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午夜的街…
看着墨依雯在自己怀里哭哭啼啼，禤裔尘的黑瞳融化成水，情侣之间看似简单的问题问得他心塞。这段时间，他经常思考这个问题，自己和墨依雯的结局究竟会怎样？他是个注重过程的家伙没错，可到无论什么事情，到底还是要看见结局。
现在女孩还年轻，一切都好。但血族终究不同于人类，就算控制自己细胞的分裂，衰老的速度也比人类慢的多。他们可以再这样过五年，十年，甚至十五年，不过身为人类的墨依雯终究会老去，会死亡，看似遥远，但真的到了那天，不老不死的禤裔尘又该何去何从？
从血族历史的开端到现在，有无数的同类为了这样镜花水月一般的爱情飞蛾扑火。而最终的结局要么是无情的被抹杀，要么将对方同化为血族，永远隔绝于阳光之下，他…能用这样的方法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墨依雯对于他来说是阳光一般的存在，世界上从没有让自己所爱的阳光陷入阴影的道理。况且就算墨依雯同意，自己绝对不会那样做，有些事，错过一次就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了。
“笨蛋…我说过的，不能陪你一起变老，”禤裔尘抚摸着她散披的黑发，“但我一定会陪你一起到老，你的终结亦是我的终结，我的生命和残缺不堪的灵魂早就是你的私有财产了。”
“那结婚呢？”墨依雯依旧没有止住啜泣，“我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能去穿那白婚纱吗，一辈子都不能和自己爱的男人去走那红地毯吗？尘…是这样的吧？我们只能这样，就算永远在一起，也绝对没法走下一步是吗？”
“小笨蛋啊…真是个小笨蛋，”禤裔尘用手摸了两把墨依雯哭花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为什么不能结婚？只是不能拍婚纱照罢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呃……这么有道理竟然没法反驳，这位大哥您老人家有身份证吗？您有户口本吗？哦，民国时候的身份证、明朝的户口本，是吗？呵呵了，您还是别去民政局找不自在了，去问问D市博物馆要不要您的证件吧，最好还是去D市第三人民医院，对，就是那个精神病院，看看他们收不收你。
可喝醉的墨依雯思考回路没有那么复杂，这种说法让她心情大好，急忙追问，“那孩子呢？我们可以有孩子对吧？我记得你说过吸血鬼是可以生宝宝的。”
“对对，不过这个再议，”禤裔尘也绽开了笑脸，“我其实不太喜欢孩子，如果必要的话我希望是个女孩。”
“好啊！我也喜欢女孩的！”墨依雯的大悲已经被大喜驱逐到九霄云外，“那就这样啦！说好了女孩哦！今晚上就要！不许耍赖！”
“啥？！宝贝儿你别吓唬我！”禤裔尘心血管好像加了压一般，这不是兴奋，而是恐惧，鬼都不知道这时候这种状态的墨依雯到底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说说。这样的事和平时亲亲搂搂抱抱了不太一样，他固然随便，但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随随便便当玩乐，这也就是他三个月以来一直克制的原因……也可以说，是逃避某种责任。
好死不死，墨依雯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便空旷的大街，她迷迷糊糊的掏出来看也不看直接接通，懒懒散散的喂了一声。
“你个死孩子，这都几点了？不是告诉你到家给我晃个电话吗？你是不是想把我和你爸给急死，我就知道不能随随便便放你出去疯玩，说说说，你现在到底在哪？”
电话那头噼里啪啦一通骂得墨依雯直犯晕，充斥着酒精的神经反应了半天才发现那边好像是自己母上大人。
“啊……妈，妈你别担心，我…我到家了，喝了点酒，嘿嘿…忘了…嘿嘿……”墨依雯急忙结结巴巴的说谎，谁知到还没等对方有回声，一辆几乎是从另一个次元开过来的大货车呼啸而过，看的听的禤裔尘直接望望天空开始寻找能投下六个黑点的小乌鸦。
“墨依雯！反了你了是吧，还学会撒谎了！”墨妈这下彻底爆炸，“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你是想翻天是吗？知不知道这五更半夜的街上都是些什么人？小偷抢匪、流氓混混扎针儿的（隐君子）、人贩子，遇上一个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活？你现在到底在哪？我跟你爸马上过去！”
“妈…妈…哎哎，你别抢我手机，哎哎…说你呢！”墨依雯刚解释两个字，手机就被实在看不下去的禤裔尘拿在了手里，后者对着那个还在不断“喂，喂，怎么了。”的手机一句礼貌的“阿姨好，我是禤裔尘，您别担心，她现在和我在一起呢。”声音清明如翡翠，好似滴酒未沾。
“啊……小禤啊…你和这死丫头在一起啊。”墨妈有那么一小会的思维断档。
“嗯…刚从歌厅出来，她喝了点酒，怕你担心就没说实话。我现在送她回去，一会到家了再给您发个短信，别担心了。”禤裔尘淡淡的说。
“那行，我琢磨着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在外面乱逛太不安全了，”墨妈语气瞬间如眉头般舒缓开来，几次见面禤裔尘都留给她稳重、靠谱、有责任心的正面印象，“你在我就放心了，呃……”
还没等说完，在旁边看电视的墨爸突然瞪了墨妈一眼，她这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在这午夜，喝醉的女儿，男朋友貌似也是种不稳定因素！
“阿姨您别担心了，我们俩一会就回去了…喂，阿姨您在听吗？”禤裔尘哪里懂得人类父母的心思，还在不断的火上添盐，伤口撒油。
“小禤…你们…你们现在住在一起吗？”墨妈胆战心惊的问着。
“嗯…对……”禤裔尘鼻音已经发出才发现这问题问得不太对劲，赶忙捂住手机，问墨依雯，“你爸妈不知道咱俩现在住一起？”
“啊？谁知到他们知不知道，我没说过呀。”后者思索了半秒，摇摇头回答，还不忘往他身上蹭蹭。
禤裔尘听见这个回答险些一脑袋撞树上，但年龄使然，让他很快打起精神解释，“阿姨…别担心，我们…我们就是…就是简单的住在一起…没那么…呃…真的。”
不过就算是他，在这种情况下想出来的解释也不免有点苍白无力。除非亲身经历他们这三个月的日子，要不谁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电话那头的墨妈大约用了两毛钱的电话费思考，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没事，小禤你不用说了，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自己决定吧，你这孩子也挺好的，阿姨没那么古板。行啦，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呃…那好吧，阿姨再见。”禤裔尘挠挠头，待墨妈说完再见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身为血族，他就算经历再多，也不可能懂得人类那套复杂的谁先挂电话礼节。
墨妈那边听着移动公司播放给她的嘟嘟声，苦笑一下，和身边的墨爸轻声喃喃道，“女儿…就这么过门了…”
“切…都什么时代了？”墨爸白了她一眼，“再说了，小禤这孩子也不错不是？再再说了，他上面也没老不是？咱闺女还是咱闺女，跑不了！”
禤裔尘把电话塞回墨依雯口袋里，“完事了，你妈说你以后就是我媳妇了，羊你说咋办？”
“哼！”墨依雯娇纵的撅起了嘴，“谁是你媳妇？你是我媳妇好吧？”
“笨蛋，我不是你媳妇，我是你的私有财产～”禤裔尘再次抱起墨依雯，一步一步去走前方那条路灯不是那么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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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会就是好朋友的生日啦～快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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