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竟是为了救人
苏小小决定，以后攸关裕王性命的任务，通通不接，还将读心的规则找出来细细看了五遍。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反正规则也未说同一个人必须救多次，”苏小小跟读心碎碎念，“如果那人就想试试刀刃锋利还是自己的脖子硬，我也不能永远拉着不让人试吧！”
对于自己的名声现在烂大街，苏小小没多大感觉，就是觉得对不起爹娘，还有这次醒来后未谋面的哥哥嫂子们！
自觉愧对爹娘，且脖子的伤未好，苏小小决定暂停业务，在家尽孝道！
苏大人连着五日下午归家见到女儿在大门口接自己，乐坏了，到下衙时间早早归家，就为了不让自家乖囡多等。
站着多累人啊，自己早些回去，陪乖囡坐着说话多幸福！
今日都是第六日了，苏大人面上不显，私下疑惑，“乖囡这几日连天陪我，心里怪不得劲儿。”
于氏想着女儿的话，未语先笑，“那是女儿体谅你呢！”笑够了才将女儿的原话说给丈夫听。
某日午睡起来，苏小小看话本，里面的小姐名声有碍出家为尼，但小一辈的名声也被连累，连带侄女们的亲事都不好说。
这才惊觉自己名声不好，连累自己的侄女们以后很难嫁个好人家了！
每日惴惴不安，甚至惶恐！
不出门肯定不行，读心的关闭功能还未出现，好不容易积攒的能量用完头疾惩戒又会开始。可这出门就得“坏人好事”，名声肯定会越来越烂！
磨蹭纠结了好几日，实在无法，找娘亲谈心。
于氏听女儿支支吾吾半天，得知是怕自己名声连累长子、二子女儿的亲事，很是欣慰。
虽说女儿自上次清醒后头疾大好，但行事诡异，自己跟老爷怎可能豪无察觉，老爷私下说只要女儿身体无碍，所行之事并未触及律法，且也未发生告官之事，家里先不过问。
于氏有些怀疑，丈夫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得知自己只要不杀人放火、通敌叛国，仗着父亲权势飞扬跋扈些无大碍，苏小小彻底放下了心，然后抱着娘亲痛哭，第一次感觉爹娘无私的爱对自己是多大的包容。
突然穿越异世，被读心逼着作妖，世人误解谩骂、内心的委屈不平、裕王殿下还要诛九族······
在这一刻，苏小小突然释怀，读心的惩戒机制是很变态，为了避免惩戒自己行为乖张、疯疯癫癫，可这又能如何，反正最后被害之人没有丢掉性命，自己无愧于行、无悔于心！
一日、两日，一年、两年，可能旁观者、当事人痛恨自己，唾骂自己，但十年、二十年，肯定有人会心生感激，况且自己也不求别人感激。
只要好好活着，让爹娘不再如以往般每日担心受怕，名声差些又何妨！
况且爹娘还这么宠爱包容自己，更应该好好活着！
苏大人听夫人所言，久久不语，入睡前才叹“乖囡懂事了！”
苏小小照常在爹下衙时间到前院等候，待爹的马车驶进了巷子，便出门迎接。
看着如迎春花在暖风里摇曳般的女儿，苏大人觉得，其实自己还可以再奸佞一些！
第一次进父亲的书房，苏小小的好奇心很是旺盛，只哥哥们还在家的时候，常来书房，闹着哥哥们给自己画画，教自己认字，看着被爹收在书架上的涂鸦册子，眼泪好似有了自己的想法。
“爹，这个您还收着呢！”
“囡囡在画上很有天赋，现在可以重新捡起来，只是没人教导你了。”苏大人看着那个画册，也有些怀念儿子们还在家、幼女蹒跚学步的那些日子。
“乖囡想继续学了，爹给你找个夫子。”
苏小小连连摆手拒绝，自己随意画画还行，专门学还是算了，忙，没时间！
再说了，哪个夫子想教自己这样的学生，没得败坏师门名声！
“囡囡啊，你现在大了，也能说亲了，爹对不住你。”苏大人有些伤怀。
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听着爹絮絮叨叨，苏小小好似看见了那个背着竹篓北上参加科举的年轻人，背上的竹篓里，装着一家人的生活、家师的期盼、父母的期望、妻子的未来！
唯独没有自己的抱负与理想，那是孤注一掷，也是最后一搏，会试若无所获，世上只有苏举人。
“能得中举人，已是意外之喜，你外公虽安慰我会试无所获也正常，京城人才济济，更何况江南文风更盛，当时你大哥已经六岁，二哥也三岁了，你爹我已经二十有八，半生已过。”
虽然苏家在于氏的打理帮衬下日子好转，但自己怎可能抛却家事俗物一心只读圣贤书。那是苏栋给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是为了不留遗憾。
幸运的是，不负老师兼岳父的教导，虽未入一甲，但也取得二甲传胪的佳绩，考取庶吉士之后，一直待在翰林院至今。
“你爹我要做纯臣，不会依附于任何势力，这些年来，拉拢不成暗中打压，甚至设计陷害之事，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以至你的亲事，爹只能在新科进士中找个寻常人家子弟了。”苏大人对女儿的愧疚不止如此。
