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王老爷有些迟疑的点头道:“是有这种怀疑”。
“那蕊娘为什么杀小柱?”石听云不解,厅中其他人亦是不解,这小柱又不是王老爷的儿子,蕊娘既然在王老爷梦中已经是新妇打扮,如果是她,那不就该直接拉着王老爷拜堂了么?
“这……”
“不过或许真是死去的蕊娘作祟呢”曾良材翘起嘴角,露了个古怪的笑:“这般残忍的杀害,若不是恨极了又怎么下得了手”
鸿源子也摸着胡须说道:“不错,依我看,不如开坛做法,收了那鬼!”。
那黑气好似被开坛做法这句话惊醒了,本来好好搭在王老爷肩上的手突然变成了弯曲的利爪形状,隐隐有要伤人的架势。
厅中众人只凌溯秋和石听云能看见那黑气,石听云左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那黑气却不知为何,像被火烧了一般发出无声的尖叫,扭曲着溃散开来。
王老爷听了鸿源子的话点了点头赞同道:“不错!就按先生说的办”又安排王管家立马去采购开坛做法需要的材料。
鸿源子见王老爷听了自己的话,心中很是得意。
愚昧之人,此时已经是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快魂飞魄散了,也得亏自己“道行高深”,才能降得住王老爷心上这“鬼”!
王管家去吩咐下人采买,石听云与凌溯秋懒得听王老爷与其他人讲话,便请王老爷派了个人带他们去看小柱的尸体,王老爷便指了个小厮为他们带路。
跟着引路小厮到了停放尸体的后院,这个院子应该是许久没住过人了,屋中墙角已经结了不少蛛丝,窗户也破旧得很,风一吹便咯吱作响。
王府家大业大,这府里先前又只有三个主子,这院子没人住,光线又不好,阴暗潮湿,就算是洒扫的下人也不愿意往这处来,现在停了小柱的尸体,更是让人觉得鬼气森森。
带路的小厮腿打着颤,硬着头皮推开了破旧的门,那门发出“吱呀”一声,他低着头不敢看里面,只对着凌溯秋、石听云行了个礼,颤颤巍巍的说道:“就是这里了,两位先生若是没什么事,奴便退下了”。
石听云点了点头,那小厮急得如同身后有条狗在追一般匆匆逃走了。
凌溯秋也有点怂,他咳了声,状似不经意般往石听云身边靠了靠,一双眼左右乱瞟,就是不看停在屋中的小柱。
石听云手中握着剑,先朝着小柱躺着的走过去,这屋中有些杂乱的脚印,应该是先前抬尸体过来的人。
小柱的尸体被白布盖着,石听云心中默念“请勿怪罪”,伸手掀开了白布。
小柱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已经能看到许多尸斑,夏季天热,尸体腐败速度很快,幸好发现得早,伤口处还未完全腐烂。
石听云看向他的脸,小柱充满血丝死不瞑目的双眼就正对着石听云。
凌溯秋咂舌,只觉得石听云一个姑娘家,胆子真是大,又想到自己一个男子,总不好老是躲在她后边,也硬着头皮去看小柱的尸体。
小柱死相实在不是很好,身上有些很深的抓痕,尤其是前胸,仿佛是泄恨一般被狠抓过,血液衣服底下透出来,干掉后变成了黑红色。
凌溯秋又把白布往下拉了拉,将小柱的尸体彻底露出来,石听云手伸过来解开了他的衣服,小柱衣服下的身体比穿着看还要可怕,有些抓痕在肚子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肠子。
凌溯秋看着这画面只觉得有些想吐,不知道两人是有多大仇,用这般残忍的手段将人杀害。
又想起什么,凌溯秋低声问道:“刚刚那东西的动作你看见没”。
石听云点点头,一边观察小柱身上的伤口一边回道:“我看见了,那东西很是古怪,听王老爷讲的故事,或许真是蕊娘也说不定”。
凌溯秋眉头皱得更紧了,“可要是真按照王老爷的说法,那蕊娘想做他正房夫人,便针对王府两位公子不就好了?为何还杀些无关的人?”。
石听云弯着腰偏头看了看他,凌溯秋脸上满是疑惑,之前在厅中他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想来是很不认同王老爷他们说的那些看轻女子的话。
“是人是鬼还没个定论,不过那黑气也有很大嫌疑”
“是啊,我看那黑气之前想攻击王老爷,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消失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石听云和凌溯秋同时看向对方。
或许,那黑气和杀人凶手,真的都是蕊娘,但事情也或许没王老爷说的那么简单。
王府闹鬼,无缘无故骂王府的瘸腿李,围绕王府不肯散去的黑气,这其中必定有关联。
两人对验尸都没有研究,左右看不出个什么来,给尸体重新盖上白布就关上门走了。
王老爷上午收到柳县令的信,本是准备明晚才把祭品送给仙君,谁知道府中突然出了事。
他心中也是忐忑疑惑得紧,不知为何突然联系不上仙君,为求心安,只得将送祭品的日期往前提一提。
思索片刻,王老爷提笔写了封信让王管家给柳大人那边送去,这般重要的事,王管家从不敢假手他人,只得亲自去送。
从停尸的房间出来,石听云和凌溯秋四处乱逛,本来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什么线索,没想到在偏僻的后院小门看见了王管家。
两人侧身躲在墙后拐角,小门处只有个守门的婆子,一见王管家,赶紧笑着躬身行了个礼,王管家挥了挥手,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走了。
石听云这边离小门有些距离,只模糊听见个“有事”二字。
奇了怪了,这府上刚发生命案,便是有事,又为何不走前门?偏要走这僻静的后院小门?
