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姬寒VS姬忆
姬家，登高台。
这里，便是每年年末姬家成人典礼召开的地方。而且，更是姬家的一处先祖遗迹，供姬家后人瞻仰。
姬家先祖姬无常，便是在此处归墟。有记载他弥留之际来到此处，久久望着天空，无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也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有人事后听到他的叹息，心力交瘁的，悲伤哀痛的，叹息。
姬家先祖归墟前说，凡尘羽落何为月，回首一千年寒风！
之后漫天大雨，狂风呼啸，姬家先祖姬无常归墟！永远的风雨境最后的绝唱！
时隔千年，好事者回想起遗言，“凡尘羽落何为月，回首一千年寒风”中羽与寒风却是恰好对应着姬羽与姬寒、姬清风。句中的一千年，也恰好是姬羽成人典礼的时候。
有人说，姬家先祖看到了未来。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说，已无人知道。只知道这么说的那个人，已被发现不小心死于一场青阳镇内的斗殴事件。他恰好经过，又恰好被一块飞来的板砖拍死，而那起规模十分宏大的斗殴事件，又恰好除了那个乱嚼舌根的人没有一个当事人死亡，事后两方更是没事人一样跑去青阳镇最好的酒坊喝酒压惊。这件事无疑告诉了青阳镇镇民一件事，那就是，走路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此时正值傍晚，有冷风，夕阳如血。
两名男子，站在登高台上，四下无人，应是早已被支开。其中一人，那凌厉自傲的面容，正是姬寒！而另外一名男子，年龄已有二十三四岁，下巴尽是胡茬，整个人看上去，竟有武者的彪悍。两人的气息，竟相差不大，两人，都是气象境后期！
“气象境后期，姬寒，旁系，见教。”姬寒躬身，声音不起波澜。
“气象境后期，姬忆，直系，见教。”姬寒对面的男子看着这位旁系天骄，目光一寒。尽管事情做的很严密，依然让人猜出了一些蛛丝马迹，那起打架斗殴事件可能正与姬忆有关。姬忆，本就是无惧的性格，他不介意就在这里，击杀姬寒！
一个，是早已在二十岁进入气象境后期的直系；一个，是旁系天骄！
姬寒右手一扬，一米长的浩然正气化作的气鞭凭空出现。
无中生有，凭空缔造！
姬忆同样右手一挥，用浩然正气缔造出一把长刀。
气象境后期是一个分水岭，此时修行者的浩然正气已极为磅礴。即使是气象境中期与之相比，都犹如小流与江海的天差地别！
姬忆欺身上前，一刀向姬寒刺去。
姬寒后退一步，侧手一挥，气鞭正中刀尖，将长刀缠绕，同时左手一扬，同样缔造出一条气鞭，以极刁钻的角度向姬忆眉心投去。
姬寒的浩然正气加持在这条气鞭上，气势滚滚，大有投鞭断溪之势。
姬忆不退反进，那把浩然正气所化的长刀消散又聚在姬忆的右掌，姬忆目光一凝，右掌向气鞭击去。
气鞭在姬忆击出的右掌下消散，姬忆气势不减，直向姬寒攻杀而去！
此刻，姬寒，动了。
没有任何花俏，姬寒缓缓伸出一指，指上浩然正气缭绕，这一指，锋凌，缔造，篡改，有着诸般意境！
以一指对一掌！
“轰！”只是单纯的对碰，却传来意料之外的巨大轰鸣。
“嗒。。”登高台上姬寒后退两步，而姬忆竟也是后退两步！要知道，姬忆早已是气象境后期，无论是浩然正气的量，还是对浩然正气的把握程度，姬忆都是强于姬寒。
而这一仗，竟是平手！
“你已经摸到那个书法境界吗？”姬忆的语调，有些颤动。这是不相信，毕竟，姬寒，他才只有十七岁！
“不是摸到，而是已经进入！”姬寒负手而立，淡淡说道，随后，转身离开。他愿意与姬忆比斗，本就是评估自己的战力，竟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的理由。
看着姬寒转身离开，姬忆的嘴角多了一些苦笑，他抬头看着天空，当年姬家先祖看到的星辰。
“先祖，你真的看到了吗？”
“先祖，看到了吗？看到了我姬家的。。。。。。未来？”
星辰满布，正如姬家先祖当年的呢喃，无人诠释。
姬羽将石头放于一叠空白的书简上，数息之后，那空白书简出现字迹，正是本源大学的修行之法！
“读书者，在于修意。意通可贯彻始终，意达可一念苍穹！”
开篇，无比霸气，然并卵。
“本源大学之意，在明学……”
姬羽也不迟疑，他的头顶，一个白色气流流转的气旋出现。那气旋中，突然出现一个石头模样的东西。它隐藏在气旋深处，如今被姬羽主动唤出。
这，便是读书修士构建气旋的读书种子，这里面，就有姬羽对于去欲存理之法的全部理解。
姬羽有一些心疼，不过，心念一动间，那枚读书种子随之碎裂！
从五岁开始，姬羽便是修行这去欲存理法，始终是难以割舍，不过，现在不重新换过读书修行之法，他姬羽何谈守护自己身边的人，或许，正如族中书典所说，半途而废成不了大器，但是他姬羽为何要成大器？他不想，四年后见到父亲的落寞，不想，四年后见到姬家直系因为他而落入不堪的处地！
正如他在挑选功法时想的，他，不想！
姬羽每一次的读诵，都使白色气流循环。这些白色气流，便是浩然正气，读书修行重要的根本。就在气旋因为读书种子碎裂而出现不稳仿佛即刻就要崩塌溃散的时候，一枚新的读书种子在姬羽吟诵下缓缓形成，隐进气旋中央，使姬羽的气旋重新凝固。
一阵日新月异的感觉蔓延向姬羽全身，一种新的精神升华涌现。这是每一次修者开始修读书都会有的感觉。
不过，看到那枚读书种子，姬羽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以前他修行去欲存理法的读书种子如果说是一粒芝麻的话，如今的这枚读书种子就是一粒灰尘。
而根据姬羽以往的经验，读书种子越大，意味着修行这套读书修行之法的天赋越高。
“少族长，有什么事吗？”显然是被姬羽弄出地动静惊扰，韵儿走了进来。
“没什么事，韵儿，我要闭关。”姬羽沉吟说道，“三个月内，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饭菜放在门口就行了。”
“如果是姬婕小姐呢？”韵儿追问道。
“也不见。”姬羽想了想，觉得头疼，似乎对这位姬婕没有办法。
“一心只读圣贤书，”韵儿走后，姬羽的内心，有几分沉重，“拼他个日出日落，搏他个，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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