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红领巾风波
音乐课上,曾经学过“不怕困难,不怕敌人,要把敌人消灭干净。为了理想勇敢前进,为了理想勇敢前前进,为了理想勇敢前进,我们是****的接班人。”最近又学了一首歌,阳晓光特别感兴趣,后面都记不住,只记得前面几句,下课后也意犹未尽,也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不禁唱起来。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这里到了最后的驴字停住,用手正面在嘴巴旁边,学着驴叫喊了起来,特有的原生态嗓音。“驴”接着又往下唱,“把桥过,铃儿响叮铛,叮铛,叮铛,响叮铛。”可是阳晓光本来也就五音不全,叮当叮当响叮当之后这首歌便完了。
阳晓光之举还是受到了好的娱乐效果,曾小薇和高潮,李文择都笑而夸道。只有周蓝是个另类,称其为噪音。既然这样说,阳晓光也就来了兴致,一下课就唱一下,到了王老师的课下,阳晓光刚唱完就被周蓝打了小报告,阳晓光不好意思的看着王老师,心想这个周蓝可真多事。王老师也没真管,笑笑而过。阳晓光经此之后是再也不敢了,闭上了嘴,不过这个绝技却时常在曾小薇身上展现,这个徒弟也没说什么,经常被逗笑,夸赞师父好本领。
家长会如约的心里不想而至。
有人欢喜,有人心里愁。
特选周六,提前预告,与家里说了说,去不去随便。
真到那时,该来的少来,能来的都来了。一眼望去,半百年龄以上居多。班干部自觉帮忙,也就是迎迎客。这种情况自然曾小薇在,阳晓光可不敢在,心里能避就避。各位爷爷奶奶级别的人欢聚一堂,从来不知聊些什么,但从带回来的口气中自然是好学生褒奖有加,老人们心慰。而另外一些老大难的积极份子也从不直说,永远是说起身边一个好的,树立一个学习的榜样。也幸得阳晓光为人一直获得肯定,但望着老人上路到街上和小薇教室笑脸相迎心里都是一个感受,说不出的唉。
四年级过后便自然而然成为了老师所说的眼中的“大哥哥”“大姐姐”了,到了六年级便是全校最大。这一点对于阳晓光来说也是很光荣的,稍带兴奋的,长大了哦,可以对着一二年级的小孩子装大人般通过语言的吓来竖立自己的威信,满足一己快感。当然这个称号也不是白当的,自会付出代价。
老师们说一遍后便在心里有了印象,班主任王老师又重复了一遍,这又加深了印象。当阳晓光这些人都屁颠屁颠的时候,王老师便抛出了一个免费服务令。“大哥哥”们要去给小弟弟小妹妹们每天下午放学后免费扫地。
又是一片不平声,渐渐又随着时间而消失,该去扫地的还是要去。“大哥哥”们当然是指男生。女生这种好动物,任劳任怨,不反驳,无条件服务老师的话肯定是要留着造福班级的,而其他的就只好被派去为班扬威。在阳镇这个街道上唯一的小学垄断了镇上的最好资源,附近的学生为主,当然也有弃家附近学校而赶赴长途来读。其它各村分布在较为偏僻的地方笼络附近的生源。虽说只有三个班,可每班人数都六十起跳。一个班男女较为平衡,可不管怎么也挡不住男多女少的趋势,不过并不明显。可各回各家后,男女比例失调便显得尤为突出。就阳晓光家附近女生都屈指可数,更远的就不知道了。
一个班教室和公共区的卫生都被当小官的为老师分忧了,每天一批人马各自负责教室和公共区,男生的分配工作又被当官的合理而自然的帮你分好。五六个人一组,每组一个组长,每组一星期一次,错过打扫教室和公共区的时间,不能因小失大啊。
名单还在被老师委以重任中策划。不关我事,阳晓光只能在好奇自己在星期几而等待。
能参与其中的当然是老师的心腹,当然是女生居多,当然是没男生什么事,只能听安排行事。
日期终于定了下来,星期五,与扫公共区的时间错开。这时间也是值得纪念的,上学期的公共区打扫时间。一个学期换一个公共区,时间也有变化。阳晓光又多了个头衔,力压张文成为小组长,管理那几个人打扫卫生。嘴上虽不说,可阳晓光也为自己终于那么战胜张文一回而感到开心。
