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逼宫

“阿鸿，我最近得到了一张碧落琴，刚刚调试好，你有兴趣听一段吗？”

        第二天的议事堂内，气氛分外凝重。

        今天来的不仅仅是平时存在感就很低的贵族，还有萧仆射，南院大王迷龙，北院大王姚元龙，神庙的一群祭祀也来了。

        迷龙注意到这群祭祀并没有人类的温度，表情僵硬，举止像牵引人偶一样。他心里暗想：莫非这就是洪荒末期遗留下来的机器人？

        耶律焘面上含笑，朝皇帝说道。

        皇帝一愣，道：“碧落琴，上面附有梦魇杀，是音系梦魇的武器。阿焘，你是音梦魇？”

        耶律焘笑道：“所以我才有幸知道当年的真相，不是吗？若非我是梦魇族，我作为萧皇后的儿子，怎么会退出竞争？现在我明白了，其实只要做得好，什么身份都是无所谓的。”

        皇帝见那层纸已经戳破了，就不再遮掩了，道：“你尽管弹奏便是！”

        仆从递过碧落琴，耶律焘一边观赏一边说：“这种琴是用百年树龄的崆峒木制造的。工匠是世代专门造碧落琴的。琴上这三十三根弦，每一根都是绝望海里的吐丝鱼的丝。就算不懂音律，拿来收藏也是很好的。”

        音梦魇，听音辨形。

        皇帝明白了点什么，道：“快弹吧！”

        耶律焘抚摸了下琴弦，就专注地弹奏了起来。

        这时，议事堂的空间突然扭曲了起来，琴上的音律要将人拉入一个梦魇里。

        迷龙鼻观目，目观心，运起一股乾坤一气，护住了自己的神识，强行隔开了梦魇的拉拽。他打量四周，只见道行浅的早就陷入了梦魇中。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姚元龙若无其事地站着，朝迷龙微微一笑。

        迷龙突然感到一股光芒护住了他的神识，他微微一愣：这人突然示好，是什么意思？

        一曲终了，皇帝像是刚刚从地狱爬出来，脸色异常苍白。

        “原来你都知道！”耶律霸喝道，“耶律焘，你一直都有野心，你一直知道我得位不正，一直妄图取代我！”

        耶律焘叹道：“耶律霸，你此时不退位，更待何时？”

        耶律霸道：“煮豆持作羹，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耶律焘摇头道：“你当年杀死阿鸿的时候，可曾想过他是你的兄弟？阿鸿因为母亲是个朔方人，心里一直有些自卑，所以他对待每个兄弟都很好。而你，利用同样的出身接近他，假装与他结交，最后杀了他。不愧是恶殿下！”

        耶律霸道：“国家，天下之公器，有德者居之。阿鸿他输就输在心眼太死！以为皇家会有什么兄弟之情，所以死去了！但是，耶律焘，你也不要做出这假惺惺的样子。音梦魇能够听音辨形，你能够从我的举止察觉出不对劲的，为什么当时没有阻止？”

        耶律焘语塞。

        耶律霸冷笑道：“恐怕也是巴不得阿鸿死吧？然后我的事情败露，我也死掉！没想到的是先帝直接插手进来，使得你的算盘落空！”

        耶律焘道：“没错！先帝一直就是太偏袒了，所以他最后只能成为一个庸君！什么烈宗毅皇帝，只有生平无所作为的皇帝才是用‘毅’这个谥号！”

        耶律霸道：“我死后会有什么谥号？”

        耶律焘冷笑道：“西昏侯似乎不错！”

        大祭司走了过来，道：“壮年退位的，不能用谥号，还是按照原来的爵位来算的。耶律霸的这段时间，就叫渤海王执政时期吧！”

        渤海王正是耶律霸登基之前的称号。

        “请皇帝退位！”

        几个祭祀围拢过来，举起了手臂。

        耶律霸用梦魇力探测，发现这些家伙都不是人类，身体内部都是钢铁机械。

        他蓄力待发，喝道：“证据呢！没有证据，这些就是污蔑！你们不能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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