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互相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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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了，电视台总算有点人性，哥这还是久病之身呢。
“哥，你就骗人吧。”看大家都走了，翎妹妹笑着打了一下陆有的肩。“来，吃个苹果。”
“不，我要吃你。”男孩一把把坐在床边的少女搂在怀里，迅速地找到了女孩的朱唇，噙着就不肯松口。女孩挣扎了一下，怕把陆有胸口弄痛了，就乖乖躺在男孩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咳咳！”
陆有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禄山之爪，讪讪地看着门口。翎妹妹耳红眼热，两腮红润欲滴，没好气地白了陆有一眼。一溜烟从站在门边的花白胡子老头身旁跑走了。
“老头，很不道德哈！”
老头打着哈哈，笑嘻嘻地走进来，直接就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们的好事。不过你们开着门，准备现场直播吗？”
考，陆有两个奸情火热的，没注意门还大开着。二大爷乐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看戏，一声也不吱。陆有向二人比了个中指，翻着白眼对着他们。
二大哥，你去接忠连他们回去呀，再晚就没车了。陆有对着二大爷嘟喃了一句。
老头子耳朵挺好使。“行，行。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二大爷笑眯眯地，背着手踱出了病房。
“小伙子，骗人很有一套呀。”老院长依然笑着，那笑容越来越贼。
“别这么阴气兮兮地看我，哥从来不骗人。”脸皮厚了有好处，说慌说得好顺溜，差点连自己都能骗过去。这些天，谎可是一个接着一个扯，哪来的从来不骗人。
“哦？那这几张片子请你看看，你也解释一下。”老院长从身后拿出几张X光片，递给陆有。
“看不懂，全是骨头，好吓人。”
“那我给你说说。”
“我又不是医生，跟我说什么。”
老头子根本不接腔，“这一张，是李秋芳的，全身都碎了，只有髋骨完好；这一张，是肖大海的，也是全身都碎了，只有六根肋骨还保全；这张是曾怀德的，一点伤都没有；这张是陆忠连的，头部也是一点伤都没有。他们四个都是经过你的包扎，你能解释一下吗？”
妈的，就知道会出事。“哥很忙，哥没空！”陆有干脆耍无赖，倒下把被子拉上来蒙头就睡。
“还有那个婴儿，气血旺盛，完全没有早产儿的症状，你不要用鱼来搪塞我，请解释一下。”
“听我们医院的曾医生说，你家老太公是个医生，而且是当时有名的神医，小伙子，可以解释了吧。不要装死，到时候公安还要来问呢。”
“操！”陆有一掀被子，直接爆粗口了。“你还查我家户口了你！”
“查什么户口呀，我们院曾医生也是南野市久负盛名的老中医了，你家那位他还会不知道，一说你是陆家村的，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家老太公。”
“好吧。说完了，说完了您可以撤了。”
“别呀，我们是同行，随便聊聊。你这次的包扎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尤其那个孕妇，给你包扎得滴血不漏，那手法把我们院的护士给惊呆了。”老头没话找话。
“我跟你们可不是同行，我太爷爷根本就没把医术传给我，我只会打个绷带而已。别的不要说，说了我脸红。”
“胡说！”又一个花白胡子出现在门口。
“这就是我们医院的曾医生，内科主任医师。”院长介绍了一下。
曾老头气咻咻地走进来，也不坐，两手交叉叠在腹部：“我爷爷与你太公平辈论交，对你太公可是奉若神明。听他说你太公的的爷爷与爸爸也都是当地有名的神医，明摆着是传承有序的中医家族。”
“哦！”
“我爷爷还说，你太公的针炙和用药天下独绝，向你爷爷求教，但你爷爷说，这祖传的医术只传于陆家直系。你不会医术？陆小友，这样说可是忘本哦。”
“哦！”
“你太公当时演示过针灸，我爷爷看了后惊叹不已，后来跟我说，针灸的根本其实并不是认准穴位，掌握力度，把握奇经八脉那么简单。中医中的‘闻’不是用鼻子嗅，而是用耳朵听，如果听不出人体内部的气血走向，完全没有办法用针灸来治病。当时我想了很久，怎么样才能听出，开始我转向西医，想借助于西医的医疗器械来听，但后来才明白，中医中的‘切’就是‘听’，是用内气在听，而不是简单地感受血脉的浮、滑、弦、紧、数。”曾医生两眼发光。
“哦。”陆有根本不知道曾医生要表达什么。
“所以，陆小友，你们陆家是不是有内功传承？”
