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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章 出降


王宗阮当夜未敢安睡,合衣而卧。半夜里猛然喊杀之声响彻云霄,营中四下起火,士兵皆高呼:“唐军杀来了!”四下逃窜。

        王宗阮闻警,急起身上马,细听营外并无敌兵杀来,乱自内生,这是有奸细混入营中了,乃率数十亲卫四下弹压,大喝道:“众军呆在原地,乱言乱动者皆斩!”亲卫连砍了数十名慌乱四闯的小兵,营中大定,偏在这时黑影里射来一支劲弩,正中王宗阮脖颈,直贯而出,王宗阮大叫一声,跌落马下!主将中箭而亡,军营中想不乱也不可能了,加上王宗阮的亲兵急怒攻心,拔刀向着暗箭飞来的方位乱刀砍杀过去,凶手是没杀着,无辜士兵却死了一路。这一下刚刚恢复的一点秩序又复荡然,各兵丁各顾性命,抱头鼠窜,全营大溃,有的投奔乡下亲戚,大半逃回益州,想回家照看妻儿老小。一个唐兵未见,五万大军就土崩瓦解了!

        溃兵乱嘈嘈逃到益州城下,天还未亮,城上听说大队唐军“劫营杀将”,我军大败,哪敢开城!及到天明,,城下已聚集了四万多蜀兵,放眼远望也未见大唐军队,这才放下吊桥大开城门,放溃兵进城,毕竟这是守卫益州的最后一点力量了,不能丢在城外不管啊,那谁来守城哪!溃兵见城门打开,好象死囚遇赦,一拥而入,三停里过了没有一停,远处丹旗翻卷,万马奔腾,乌云一般的大队唐军急驰而来!第三军是步兵军,所以这万余骑兵除了军直近卫营三百精骑,实际上全是骑着驮马的步兵!但不管怎么说,驮马也是马,总比人跑得快,而且声势也是蛮大的哩!

        溃兵见敌骑大至,更是哭爹喊娘你推我挤,争相夺门而入。偏守城官见唐军杀来,急令闭门,溃兵号哭哀求,守将不为所动,大叫道:“保护皇上要紧,门必闭!可速退,上前一步者,杀无赦!”

        溃兵中有一壮士大骂道:“入你先人板板,你龟儿子的命是命,格老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守城官大怒,喝道:“是哪个龟子儿骂人,拉出来砍了!”他手下兵丁还未上前,那壮士先排众而出,一刀剁翻守门官,他身后更有数十精壮汉子一拥而上,乱砍守门兵卒,杀得守门兵东倒西歪,四散逃命。溃兵见此,只有窃喜的份,谁来管这闲账!遂蜂拥入城,各顾其家去了。

        溃兵过尽,大队唐兵也驰到城下,李厚军长一马当先率三百精骑径来夺城,那壮士率数十名精壮把住城门,放入李厚大军。你道这是为何,原来此壮士不是别人,正是华洪手下第一得力之人牙门将南万春!

        原来李允听说南万春是土生土长的川人,遂把他调入第三军,擢升为少将旅长,令其随冯涓入川立功。南万春大喜道:“末将素怀忠义,因为仰慕死守睢阳的南霁云、雷万春两位将军,特地把名字改为南万春。一向恨无人赏识,一腔热血没个卖处,今得万岁重用,粉身碎骨亦当建功立业,不负圣恩!”至此果然斩将夺城。

        李厚进城,严明纪律,凡擅取民间一物,不经居民允许擅入民宅者,皆斩。于是进兵围攻子城。

        王元膺先听到城外大营兵溃(原因都没人能说明白,有说是唐军夜袭,有说是奸细作乱,也有人说是士兵自扰,莫衷一是),就已惊得呆若木鸡,复闻人报敌军进围内城,吓得大哭,招唤禁卫赴敌,哪知五千禁卫军闻风而逃,所余不足五百人,召唤大臣议事,无一应召,只有平章潘炕随使臣入宫,君臣相见,有如孤魂吊野鬼,相对大哭,王元膺复令潘炕去召文武群臣,潘炕领旨出宫,入枢密院,各官正在院内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潘炕宣读圣旨,请众官入宫。众官皆道:“事态不明,且宜静观。”

        潘炕大怒,道:“君王危在旦夕,各官却不肯奉召,各有各的打算,不是人子!炕之老妻病卧在床,马上就要死了,炕弃之不顾,今日之事,不是不可为,敌兵并不多,内城很坚固,剑阁大军不日就可来援,大难完全可以斡旋!为人臣者当此国应该怎么做,不用炕多言了,各位好自为之,炕去矣!”拂袖而去。各官皆有愧色,但无一人随潘炕见驾,反而纷纷寻门路出城(子城)投降去了。

        潘炕入见王元膺,言道:“众叛亲离,事情无可挽回了,臣请旨出见敌将,拼将一死,为主公(不能再叫圣上)求一线生机。”

        王元膺大哭道:“吾(也不再自称寡人了)本以为仗着先王余烈,文武用命,可以长保富贵,哪知道我父子推恩养士十余年,事到临头无人东向发一矢!相父(临时加封的)出城,计将安出?”

        潘炕道:“臣随机应变罢了。请主公放心,事有不遂,臣决死于主公之前!”

        王元膺哭道:“万事仰仗相父了!”

        潘炕出见李厚,言道:“吾主年稚,吾辈欲图富贵,乃逼迫其称帝,实非吾主本意。今劳动王师先征,诚吾主之过,吾主请求改过自新。使上国宽大为怀,则蜀中之地,传檄可定。使上国欲诛降杀俘,则内城虽小,有龙禁五千,尚欲效死;官员千家,索之可得兵万人,非不能一战也!”

        李厚起谢,道:“末将兴师,圣上面谕道:‘朕欲彰仁义于四海,使元膺请降,当赦免其全家,以为各镇榜样。’有了圣上这句话,末将也不愿攻城夺寨,用部下的鲜血换取善战的名声,蜀主请降,最好不过。末将以身家性命保其不死,请君速速玉成此事。”

        潘炕喜而复命,王元膺抱着潘炕的大腿痛哭,道:“犬马余齿,皆相父所赐!”潘炕正色道:“主公既是投降,相父之谓,不可再提。且趁着敌人不明虚实,羊车出降吧。”——攻打一国,其国主动投降,比之苦战灭国,大将的功劳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王元膺君臣当天就大开子城出降,李厚遂占领益州全城,把王元膺君臣全部软禁在军营,由冯涓从益州下层官吏中选拔贤能,接管州事,出榜安民,又是豁免积欠,又是明年免赋,又是十一纳粮,又是平反冤狱,蜀民大悦,唐使所到州县,皆拜伏归顺。

        却说剑阁主将王宗裕得知益州被袭,大惊失色,与王宗翰等将领商议道:“益州有失,我等守此关何用!我欲率精兵三万回救,此关乃西川门户,亦不容有失,只得偏劳宗翰了!”

        王宗翰沉吟道:“弟本庸碌之才,守关一月或可胜任,时间再长,就不敢保了。”

        王宗裕大喜道:“有一个月兄破敌必矣!”于是分派好任务,率兵离关,杀奔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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