两人对视一眼,绕到墙边翻了出去。
墙外是街道,午后没什么人,两人不远不近的跟着王管家身后,跟了约摸两三刻,王管家进了个小巷子。
这巷子光线不太好,人太少了,两人不好跟太近,免得被王管家发现,便在旁边药房停下。
石听云站在门外屋檐下,拉低了帽檐遮住脸,凌溯秋进去装作买药。
守店的是个半大少年,坐在柜台后面摇着蒲扇,看见有人进店也不起来招呼,只懒洋洋的打了声招呼。
凌溯秋问了几味十分难得的药材,又问那少年前面那巷子可有一户姓赵的人家。
那少年说没那几味药材,又打量了一下凌溯秋才道“郎君是外地人罢?”。
凌溯秋朝他笑了笑“我是来镇上找我堂姨的,她给我的地址就在附近,但是我问了一圈没找到”。
那少年点了点头“前面不远是我们县衙,附近好像没听见有什么姓赵的人家”。
“这样啊,谢谢你”凌溯秋谢过他,出来跟石听云一起往巷子那边去了。
那堂姨当然是杜撰出来的,两人只是想拖会儿时间再过去,免得被王管家发现自己被跟踪。
王管家这边刚进县衙后门,那后门对面的墙上就轻飘飘的落下来一大一小两个纸人,大的那个刚落地就变成了个白衣男子,小纸人扒在他肩膀,努力想要站起来。
男子将它从肩上提溜下来,那小纸人挥舞着小手喊道:“元郎,快放我下来呀!”。
这男子正是元白,白天人多,不方便进去找柏丹,便留了小纸人在这边守着,自己回去客栈去拿了朱砂笔和纸揣身上,给自己做了个附身纸人,贴在墙上等天黑。
谁知道等了快一天才等来了个王管家。
正要说话,巷子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元白赶紧捂住小纸人的嘴,又贴回墙上做墙皮。
石听云和凌溯秋进来,只看见个破旧小门,石听云正想翻墙进去,凌溯秋赶紧拉住她,在镯子里翻了几下,翻出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这是什么?”
“这是隐身珠”凌溯秋塞了一颗到石听云手里,捂着鼻子将珠子含进嘴里,又翻着白眼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将珠子吐出来。
石听云看着凌溯秋的表情,看了看手中的珠子,也学着他那样将珠子含进嘴里,顿时面色也变得奇怪起来。
不为别的,这珠子看起来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拿在手上也没有什么味道,只是一含进嘴里,便生出来一股酸笋混着辣椒的味道,又酸又臭直冲脑门,让人一言难尽。
凌溯秋那颗珠子已经生效了,他从脚开始慢慢变得透明,石听云往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凌溯秋把她的手拉下来,因为嘴里含着珠子,只能含糊道:“这珠子只能生效两刻钟,你记住不要碰到别人,我们只能让别人看不见,但是碰还是碰得到的”。
石听云嗯了声,她这颗珠子也生效了,两人一前一后翻进院子里边找王管家去了。
也是他们运气好,只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王管家。
王管家此时正和柳县令在书房,巧的是,今天石听云看见的那个带着一身黑气进了县衙的男人也在,他长着一张很普通的大众脸,左眉峰上长了颗痣,正站在柳县令身后。
如果不是中午才见过,又因为他身上缠绕着黑气,石听云也可能认不出他来。
柳县令的书桌也是摆在窗下,后院通常闲杂人等进不来,书房的窗户便大开着通风,这可便宜了石听云和凌溯秋。
他俩仗着隐身珠,大咧咧的站在窗前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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