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个他(十)
“队长让我跟景儿一块去吧。”07主动请缨道。
“我也可以。”01上前说道。
“行了,别吵。你们留在这等待命令,张景,我跟你去,07把你的衣服脱给我,口罩也给我。”
“是。”
两人在角落处等了些时间,终于等到他们换班的时候,趁着两队人交接的时间,张景汪淼很快地进入了院子,两个人的专业素质过硬,汪淼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不说,张景的敏锐性与身手也丝毫不弱于汪淼队里的任何一个人。
“队长,前面就是仓库,他们把白面都放到了那里。”张景说道。
汪淼看前方每隔五步就有一个人,就问道,“之前你进去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看到你们的脸?”
“没有,我跟07都戴着口罩,没露脸。”
“那行,我们直接过去。”
张景赶紧拉住他,“队长,太冒险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怕什么,走。”
张景只好带着汪淼大着胆子直直地走过去了。
“站住!”果然,他们刚出现就有人拿着枪指着他们质问道,“做什么的?”
张景沉声回道,“是我,刚刚来过一次。”
看门的人问道,“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张景沉着声音回道,“抱歉,我需要重新清点一下货物,你能不能把刚才那个人叫来?货物无故少了两箱,我没法跟刘老交代。”
那人不耐烦的说道,“高虎他们正在会议室里商讨要事,你就在等着吧。”
“那不行,刘老还记着等我回话呢,他们什么时候开完会。”
“那谁知道,至少也得两个小时吧。”
“两个小时时间太长了,不行,要不这样,你先让我们进去,你看着我们数,我们数完就走。”张景强力滴地要求道。
看被那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想了想,也作罢了不跟张景他们计较。
“那行你们快点,不要耽误时间,被发现的话我们不好交代。”
张景谢道,“放心,我们只是数一下箱子而已不会让你难做的。”
看门的人把张景放了进去,也不催他们,只在门口看着他们,“快点儿,最多三分钟,三分钟一过就出来,不得多留。”
见他们看守不紧,张景也松了一口气,趁着数箱子的功夫,悄悄地开了一箱子,汪淼瞪大了双眼看他从一未封口的箱子里掏出了自己的枪。
张景尴尬地笑笑,装模作样地数了数,就出去了。
“兄弟多谢了,我刚刚数了数,好像又没少。”
“既然东西没少,那你们就出去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张景谢过他们,待拐了个弯,又被汪淼揪着耳朵提到了一边。
“你个好小子,故意诓我帮你拿枪的吧。”
张景忙不迭地道歉,“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把东西放在那里的,要不然被他们收了去,我给零七早就没命了。”
“算了,不跟你计较,我看你身手也挺灵活,脑子也清楚,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了,这样吧你往东我往西,随时保持联络,半个小时之后还在这个地方见。”
张景“嗯”了一声就跟汪淼分开了。
“万哥你做人未免也太谨慎了,好好的大门不走,非得钻在箱子里过来。我要是在里面闷一会我就给闷死了。”蒋跃憋闷地吐槽万甲,他现在发现这个万总真的是脑洞大开,竟然想出了这种金蝉脱壳的方法。
万甲呵呵道,“蒋老弟,你也别生气,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嘛,你想想,要是条子盯上了我,就我们那破地方哪里也不够他们安排人的,既然要逃,就逃个一干二净,可不能给人留下线索。”
蒋跃想了想,说的也是。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就留在这里吗?其实我看这里也挺好的,偏僻安静,警察肯定想不到我们在这里。”
“不不不。”万甲不赞成地道,“留在国内,无论在哪,警察总会找到我们的。”
“所以……”
“你放心蒋老弟,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我是不会不管你的,等天一黑这里就有直升飞机来接我们,呵,等我们过了中国的边境,谁还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蒋跃眼神闪了闪,疑问道,“现在你跟我都是头号通缉犯吧,怎么可能出的去?莫非万哥你有门路不成?”
万甲哈哈大笑,对张景说道,“万某纵横江湖几十年,认识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些人当中总有那么一两个能保住万某的性命。”
蒋跃还是不放心,“以前是以前,以前万哥在江湖上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大家都是拔了毛的凤凰,谁还能看得起我们呢,不把我们卖给警方就不错了,怎么还可能帮我们逃命?”
