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绝对平静的暗潮汹涌
东方渐渐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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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伯站在时府五层凉亭上，看着眼前躺在床上静静沉睡的花娘，心中不禁泛起了泪雨。
想要伸出手去握花娘的手半路却又放了下来。
苍伯摇了摇头，望向东方渐渐升起的血色朝阳。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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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哉打着伞望向远处石阶顶端的七郎，此时的七郎显得十分彬彬有礼，如同一介饱读圣贤书的书生。
“你等我很长时间了吧？”
“我并不介意你的迟到。”时哉平和地说道。
“天气明明很晴朗，可是你为什么打着伞呢？”
“也许在你的眼里它是晴朗的，而在我眼里这里满是危险的潮渊。”
“似乎连天气这种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都是不一样的。”
“有些东西它已经变了。”
“尤其你家那位厨娘和那个毛贼，他们原本都是我的人，现在却都归你了。”
“他们只是在做对的事。”
“对的事？对他们的才能不加以利用，你是在侮辱他们。而你却认为你是对的。”
“他们愿意去做的事，你是无法改变他们的心意的。”
“是吗？不如让我试一试怎么样？”金发男子陡然拔出一柄长剑，剑指时哉，“一切从你开始！”
一道剑光划过长空。
雨伞飘然飞上半空，栽到地面上无奈地滚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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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耀眼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各大酒楼的房顶。
针南站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望着太阳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
他需要花些时间来理解一下不久前晖丑和他的对话。
两个时辰前
针南看着眼前这位把利剑插在地上的晖丑，“你把剑插在地上，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我的任务是拖住你一顿饭的工夫，不如我们聊聊天。”
“你认为我有心思和你坐在这聊天吗？”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不攻击你的原因？”
“我好像特别难缠，搞不好的话你也会受伤，这就划不来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真正起主导作用的是，你还没有进城。”
“进程又如何？”
“你若选择和茶客大人作对，进城的话你会受到辛野鬼丑车轮战的追杀，除非你真的能一一将我们杀死，否则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若是不作对呢？”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嘛！伏龙起大人会帮助你想起过往。”
“你认为过去的记忆对现在的我来说有用？”
“或许你是哪个家族的后裔，或许你是哪位大人物的亲戚，或许你是哪个帮派的首席弟子，这都有可能。即便是有如乞丐般的过去，那也是一种激励嘛！现在的你就像身在一团迷雾之中，你看得见方向吗？”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选择。”
“你有十几里地的时间考虑，怎样抉择，才是你这条路上最完美的方向？”
现在
针南嘴角咧开五度的微笑，径直走向一位白发苍苍拄着竹杖的老人，“辛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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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以及添星的躯体已经安全转移，那个地方无人知晓就连针南也不知道，可保六个时辰内不被茶客的人发现。
笛歌闲极无聊地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似乎是完全把自己暴露在对手面前，虽然他并不知道他附近有没有对手。
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半熟不熟的人。
那个端着糕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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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哉轻然躺在石阶路上，双眼虚幻地盯着天空中不断盘旋的苍鹰。一把剑孤零零地插在旁边，如同一棵枯木一样杀气全无。
这条路上似乎没有行人。
苍鹰在这片领域的天空中寻觅半天，没有找到对口的食物，便震开翅膀向南飞去，从站在屋顶的短发少年头顶上疾速飞去。
无名的站位十分精妙，他前面有一棵已有九十岁高龄的银杏树，稀疏的树叶恰好将无名身上的颜色全部过滤，这样，无名才能清楚地看到远处斜靠墙壁佯装闭眼的苍伯而不至于让他发现自己。
一辆马车从苍伯面前驶过。
这辆马车似乎吊不起苍伯的胃口，直到马车消失在苍伯视野那一刻他一直在目视右方小路的尽头，因为那里走过来一个人，一个十分悠闲的黄发青年。
“看得出来，你一直在等我。”黄发青年走到苍伯面前，露出一口好牙，彬彬有礼地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苍伯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这样你都能看得出来，你可真是绝顶聪明啊！”
黄发青年微微一笑，“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是在夸赞我？”
苍伯似乎很天真地点了点头，“似乎可以这么理解。哎呀，怎么就你一个人？”
“本来有一个小伙伴的，只可惜他睡着了，我就把他放在马车里让他先走了，似乎就是刚才那辆。”
苍伯淡定地眨了眨眼，“我好像追不上那辆车。”
黄发青年迈开大步，“既然你追不上，那我去追好了。”
苍伯靠在墙上靠的后背直麻，不得站直身体，“喂！你知道那辆马车要去什么地方吗？”
黄发青年头也不回，“当然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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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抬起头来，视线逐渐对准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针南公子。“哦，是针南医师啊！昨天找到那个小丫头了吗？”
“承蒙前辈挂念，小雅已经平安归来，现在正和他的哥哥在一起。只不过，她似乎是失忆了……”
“失忆？似乎很严重。”
“是的。因为失忆，她身上的诅咒全部消失了。”
“居然全部消失了！是什么症状的失忆？”
“人格替换。旧的人格人间蒸发，空白人格重新开始。”
“如果她在一天之内恢复不了记忆的话，那么诅咒也会随之湮灭。从一定程度上来讲，这或许是件好事。”
“若是面对强大的敌人，这或许是一件坏事。”
“看来诅咒还是有点用的。对了，昨天晚上，我好像看见了那个丫头的哥哥。”
“一听前辈的语气就知道他很令您满意吧！”
“是啊！小小年纪便可击败力量过于惊人且举世无双的高达总管，其智力与勇力远非常人可比。相信他是一个可造之材，如果善于加以利用的话。”
“不知前辈可曾听说过门徒的人选？”
“这件事我倒是未曾听说左这个家伙提起过。怎么，你知道一些内幕？”
“我只是听到一些传闻，小雅的哥哥便是门徒的最佳人选。”
“是这样。或许我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针南医师，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和左切磋切磋棋艺了。”
“前辈一路走好。”
针南望着辛老先生的背影，一个他最不愿听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恩公，怎么这么巧？又在这里碰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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