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待到
“你们说，一个人死了，她还会再笑吗？”——《太阳照常升起》
“你们说，一个人死了，她还会再笑吗？”高天之上，三监正围坐在窥探枫丹的云朵前。
“你们说，一个人死了，她还会再笑吗？”李耳张开嘴巴，脸上的皱纹若隐若现，他的样子既像老人又像稚童，平静地看向吕尚与王诩。
李耳极少说话，就算说话，他也是只挑重点，像是这次，话如此之多，是极其少见的。
吕尚沉默地看向了底下又步入正轨的枫丹廷——卿族已然是失势，金属玻璃的时尚逐渐取代了春秋战国的儒雅，只叹他们未曾见识过原本的枫丹廷，不然一定会觉得现在的枫丹廷才最像曾经。
“我不知道。”王诩否定道。
“但是...这个爱笑的人至少笑过。”他看向底下的枫丹廷内的芸芸众生，开口说道。
崭新的建筑风格，未曾见识过的新奇玩意。
“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吕尚看了看一旁的王诩，而后看向枫丹的佩特莉可镇。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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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万九千三百一十二亿二千六百一十九万七千六百九十九号！这就是你以后的编号，可一定要记好啊！”
一名身着游戏内的警备衣服的梅洛彼得堡警务人员将一份超长的代码报给了姬九元，随后他又将这些数字刻在一块类似于卡片的东西上，而后将它递给了姬九元。
“也不知道莱欧斯利这小子在哪？”姬九元接过卡片，嘀咕了两句。莱欧斯利的审判进行得很顺利，他完整陈述了杀人的前因后果，甚至还补充了一些细节，使得这桩案件缺乏可供观众争论的内容。他们先是议论起以往与孤儿有关的案件，试图寻找规律未果；随后竟然开始为他求起情来，认为他的复仇对象本就卑劣，他不应承担罪责。这些背景音并未对最终判决产生任何影响。审判结束后，他将被立即送往海底的梅洛彼得堡服刑。出发前，负责撰写判决书的复律员向他再次确认个人信息，生日即为入刑当天。
在梅洛彼得堡的登记处时，他将手伸进衣袋拿出向工作人员出示那张写着他名字、决定他刑期的纸，发现自己获得一颗神之眼。登记员让莱欧斯利藏好它。正式进入梅洛彼得堡，莱欧斯利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悄悄拆掉几根线，用一头磨细的铁丝将神之眼缝进衣服夹层里。
“好了，去你的房间里待着吧。”警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面前还在呆站着的姬九元赶紧离开，免得扰了他清闲。
“哦，好的。”姬九元看了看梅洛彼得堡的四周，发现它好像与游戏内无异，可为什么那维莱特总是对这里闭口不谈呢...
“这是陆地上的一位大人物寄给你的，拿好，那位大人物还说——种出泡泡橘再上来。”警卫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一旁箱子里翻了翻，追上了姬九元，将手中的一把锄头递给了姬九元。
“他人还怪好的嘞...”姬九元嘴角抽了抽，接过了这把锄头。
可当他接过这把锄头时，沉寂了许久的冰系神之眼亮了亮，这引起了警卫的注意。
“你这个神之眼注意藏好。”
“你们不收走吗？”
“别看我穿着警服，但我只是个登记员...你反正，注意把它藏好 戴好。”
登记员将姬九元的冰系神之眼摘下，而后塞进姬九元衣服的口袋里。
“这根...乐器你还要留着吗？如果要留着的话，要当心，梅洛彼得堡可不是上面那样。”登记员的话很明白，他在提醒姬九元，那么大的一根箫，当心被偷走。
“谢谢提醒，不过没事，留着就好。”姬九元嘴中吐出了十二个字之后，便根据登记员发放的房间号码进行了寻找。
“你好呀，新来的人类！”说来好巧，姬九元刚刚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便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像是希格雯的声音。
还真是希格雯...