五个人欢笑间第一次上岗,李老师组织着小不点们撤退到教室外一个个排好批改作业。望着李老师,阳晓光似乎又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画面都不太清晰了,不过大概也差不多是这样吧。有高潮在前面打头阵,老师也特别热情。阳晓光也不知道李老师还记不记得自己,看这情形大约是记得吧,可阳晓光不是高潮,跟在人群里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反正有人开口,于是就进去到窗户下拿工具。一人负责一组,高潮,何木,张文,李文择在下面忙活着,阳晓光也开始负责上面的,最想做好后就来到下面帮忙摆桌子。
第一次任务圆满成功,放下工具和李老师报告一下便走人。教室里还没完工,于是只有在教室门口等候着。
有些时候,有些事,总会莫名的想不起来,不是忘记。
星期四,教室还在打扫时,阳晓光拿着手里不多的钱,经过早餐午餐的洗礼,一天三块只剩下了五毛,还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早餐可以不吃,可午餐要和何木在老地方吃,只能从早上省。
来到小卖部,在一排货物的前面伸长手,递钱拿到了辣皮子。
品名俗称是辣皮子,反正自进校以来就这么称呼。其价格低廉,外面批发一块钱三袋,校园内独家垄断经营,大多五毛一袋。红黑为主打色,味道偏辣。包装粗糙,甚至包装袋上全是油腻腻的,手上一沾上全是香味。不过大多是包装封闭很好,阳晓光就尽量挑不那么油的,洁癖难戒,已深入骨髓。
开心拿到后从众人脱身而出,来到大树下,迫不及待的对准缺口撕开,扔到一旁的垃圾竹篮框,用手指把一根根粗黑但很软的诱惑推上去,冒出了头。一口直下,整根美滋滋的两下全部进嘴,味道好极了。一个回味完,嘴里还麻麻的,辣的正是好,心里催着,又一个入口。吃的正起劲时,却不知和林恳是一样的那种人李攀凡也来了,就在那里出现,竟往自己走来。
还真是烦,阳晓光暗呼倒霉,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阳晓光心里,李攀凡现在就像电视里的恶霸到处收取保护费。废话不多说,只听他说道:“阳晓光,给一点啊。”
“好吃鬼,只知道吃。”阳晓光语气大重在心里暗骂道,嘴上也不能说什么,不能太小气,只好不自愿的伸出了手。
李攀凡亮起了贪婪的满足眼神,一只手毫不客气向前。阳晓光绷着脸,也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心里抱怨道:“买个B东西还要来抢,自己又不是从来没吃过,自己吃自己的不行啊,唉!”
满意离去,只留下吮吸手指的背影。
阳晓光看在眼里,自认倒霉在心里。其中还有一番故事。
李攀凡真的就像林恳和周蓝那般讨厌,一个人集合两个阳晓光讨厌的人的品质还真不容易啊。虽说他的家庭也和周蓝般不容易,成绩也和周蓝那般是倒数,可是不能做不该做的事。偷班上的东西被唐老师点名批评,都是父母不在身边的,也能理解,大家也没说和做些过激行为。虽说知错就改,没有再犯,可那种态度真是让人不好受。王老师每年也就那么几次家访的机会,阳晓光对此是又期待又怕,怕来到自己这并不豪华的家没什么好招待的。其实老师也总是把机会让给那些不珍惜的人,好学生想要都要不到。而即使去了,李攀凡也仍没变化。
有一次真的是刻骨铭心,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林恳还在阳晓光组里时,一天中午,自由活动的时间。阳晓光伏案写作业,李攀凡暗暗偷笑,指使着林恳在旁伸过来一根黑色粗软的辣皮子说道:“阳晓光,请你吃。”
人生的过渡线,就因为这,从此改变。
阳晓光当然自认为不要白不要的接受,谁不好吃,先前跟很多人一样也是看到谁有吃的说给点吧,这次也笑着接过,不带半点怀疑往嘴里送去。“嗯,味道不对”阳晓光心里还在纳闷,林恳和些旁观者都笑翻了,这才明白过了,这就是从地下捡来的。
受骗上当的感觉怒火直冲,“呸呸呸”赶紧从嘴里吐出来。理所当然破口大骂,“你妈的有病呐!没事做啊!怎么那么犯贱咧!”当然还有更恶毒的话隐藏着。
依旧是刚才的笑嘻嘻,李攀凡出面笑着道歉道:“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谁信呐。”阳晓光在心里推翻李攀凡的话,眼冒怒火望着,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面对这种人,脸皮厚又极为无耻,能怎么办,以前林恳惹到自己,阳晓光揪着不放,可又能怎样,难道打一顿,真不行。可李攀凡那欠揍犯贱的样子,即使是阳晓光也恨不得上去一顿暴打,可李攀凡不怕,深受教诲,打不过就跑。更有直接跑到你桌子前,迫得你妥协,不然你抽屉就遭了秧。
