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伤
第23章重伤
食堂里。
陆苇忍着皱眉头的欲-望，强迫自己把饭吃光。
不知道为什么，跟潘新勇一起来吃饭，她总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是因为她没有接触过男生，几乎没有跟男生一起吃饭的经验，不习惯。还是因为……潘新勇一直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她？
总是对她笑得很奇怪，叫她浑身都不自在。
“我……”陆苇不愿意浪费粮食，飞快地吃着，几乎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吃完了，解放了，她拿着餐盘站起来。
“潘新勇同学，我吃饱了，先回教室了，谢谢你愿意跟我吃饭。”
潘新勇光顾着看她，饭还没吃到一半呢，心里有些不高兴。
不过他听说女生都喜欢耍小性子，陆苇已经跟她吃饭了，照班上的说法，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
作为男朋友，他应该体谅一点。
“好。”潘新勇把餐盘拿起，哗啦一声全都倒进剩饭垃圾桶里，随手把餐盘咣啷一丢，“走吧。”
还有那么多饭呢，太浪费了……陆苇心疼，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希望快点回到教室。
可她一走，潘新勇就走在她身边，跟她肩并肩。
陆苇不由得绷紧了全身，满心都是不自在。
他……为什么要挨得这么近啊……
裴珩……除了那次在楼梯救她，裴珩都不会跟她靠这么近的。
陆苇试图离开远点，可是潘新勇很快又靠了过来。
真的很不舒服啊，而且，男女生靠得这么近，要是给于老师看到了，不是又要说她早恋？
“你……”陆苇转头想说话，可就在这时，砰的一声，痛得她捂住了脑袋蹲下。
裴珩靠在栏杆上盯着北操场跟食堂的入口，刚看到陆苇地身影走上北操场，紧跟着便是一个篮球蓦地飞来，正好砸中了她的脑袋。
啧！不长眼打什么篮球！
裴珩一秒也没有迟疑，转身就往楼下跑。
那傻瓜肯定觉得没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行，他得带她去校医室看看。
还有潘新勇……
别人还好，潘新勇这人，裴珩不放心。
就冲这人真觉得陆苇跟他吃了顿饭就是男女朋友，脑子得坏成什么样？他可千万别跟人吵架，更别跟人打架。
哪怕是口无遮拦地说出什么“女朋友”之类的话，都够陆苇在老师面前被训一整天了！
真是越想越放心不下！
少年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冲下楼的身影仿佛一只白色的鹰隼。
可操场上的情形，已经远不止他所想的糟糕。
一高的北操场一直都是兼做篮球场的，以中心通道为轴，东西各6个，东北角的6个篮球场四周都是围墙，靠近中轴道路的一面也有一小片桃林做遮挡。相比之下，西北角的6个篮球场，除了最西边的两个，其余四个都跟校园主干道相接。四周又没有遮挡，经常发生传球没接住等等失误，篮球飞出去砸到人都是常事。
除非是球技特别好、接球特别稳的，一般长点心的男生们都不会在这两个篮球场打球。
换句话说，在这两个球场打球的男生，都不长心。
眼看陆苇被球砸中，痛得抱头蹲下，男生们也没有在意。
“哎哟！看到球过来你怎么不躲啊？”一个男生跑过来，单手接住弹回去的篮球，问道：“抱歉啊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潘新勇直接怒了。“一句抱歉就完了？”
既然陆苇跟他吃了饭，那就是他的女朋友了，这几个男生居然砸他女朋友！他脸往哪放？
“妈的！”潘新勇怒骂一声，冲了上去，直接给了传球的男生一拳。“你特么没长眼睛？”
男生自知理亏，没有还手，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但其他几个男生不高兴了，围了上来。
“喂，你干嘛！”
“干嘛动手？又不是故意的，你哪个班的？叫什么？”
“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潘新勇最讨厌别人说他脑子有问题，登时梗着脖子骂起来：“你特么说谁呢？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老子不姓潘！”
话还没说完，扬手就是一拳，正中说话男生的鼻梁。
男生痛叫一声，捂住鼻子后退了好几步，血腥味传出，指缝间立刻就出现了血迹。
“卧槽！你有病吧！敢动手？”几个男生也气坏了，砰的一声将篮球一丢，挥拳就冲了上来。
“好啊，还想仗着人多是吧？陆苇，你看着，今天我就给你好好出这口恶气！我非得把这几个王八蛋打得跪在地上求你原谅不可！”
潘新勇一边骂，一边不停的挥拳。
他本来就长得高大，近180的个子，从小什么运动都沾一点，练出了一身健硕的肌肉。每一次挥拳，手臂上的肌肉都显露出来。
相比之下，那几个男生只是同龄人中比较高的，身体素质也是平均数。虽然人多，但是想到在学校里打架，总是有点顾忌，不敢放开手。眨眼之间，就各自挨了好几拳。
“就是你！”潘新勇记得砸球的那个男生，冲过去就用胳膊箍住男生的脖子，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往后使劲勒。
“我……咳……”他手劲大得出奇，别说道歉了，男生连喘气都艰难。
潘新勇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在暴喝：“你！给我女朋友道歉！马上！跪下！”
一边骂，一边学电影里对付歹徒的方法，不住地用力踹男生的膝窝
陆苇的脑袋刚清醒一点，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她来不及纠结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只看到那男生被潘新勇健硕的胳膊勒着，满脸涨红，同时被踹得不住地往下坠，却因为潘新勇勒着脖子而跪不下去。
勒住脖子的力道，身体下坠的力道，两下叠加，男生宛如被吊住脖子似的，窒息得双眼不住地往上翻，似乎就要晕过去了。
这……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三言两语就发展成打架？别啊，在学校呢，被处分怎么办？
陆苇本能地冲上去，阻止道：“等等，快放手……”
潘新勇背对着道路，根本看不到来的是谁，也没注意说话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只想着这是他第一次英雄救美，一定要做得漂漂亮的，要陆苇看看他的英雄气概！
热血冲头，潘新勇的行动已经不过脑了，察觉有人在掰他的胳膊，他本能地抬起另一只手，往后狠狠一推。“滚！！！”
裴珩正好在这时跑到球场附近，将这一幕收在眼底。他眼瞳猛地一缩，一瞬间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心脏，喘不过气来。
他看到陆苇娇小的身体被潘新勇狠狠地推了一把，体育生蛮牛似的力量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不说，更滑行了好一段距离，粗糙的地面划破少女的手脚，留下一串鲜红的痕迹，而后砰的一声，陆苇的头直接撞上钢制篮球架的底座。
陆苇连闷哼一声都做不到，委顿在地，鲜血从她头上流出，染成罪孽的红色。
“啊——！！！”路过看热闹的女生们放声尖叫，“死……死人了！”
打球的男生们吓愣了，连打架都忘了。潘新勇回头一看，也呆住了，石化在当场，手臂不知不觉松开。
“咳……咳咳……”被他箍住的男生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也吓傻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鲜血刺目，少女无辜的白外套被染得鲜红，似乎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四周无数的尖叫声。
裴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连呼吸也忘了。
只有校园广播还在继续放着，唱道：
“仁慈的父我已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请原谅我的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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