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傲冷 上
当安夜从赵安妍口中得知她要收自己为徒的时候，他愣了好一会，有点儿蒙。
“怎么，难道你不乐意？”赵安妍冷着脸。盯着发呆的安夜。
“没，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回过神的安夜急忙恭维，只是看着赵安妍的眼神总有些奇怪。这娘们，明明知道自己那天的小动作，事后没提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要收自己做徒弟，难道···
“想什么呢！”赵安妍没好气地给了安夜一脚，转身走了。
“师尊，那啥，这就走了，拜师礼啥的不用？”改口极快的安夜追问道。
“不用，回宗里以后再说。”
赵安妍头也不回地走了，心里则有些气愤，有些放松，还有些跃跃欲试——听人喊师尊的感觉，似乎不错哎！
安夜站在原地，看着赵安妍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挠挠头，这就成了？
数日后的某个清晨，一座俊秀山峰前。
安夜望着面前看不到尽头的长长山道，欲哭无泪：“师尊，见师祖他老人家，真要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地爬上去？”
“恩。”赵安妍只轻轻应了一声，率先往山道上走去，目不斜视，傲冷之极。
傍晚，夕阳西下，红霞漫天，美不胜收。
额前一片通红，两膝血肉模糊的安夜刚爬上山顶，便看见坐在古树下，闭目打坐的赵安妍，恍然如梦中仙子，遗世而独立，风采独占天地之华秀。
安夜有心多欣赏会，奈何赵安妍睁开了眸子，寒光凌冽。
“来的还不算慢，正好陪我回去，走吧。”赵安妍站起身，往安夜所在走来，然后擦肩而过。
“等，等等！”有点儿转不过弯来的安夜急忙喊停，抓住赵安妍的手，问道，“师祖呢？”
“恩？”赵安妍目带疑惑。
预感不好的安夜强忍住爆粗的冲动，咬牙问道：“师尊不是说，带我来见师祖么？”
“有么？”赵安妍眨眨眼，一脸迷惑。
“有！”
“我只是说我来见我师尊，让你跟着罢了。”赵安妍理直气壮。
“那先前我问你见师祖是不是要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师尊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那个恩是回答后半句的，难道我回答错了？”赵安妍略微俯视安夜。
一股疼痛从手掌上传来，看着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的赵安妍，安夜一边摇头，一边使劲缩回手。
耍赖不成就来强的，真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啊！
山道上，赵安妍与安夜一前一后，赵安妍走得不疾不徐，速度却丝毫不慢，安夜只能忍着隐隐作痛的膝盖，小跑跟着。
月华如流水，秋风如滑丝，入夜的道山宗显得格外唯美，古色古香工整秀丽的小筑院落错落有致，灯火嫣然，四野又有冉冉檀香点缀四处，飘香满怀。
竹林花海，落瀑飞桥，各色景点更有伊人尚好，俊彦舞剑，偌大的道山宗如同一处人间仙境！
赵安妍顾盼流连，美眸如水，仿若琉璃。
奈何却苦了跟在后面的安夜，仙子赏景，都走得这么快么？
这些美景是好，可安夜到道山宗的头两天就逛遍了，昨晚甚至还跟着师兄陈然去了趟道山宗著名的鸳鸯海，听了合宿的大珠小珠落玉盘，鸳鸯比翼齐双飞。
想着清晨刚回到住处，就被赵安妍逮住骗去了爬山，到现在都不得脱身，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还要走多久，累得要命的安夜就想冲着前方扭动的赵安妍的屁股狠狠踹两脚！
当然，只是想想。
前方带路的赵安妍突然停住了，跟在身后的安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本半睁的眼睛顿时圆睁——竹林畔，香灯下，两具衣衫不整的肉体纠缠在一块，连贲起的背部肌肉都清晰可见！
安夜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赵安妍，却被赵安妍揪着衣领往另一条小道拖去。
“师尊，干什么啊！”安夜不满，奈何修为差距太大，压根没法挣脱。
“你还小，不能看。”
“师尊，我不小！”安夜语带双关。
“那你大给我看看？”
万万没想到仙子也能懂这个潜台词，头上挨了好几下，火辣辣疼得安夜萎靡道：“我还小。”
不久后，被赵安妍拖着走得飞快的安夜被丢下，耳边传来赵安妍的声音。
“到了，进去吧。”
闻言抬起头打量四周的安夜吃了一惊，这儿好像是宗门主殿，怎么来这了？
有心想问赵安妍，却意外发现赵安妍已经不见了踪影，身边则多出了两名秀气的童子。
“安师兄，请随我们去沐浴更衣。”抱着浮尘的童子道。
安夜点头，跟在两名童子身后，往殿宇一隅走去。
