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长老会 一
师车城是个光怪陆离的大都会。街头果然随处可以看到矮人，巨人，兽人乃至各种奇怪的种族。这里金碧辉煌，城市规划非常合理。沿途看不到一个乞丐。街头有吞刀吐火的艺人，也有招摇过市的血族与巫师。
迷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都市，感到有点不适。
“这就是师车城！诸神攻陷之地的都市。”耶律霸叹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洪荒末世战争之后的产物。”
迷龙叹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种族。”
耶律霸说道：“当年欧陆人发动了三次洪荒末世战争，在大辽的那次被抵抗军打退了，在另一块兽陆上被兽灵大军攻灭了。只有进入塞尔柱次大陆的这一支成功居住了下来。这些奇形怪状的种族，都是九万年前的召唤生物。如今，他们已经发展出民族了。”
迷龙叹道：“真是一个开放的区域。”
耶律霸看了看地图，道：“你别被外表迷惑了。这里叫做慈悲区，是师车城四大市集之一。所以什么人都能见到。”
这时，一个巫师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用华夏语说：“尊贵的大人，需要算一下命吗？”
迷龙挥手要赶他走，耶律霸却制止了：“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耶律霸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铜钱，在巫师的眼前晃着，笑道：“你替我算算吧！”
“大人爱情线上的桃花征兆非常显目。”巫师看了看他，非常肯定地说，“维纳斯女神已经向你的对象射出了爱情之箭。在这个月内肯定有美丽的女子与大人相会的。”
耶律霸笑道：“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巫师道：“小的学过预言术，一向非常灵验。不准不要钱。”
“你说这个月会灵验是吧？”耶律霸笑道，“我月底在付算命钱如何？”
巫师连忙说：“大人您不能这样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从来没有赊账的习惯啊！”
耶律霸逗笑了一阵，才将铜钱交到巫师手里。
迷龙忽然问：“这里为何叫慈悲区？难道这里的人都特别慈悲？”
耶律霸道：“不是这样的。我佛慈悲，众生平等。只有这一片区域，各个种族，各个等级的人能够打个照面。毕竟是在大市集，想不碰面都难。”
时辰问：“为什么算命的只给你们算命，而不给我？”
迷龙笑道：“那人是个没有法力的巫师，看不见鬼族的。”
他们在一个叫做金娜的旅馆住下，店主是个穿着华丽的沙丽的女人，又老又胖，脸上涂着艳丽的香料。
“尊贵的客人，你们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老板娘道：“请跟我来。”
不知何时，善言出现在迷龙身后。迷龙一愣，没有说什么。离开大辽后，他安排善言去了宙之宫殿暂管长老会的事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来了。他们走了好几层楼梯。开始见到的是血族与兽人。往上几层的住客是巨人与矮人。在往上，则是更加尊贵的召唤生物。一直走了几十层，才来到圆月族的区域。
老板娘开了个很大的房间，将钥匙交到迷龙手里，告诫说：“尊贵的客人，既然来到了师车城，就要入乡随俗。不要去打扰楼上的国主与祭祀的休息，也不要随便与楼下的衰败族来往，以免沾染不洁之气。见到街上的贱民，一定要远远避开。不要随便走进阴影下，以免贱民的子孙偷了您的钱包。”
迷龙一愣：“好复杂的规定？”
老板娘道：“我们对外国人的要求并不复杂。尊贵的客人只需什么都不去看就行了。”
耶律霸问：“能够与街上的人来往吗？”
老板娘道：“在大街上，有梵天神照耀的地方，与他们谈话并无不可。只是不能将他们引入住所，以免带来不洁，也不吉利。”她微微笑着，说道。“我叫金奈，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她说完，颤悠悠地走了。
迷龙见旁人都走了，问道：“善言，你怎么来了？”
善言取出了一张信函，上面赫然是血色预警。迷龙看到这张预警信函，不由得微微一愣：“长老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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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言道：“君上，我在长老会的期间，发生了骇人听闻的事情。有个叫虚无涯的长老，在自己的领土内大肆掠食人口，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危机。”
迷龙一愣：领土？人口？要不要这么疯狂？
善言见他露出迷茫的神色，道：“君上，在你看来，长老会是个什么样的机构？”
迷龙沉吟道：“一个至尊的机构。”
善言道：“但是已经变质了，是吗？”
迷龙知道他不会随便问的，问道：“不是吗？”
善言嗤嗤笑道：“这是绝大多数梦魇族的印象。但是这种直观感受是错误的，君上。长老会是七个至尊的机构。你们七个长老不是平级的吗？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梦魇族已经从长老会发展出了几个独立的国家。梦魇族国度，有七国。”
迷龙惊叹：“已经分裂到这个地步了？”
善言道：“假如你要干涉别的长老的事物，那些长老肯定不会同意吧？反过来也一样，君上。这些长老实际上早就是自己领土内的皇帝了。现在的梦魇族国度，实际上就是个七国联合体。我去您的国家宙之国看了，那里非常富裕，但是不如神族的城市有活力。”
迷龙问：“你说的这些，与这次预警有关系吗？”
善言道：“当然有啦。现在虚无涯的吞噬越来越疯狂了，长老们担心他的吞噬会波及自己国家，在长老会通过了战时警备方案。君上打算怎么处置宙之国？是放任自流呢，还是和其他长老一样，派出军队在边境弹压？您是至尊，您说了算。”
迷龙叹道：“善言，应该怎么做，你心里其实已经有底了吧？”
善言点头道：“我觉得应该将宙之国当做自己的禁脔，一定要经营好。毕竟这是君上在长老会发展的根基啊！”
迷龙点头道：“那你放手去做吧！”
善言又说：“我这次来，还带来了闳中柽长老的口信。”
迷龙一愣。
善言又说：“正如你猜测的那样，闳中柽已经没法公开露面了。他的灵体与他的法术属性冲突得异常剧烈。他已经开始闭死关了。”
闭死关？
迷龙心头一沉。梦魇族是不需要闭关的，因为力量的来源是梦貘，只需要按照血脉吞噬的法门逐渐牵引梦貘之力壮大修为就行。一个梦魇族闭关，本身就是反常行为。闭死关？难道这冲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吗？
善言叹了口气，说：“闳中柽长老说，既然你去了泽越国，他请求你找到师车城的梵天家族。那是一个神术师家族，他们的神术能够给他的长生树恢复生机。他说你的行动要快，至少要在三个月之内让他见到那个神术师。”
三个月之内。
迷龙吸了口气，问：“你见到闳中柽长老的时候，他是什么模样？”
善言道：“非常遗憾，君上。这位长老和我只是在风之宫殿的一处密室说话的。那间房子里面有许多隔绝视觉的设备，我看不到人。”
耶律天月已经听出了名堂，她含泪道：“老师......真的不行了吗？”
善言叹道：“非常遗憾。长生树是神树，一旦枯萎，对灵体拥有者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朝耶律天月行礼后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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