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
进门之前，他叹了口气，这应该是最后一天了。
走到大门侧面，他将口袋之中的身份磁卡在电子屏上扫了一下，而后静静地等待着。
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他在经历了视网膜扫描之后才终于被机器验证了身份，大门终于缓缓开启。伴随着并不算噪音但却有些刺耳的声音，三层金属门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旋转开启。
他刚要走进去，但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停下来脚步。
一名身穿军服，戴着面罩的士兵正平举着手中的枪，漆黑的枪口对着他的胸膛。只需要半秒的时间扣动扳机，他会立刻变为一具尸体。
他身上穿的的确是军装，但却不同于任何国家士兵的装饰。像是迷彩服，但花纹的颜色却黑的让人有些发慌。肩膀上的警徽他之前更是闻所未闻。
“干什么？”他警惕的问道。
“姓名。”士兵用冰冷的声音问道。
“靳宇帆。”他回答。
“年龄。”
“二十四零四个月。”
“身份。”
“潜渊计划首席研究员。”
“注册时间。”
他略作停顿，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精确到0.01秒的电子钟，显然士兵问的是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间。
“三百六十四天又……十七时四十三分之前。”他闭上眼睛，超常的记忆力让他能够回想起生活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婚姻情况。”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皱了皱眉，回答道。
士兵停顿了几秒，而后丢下“请进”两个字，站到了一旁。
帆白了他一眼，而后终于走入了这扇门。
在走廊的尽头转了个弯，这冷冰冰的金属门后却是别有洞天。豪华的堪比国家元首的办公室，巨大豪华的会议圆桌、华贵洋气的金丝红毯、经过玻璃反射能让整个办公室都熠熠生辉的金色吊灯，与外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景象完全不同。
“你终于来了，我的朋友。”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人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一样穿着黑色的礼服，穿着与帆几乎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一点：他胸前的徽章外侧是十二枚花瓣，而帆胸前的是十一枚。
“知道我为什么等这么长时间吗？”他做到了他的对面，没好气的问道。
“抱歉，出于安全考虑。”他将办公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水杯向前一推，“我们的天才，自然要受到更严密的保护。”
“少扯淡。”
“这可不是扯淡。”他的年纪看上去至少有四五十岁，此时带着别有深意的微笑，“掌握多种学科的最前沿科技，世界上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行业传奇，学术界的天才，这样的人不必要谦虚了吧。你一个人的能力，顶的上这栋楼三分之一以上的研究员。”
“知道就好。”帆笑了笑，“我只是想快一点进入正题，一年的期限已经到了，你答应我的承诺，是不是应该兑现了？”
“那是自然。”他笑着点了点头，“这笔钱，会是你一辈子玩命去花也花不完的。”
帆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的工作十分出色，到昨天为止，我们的工程也已经从研发阶段进入了试验阶段，我代表所有工作人员向你这位年轻的首席研究员表示感谢。”
“别玩虚的，我不喜欢这里，早就已经跟你明说了。”帆摆了摆手，“拿钱，我就走人了。”
“好，果然是快人快语。”他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来，“你先喝口水，等一下，我去安排。”
说罢，那个人起身离开。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昨天的事情。那是他对自己一年来所有成果进行的最后一遍视察。他站在如同一座楼一般高的电子屏幕前，对所有运算的每一个细节进行从头到尾的检查。编码、脚本…每一个细节都涉及到庞大且高神的数学运算，而呈现在电脑屏幕上的一切，更是让他本人都叹为观止。
他这一年里做的事情，有可能改变整个世界。
但他心中此刻豪不兴奋，更多的则是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不安。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很少有事能让他感到紧张，而此时他却是满头大汗，似乎如临深渊。
正如它的代号——潜渊计划，他只怕自己已经潜到了深渊的谷底，无法见到光明。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口袋之中拿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将其打开。
纸条上面，只有十行内容。有的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有的则是一串复杂到无法想象的方程。
十句话，十个内容。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十句话，有可能改变他的人生。
他在十天前就已经将纸条上的内容全部背熟了，而他也自然相信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但他此时仍然感到不安，他要再背一遍，再回忆一遍所有的一切。
一定要记牢，这关乎着人类的未来。
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不安，强烈的不安。他忽的站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直觉告诉他，这张纸条绝对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必须立刻销毁，立刻。
他将冲到饮水机旁的碎纸机边，那纸条立刻变为了一堆废纸屑。
回到了座位上，他闭上眼睛，等那个人回来。同时心中一直在重复，重复的不是纸条上的内容，而是他对自己的忠告。
那张纸条，关乎世界的存亡。
…………..
……….
…
一天之后，机场。
“靳先生，我们已经将您送回了您生活的城市。”一名乘务员对坐在飞机上的他说道。
“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自己做的定位器完全没用。”他不屑的将口袋中一个小型的黑匣子扔到了地上，“这玩意甚至能窃取军方的电波信号，可你们的不行。”
“多谢先生抬举。”那人站起身来，“我们的合约已经圆满完成，您可以离开了。”
说罢，一个乘务人员拖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过来。
“这是您来时的行李，一年来由专人保管从未开启过。还有您要的一部分现金，其余的昨日已经全部转到了您的账户上。”那人微笑着鞠了一躬，“从即刻起，您与我们已经没有任何联系，您可以回去了。”
“记住，不要再来找我麻烦，我只是个普通人。”帆结果行李箱，下了飞机，走贵宾通道离开了机场。
久违的晨光，让他心情大好。一年来跟特务一样的工作已经快把他逼疯了。现在他终于能够回归自由，带着那看似天文数字的佣金，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他只是一个威名远扬的科学家，并没有参加过什么秘密计划。
他笑了笑，站在机场门前。
奢侈一把吧。他这样想到，而后上了出租车。
“去科技大学。”他将行李扔进后备箱，兴奋的说道。
他想先回学校，回他的研究室，看看自己的老教授、老朋友、老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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