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赋几何
‘什么法师？’洛林一下子警觉起来，大声问道。
‘啊！是这样的……’老亚瑟连忙接过话去，将洛克镇今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不过，巧妙的将自己和米兰黛母女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洛林和凯恩斯听得聚精会神。
由于担心某个傻小子会插话说漏嘴，老亚瑟不时的向那边瞄一眼。
只见亚瑟自来熟的握着少女法师的手，正在兴高采烈的比划着什么，间或传来少女‘咯咯’的笑声。
凯恩斯不满的轻咳了两声，反倒是洛林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说是安茹公爵，那么他们也是从这条道离开洛克镇的吗？’
老亚瑟故作迟疑，然后说道，‘我猜应该是从雪原道离开的，因为我们这一路并未见到任何车辙。’
‘雪原道？’洛林从怀中掏出羊皮地图，凯恩斯连忙摇亮一根照明棒凑上前去。
‘是这条道吗？’洛林在地图上指了指。
‘不是，这是库奇马通往西西里亚的精灵古道，雪原道在这儿。’老亚瑟连忙纠正。
‘精灵－－－古道？这可是在民间地图上从未有过标注啊！’洛林一边慢条斯理的沉吟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盯着老亚瑟。
老亚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一言不发。
‘这位亚瑟，你真是如你所说的猎户吗？’凯恩斯也追问道，‘猎户可是很少用剑的，请把手伸出给我看看。’
老亚瑟并不情愿伸出手来，正在僵持阶段，那边少男少女又喧闹起来。
只听得亚瑟忽然大叫道，‘嘿，你穿上这件皮衣漂亮多了，比那个魔法袍漂亮不知多少倍。’
‘那你送给我好吗？’
‘嗯……不行啊，这是我妈妈留给我老爹的，他只是借给我穿而已，再说，你穿了又有点嫌长……’
‘小气鬼！’
‘我可不小气，再说你也不是一样，让你给我表演一下魔法还不愿意。’
洛林这边接过话来，‘小亚瑟，我是大法师，我可以表演魔法给你看……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嘿，白袍子，你要表演就表演，问我妈妈名字干啥事？’亚瑟对中年男子没啥兴趣。
‘那好，凯瑟琳，我们走！’洛林上前拉着少女法师的手，势欲离开。
‘嘿，凯瑟琳，把衣服脱下来还给我。’亚瑟急了，张开双臂拦住法师师徒。
‘好啊，那你跟我说说你妈妈的名字，兴许我认识她。’洛林轻笑着道。
‘不可能，她早死了。我跟你说，白袍子，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叫什么名字，妈妈就叫妈妈，如果你真想知道，问娶她的人去。’说着将嘴一努，朝向老亚瑟。
老亚瑟依旧一声不吭。
洛林来回看了看，最后说道，‘既然这对你们来说是个秘密，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凯瑟琳，把人家的珍贵大衣脱下来。’
洛林从凯瑟琳手中接过火貂皮大衣，冲着依旧虎着脸拦住路的亚瑟笑道，‘这么稀有的火貂皮，冬天御寒，夏天避暑，真的不像普通猎人所能拥有的，作为魔法行会的高阶法师，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希望花个高价钱买它。’说着颇为不舍的递给亚瑟。
亚瑟连忙夺回大衣，听到后半句，不由得瞪圆大眼，想知道这个白袍法师到底能出个什么价，听说法师可都是有钱的主。
‘不过呢，我还是先满足你小小的欲望，展示一下什么叫魔法。’洛林突然扬起右手，一个向笼子一样的蓝色冰罩立刻将亚瑟紧紧包绕。
洛林说出手就出手，老亚瑟看到儿子处境危急，顾不得那么多，赶紧从背后抽出新买的长剑，爆发出天空骑士四道斗气战环，双脚一蹬地，高高跃起，向着洛林就劈了过来。
凯恩斯连忙举起剑挡在洛林身前，两位天空骑士转眼间双剑交错，只听‘哐当’一声，老亚瑟的剑生生折断，凯恩斯的剑就势抵在老亚瑟的胸前。
‘嘿，臭老爹，你真是小气，又买了一把烂剑。’
那边传来小亚瑟的抱怨声，‘臭剑士，放下我老爹，要不我对这个凯瑟琳不客气。’原来亚瑟也激发了三层斗气，双手掐着凯瑟琳的脖子，小姑娘被勒的气都喘不过来，眼泪汪汪。
