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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何启峰的汇报,张正发火冒三丈,把他和老宋狠狠臭骂了一顿,“蠢材、白痴、无能、……共产党一个人就把你们玩的团团转,丢人!”
张正发骂够了,才想起问他们正事,老宋赶紧把信交上去。张站长嘴唇哆嗦着,双手仍是不停的颤抖,心中的怒火尚未完全消退,撕开信封一看,里面正是共党县委书记写给他的亲笔信:
张站长阁下钧鉴:七七事变以来,国共两党摒弃前嫌,一致对外,共建抗日之民族统一战线。自此以来,国军将士前线浴血,我共产党八路军亦在敌后展开游击战争,使日酋首尾不能相顾,亡我中华之阴谋不能得逞。此固将士之忠勇,亦为人民之团结也。你我深处敌后,更当积极响应统一战线之号召,精诚团结,共襄大计,倘背道而驰,相互钳制,必沦为历史之罪人,为后人所不齿也。言之寥寥,望兄三思。中共岭北县委书记,齐明硕。某年某月某日。
张正发看完信,更是暴跳如雷,自己堂堂国军上校站长,被一个泥腿子数落一番,颜面何在?他把手中的信撕个粉碎,把桌子拍的山响,咆哮着说:“混蛋!丢人!”
何启峰和老宋垂手而立,虽有一肚子委屈,哪里敢吭半声。
张正发又骂了半晌,见他们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觉得十分无趣。共产党诡计多端,就是换了自己也说不定要着了他们的道,何况是这两个蠢材?于是大声吼道:“你们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滚!”
何启峰和老宋终于得到解脱,忙敬了个礼,转身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张站长又吼道:“把那个共党给我叫来!”
何启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共党昨天晚上就走了,现在让我们到哪里去找?
“把那个姓孙的找来!”张站长再次吼道。
齐明硕和江海州从鸿福祥回来之后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外面街上人声嘈杂之后,才从床上懒懒的起来。二人坐在床上,相互看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那里情况怎么样?”二人同时说。
“哈哈哈……”江海州又笑了起来,“我先把情况向书记大人汇报一下吧。”
当老齐从前面进入鸿福祥的时刻,江海州趁敌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之际,悄悄从后面院墙翻了进去。货栈院子很大,中间一大块空地,像是供平时堆放货物之用,不知是生意不景气还是其他原因,此时只在角落堆放了一些大木箱,也不知里面放着什么。后面还有一排库房,大门紧锁,左右两侧是两排厢房,是伙计们居住的地方,从外面数了数,一共十二间,去掉两间账房,按每间住四个人计算,一共有伙计约四十人。左侧厢房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中间一个月亮门与大院连接,进去以后是一个小花园,中间堆着假山,只在园子角落里有一间小房,看样子像是园丁花匠居住的地方,除此之外再无别物。凭江海州的经验,这座假山之内必有蹊跷,可围着假山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秘密,又怕时间呆的久了惊动敌人,只好原路返回。
齐明硕也把自己的经历向江海州简单介绍了一下,综合起来看,这里是军统一处非常重要的机构无疑。至于张站长的办公室,应该还有更隐秘的地方。
“下一步怎么办?”江海州问。
“我们这么一闹腾,估计姓张的鼻子都该气歪了。”齐书记说,“接下来敌人必然会有所动作,把咱们的人都派出去,死死地盯紧了,我就不信敌人不露马脚。”
孙传德心里战战兢兢,离张站长给的最后期限只有一天了,可这个老刀还是不肯开口,正踌躇之间,何启峰过来把他叫到了张站长那里。
“那个老刀开口了吗?”张站长劈面问道。
“没有。”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干不了?!”
“呵呵,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让老刀开口,站长又何必让在下出马?”
“你……,好吧,还有一天时间,一天之后你要是再弄不出名堂,就别怪我老张不讲情面。”
“站长什么时候和我讲过情面?只要到时候能信守承诺,我就算烧了高香了。”孙传德摇着头无奈的说,“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回去了。告辞。”
“慢着。”张正发拦着孙传德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站长请说,只要是合约范围内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
“呵呵,孙部长倒像个讲诚信的人。”张正发苦笑着说,“这件事还真不是合约里的事。”
“那就恕在下无可奉告了,告辞。”
“何必着急呢,你听我把话说完。昨天晚上你们的齐书记到鸿福祥去了一趟,给我们的何队长好好上了一课,还给我写了封信。”
“哦,有这等事?”孙传德立即紧张起来,“他怎么会到那里去?”
“呵呵,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鸿福祥的秘密目前只有你和那个姓马的联络员知道,而姓马的还在我们手里。齐书记是怎么知道的呢?”
“站长怀疑是我告的密?”
“这倒没有,孙部长乃是绝顶聪明的人,断不会干这些此地无银的事。我只是提醒孙部长,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希望孙部长抓紧工作。如果在齐书记找到老刀之前,还不能让他开口,那咱们的合约就算没有履行。我也只有把你交给老齐同志,至于他如何处置,我就爱莫能助了。”
“呵呵,你用不着威胁我。既然上了贼船,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从张站长那里出来,孙传德直接去了周权养伤的地方,也不知楚青这小丫头昨天弄出什么名堂没有,要是再没有进展,姓张的真要翻脸。
来到门外,孙传德见楚青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忙用眼色把她叫到门外,低声问道:“怎么样,这个姓周的说什么没有?”
楚青摇了摇头说:“净是些废话,正事一句也没说。”
“你是怎么搞的!我交给你的办法没用?”
“已经试过了,这家伙好像根本就不解风情。你让我有什么办法?”
“你过来,我再交你个办法。”孙传德凑到楚青跟前,低声交待了几句,然后拍了拍楚青的肩膀说:“去吧,按我说的办。”
楚青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姓孙的,要不是念你在最危难的时候收留了我,我根本就不会干这种事。”
“别说这没用的了,等这件事办妥了,我带着你离开这鬼地方。”
楚青苦笑了一下,“天下之大,哪里有我的安身之处?”说完摇着头走了进去。
孙传德在门外等了两分钟,突然推开门,惊叫道:“哎呀,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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