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离开前的疯狂与平静
兴奋,很兴奋。吃过晚饭后,一大早就来到了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头脑里一直想到的是明天之事,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睡不着。激动过后满是唏嘘,离别的日子一天天来临,终要离别,可阳晓光真的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源自对未来的恐惧。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无梦。按下了昨晚就设定好的闹钟,意犹未尽的带着残留的睡意依依不舍起床,起了个大早。突然想起来似乎也不用那么早,默认相约的时间大多是中午或下午,不过好在没有具体说明时间,可以先不用为此而忧虑担心,中午的事中午再说。
时间过的非常之慢,阳晓光的心早就飞到了与曾小薇相见的时刻,拿好东西后一看到中午时钟相聚,潇洒的顶着烈日出门。
太阳公公似刚刚上班,醉酒,马路上也被晒得发烫。一手挡在头顶,一手有节奏的划动着旋律,又穿过了那个十字路口,依旧又很少的车辆经过,一路走去,终来到高潮的家。
高潮家里也正热火朝天工作着,阳晓光记得第一次来他家时还傻傻的叫了半天也没人在。不过这次学乖了,一往直前,大堂里正拖着上衣工作着,阳晓光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兴趣,抚平忐忑的心来到内堂,几间房子并排而建,高潮正擦拭着他的自行车,面对面相遇,互相问候了一声。
一同来到房间的沙发,刚坐下高潮便心急问道:“你再不来我就要骑车去找你啦。”
阳晓光笑道:“我这不是准时赶来啦。”
高潮兴奋站起来说道:“那我们走吧。出发!”
“出发!”阳晓光被高潮所感染也开心站了起来说道。
没走出门口,一只手就挡住了出口,一只手摇晃着肩膀说道:“我的发型还行吧!”高潮说完还风骚的用手甩了甩头发。
阳晓光推开手走到门外,笑道:“有型!很有型!”
高潮心满意足在前带路,穿过大堂就来到了马路上。
向前走了会,隔着马路,车辆呼啸而过,意外的看到了曾小薇和曾小柔的身影。她们也同样注视到,挥手致意。车辆散尽,挑准时机,终于找到了好时机快速冲了过去。
四人围站在一起。
曾小薇质问道:“怎么现在才来。”
阳晓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着说道:“怎么,来早了吗?”
曾小薇斜眼道:“还早?我们吃完饭就来等你们啦。”
高潮立刻补充说道:“我们也是刚刚吃完了饭就赶来啦。”
阳晓光随着无辜说道:“我饭都没吃就来啦。”
曾小薇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凌厉了,高潮帮腔说道:“走吧。”
“出发!”在阳晓光的催动下,大部队也开始前进了。
人群一靠近门口,电动门自动缓缓让开。走上一条长长的通道,两旁种满了树木。一眼望过去,几栋大楼相依而建,学校里的学生所散无几。走过一片片草坪,花坛,来到旁边的大操场。场外林立着好几个乒乓球台,教室也大锁紧闭,小卖部还开门迎客。
阳晓光第一次踏入闻名不如见面的从来都是在门口经过没进去过的高中校园,心里满是初来的兴奋和好奇。
四人四处瞎逛着,从小卖部里穿过,手上没有买任何东西。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完全正规的跑道,比阳晓光的学校大多了。一下子为之震撼,太阳公公此时也时不时出来露一下小脸,深怕被人遗忘。
跑道完全吸引了阳晓光的注意,不知不觉走到了跑道上,高潮叹道:“这个跑道可比我们学校的正规多了。”
正好说出真心话,阳晓光调侃道:“那是!也不看看是什么学校,和我们学校有的比吗?”