姬九元的房间在梅洛彼得堡地图数学家的对面。
“你就是希格雯吧？我听那维莱特先生说起过你。”姬九元将锄放置在墙角，看向面前与游戏中一般无二的格雯，微笑地说道。
“你是？姬九元，姬先生吗？”希格雯抬头看向头发有些散乱的姬九元，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我害死了奥萝拉。”姬九元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惭愧地说道。
“不要紧的，姬先生...奥萝，卡萝蕾姐姐，本来就死了。”希格雯听后，并没有露出什么责怪的表情，也没有太过于低迷。
姬九元并不知道，卡萝蕾就是奥萝拉。
“什么卡萝蕾？”姬九元迟疑了一下，向希格雯确认了起来。
“奥萝拉就是卡萝蕾啊...”希格雯眨了眨眼。
“曾经有个老伯伯...是他教导过卡萝蕾姐姐一段时间，从那以后，卡萝蕾姐姐学会了如何用岩元素进行短暂性的形变...虽然说，现在的奥萝拉是复活过来的，可实际上，她一直没有死去，而是靠形变混淆了世人。”希格雯将真相告诉了姬九元。
形变？岩元素？
姬九元看了看眼前的希格雯。
“这个...姬先生，就先不打扰您了，对了，若是身体不舒服，记得要来医务室检查哦。”希格雯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微闭，露出了微笑。
“一定，一定。”姬九元说道。
见希格雯离开，姬九元拿起了锄，打开了门。
“谁啊？不知道敲门吗？”
一阵慵懒的男声随着房门的打开传出。
“是你？”姬九元与莱欧斯利同时出声。
可除了这句话，便没有了别的。
两人互相尴尬地对视了起来。
“姬...姬先生。”莱欧斯利挠了挠后脑。
“以后就是狱友了，直呼我名即可。”姬九元摆了摆手，而后指了指一张床。
“这张床没人吧？”姬九元问道。
“没有，这个房间自然是没有人的...不过姬九元，你是怎么来到这房间的，莫非你也打赢了？”莱欧斯利解释后又问道。
“什么打赢了？”姬九元在水上的斗争 自然是输了，此时莱欧斯利却说他打赢了，这让姬九元很是摸不着头脑。
“这个房间是上房，你没发现吗？这在整个梅洛彼得堡可算是仅次于中央办公室的一个房间。”莱欧斯利指了指房间内的装潢。
这个房间装饰上和其他房间无异，但是贵在有各式各样的大箱子。
不过问题是，这房间并不豪华，而是散乱——床被胡乱的摆着，桌子也是，蓝白色冷光夹杂着水的颜色，使得整个房间像是一个极其奇怪的禁闭室。
“有点...”人是很复杂的，人是好逸恶劳的，姬九元也不例外，别看他能带领绛都百姓做出许多善事，但他毕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比如...较之这种较为散乱简陋的房间，他更喜欢那种表面整洁的。
“哐当...”莱欧斯利打开了一个大箱子。
“您看！”莱欧斯利从中捧出了一大堆首饰 财宝。
很显然，这个房间的确非常豪华，豪华在于——它的豪华隐藏在角落，使得喜欢看表面的人看不出它的豪华。
“摩拉 石珀，还有！还有！”莱欧斯利两眼放光，不怪他这般模样，实在是这些财宝数量太多。
“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下来的了...”姬九元又是无奈，又是有些痛心地道了一句。
“唉...我又不是姬先生您，我只是个枫丹小民莱欧斯利而已...您就...”莱欧斯利缓缓放下了沉重而又闪光的财宝，面色微红，语气迟缓地自我辩解了起来。
“我只知道，谁赢了，我就只能跟着谁混，这既是黑道上的道理，也是人生的道理不是吗？”莱欧斯利如此叹气道，小时候，他就打过黑拳，长大后，对于这个世道的探索更是令他对此深信不疑。
“你...唉，算了。”还是慢慢来吧，莱欧斯利还是有些年轻，虽然外表上已与后面的情况无异，但是其本身还有着一股未曾经历太多阴谋的稚嫩。
“姬九元，你也去打过擂台了吗？”莱欧斯利左右看了看姬九元的双手，又看向了他左手的锄。
“你怎么还拿了个锄头？”
“好用。”
“有什么用？梅洛彼得堡没有你能耕种的土地。”
“有。”
莱欧斯利并不是嘲笑，只是有些不解，真的很不解。
他这个身份，他那个地位
即使不同流合污，也可功成身退
大可与常人一般，趋炎附势，同上流一样。
为什么做了这么些错事？
而且，莱欧斯利也听说过了，姬九元明明是可以不去认罪的。
“这...梅洛彼得堡主要还是要工作或者挣些...您懂得。”莱欧斯利迟疑了片刻，他怕讲的太明白会让姬九元这个有些傻的人接受不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嗯。”
“锄头有什么用？”
“两种作用。”
姬九元双手捧起这把寻常的锄头，横置在莱欧斯利面前。
“这就是一把锄头，且不说在梅洛彼得堡，就是整个枫丹...都没有人使用了。”
“我相信有人，会有人，以后会有人再想起来的。”
“可以后都是用机器。”
“机器是扫不到边角的害虫的。”
姬九元左手收回，右手顺势移动到锄头的中间，像是拿起戈矛一般，将它斜立在莱欧斯利面前。
莱欧斯利尴尬地看向姬九元，随后在姬九元与他手中的锄头上来回转移。
他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锄头历来都很有用。”
“什么用？种地吗？”
“不只是种地——搂草 收获 开垦 甚至是用来驱赶野兽。”
“可梅洛彼得堡和枫丹...甚至是整个提瓦特...”
莱欧斯利内心不禁有些想笑，可是他还是继续劝道。
“可以砸，可以割。”
姬九元认真地看着莱欧斯利，随后左手轻轻擦了擦锄的刀身。
“锤子 加 镰刀 就是 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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