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现实问题
“很香呀，在做什么呢？”一位中年男子开门进来，闻了闻客厅里散溢的香味，高声地喊。他把手上的黑皮包扔在沙发上，把一顶宽沿帽摘下来，挂在门口的雕花大木架上，边脱着大衣边说，“秋月，今天不用加班吗？”进来的男子正是陆有的舅舅，可能是在英国留过学的原因，平日里一副绅士的打扮。
陆有从厨房里伸出头来，“舅妈没有回来呢，你吃了没，我在做面包。”
“哦？你又在做试验，谢谢了，不要拿你舅舅做试验品。”顾照明把衣服挂好，走进来看到陆有满脸的面粉，笑道。
“舅舅，实验嘛，有失败才会有成功。一次失败不意味着永远的失败。”陆有悻悻地缩回头去，“你不吃就只有等舅妈回来了，她可是没点的啊。”
“给我泡杯茶，”顾照明吩咐，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一叠信件，“我知道你舅妈这习性，早在学校里吃过了，倒是你吃了没。你做的面包能下咽？”
陆有烧了壶水，走到客厅里，从茶几下把茶罐子拿出来。“我说舅舅，你也是做实验的，有这么打击人嘛。再过几天说不定就成功了。”
说起来也蛮尴尬的。明明做出来的烤鱼，色香诱人，焦黄的外表，浓郁的香味，怎么看也不能算是失败产品，但就是吃上去那么——这么说吧，味同嚼蜡还好点，它怎么就同吃生猪肉呢。
“你瞧瞧我做的面包，”陆有从厨房里把面包端出来，“这卖相，这香味，您不想来两口？”
“是不错哈，”舅舅从沙发里坐直了身子，伸手想拿一块，又缩了回去，“别想骗我，你先吃两口。”
陆有挠了挠头，“这是我刚做好的，也没尝过，吃就吃。”陆有一横心拿起一块就塞到嘴边咬了一口，嘴巴越嚼越慢。“嗯，可以吃。尝尝？”
顾照明瞧了瞧陆有的脸色，狐疑着拿了一块，“不骗我，真可以吃？”
“真可以吃。”陆有做出狼吞虎咽的样子。“比烤鱼好多了。”
“那我不吃了。”舅舅把面包扔了回去。跟烤鱼那水腥味比，味道能好到哪儿去，“给你妈吃差不多，她肯定会含着眼泪吃下去的。”
“嘿嘿，”陆有无奈地笑起来。没办法，虽然不好吃，但看在“恢复61点生命”的份上，陆有还是很没孝心地强迫母亲吃了几条烤鱼。也不知道母亲那眼泪哗哗的是感动呢还是恶心呢。陆有自己就觉得每次看到烤鱼，就泛恶心，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要不然身体怎么能恢复得这么快。现在有了面包，终于可以告别烤鱼了。
“咦，还是可以嘛。”舅舅想了想，还是尝尝吧，鼓励很重要。拿出赴刑场的勇气咬了一口，果然没有什么杂味。“就是有点苦，是不是烤焦了？”
“没烤焦吧，你看这颜色，你看看面包里的颜色。”陆有也很纳闷，怎么看起来这么好看，闻起来也香气扑鼻，就不好吃呢？
“不行了，给我端杯水，越吃越苦了。”舅舅不敢再吃了，再次把面包片扔回盘里。
陆有给舅舅冲了一杯茶，“舅舅，你说为什么明明烤得挺好，就是难吃呢？”陆有心里想的是，难道魔兽世界的人口味这么重，就吃这样的东西。不过也不一定哦，他们都野蛮到吃蜘蛛腿，蝙蝠翅的，没准觉得焦炭味也是难得的美味。小说里不是经常出现这样的情节吗，异界大厨，异界大艺术家什么的，反正是穿过去自己会什么，异界就不会什么。
“别问我，你自己琢磨去。”舅舅摆摆手，端着茶杯乐悠悠地喝茶。
“您就这样教导自己的学生？”
“那当然，告诉你答案了，那实验过程还有什么意义。科学的任何发现都在过程中产生的，结果是这个过程的必然产物。你看那些个科学家吧，像比丘诺夫，发现了空间传导元素，那是在实验过程中发现了奇怪的现象，然后进行推导，最后才得出答案的。还有那……”
“得，我去研究。”陆有知道，如果接口下去，他非得拉着谈个没完没了。
“不吃饭啦？”
“我吃中午留下的。”
“真是的，中午才去上班，半夜才回家，让我每天回来只能喝茶看信，一个人过信生活。”舅舅咕喃着。
陆有坐在书桌边陷入了沉思。“不是腥味，就是苦味，肯定是哪里不对。”有鱼腥味就说明没烤足，或者是火太小，但鱼肉明显是已经烤熟了呀，表面也已经焦黄，再烤下去说不定就会有焦炭味了。
陆有下意识地点开烹饪面板。
[美味小鱼]材料：新鲜的美味小鱼技能等级：（1）（45）（65）（85）
我现在的烹饪技能是40点，还没到这个配方第二阶段，难道是因为技能点没达到的原因吗，只有到了85点才会色香味俱全？陆有缓缓地点了点头，有点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比较好解决，把技能点冲上去就行了。看来，钓鱼还是不能放松，再钓几天，先把美味小鱼的材料准备充足了。
咦，也不对呀。陆有把目光转向另一张配方。
[香料面包]材料：面粉，甜香料技能等级：（1）（30）（35）（40）
这个配方的最高技能点只要40点，我已经完全达到了，按道理说应该可以做出色香味具全的面包，可为什么还是苦的呢？
难道不全是技能点的原因？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陆有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YY小说里的片段，想找出相对应的原因，但限于读这种闲书的量太少，皱着眉想了半天，好像没什么结果。
算了，不想了。做香料面包是为了做出玉米馅料，也许把那样东西做出来了，味道又不一样了吧。
问题又回到那个“秋季香草”的材料上了。陈皮、丁香买了一点，配方上没有承认。运气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的，试了个甜酒曲就把面包做出来了。这次可是要花大价钱，把市面上能看到的香料都买点试试吧。
明天去找个批发香料的铺子看看。嗯，湖中区的餐饮和旅游业还不错，应该有些香料铺子才对。城区的中医院也去问问，说不定有什么补血的药材也能当香料用。
“对了，明天，要聚会，还不知道怎么去呢。”陆有想起白天的电话。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我说班长大人，你这土豪也用山寨机吗？”陆有笑着听铃声唱了半首，才被接通。
“你是谁？”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不像吴诗雨，像是吴诗雨再长大十来岁的声音，柔和而带磁性。
呃。陆有估计应该是吴诗雨的妈妈，“是阿姨吧，我是吴诗雨的同学。能让她接个电话吗？”
“同学？哦，我等会让她给你回电话。”声音不咸不淡。
“好，谢谢阿姨，也没什么大事，如果她忙就不用回了。”陆有听出她的意思来了，十有八九当成不知高低追求她女儿的男孩。“阿姨再见。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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