曾小薇也如导游般在旁介绍道:“这个跑道是按照标准建的,跑一千五百米只需要几圈,不像我们学校,跑那么多圈累得要死。”
阳晓光看着前方,对高潮说道:“在这里跑完一圈不晓得是什么感觉。”
高潮立刻为难摇了摇头说:“算了吧!在我们学校的小跑道跑两圈就受不了啦,更别说这里了。”
得!听高潮这话肯定没戏。
可越是不能的,阳晓光越想试一试,在心里蠢蠢欲动。
阳晓光不屈不饶道:“要不要来比一下,就跑最后一次。”
高潮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指着前方问曾小柔道:“前面那个台子就是领导训话的吧。”
曾小柔看着前方的主席台,指着说:“嗯。上面可以看到整个风景,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啊!”高潮答应的特别爽快,于是一同向前方走去。
阳晓光始终无言,琢磨着自己的事。恐越走越远,想来想去,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在嘴边就已经结结巴巴了,深呼一口气,终于连贯说出:“你们先去吧,我跑一圈再跟你们会合。”
高潮立刻以破坏大局的姿态说道:“跑什么啊,那么热。”
阳晓光又再一次解释道:“我蛮快的,你们先去吧。”
高潮一看说服不了,无奈说道:“那我们就先过去啦。”高潮带队走在前面,曾小薇和曾小柔同时望了过来。阳晓光苦笑的挥了挥手。她们也终于如阳晓光所愿转身离去。
长舒一口气,活动一下筋骨,上下左右摇着头,活动腿,舒展手臂,原地小跑,心中默喊“3,2,1”起跑。身体一下子如箭般发射出去,不受控制如出笼的老虎疯狂地肆无忌惮奔跑着,宣泄心中不满。
阳晓光边跑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事,“啊!”心中叫:不,我不要离开这里。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痛苦一下子转瞬即逝,因为快乐总是一时的,跑了一个直线便手脚无力,仅剩一点点力气死死地支撑着,慢慢,慢慢的无力往前冲。阳晓光甚至能感觉到每根关节震动后的痛感,呼吸大口大口的,心里不断闪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停下吧!累,的确很累,也想过放弃,停下吧!就算不可以跑完也可以走完全程啊。抬头望了望四周,已过半,胜利好像就在终点,呼唤着。眼睛充满了电,又提起全身仅有的力气勇敢的冲出去。
第一步,不稳,只听见“砰!”的一声,全身关节都松了下来,如脱缰的野马,头重重的向前不由直线滑下去,吃了个高潮经常在作文里写到的狗啃泥。头以下的身体也跟着像喝醉了酒似地站不稳,感觉整个天地都是天旋地转。险些跌倒,阳晓光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身体却不是自己的身体了,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鞋底都险些在这烈日下擦出火花,与地面来了个最直接的亲密接触,也就在几秒之间,‘啊~’大惊,默默保佑着。
头昏昏沉沉的,失去知觉,重重摔下去。
此时,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及时的手出现,拉住了阳晓光这个可怜的娃。
那个伸出援手真是曾小薇,可不是她的话又会是谁呢?
原来,阳晓光与高潮,曾小薇,曾小柔分别时,看着阳晓光在空旷环境下略显孤单的身影,任谁看到这幅画面也不好受。阳晓光一开始的速度加强不少,正好穿过中点。此时高潮也在前踏上了台面的阶梯,曾小薇和曾小柔跟在后面,两人都各怀心事,只看谁先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炎热的空气中夹杂着沉沉的呼吸声,曾小薇沉不住气了,曾小柔也是,两个人异口同声发出声音,不过曾小柔那犹豫再三才下出的决定完全被曾小薇这个姐姐所掩盖。
曾小薇对着曾小柔和高潮说道:“浑身发痒,运动神经爆发,我也去跑一圈。很快回来。”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在场的注意。曾小柔沮丧着,自骂加自责,为什么总是这样,很无奈。高潮则踏上高处,欣赏着平时很少注意的风景,不在意的用手扇着风,说:“这么热你们还真是运动细胞热胀冷缩,去吧,我们就在这里。”
曾小柔听了高潮总结性的发话,不以为然,怒意被深深埋了下去。在阶梯上两人都停住了,曾小薇转身欲要离去,曾小柔小声请求道:“姐,我陪你去吧。”
曾小薇一早就兴奋了起来,说:“不用,我很快回来。”说完对曾小柔挥了挥手,“我先走啦”快速奔跑着。
曾小柔的双腿已经迈了出去,欲言又止。曾小薇的背影越来越远,曾小柔活生生把腿收了回来,“唉!”一步步踩过阶梯走上前去,心中长叹不已。
高潮看到曾小柔在旁兴奋不已,互不说话,不时偷偷看着曾小柔也就满足了。
曾小薇开心的迈着兴奋的步伐往前冲,可是已经被阳晓光远远甩到了后面。曾小薇见阳晓光跑那么猛,不由为速度喝彩,感叹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啊。
好在阳晓光刚开始用力过多,现在不由的放慢了脚步,这也恰恰给充满了电的曾小薇制造了机会。距离不断缩小,眼睁睁的就在眼前,却看见阳晓光使出最后仅有的一丝气力,曾小薇疑惑不已。见阳晓光跌跌撞撞,险些摔倒在地又担心不已。快速赶上前去,疾风呼呼从耳边吹过,这是最近跑的最快的一次,该出手时就出手,及时伸出了手拉住了缰绳。
远方的曾小柔正默默的,静静地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似乎早就已经知道是这样,心里流淌难受,表面异常平静,扭向了一边,心不在焉的投入到风景之中。
迷迷糊糊之际,一双神奇的手将阳晓光及时拯救,触摸到不知道是谁的手,暖暖的,给人一种莫名甜甜的感觉。被人硬拖着站了起来,头脑里星星闪来闪去,眼睛里模糊渐渐散去,逐渐清晰。第一个画面就是曾小薇那熟悉的面庞,突然意识到这一切,连忙放开手。这画面还无限从眼球扩大,清凉的声音传来。
“没事吧?”