阳晓光真为自己感到悲哀,面对这个现在非常之讨厌的人就只能骂一会儿,说了句“无聊!”接着写自己的作业。不敢面对旁人的疯人疯语,丢脸,于是紧绷着神经指望着作业本的方向。
自此,阳晓光再也很少主动向别人要吃的,有时张文非要塞过来,那就不要白不要了,阳晓光不得已而收下。其余大多时候都管住了自己的嘴,宁愿自己出钱也不想看别人的脸色。
丢下空袋,阳晓光意犹未尽舔舔嘴唇,回味无穷的味道,暗下决心下次一定来得早一点。
为了明天的决定能实现,早上还是忍痛不吃了,虽然已经几年没吃了。下课到了便迅速进入了打扫时间,教室和公共区迅速忙活了起来,不相关的人就哪凉快哪玩去。阳晓光摸下裤子里的钱,还在,便放心的下楼往小卖部快走,不然等下又人满为患。成功买到,幸福在旁边吃着。岂不知自己已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要服务的教室就在乒乓台左边,那一排教室的中间部位,而教室门口一个两三层阶梯下便是一个个小花坛点缀着。阳晓光正吃得津津有味之际,李文择正拿着扫把兴冲冲赶来。
“阳晓光!”
阳晓光只听到从远方传来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四处望去,见是李文择在前,张文何木高潮在后,几人都到齐了,看见扫把,这才想起来要扫地。唉,我这记性。幸好已经快吃完了,赶紧丢掉,快速消化完,转身迎上去。
李文择第一个发难,愤怒不平提醒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扫地的日子。你这组长在干嘛呢。
阳晓光也不好意思,心想我这是在什么。连忙诚恳补救说自己无心之失,忘记了,这记性是真不好啊。还准备拉着大家再前去那前方,可李文择已说扫都扫完了。阳晓光还在纳闷这效率,太快了吧!陪笑着,完全是苦笑,并保证下次不再犯。这些好朋友也不再为难,李文择只是说下次别忘了
该说说该笑笑,阳晓光终于感到不再尴尬,随着几人往前走去,进去教室放好扫把便往自己家的教室走去,回归正常,平安无事。
在这夏天到来之际,衣着越发变少。背心短裤和凉鞋常见,那校服都压在箱底。校服已经和现实脱轨,在这炎热的天气已经绝缘,就算是好天气也基本见不到,只是在些规定的场景接受规定的命令才穿。阳晓光也穿过背心和短裤,其理由是可以露出两个瘦弱的小胳膊,让自己扬眉吐气。这与脸和大腿相比来看是截然不同的,脸是圆乎乎的,似是有肉,其实全是虚的,就是虚胖。除了大腿到膝盖这点唯一肉多的路程被挡住看不到外,其余都和纤长的胳膊一样。可人总是以一点纵观全身,无法改变既定印象。背心和短裤还是在家里穿得多,在上学还是穿短衣和遮住膝盖的短裤。凉鞋是必备之物,全是如此。
用奶奶的话来说阳晓光就是继承了中国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一双鞋可以穿几年。真的也是这样,因为也没什么特别巨大的运动,足球场是根本见不到的,所以这项传说中的世界第一运动也只能在电视上见到,没碰过所以也谈不什么好感,只能是凭着有生而来就有的爱国主义只看中国队,可老是输也没什么可好看的,只能是边骂一边还是要接着看。篮球场就是学校必备,派出所也有,可是那玩意阳晓光不擅长,关键是怕丢脸,也搁不下这个脸,也怕和别人抢,所以只能是仰望着的运动,也是只看中国队和姚明的比赛。兵乓球和篮球也是,原因相同,只能仰视着。唯一还拿得出手的是羽毛球,可也不厉害,只能左右晃来晃去。好在体育在学校不是最重要的,不然真让阳晓光犯难。
即使你是个体育白痴,只要你语数好你仍旧是个好学生,比如那些文静优秀的女生们,比如在特殊生长环境下的反其道而行的男生阳晓光。即使你体育全能,可要是成绩不及格,依然是被主流所抛弃的,比如那些四肢发达有利,头脑简单的黄傲风。比如对学习没兴趣,不被老师所亲近的身高不低的王胜峰。
就是因为以上不多动的原因才能把鞋子的寿命维持的较为长。这次的凉鞋去年也是完好的,只是小了,奶奶也大叫可惜了,不过还是带着阳晓光去市场。阳晓光出门较少,这次也是少量中的其中一次,按照阳晓光的逻辑就是没事出去干嘛。
