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师
——另外一个傻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老鬼要是还回来的话就真成傻子了。
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可是这老头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哑童”老鬼终究还是拎着酒葫芦狼狈而归。是刚才那颗药的缘故，老鬼疼痛难忍，不得不顺从这老头。
老者见了酒如见了天大的宝贝，揭开盖就是一通豪饮。
正当我们三人互使眼色准备趁他不备一齐将其拿下时，“嗖嗖嗖”三声，三粒药物光速般飞入我们三人口中。
——吃了我的药，你们就别想跑了！
这个老头真是比梅超风还狠，比欧阳锋还毒。
——天黑之前你们三人去山顶取泉水服用，完了再到我这儿取解药，命可无虞。
——山顶之上如何会有泉水？你到底想怎样？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无故把我们弄到这里，难不成要我们在这儿给你养老送终不成！
老妖气愤难平。
——说对了，老夫就是要你们这三个倒霉蛋陪我终老。泉水若取来尚可活命，务必是山顶之上的泉水，若不取，天黑则毙命无疑。小鬼头，这是你的一半解药。
——这位老爷爷，您是好心人，就放了我们吧！要不然您让可乐哥哥他们走，他们要找杨阿姨，我给你留下，我给你挑水做饭洗脚，我干什么都行，可以么？
聂静恳求道。
——不好不好，一个糟老头子，一个小丫头，不够热闹哇，他们三个在这儿，没事陪我下下棋，练练功，说话解闷，岂不好极！
简直是寂寞无聊的老无赖！
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山顶洞人”不成？
当下之际却只能虚与委蛇，伺机而动。
我抬头望了望山顶，高耸入云，洞外四周，险崖怪石，山洞之上，峭壁深深，即便是世界攀岩冠军在此，也只能“望顶兴叹”。
——这山这么高，这么陡，我们怎么上得去？如果你还想要我们在这儿陪您老，你应该早赐解药，否则我们命断于此，于你又有何益？
——还是这个叫“可乐”的聪明，跟老夫玩起心眼？你道上这山壁之难，难于上青天，在老夫眼里不过平地一般。
话毕，这老头一声长啸，纵身一跃，只见其仿佛不费吹灰之力，鹏鸟一般，三两下工夫即登将上去。
我们四人早已是看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这是在表演杂技么？这种杂技我生平所罕见，即便是他吊着威压，这种高龄挑战此种高难度动作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我们虽见识过其从山洞外纵身跃下，可那毕竟高度有限，且有险可依，但这从山腰到山顶，距离数十倍有余，其险更是难以估量。要是中途一个不小心，或者一口气儿没提上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等待他的必将是粉身碎骨。
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只见他身轻如燕，攀峭壁悬崖如履平地一般，渐渐地，他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依稀可见，仿佛腾云驾雾已上云霄。
——这......老妖，他是不是孙猴子变的，专门来整咋们的？我看你天天马着个脸，人际关系肯定不咋地，你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了？
老鬼惊问道。
此刻，恐怕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你们难道不知这世上有一种功夫叫“轻功”？
老妖回答道。
我相信轻功，但从不相信这种违背万有引力定律只有武侠片里才会出现的玄乎东西。
——下面的小子们看到了？这世上没有比人更高的山！要活命，就往上爬，要想死，就原地不动！
声如洪钟，真是奇了怪了，如此高的山，如此远的距离，他的话音为何恍若就在耳边。
——我宁愿被毒死，也不愿被摔死，毒死了好歹留个全尸，以后还可以继续回公司四肢健全地上班。这应该算工伤，还可以拿个抚恤金什么的。
老鬼嘟哝道。
此时一条蔓藤从天而降，与蔓藤一起从天而降的是那只猴子变的老无赖。
——罢了，老夫也不难为你们。顺着这蔓藤爬上去，活路就在眼前，你们自己选。
经过激烈的内心挣扎，我决定拼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可我不能让老妖他们陪着我一起死。
——好，我上！老妖、老鬼，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取完泉水就下来。
我挽起了衣袖。
——可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妖劝阻道。
——大哥，我来！我就不信这糟老头子能上得去我就上不去。
老鬼说道。
——可乐哥哥！
聂静急出了眼泪。
——你们不用争了！记住，找到娘！救出她！
说实话，我心里发憷，这是在挑战人类的极限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可我别无选择。
我挂上水壶，缠上蔓藤，吃力地开始我的第一步......
不到十步我的体力就快不支，我抬头望向山顶，它仿佛在以高不可攀的姿态蔑视着渺小无能的我。
我拼尽浑身力气仍咬牙往上爬。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手掌已经磨出了血，手臂酸痛无力，每上一步仿佛就炼狱中受尽煎熬。就这样大约硬挺了两个小时，再望山顶，仍是遥不可及。如此下去，在太阳还未下山之前，我恐怕不是被毒死，也不是被摔死，而是早早地被累死了。
就在我绝望快要放弃的时候，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它支撑我继续向上，有了这股强力，我攀爬得似乎轻松许多，凭借这股强力，奇迹终于发生，是的，我奇迹般地登上了自认为高不可攀的山。
夕阳西下，群山无言；山风冷冷，碧水潺潺；万物归一，天高地远。
世界就在我脚下，我虽浑身散了架一般，此时却有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我兴奋地一声长啸，回音久久不绝。
此刻，将成永恒。
我要在这里死去。我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上山容易下山难！
这里就是我临死时最完美的世外桃源！
我把装满泉水的水壶用蔓藤小心翼翼地绑好吊下，随后纵身一跃......
我要在这悠悠山谷中，在这夕阳的余晖中，绚丽地死去。我已经做完了我该做的一切，我无怨无悔，再无他求......
我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无穷黑暗中的火光，这个火光在我来时的路上也见过。
——死了，哈哈，死了！
我一声大笑。
——你小子想死还没那么容易。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你小子身上有股我当年的倔脾气，你底子太差，但老夫能看出你是块料。这样，我勉为其难收你为徒吧，我这一身绝学也不能后继无人哪。
老无赖原来就坐在我身旁。看来，死，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却很难。
——可乐哥哥，你终于醒了。老爷爷，你要教可乐哥哥武功？真好！你教会了可乐哥哥武功，以后可乐哥哥就可以再教我，我们就可以找到那个和尚救出杨阿姨，将来也不怕别人欺负了。
是聂静兴奋的声音。
我也做过教师，我知道，德艺双馨堪为师。我不可能叫这老无赖“师傅”，这种人不配！
——可乐哥哥，还不叫师傅？
——小子，不肯叫是不是？无妨，老夫从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自今起，你就是我徒儿。这小丫头聪明伶俐，我也一块儿教了！至于那两个妖啊鬼的，我看就免了，此二人一看就是朽木不可雕。择日不如撞日，我此刻就教你们入门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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