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能让丫鬟成为正妻
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一对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都是最开始乔明曦和他接触还没有被乔父和乔母看出端倪，那个时候乔明曦可是送了他不少好东西。
银钱和吃食或是一些值钱的小物件，自然是留不下来。
但一些手作的小心意还是都被保留了下来。
比如说，那个纸鸢。
季澜清探出脑袋看了看，那些伺候的仆妇估计是得到了吩咐。
只是在门口守着。
季澜清赶紧提笔写信，等到风向好的时候让这个纸鸢飞了出去。
季澜清的运气很不错，信一写好，东风就到了。
被关在院子里的乔明曦看到了熟悉的纸鸢，掉落在自己的院子。
难得没有叫人直接扔出去，反倒是自己收拾了起来。
乔明曦院子的丫鬟们可不敢掺和乔明曦的事情，一个个全当看不见。
等看到信件上的内容，乔明曦当即就怒了，若不是季澜清在信件中强调千万不能跟乔父闹，乔明曦怕是早就走到自己父亲面前质问他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可能嫁给季澜清，最起码也要等季澜清考取功名。
她愿意让玉环给季澜清做妾已经是她极大地让步了，怎么能让玉环成为正妻。
好在季澜清也在信件中给了办法。
乔明曦手中的信件被她反复摩挲。对于季澜清给出来的法子，她满是犹豫。
但信中最后那几句暧话，“唯有你我携手，方能冲破这牢笼，余生相伴”。
一双无形的双手在乔明曦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落在了她的身后。
乔明曦最终下定了决心。
丫鬟们在屋外候着，只听见屋内传来东西碰撞的声响，像是在翻找物件。
“要进去看看吗？若是不进去等会小姐会不会怪我们。”
一个丫鬟有些担忧的说。
“你傻呀。”
一个丫鬟直翻白眼，
“我们家的小姐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哪里是会自己动手的主，若是我们进去了才是讨人嫌。玉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你想成为下一个玉环。”
小丫鬟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闭上了嘴，就在门外守着。
可等着等着，碰撞声逐渐停止，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丫鬟们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一个小丫鬟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另一个年长些的丫鬟皱了皱眉头，说：“我去看看。”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就晚了。
说罢，她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乔明曦站在房梁下，脖子上套着白绫，双脚微微踮起，身体随着绳索轻轻晃动。
“啊！”这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其他丫鬟闻声立刻冲进屋内，看到这一幕，顿时乱作一团。
有个反应快的丫鬟，嘶力竭地大喊着：“快来人啊！救命！小姐出事了！”
等乔明曦再次醒来，便看到母亲乔母在床前抹泪。乔母满脸心疼，看着乔明曦，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轻声问道：“你这是在闹什么呀？”
乔明曦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不想要玩命，所以是听到丫鬟推门进来才踢到的椅子。
可双脚悬空的那一刻的感觉，她还记得。绳索紧紧勒住脖颈，粗糙的触感让皮肤生疼，呼吸被骤然截断，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离。
双脚没有着力点，每一次的挣扎都是那么的无力。
若是她在上吊之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绝对绝对不会按照表哥的意思做的。
一想到那个时候的感觉，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乔母看着乔明曦害怕的模样，心像被刀绞一般，疼得更加厉害了，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她伸手轻轻将乔明曦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疼与责备：“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闹什么自杀呀，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怎么活啊！”
乔明曦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水……”
身边的丫鬟见状，立刻慌慌张张地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乔母手中。
乔母接过茶杯，轻轻扶起乔明曦，将水杯凑到她嘴边，一点一点地喂她喝水。
水顺着喉咙流下，乔明曦只觉得一股暖流划过，喉咙的酸涩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缓了缓神，乔明曦开口说：“娘，我……我想见见表哥。”
乔母一听到乔明曦说起季澜清，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还见他，这么多事情就是因为他惹出来的。
可当她看到女儿满脸哀求，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准许了。
那一刻，乔母真的满心懊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把季澜清带进乔府了呢？他以后有没有出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可要是我女儿没了，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季澜清来得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乔明曦的房间。
甚至都来不及和站在门口的乔母打一声招呼。
看到躺在床上，脖子上缠着绷带的乔明曦，更是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乔明曦的手，轻声说道：“明曦，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办？”
说着，他抬手轻轻抚去乔明曦眼角的泪水，“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没本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考取功名求取你的。”
乔明曦听着季澜清温柔的话语，原本因为听了他的话上吊的后悔情绪渐渐消散。
有这么好的表哥，她还要些什么呢？
乔母在一旁看着，尤其是瞧见季澜清紧紧握着乔明曦的手，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她再也忍不住，冷声打断：“够了！”
季澜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止吓了一跳，直到乔母是打算赶他走了。
可是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可不是为了来这边走一遭就走的。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季澜清“扑通”一声直接给乔母跪下。
大声说道：“舅妈，我对天发誓，这一辈子我的妻子只会有乔明曦一人，求您成全我们！”
乔母一听这话，差点气晕过去。这个季澜清，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差点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如今居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她想都没想，张嘴就要拒绝。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女儿虚弱的声音：“娘……”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哀求，像一把软刀子，直直刺进乔母的心窝。她突然想起大夫临走之前的叮嘱，千万不能刺激到女儿。
女儿现在的身体如此虚弱，受不得刺激。
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说道：“要我同意也可以，等你先考取了功名再说吧。”
季澜清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舅妈还是不愿意松口。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悄悄给乔明曦使了一个眼色。
乔明曦自然明白表哥的意思，她想到自己为了能保住表哥正妻的位子，都已经不惜上吊了，怎么能再次功亏一篑呢？于是，她鼓足勇气，用虚弱却坚定的声音说道：“娘，在我成婚之前，我希望表哥不要有正妻。”
乔母向来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她咬了咬牙，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对乔明曦说道：“好，娘答应你，在你成婚之前，你表哥的正妻之位都会空着。”
季澜清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看不起自己又如何，只要能拿捏住表妹，乔家的东西还不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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