买了个大一点的,前面一围墙,后面是总部,露出中间区位。好不容易出来趟,买了点家里菜田里没有的菜,就是肉吧。再过了早(吃了早餐),喝了碗豆腐脑,醪糟,油炸的糍粑就回家去。
就那么着,穿了好几个月仍然完好无缺。在中间也出过一次事故,那是在星期六日的放假期间,提前发现问题,鞋后跟有断线的预兆。因为可以把鞋连根拔起,脱离了鞋跟,硬要穿的话其实还是可以的。不过阳晓光的心里却好像一块石头丢进湖水里,彻底打乱了平静,要是不把这块石头剔除,总是不舒服。这点非常值得重视,反正在家都穿拖鞋,于是赶紧第一时间交给奶奶拿去街上补了补。回来看到是已经大病痊愈,阳晓光这才放心。上学路上穿着也没事。
可是好景不长啊!这是凉鞋修好后的第好几个星期,就在星期五,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那一天对阳晓光来说是个噩梦,也记得真真切切的,就在放假的那一天——星期五。
星期五,一切都如平常,沉浸在快要放假的喜悦,这喜悦大多是一星期没回家的住宿生给带动的。
平常的天气,依旧大太阳,阳光强烈,热。阳晓光正在跑楼梯中,大多都是像男生一样一步跨过两三个阶梯,绝不像女生一步步慢走。就好像写作业的笔,女生蓝色居多,男生黑色绝对多,以此来区分。
绝对没想到,走了一半,在中间的缓冲阶段,不经意的望着地面,突然发现脚下的鞋是断了线,下意识的出口骂天,又希望不是真的,微微活动,抬脚,完全可以脱离,大本营被连根拔起,撇着脸在一旁。无奈,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幻想无情的破灭。
“完啦!怎么办啊?”下个阶段想到的事就是走路不成丢脸呐,这可怎么办啊?
运转着脑筋,小宇宙爆发吧。真的好像最近突然热播并且很快就喜欢上的喜羊羊那样左一跳,又一跳,灯泡亮起,主意有了。
心急之下,心里那灯泡必亮。试试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弯腰把脱轨的一边往窄洞里塞,可怎么也“站不住”,一走就散。那一边任它还是坚固稳稳地也没用,就好像到了关门的时候才发现那道门你怎么使劲碰也合不上,门锁坏了其他动作都枉然。
唉!万念俱灰,这世界真没有奇迹。可总这么站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教室就在楼梯的上面。叹叹气,“妈的!”只能自己一人独自发泄的不雅之词便脱口而出。“嗯~~”不认命的鼻孔大出气,摇散不良情绪,临时想出一招,用脚压着脱轨的一边,勉强的走着,稍不注意就散掉。
就这样,怀着无比惆怅,倒霉,苦恼的烦躁心情,极慢,极小心的来到教室。可就是这样做又有何用,轻易就被看出。还能怎么说,只能据实相告。
真忍受不了,阳晓光对身边的风言风语特别敏感,特别难受,不去想,一心一意把心思转移到书中,只求减去点烦恼。
下课之后,也不乱动,深藏在自己的一桌之地。只有这上厕所一事是必须要出去,不过事在人为,为了面子忍忍还是可以的。说起上厕所,阳晓光养成了习惯,从起床开始穿鞋,刷牙,洗脸,上厕所每一个步骤都在脑里计算精确,并长时间一直重复。在学校上厕所这件事也是慢慢养成规律,第几节课去,一天几趟都默默想好并重复。
在阳晓光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想时间快点,快点,再快点过去。好在只有半天了,阳晓光在煎熬的等候中默等希望的到来。
“完啦!完啦!怎么那么倒霉咧!”阳晓光拍头猛然想起一件事,下午还要扫地,这可怎么办啊,阳晓光又成为了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无所适从,只能可怜兮兮的苦巴巴等着,等着。
等到了下课,可真的麻烦也就来了。
必须要出动了,阳晓光再怎么不愿意,也无可奈何。只好起身,却很不愿离去,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显得茫然无措。咬牙,叹气,坐下又站起来。高潮洞悉这一切,正所谓旁观者清。阳晓光对着好友也没那么多忌讳,直接抱怨我这可怎么走啊?
