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睡眠终结者
思路豁然开朗，头顶的天突然明媚。
琂妄看王镓辛顺眼了些，尾巴啪嗒拍出响。
王镓辛见状很有成就感的对蔺霭说，“看，被我说动了，我们完成了心灵沟通，它肯定不想现在走。”
蔺霭自然也看见了甩动的尾巴，迟疑点下头。
王老师真人不露相，能给这个犟种说的甩尾巴，很厉害。
既然琂妄能接受他，蔺霭也就放轻声音，对王镓辛说，“它是有一丁点特殊，日后得需要你帮忙找合适理由解释。”
“你说。”王镓辛竖起耳朵。
“其实这条眼王仍在发育期，它还在长身体，生长速度有点快。”
“它？六米四？发育期？”
王镓辛想问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不怪吗，一条突破历史记录的毒蛇蔺霭竟然说它还在发育期？
“对，就是发育期！”蔺霭十分认真，说的自己都信了，“它一到蜕皮期就长的特别快，可能你再过一星期来看，世界最大毒蛇的纪录会被它自己打破。”
“还能长？”王镓辛没想特殊是这个特殊，“离开蒲山也长？”
“长，所以我刚刚才要送它离开，太大了，我怕以后不好走。”
王镓辛抓抓头发，“能长多大？”
“嗯…也许，七米？”
“你见过它上次蜕皮？真能长这么多？”
蔺霭笑不露齿，从口腔里压出一声心虚的笑，“没见过我也不能说出来啊。”
王镓辛神情复杂，碎碎念，“体长突破七米…”
“是，就是七米。”
“哎哟…这个体长如果隔个几年测量还好说，可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而再的突破上限，只会让一些人起心思研究它为何生长这么快，你防范些是对的。”
王镓辛思虑再三，“蛇的体长本来就容易判断失误，它这次褪皮后你别让其他专业人员现场接触它，也尽量少让它出现，如果有人问蛇去哪儿了你就拍拍视频，做个直播，隔着屏幕没对照物就没事，以后我把它的身体记录过渡到缓慢增长体长的状态。”
蔺霭关心问：“这样能隐瞒多久？”
“看它下次蜕皮后体长还会不会大幅度增长，太过分我也没法做太多。”王镓辛强调，“我毕竟是正经人，也不能给你作假是吧。”
蔺霭无情吐槽：“已经做了就不要讲究太多。”
“那不一样～”王镓辛给她找好理由，“我能帮你的我说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你的配合很重要。”
“知道，我会慢慢减少它出现在人前的频率。”
担心的事有了解决方法，蔺霭绷紧的肩膀放松，双手抱起琂妄的身体，往屋里走。
“王老师开这么久的车赶过来，进来吃个早饭吧。”
王镓辛没拒绝，是有点饿，经过水池前，他问道，“你这里养的什么？”
“养的王八。”
“噢。”
那不看了，他对王八没太大兴趣。
在蔺霭家喝了两碗南瓜菜叶粥，简单吃过早饭，王镓辛走前扒拉两次琂妄的身体进行粗略检查。
“我能和它拍个照吗，上次让李征搞砸了，我一直惦记这事。”
“手机给我吧，”蔺霭拍下琂妄的脑袋，做样子说，“不许咬人，老实点。”
琂妄趴在地毯上，听话了一下下，像条死蛇。
王镓辛蹲它旁边冲屏幕竖大拇指，终于有了心心念念的合照。
拍完照，蔺霭送走洋溢幸福笑容的王镓辛，大脑发飘的回到楼上。
两层窗帘全拉好，她扑通倒进床铺里。
琂妄有了缓冲时间，不用匆匆忙忙的离开，可以安心度过这次进化，再向上一层。
王镓辛上了这条贼船，他说话有可信度，体型变化的事也能多瞒一阵子。
记挂的事得到解决，蔺霭没了压力，困意飞速上涌，眼皮越来越沉，渐渐闭上眼睛。
然而…
“蔺霭。”
“蔺霭。”
一个嗓子冒凉气的声音在她床边突兀响起。
蔺霭刚睡过去，身体就陡然下坠出现刹那的失重感，仿佛梦中摔了一跤。
她被这两声惊醒，卷起另一边的被子，对床前那根棍骂，“你叫魂呢。”
“…你就这么睡了？”
琂妄贴到床边，靠近她藏在被子下的脑袋，探头：“你为什么睡觉了？”
“因为我、困、啊。”
蔺霭从牙缝咬出这句话，废话问题，她睡觉不因为犯困，难不成是因为想魂归故里，去见阎王吗。
伸手打开小台灯，她问：“你要干嘛啊。”
这蛇怎么每天都发神经，昨晚上emo，今早上抽风，能不能有个稳定的时候。
琂妄长长的身体贴紧床边，尾巴小声敲击床的围板，“我现在走不了了。”
“所以？”
“你要弄个饲养缸给我，别人没用过的，不然我没地方睡。”
蔺霭扯过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面朝它侧躺，“用我帮你回忆下你昨天说了什么吗？”
“我昨天就这么说的。”
“你的大记忆恢复术过期了？用一下，时间拨回到晚上十一点半。”
“时间不能倒流，你有点常识。”
“嘁。”蔺霭鄙视它。
“我有问题问你。”
琂妄没立那么高，就比床高一点点，刚好够蔺霭躺枕头上也能和它对视。
床头小灯亮度不高，它身体往前探，下巴搭到枕头边，问出憋了一早上的问题。
“你昨天晚上找王镓辛是想把我立刻送走么。”
蔺霭声线平平，“不是，我是请他来喝粥的。”
琂妄当时就不想跟她说话了。
她又说：“最开始说要走，说让我招人的不是你？我找王镓辛不是很正常么。”
琂妄不管这话，再往前，方便她能看清自己，“你可以挽留一下。”
“挽留你干吗？”蔺霭上下打量它，再次想起某些话，问，“你不想走？”
“我只是想多体验体验人类的生活。”
“哦，这样啊。”蔺霭调子怪异，翻身背对琂妄，“睡着觉都得给我弄起来说句你不走了，要不是你以前说对人类从吃到用都没兴趣，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呢。”
这话说的，琂妄耗时三秒钟都没想出下半句。
没办法，它换别的说，“你给我洗个澡，我在草坑里趴了一晚上。”
“浴室自己洗去，没看我要睡了吗？”
“你睡醒了给我洗。”
蔺霭困迷糊了，“你没手？”
“没有。”
“没手就用脚。”蔺霭闭上眼睛，蒙起被子补觉。
琂妄等半天，只等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下颌挨床垫竖着滑下来，它扬尾巴旋紧床头灯，让室内重覆昏暗。
游到门口关好门，琂妄细细思索后，又回到蔺霭床前的地板上趴好。
没洗澡不能上沙发睡觉，它必须睡在这等蔺霭醒了第一时间照顾自己，避免睡到别的地方她一觉起来再跑了。
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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