万甲问道,“我给你的文件你可还带在身上?”
“那是自然。”
“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万甲笑得大有深意,蒋跃微微一琢磨,便开了窍,“莫非是能关乎到别人性命的东西?”
万甲点了一根雪茄,“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张援朝的意外之死。”
张援朝,张景的父亲。
“三年前有客人过来跟我谈生意,买了一给我卖命的手下,开了辆小轿车,就在那高架桥上,因为刹车失灵‘不小心’撞死了张援朝。”
万甲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人命在他眼中就如同路边的蚂蚁一般,毫无价值,毫无值得敬畏的地方。
三年前,张景失去了父亲,张景母亲失去了他的丈夫,那个家庭失去了支撑他们的顶梁柱,那个大院失去了一位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喜欢逗孩子开心的伯伯,而那个地方失去了一位兢兢业业,为百姓谋福利的张援朝。
蒋跃从来没有对张伯伯的死有过任何怀疑,因为无论是现场证据还是监控摄像,都证明这只是一场平平常常的意外事件,谁也没想到在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见不得人的可怕交易。
“是谁?”蒋跃握紧了拳头,悲愤地质问道。
“怎么,你是在为你朋友抱不平?”万甲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由得摇头叹气,“年轻人,你还是经历的太少,这种买凶杀人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件两件,看多了也就无所谓了。不过,像谋杀张援朝那么大的官我倒还是第一次做,着实有些心虚。”
蒋跃不敢再露出太多马脚,只是非常难过地说道,“张伯伯是一个好人,对我们这些孩子非常好,在我心里,他就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万哥,你能否把那个人的姓名告知于我,虽然我跟张景不对付,但是我还是想为张伯伯报仇。”
万甲嗤笑道,“报仇,就凭你,蒋老弟啊,不是老哥说你,我看你成熟稳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能拎得清的一个人,没想到,我就这一招就把你给炸成了这等窝囊样。”
蒋跃不赞成地反驳道,“万哥此言差矣,所谓知恩图报,张伯伯帮过我多次,他走的不明不白我当然是义愤填膺,这样说吧,若是万哥出事,我也会像现在这样。”
“也罢也罢。”万甲抖了抖烟灰,说道“你倒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也说明我没看错人,我告诉你也无妨,是道上的人,你也没见过,之前进去过,我把他救了出来,结果又被张援朝给弄进去了,后来见张援朝被罢职,怕他东山再起,就借了人直接弄死了他倒也一了百了。”
蒋跃一直都处于震惊当中,就连高虎来复命的时候都在时不时地走神,他一会想到张援朝刚停职的时候张景还在私底下高兴,说他终于能和父亲一块吃饭说话钓鱼了,一会又想到张景家里办丧事的时候,张景披麻戴孝,偷偷地躲在他父亲的书房里喝酒,喝醉了就抱着许禾哭。
那个时候蒋跃父母或许也在为张景一家感伤不已,但更多的时候也都在冷眼旁观。
多大的能耐就担多大的责任,这是张景一家的命运,他们终究都是外人,说到底还是体会不到张景他们痛失家人的心情。
“你把他们送出去了?”
没做太多耽搁,蒋跃很快地整理好心情,对于为张景报仇这件事来说,眼前的事情显然更重要。
“是的,我把他们送到了高速路,让他们打车回去了。”
“能确定他们的口风严实,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万甲不悦地问道。
高虎原先信心满满的样子一下子给万甲问懵了,张了张嘴,立刻跪下,“万总对不起,我这就给纺织厂打电话问他们。”
“你问纺织厂有什么用?”万甲严厉地批评道,“他们才走了多长时间,能这么快就到纺织厂了,废物!都是废物,我养你们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高虎已经冷汗连连,被骂的连头也不敢抬,只能一句一句地道歉。
蒋跃帮着高虎劝万甲,说道,“他们都是刘老指派的人,别人就算了,刘老万哥还能不信吗?我看就算了,万哥你也太杞人忧天了。”
杞人忧天的万甲手一挥,“不行,我们得把离开的时间提前点,高虎你现在马上回库房把能处理的东西都出手,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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