高潮也没有出现让阳晓光感到任何不适的语言,只是平静的想办法,提出不如向朱庞借502的胶水一用,好歹试一下吧。
阳晓光听后若有所思,暗忖在这没办法的时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猛想起要向朱庞借,突然有点后退,舌头又不由自主的打转,虽然自己怎么说都不是问题,一想到要当面说“朱庞,借你的502胶水用一下,马上还给你。”肯定又会打结。强烈的感觉迫使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不决。要是和高潮,李文择,张文,何木他们这些来往甚密的同学之间的话,肯定话早说出口了,因为回答会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可要是别人就不同了,在每个班里一定会有关系好一点的,关系一般的。而和朱庞好像也没中午一起吃饭,也没有住在附近,也没有一起放学回家。在班上也时常见到说话,可总觉得差点什么。阳晓光这天秤座的天枰真正开始了捣乱心智,扰乱判断,张嘴在别人看来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可阳晓光做起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高潮就是高潮,在阳晓光还陷入困境之时便抢先一步,提前替阳晓光做出了决定,说出了阳晓光还在犹豫的问题。
朱庞也很慷慨,毕竟也相处几年,至少都没有讨厌对方,一口答应。手往抽屉里运动,谁也不留意,只是注意到嘴上好心提醒说502没用。
此话并没有引起阳晓光的不适,毕竟善意的说话谁都可以接受,可要是无事生非,在背后指指点点,任谁听到都不会好受。阳晓光也用脑想来想,在可以与不可以的内心自我辩论赛中,最后还是成功推翻了试图用胶水就能粘住的无稽之谈。毕竟出动专门的机器在鞋上钉上线才能牢固的活用这传说中沾一下手都脱层皮的几块钱一只的502就能行,严重怀疑。左右上下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这么走吧。
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不会因你如何而打击你,而是永远站在你的立场。这点还是值得阳晓光欣慰的。丢脸就丢脸吧,没办法,只要身边这些人不笑我就行了。
五人离开教室开始走向楼梯。
看着这貌似拖鞋造型的凉鞋就别扭,可要真是就好啦。虽说前面像,可后面却多了个累赘,不仅没有锁,还关不上门,老是在空气中游荡,走个路都一波三折。还能怎么办,小心而且慢走,尽量维持在一个平面。锁头坏了,门还是试图紧挨着锁,结果只能是时不时分开。一分开就是寸步难行。不得不说其余四人也自动放慢了速度,这当然有阳晓光没办法的苦中作乐的搭着高潮的肩说:“慢点,我的脚。”也有四人善意的提醒“小心!慢点!”四人虽也笑,可也照做。
“没事的。”放开了搭在肩上的手,一点一点向前。阳晓光可是无论无何也笑不起来,还在苦恼,想对策,怎么办呢?
急中生智,走着走着,想出一个不那么容易就让脚心让门脱离的方法,毕竟以一脚之力怎能不让它外逃。左脚安然无事走着,出事的右脚就只好在踏步的过程尽量平面,采取紧贴政策,一瘸一拐别扭走着。不过掉队这件麻烦事倒真是出现少了,这也可以尽量平常的速度走了,阳晓光也想快点走到教室里,至少不会暴露在公共场合被这么多人看到,少点是点吧。
齐心协力把桌子搬到后面,凳子倒放在桌子上方,都风风火火干起来,在劳动中忘记不悦。随便如何打开,关闭大门,在这环境不必顾虑。
第一步完成,接下来便挥舞起扫把前后左右,把后面的垃圾往前面扫去,来往之间,发现一件有意思之物。
红领巾,极其常见又熟悉之物。只不过天热天冷时都被放进抽屉里。越长大对此就越有感情,只是又嫌幼稚,仅供欣赏。
我见犹怜,阳晓光看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公共的地方,且又是属于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拿不到,不要白不要,有股冲动收入自己的怀里。从地上捡起来看看,抖了抖灰尘,还是布做的,相当于两条一般的红领巾,可人就是有永无止境的欲望,虽然家里已经有一抽屉了,可现在放弃也不过是当垃圾扫掉。
算了,现在都是什么心情了,要了有何用,关键是等一下怎么走出去,还要忍受放学这一关。一烦一躁之下挥巾泄之。
真是急中生智,突发奇想,有些还是不能切合实际,实践失败。低头哀叹,由此而联想出一个看似可行的办法,当块宝似的重拾红领巾。充满生机看了看,用力扯了扯,看着红色想到了希望。
其实很简单,问题不就是鞋坏了把锁吗,关不上门,一走便撇着脸。这好办啊,就拿个东西把门和锁缠上不就行啦,换把锁这个有技术的活还得交给专门的人干,阳晓光就只能压住几时就几时。
弯腰,把红领巾垫在鞋下,一脚踩过,左右手提起两角,包围之态合上,打个结,再重复,把两角都埋的看不见多少就基本上欣慰了。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就干完了。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大工程。
四人目光一致,望着这新奇的造型,弄的阳晓光很不是滋味,不过还觉得幸运的是没有说什么影响心理健康的话,为扭转这不利局势,阳晓光又发挥出了转掉话题的被逼优势,“走啦,走啦”放下扫把,催逼离这是非之地。
四人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互道:“走走走!”