“哦！啊？”陆有还在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但听到这一句，不由吓了一跳。自己根据家中的画像推测出来家中应该有一些奇怪的传承不难，这在外人看来，并不为科学所信的东西，一个陌生人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推测出一个大概来，就有点了不起了。
“是不是？”
“曾老伯，我说实话，有可能是，你看我太爷爷能活一百多岁，应该有点什么。可是我根本就没学到，你问了也是白问。”
“不，陆小友，同行不相欺。你与孙翎掉下溶洞，别人是全身粉碎，你们俩安然无恙，毫发无伤；早产的孩子气血充足；孕妇产后大出血被人止住；这在我看来，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你会内功，你用点穴术止血，再用内功推拿，止住伤势。而且，你应该还会轻功。”曾医生盯着陆有，眼里有渴望的灼灼光彩。
“真没有。”陆有也想有，但是真没有。那个八卦保险箱不是打不开嘛，如果能打开，自己可能会有点心虚，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你看，我还受了内伤呢。”
“这正好说明你有内功，要受伤也是受内功反噬的内伤。”曾老头振振有词。
“唉！”这么一个执著的老头真让人头疼。
“陆小友，按理说这种家族传承的内功心法我不应该那么热心。但你也知道，我们的中医正在没落，最大的原因不是中医理论的没落，而是内功心法的没落。”
“现在很多人都不明白，我们的祖先是怎么发现奇经八脉的，西医理论从解剖学的角度全盘否定了中医理论，但是从很多古籍中我们都可以发现，古代的很多医生都学有内气，所以才有中医的繁荣。我不求能学到什么精深的内功，我只想为现在没落的中医找到一条路。”
“现在我们传承有序的中医和武术家族在清末以来上百年的战乱中基本消失，建国后又在历年的运动中被逐渐清除。会内功的人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了。请陆小友能教教老夫怎么运气，让我有点微微的气感，能够感受到古人所说的‘听脉’，就足够了。”曾医生言之恳切，眼中隐有泪花滚动，令陆有感动不已。看起来，这是一位真心为中医付出一生的医生，但是……
陆有哪里会什么内功，拿什么来教这位老中医。
“陆大师，求你教教我。”曾医生说着竟然缓缓地跪倒在地。
“曾医生，你这是怎么？快起来。我是真不会什么内功。这次能不死，完全就是奇迹，上天眷顾，不信的话你看今天晚上的新闻，绝对会有你想不到的东西。”老头认死理呀，真难糊弄。陆有想到了那个还在燃烧的营火，本来还想着把它给熄了，现在看来，留着它多一点时间，还是有点用处的。
“还不信？你来切切我的脉，看看有没有什么气功内功的。”
老头用委屈的神情看着他，像是在说别侮辱我的智商好吗？也是，内功能切脉切出来，不就是都能练了么。
“要不，你到少林寺，武当山看看去？”陆有乱出主意。唉，那少林寺的什么龙好像也不会内功，被人在擂台上爆出翔；武当山传说有个年轻道士的视频，是什么八步赶蝉，看过后好让人失望，那里是飘逸潇洒的赶蝉呀，完全是四脚着地的赶蛇呀。
老头阁泪汪汪不敢垂，低头推整白大褂。
“好吧好吧，真服了你，曾医生快起来，真的没内功。这次能活下来的关键是我有个秘药。”陆有眼睛一眨，算了，暴露一个东西吧。
“什么秘药！”在边上看戏的老院长插进话来，兴致勃勃，完全不顾还跪在地上直不起腰站起来的曾老中医。
“嗯，是按照我家祖传的秘方配制的，别问我秘方是什么！”陆有看老院长两眼放光，嘴里有话的样子，赶紧堵住。“原料非常难得，我总共只配制了十一支药水，能够有效治疗各种内伤外伤，当然治疗程度要看伤伤势而定。我数数哈，我自己试药试了一支，给怀德伯和忠连叔各喝了一支，给了孙翎爸爸三支，洞里喝了五支。没了。”
“暴殄天物呀！”老院长捶胸顿足，“那个陆忠连只是头上敲了一棒子，喝这个药太浪费了。”
“可以再配制吗？”还是老中医明白事理。
“很难！”陆有摇了摇头，“材料很珍贵不说，最关键的是有一个原料是我太爷爷留下的，都给我用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名称就叫秋季香草。觉得我太爷爷很坑吧，嗯，你们想得没错，我也觉得很坑。”
“曾老伯，你是老中医，你来分析一下，对于能有助于治疗伤势，长在秋季，还能做香料用的植物究竟会是什么？”祝福你，在这余生里，生命多彩多姿。陆有对着曾中医心里暗暗唱起了歌。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是件幸福的事。
这款秋季秋草可把陆有头疼死了。赚钱的路子全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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