‘凯瑟琳，对不起，你先忍忍，等那个臭剑士放了我老爹，我立刻把你放了。’亚瑟还在好言安慰自己的人质。
看着两边相持不下，洛林不禁没有丝毫紧张，还拍起手来，‘你们父子俩居然都是会斗气之人，尤其你，小亚瑟，天资很高哇！居然小小年纪就有三层斗气，刚才还轻而易举的破了我的法术，你们，到底藏有多少秘密？’
‘凯瑟琳，你想不出用什么法术保护自己吗？’洛林问自己的弟子。
‘洛林老师，我本来是想用寒冰护甲防身，然后再用冰弹正面攻击，冰锥在地下偷袭，冰雪风暴覆盖性攻击，冰墙封住他的退路，可是……’凯瑟琳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费力的解释着。
这可将亚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貌似柔弱的小姑娘，竟然准备用这么多歹毒的法子对付自己，亏得自己还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亚瑟手下又加了一把力。
‘勒死我了。’凯瑟琳挤出来一句。
‘凯恩斯，你先将人放了……亚瑟，你为何还不放人？’
亚瑟一迟疑，凯瑟琳连忙挣脱索缚，跑到洛林身前，挥手一连串冰弹对准亚瑟打了过去，‘刚才，我感受不到水元素的气息。’
凯瑟琳刚刚向导师解释了情况，却诧异的发现，那些冰弹打在亚瑟的战环上，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像雪花落入水池中，连涟漪都不皱一下。
‘老师，这是怎么……怎么一回事？’凯瑟琳实在想不明白。
‘那你知道我刚才的冰雪囚笼是如何失效了吧。’洛林轻拍爱徒肩膀，‘凯瑟琳，你听我讲给你听……’
然后，洛林又向其他三位依旧剑拔弩张虎视眈眈的斗气者说道，‘你们放松一点，搬个小板凳坐好，听我给你们讲故事。’
‘凯瑟琳，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公平，为什么十个人中只有不足一位能学会斗气，为什么一千个人中不到一位能成为法师，为什么整个北陆三大帝国三亿多人口，而在魔法行会注册为魔法师的不到三十万，而繁星魔法师以上只有数千人，到了我这一层次，六星大魔导师只有区区不到二十位。难道是其他人不努力，不用功？’
‘废话，天赋不一样呗！’亚瑟捡起火貂皮大衣，将它抱在怀里，边听边小声嘟哝。
凯瑟琳白了他一眼，‘不懂装懂！’
‘你说的对，亚瑟，就是这个天赋，它决定一个人一生。有些人一生中无论如何努力，可是上天却早早就给他设定了一个无法逾越的天花板，只能无限接近这层板，永远突破不了，问题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天花板在哪里，心中永远怀着梦想，并为着这个梦想拼搏，也许，直到临死时，他才会悲哀的承认，我的大半生，全部被白白用来证明这层天花板了。’
老亚瑟，凯恩斯，两位四阶天空骑士，不约而同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低下了头。
‘那么我们如何知道自己的天赋究竟如何？难道年纪越小等级越高，天赋也越高？大多数情况的确如此，但也不乏反例，我教过有些法师，年纪轻轻就成为骄阳魔法师，可谓春风得意，可是此后十多年再多努力也没有丝毫进展，你说他的天赋高不高？’
‘骄阳法师？’亚瑟扳着指头，‘那可是四星法师，高，真他－妈高！’
听到亚瑟不断插话，还爆粗口，凯瑟琳不禁冷言道，‘洛林老师讲课，你不愿听走远点。’
亚瑟吓得头一缩，‘不讲了，再讲我是烂嘴鸭。’
‘嗯？’凯瑟琳没听懂。
洛林没理会两位少年斗嘴，接着说道，‘我还有一个正面的反例，例子中的那个人叫做亚瑟，跟你同名，但不是你。’
洛林看着捂着嘴欲言又止的亚瑟，笑道。
……
初入夜，月亮还未升起，山道拐角处前后静静立着三匹黑马，马上是三位全身黑盔黑甲的黑骑士，被黑暗隐匿，就像三具地下亡灵。
阴冷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交谈中的人。
一位骑士刚想发问。
却被领头的那位轻抬手臂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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