略在教室坐等一会儿,清理卫生的时间就基本到了,是时候放学回家了。今天可不是个平常的日子,星期五,学校有星期一升旗星期五降旗的传统,升自然是在早上冉冉升起,降就非得在午后时光。
阳晓光把脚深藏在桌子里,深怕被人看出来,可进来时已经无法隐藏,写着作业,对身边一些议论纷纷感到既生气又无奈,故作淡定,其实都紧绷着。
检查过后,分散四处打扫公共区的也都回教室了,在外玩的也知道是时候放学了,回教室拿行李。阳晓光拿上书包,跟着人潮大军挤下楼梯。
从这一排楼里涌出来的人流各自占领自己的地盘,不一会就把小小操场完全占领。熙熙攘攘中交头接耳,点头评足,阳晓光只热切盼望领导快点来,回家真好。
前面小小的平台上宣布降旗仪式开始,一左一右两个优秀的学生会人物配合的来回扯动,总算是扯了下来。那头还一步一步的正步护送红旗回去,这头校长站在小台上讲些阳晓光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话,只是双眼无神望着前方,看到有矮小的身影开始从校长旁边经过,直走往希望走去。阳晓光总算是盼到这一刻了,快点解散,出校门,回去。可按照由小到大,低到高,还得等。
王老师在最前面,从开始的仰视到超过,很快。王老师原地注视全班人民都离开红旗杆之后才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或和老师们聊天,或回办公室整理好东西回去。
踏出校门口那一刻起,阳晓光呼吸的完全是感到清新的空气,压抑的感觉小小缓解,可也不敢疏忽大意。
人是舒服点了,没有身处学校那个大环境之内的感觉了。就好像长期以来在公共场所可以随地丢垃圾,在家可又不是这样。在学校是一样,在校外又是一样,阳晓光只顾往前走,闲话少聊,只求快点解脱,那就是快点到家。
即使人不与狗斗,那也并不意味着狗不咬人。周蓝彻彻底底现在在阳晓光心里就像条狗一样在后面吠个不停。阳晓光咬着牙,心里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忍。阳晓光只希望她可以感到无趣,闭上那张破嘴。这就好比让阳晓光上课主动举手,难呐!依旧在阳晓光的身后嗡嗡嗡叫嚣不停,阳晓光不去理,自我说起来更加不停了。
“还说是少先队员,这么不珍惜红领巾,你怎么可以这样”等等等等,省略无数话,足以与这世界上话最多的班主任相抗衡。阳晓光就纳闷了,这他妈的是人吗,怎么这么多话,而且说起来还没玩没了,什么时候才完啊。这与阳晓光成为鲜美的对比,阳晓光苦恼的是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那么多话说,羡慕话多的主,特别是会说些阳晓光自己永远也碍于面子说不出口的话。可也痛恨的是说起话来没有尽头,而所说的难听之话没有半点能让人听进去,兼且这人又无比讨厌。
阳晓光默默叹气,低头又想我珍不珍惜红领巾干你屁事,怎么这么多废话,想着想着怒火中烧。“我忍,我忍。”语气一次次小声加重,火气慢慢熄灭。其实看开了,想想周蓝也就是这么个人,话无比多,可声音却尖的难听,一次次直逼阳晓光的心里最低防线。忍无可忍之际无需再忍,关键是在这个公众的地方,阳晓光也要面子,再说你要是不说点什么好像就好欺负,于是终于回头不耐烦的反击道:“关你屁事啊,你怎么这么多话!”