“安师兄请进，我俩在屋外等待。”仍旧是那名抱着浮尘的童子说道。
这会已经反应过来的安夜明白不靠谱了一天的赵安妍这回估计是靠谱了，待会可能就是真正的拜师仪式，不过想着这宗门主殿，安夜忍不住暗中嘀咕：有必要这么大阵仗？
推开门，还没关上，安夜就窜了出来，瞠目结舌地看着持尘童子，问道：“你确定，是在这？”
“没错，是赵师姑祖特意向掌门师祖要求的，这里是掌门师祖平日沐浴更衣的地方，一般就供掌门师祖一人使用，安师兄刚入门就能在这里沐浴更衣，这份殊荣当属弟子中的头一份！”
持尘童子无不艳羡地说道，一旁一直没开口，背着口剑的童子也是相仿神态。
“这样啊，掌门师伯真是好雅兴，好胆色！”
安夜赞叹道，旋即一溜烟冲进房间，把门死死关上，瞪大眼瞧着房内轻纱薄曼，姿色各异，望着他的九名妙龄女子，嘿嘿笑道：“麻烦诸位漂亮姐姐了。”
九名秀丽女子掩嘴而笑，其中一名体态婀娜的女子笑道：“还请安师兄稍待，我等为你宽衣沐浴。”
“诸位姐姐叫我安夜即可，不必生疏！”
言语之间，安夜已经走到为首女子面前，张开双手双脚，呈大字型，一动不动，盯着对方。
“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奴婢名叫牧清。”有点吃不消安夜目光的女孩垂下眼帘，为安夜解去腰带。
先前那名说话的婀娜女子则来到安夜身后，为其摘下发冠。
片刻后，被脱得精光的安夜站在一众女子间，却不着急进入浴池，而是向身边目光往一边偏移的牧清问道：“姐姐，你说我是大还是小？”
“啊？”牧清疑惑。
“下面。”
“啊！”牧清掩面转身，羞得不行。
“姐姐，你说呢？”安夜似乎没有罢休的迹象，继续问道。
那婀娜女子大大方方地看了安夜那儿一眼，肯定道：“比书里说得大。”
“姐姐慧光如炬，果然不愧是掌门师伯的婢女！”
安夜竖指称赞，接着依次询问，重新循环到了牧清那儿。
“姐姐，就剩你了，给个话呗！”
一边抵抗身边姐妹捣乱，一边面对安夜的逼问，牧清无奈，小声道：“大的。”
“姐姐，你没看怎么知道？”
“我，我看过了。”牧清羞急，声若蚊蝇。
“姐姐，我没听见。”
“···”
“请大点声！”
“我···”
“听不见！”
“你很大，是我见过最大的了！”牧清大声喊道。
安逸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一个箭步冲入巨大浴池中，肆意潜游。
“哎，你还见过其他的？”
“哪有，逼急了随口瞎说的。”
“不过我觉得···”
“羞不羞···”
声音减小，直至不可闻，赵安妍看着面前铜镜，脸色铁青，随后一巴掌把铜镜击飞，正巧砸向不远处一名吃茶的老者，被其随手接住。
“哎，我说赵丫头，你也真是的，测试徒弟测试什么不好，偏要来什么美人计，害得你师兄我还赔出去九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这年头，清纯的女娃是越来越少了，难找啊！”
“不错，这九个女娃，当处我出价九枚上品通窍丹外加五千灵石，掌门师兄都不肯和我换，让我至今都不能释怀啊，没想到居然赔在了今天，这真是，暴殄天物啊！”
赵安妍冷冷瞥了身边两个一唱一和，为老不尊的老头，甩头往大殿外走去。走到殿门的时候，赵安妍却突然停住，飞身回到殿内，向坐着吃茶的老者说道：“把镜子还我！”
“不急不急，赵丫头啊，你这徒弟是个妙人，你要是生气不想要他了，给我就好。”
老者笑嘻嘻道，盯着铜镜看得津津有味，当然他的焦点从未在安夜身上。
赵安妍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变黑，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我赌五千灵石，揣十脚以内！”道山宗掌门孔衡盯着赵安妍的脸色，凝重道。
“一万，十脚以外！”另一名先前和孔衡唱和的老头肯定道。
“成交，老规矩，做人留一线，十脚算作平！”孔衡目不转睛地说道。
“好，要开始了！”老头兴奋道。
只见赵安妍突然喝道：“魏毅阳，亏你还是戒律殿掌座，太让人失望了！”
“一、二、三····八，八，九！九了，还差两脚，哎呀，再来一脚也好啊！赵丫头你快踹啊，好，十了！十了！使劲踹他丫的魏毅阳！”
老头像是中邪了一般，牢牢盯住赵安妍的动作，神神叨叨地不停念着。反观旁边的孔衡，也差不离，只是念叨的内容截然相反罢了。
赵安妍抢回铜镜，猛然转身，冰山女王般的气质尽显无疑：“你们两个也听着，这小子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在赵安妍转身瞬间便正襟危坐的两老微笑点头，一副高人做派。赵安妍狠狠盯了两人一眼，又剐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魏毅阳，不解气地又给了一脚，随即飞身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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