苏小小眼泪汪汪，“爹，我就喜欢如爹这般懂朝政通俗务的一般人家子弟，才不要那些侯门公府出来的纨绔呢！”
从书房出来时，苏小小眼睛依然红红的，“爹，一会儿娘问起，女儿就说您惹哭女儿了。”
“好好好，是爹的错。”
虽然爹未明言，但苏小小知道，爹的处境如履薄冰，深得圣心，不止有春风得意、风头无两，也有圣意难测、世事无常！
短短不到十日的光景，不止心态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自觉周身轻松了一大截，苏小小准备重出江湖，再战京城！
殊不知，另一边，自己竟然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宗政裕拿着一沓纸，细细的翻看着，反复看了三遍，竟无丝毫不耐。
游天大气都不敢出，跪在地上冷汗直冒，是自己大意，这么多年竟然未发现揽月是探子，幸好苏三小姐······
“这么说来，苏三小姐如此行事，皆是、救人。”宗政裕觉得不对，只是偶然碰面，是如何得知实情？
“仅从陆五公子、魏小姐两人来看确实是救人。”
见游天有些迟疑，宗政裕不耐，“有话直说。”
“那个摊主承认了，苏三小姐所摔之玉是假的，被苏三小姐强买带回府的妇人丈夫是赌徒，已将妻儿卖身钱赌光还欠赌坊十两。”至于为何挡着张小姐不让下楼、强势买走李撰修娘子看中的兰花，还未查明。
偷瞄一眼爷，游天腹诽，至于当众诽谤您喜好咳咳，现在看来原因不用查了，必是发现揽月是奸细，只是不知这苏三小姐从何得知！
“继续查，揽月那边无需关注。”宗政裕决定一探究竟，这苏三小姐是如何得知这些秘辛。
靠那个小天跟一帮京城乞儿打探消息，绝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还将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看着窗外的玉兰树，不自觉想起了几次见面的场景，无一不嚣张跋扈、无理取闹，只地牢自刎那次，好似换了个人，如今看来，前者都是假象，或者说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
一阵清风，好似还夹杂着轻笑声，惹得枝头的玉兰交头接耳，仿佛在相互确认着什么！
揽月自前天晚上收到主子的消息，有些心神不宁！气狠咬牙，都怪那疯婆子，诬赖自己跟裕王有······
现在裕王疏远了自己，在这王府一隅负责站岗，主子心急了，怕自己以后被忽视，来信叮嘱自己重获裕王重用，可现在想见人一面都难。
苏府疯婆子，日后必要······揽月心里发狠，眼看主子大计就要步入正轨，现在因自己出了岔子，都是这疯婆娘搞得鬼。
苏小小打了个喷嚏，示意文氏继续。
文氏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想着昨日出府碰见丈夫，咬咬牙；“小姐，奴婢想带着孩子出府家去。”
放下手里的画笔，定定的看着文氏，这般愚昧，还有救得必要吗？
“为何，府里有人欺负你们孤儿寡母了？”
文氏抬头瞄一眼，诺诺道：“奴婢丈夫还、还在世。”所以不是孤儿寡母！
苏小小这个无语啊，揉着额头，不行，自己的头疾要被文氏气犯了。
明明知道丈夫是个赌鬼，知晓连做饭多放一勺盐都要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丈夫舍得带儿子吃肉包子是何意，可还由着丈夫为了赌资卖儿子。
这什么人啊？？？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不知张大柱为何好端端的带好生吃肉包子吗？”
闻此言，紫苏、杜嬷嬷也很好奇，小姐当日在包子铺门口非要让张大柱与文氏和离，且让文氏带着儿子，张大柱自是不愿。
小姐直接砸出二十两银子买两人身契，甚至不管张大柱意愿直接让清风明月将人带回府。
当时就好奇，人家好好的三口之家吃着包子，小儿还乐呵呵的畅想着以后日日都能吃上大肉包子，父慈母爱，童言稚语，很是温馨，可小姐偏偏······
文氏听此言，抓着衣服的手颤了颤，神情慌乱，“奴、奴婢不知。”
杜嬷嬷闭眼，是个蠢的，这一句话就暴露了所有，搁前主子身上，都无需再问，直接拉出去就是了！上前温声询问：“小姐，可有何不妥？”
苏小小都懒得废话，“不妥多了去了，叫好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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