周蓝微微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阳晓光就遂而又担心别人,怕这怕那,语气变软辩解道我不是不爱惜红领巾,这不是没办法嘛。
周蓝这才反应过来,头脑一片空白,临时冒出的词不经大脑就出去了。
阳晓光看来好像认准了死理一意孤行,你就是,你就是。
阳晓光坚持这是免费的,捡来的,可这招不起效,周蓝依旧抓着不爱护红领巾而不放。
原来周蓝说完后才明白过来,暗暗自骂,发觉自己所说之话已经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只能按照前面的话接着往下走,没有了回转的余地,硬着头皮说。
短兵相接之后未见胜者,都各执己见说服不了谁。
阳晓光看着周蓝那样,不管什么样都觉得讨厌,憋了一肚子气,面对周蓝彻底无语,束手无策,说不出什么,对于这种人也懒得说什么。在旁一直沉默的曾小薇低声劝解道:“师父,不要和她吵,没有意义。”
阳晓光也觉得就好像是面对借钱不还的林恳一样没办法,人无耻到这样还能怎么办。管不了别人的嘴,也不能让她闭嘴,人只能做好自己,无奈走自己的路。
周蓝看着阳晓光的背影,深深后悔刚才所说的话,暗骂自己这是说的什么啊!怎么说出那样的话啊!一时冲动半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竟发现我我我我我,怎么也蹦不出完整的话。唉!闭上了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虽然噪音没了,可阴影还在,一肚子委屈的阳晓光暗自决定一定要把所发生的事写下来,为已写的周记三篇再增加一篇,反正一定要出这口气。
回到家门口,奶奶坐在大堂椅子上,阳晓光还没进去,已经解开了红领巾,它的任务也完成了。在阶梯处再也忍不住的边走边委屈说道:“以后再也不穿这个破鞋子。”奋力的把鞋扔到了墙壁上又反弹落下,换上了拖鞋。阳晓光本想就那么一扔踩在地上,光着脚丫。可考虑到地下脏,还是再忍着坚持走到了拖鞋处。
奶奶自然关心询问其原因,阳晓光忍着一肚子气把那双破鞋捡起展览,怎么关也关不上。奶奶安慰着说要再拿去修修。阳晓光随地一丢,不管不问的走进房间看电视去。
第二天早上就被奶奶催着上街,阳晓光本不想去,可又不放心,想眼见为实,亲自监工,于是卷闸门拉上,早去午归。
个把小时才走到街上,来到街中心,每日去学校左拐,这次右拐,不远处就有个小小的缝缝补补的小车。特意嘱咐,穿着拖鞋的阳晓光见一道道牢固的线深入敌营,彻底把门关上了。递出去五角钱,这次是怎么一般使劲门也纹丝不动,以后也一直保存这坚固无敌。
下午正是阳晓光写作业的黄金时间,写文章更是重中之重。时间虽过去了,怒气锐减,可余震不小,郁闷的心情犹存。我做错了什么?我又没有不好好地珍惜爱护这革命烈士们用鲜血染成的红领巾,我没做错什么。按照此思路,阳晓光就突发意外开始写起,重点描写与周蓝之冲突,充分肯定了对红领巾满怀深情,深切阐述了没有任何对红领巾不敬之意,只是没有选择,我的心是血红的。
写完后,阳晓光纵观其文,总算是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而且照自己所写看来没有任何的对自己不妥之处,充分道出了那时的委屈与无奈。
标题红领巾风波。话说标题在这一阶段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阳晓光正所谓站到了班级的流行标上。以前都是据事写题,可阳晓光偶然看到作文书上写到什么什么风波,这让阳晓光看出点什么。于是在自己的文章里便长以什么什么风波为题,如何木在教室抓到了一只掉下的麻雀,此命名为麻雀风波,这次又是红领巾风波。被别人看到,曾小薇便曾经笑着说过,师父,怎么又是风波啊。阳晓光笑笑而不语。这一点也让人见此纷纷顺风模仿,什么都是一阵一阵的,过了一阵,新鲜劲一过,阳晓光还是根据所写内容在想标题,不局限于风波二字。
一时畅快之后便不再管,可猛然想起,又发挥着天秤座左右摇晃之特点,自问道:“有必要这样吗?”可“没必要这样吗?”一场辩论赛由此拉开了序幕,正反方都是阳晓光,这注定只能一方胜或败,经过阳晓光内心的苦苦煎熬,也终于说服了自己。写都写了,没得办法了。
厚厚的日记本反正是交上去了,老师的反应还要过几天才能知道。
发榜的时刻到了,阳晓光抢到了自己的本子,迫不及待的翻开最新的一页,见王老师还是替自己说话,具体是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不过经过王老师短短的红笔一挥,阳晓光看后也彻底放松了,不好的都过去了。这就是王老师与别的老师相比与众不同的魅力。
实乃是一风未平,一风又起。止不住的事,挡不住别人的嘴。
在一次回返家的路中,经过上次之事耳朵清净不少,少了周蓝的喧嚣,空气也好点。本以为就此这样,可还是本性难移。
阳晓光走在前面无事可做,四处望望以解长远的路途一直无聊。岂知,前面马路上正好有人经过,村里没有斑马线,所以看好没有车就可以直接走过去。有一中年妇女从此经过,刚走过去发现手上少了点什么,转身看去,回去拉住应该是她儿子的手,母子两慢慢的直走消失在阳晓光眼前,阳晓光依旧要直走回家。
周蓝看到这,阳晓光一直看着,所思所想自会与阳晓光不同。所谓当局者不迷,旁观者不清。竟脱口而出笑道:“怎么样,想妈妈了吧?”
“你有病啊!”阳晓光下意识的说出这种话,极力想要掩饰住父母不在的事实。对于阳晓光来说,本来没往那去想,结果被那么一说好像真有点那什么了,其实心里就是一叹而已,能有什么。一般在外面不敢想太多,一方面要全身心目视前方走路,另一方面也是怕想到伤心处不能控制,所以很多时候只能一个人只能在黑夜里干出这种事。
阳晓光一口回驳以后,想起周蓝那话很别扭,看着妈妈儿子消失的方向,再想想自己,唉!以一字概括全身。拼命的逼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可是做不到,一旦敲了大门,所有一切都拼命涌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心生呐喊,这样最容易引起连锁反应,于是接下来便无穷无尽往下展开,独自控诉:“我怎么这么可怜,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经过上次短暂交手后,周蓝马上又卷土重来。你就是,你就是。
这样的执着,揪着一词不放。面对这种人阳晓光实觉危险吃力,他们已经认定了想法,无论天打雷劈,小打小闹都无法动摇这种顽固的坚持。他们不管是对与错,你说的天花乱坠有理无理,反正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死咬着不放。
阳晓光这种人又是极重他人想法,就算自己难受也不想别人因为自己难受。可就是碰到了这种人,哪有不生气的道理。也幸亏人少,凡事一开始本都想不去理让她觉得无聊停止,可这样反而助长嚣张的火焰,如入无人之境,烧得更欢乐。这时就不得不爆发了,实在是听不下去这种丢脸又戳心的难受。好言解释之下说我没有。那边坚定不移传来你有,你真有,你的确有。每一次解释都被化解,好像真就是她们所说的那样。这下子彻底忍不住了,怒火喷涌而出,你他妈有病啊,无不无聊啊。一个多嘴引发的骂仗正式开始,比试声音高低。结果这样一来,本来没有的事在她们心中更加确定了。你看,动怒了吧,还说没有。可真没有呢?
阳晓光看到了曙光,街旁左边卖早餐的小店和右边的杂货店之间有一条比较长宽的过道,周蓝的家就在那边,终于要步那对母子的后尘了。
短暂交锋后从表面上看谁胜谁负很容易,一个被逼的怒火中烧,一个谈笑挖苦嘲讽风生。一个觉得意犹未尽,不过已经开始偏离中心了。另一个继续前行,终于走了,先呼!后安静一人无人打扰,想的便多了,唉!
这个晚上出奇的并没有想太多,有时偶尔心里突然爆发,想着骂着眼泪会自觉流出,这才是真情流露,不过哭完后平静如水,只觉得好累。
可如今,看着电视无疑是最好的分散注意,不去想不去想。看累了便上床睡觉。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忘记便能,这些一旦十岁生日开始便意味着再也不能忘记。心里的苦自知,有乐才会与人分享。
忘记,多好。忘掉身份,忘掉痛苦。阳晓光的记性是差,可是这些早就已经深深印在脑海里,时不时会关不住跑出来煎熬你一番。
妈?爸?母亲?父亲?家庭?唉!什么都不去想,无痛无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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