运动过后的心跳加快,渐渐平息下来,阳晓光的心跳还是异常的快,不过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随意挥动双臂,轻松说:“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曾小薇不相信的质疑道:“真的没事的话刚才是怎么回事?”
阳晓光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刚才都是失误,你看到的都是幻觉,幻觉。”
说完还拿出手在曾小薇眼前摆来摆去,说:“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曾小薇笑着,没事了。
阳晓光一下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到?”
瞬间,曾小薇笑的不自然了,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脸红,而阳晓光也不过认为是太阳光强烈照射的原因。
曾小薇终于想到了,说:“我这不也是趁现在有空闲的时间过来跑一圈,锻炼一下嘛。”
阳晓光针对的说道:“就是考体育也没见你那么用功。”
曾小薇笑道:“师父,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都同样被说得不好意思,相视而笑。笑过之后,曾小薇很严肃但在阳晓光看来好笑的问道:“还跑不跑啊?”
阳晓光笑了笑很严肃的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当然跑。”
“那就别说了,我先跑了,你快点跟上。”曾小薇像加满了油似地向前跑去。
只剩下阳晓光一个人没带在原地还在想,什么意思嘛,分明是挑衅我的意思,我可是师父诶,不能够丢脸。可是笑笑小声不禁说出口又是这样先跑,声音放大道:“等等,我来啦。”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开心追上去。
前面跑得很慢,似乎特意是在等着人似地。
阳晓光出乎意料很快追上,不知道是曾小薇跑得慢呢还是阳晓光跑得快。并排跑着,阳晓光超过,笑嘻嘻说:“我先去也,不等你啦。”
曾小薇在后喘气说:“等下我啊!”
其实阳晓光就是在等这句看似求饶的话,放满了脚步,还是喜欢两个人在一起跑的感觉,人多总是好的,一个人总感觉没瘾。
曾小薇很快追上,两人并排跑着。在笑声中冲过了一个弯道,来到了直线上。终点就在眼前,显得格外兴奋。互相都转过头看了看对方,不禁异口同声说道:“冲啊!”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可以笑出声,笑得很开心,很灿烂,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不同的意思。
阳晓光整理了一下笑容,严肃的说:“预备——”两个人的心都紧绷着,阳晓光又接着说道:“预备——”忍笑再说:“预备——”
一口气始终没能缓过来,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曾小薇笑道:“你的预备还没说完我们就跑完了。听我的,跑——”
跑这一个字实在是声音洪亮没有一点杂质,让人一惊。微微一愣,等阳晓光缓过神来曾小薇已经犯规先跑了,不过阳晓光笑着迅速追,自信还是有能力追上的。
诶!女生毕竟就是女生。在曾小薇保持领先的姿态不久就被阳晓光迎风赶上,超过,不过阳晓光还是并排跑着。
终点就在面前招手,距离很远又很近,互不说话,只听到重重的大喘气和急切的脚步声,都盯着共同的目标——前方。气力在不断奔跑中消耗殆尽,只有几米之距,几步之遥,曾小薇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阳晓光也不甘落后的使出全身力气,心中恐怕都在共同呼喊着两个字:冲啊!
一步迈得非常之大,伴随着带来的强大风力像冲破红绳拿到冠军般兴奋,共同冲到终点,也同时无力。都弯着腰,双手无力搭在腿上,用腿部力量支撑着全部身体,重重的呼气。
休息了一会儿,也都恢复元气,站立行走。
缓过气来,阳晓光说:“走吧!”
前方正是高潮和曾小柔呆的地,曾小薇并排安顺的走在旁边。想起刚才的事,阳晓光难言害羞,谢谢两个字不是那么好开口的,不敢望向曾小薇,看着前方微片偏头说:“刚才!谢谢啦!”
曾小薇面对面吐气满不在乎说道:“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
曾小薇也看着前面,阳晓光傻傻的脱口而出说:“是哦!”
慢慢走着,不着急。趁现在人少,曾小薇想到了那,偏过头十分可爱的问道:“师父,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哦。”
“问吧!”阳晓光很奇怪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如果她不说的话,阳晓光也一定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的。
“我们是好朋友吗?很好很好那种?”曾小薇说着声音渐小,不过还是很认真的。
“是,当然是啦!”其实阳晓光还想说的是非常非常好的那种,比很好还有更好。可这种话只适合高潮,阳晓光是无论无何也说不出口的,这已是极限了。自己的嘴巴已经背叛了自己,滑到嘴边却没有勇气说下去,只能放在心里。
“不晓得你好久才能回来,你走啦,会想我们吗?”这个问题曾小薇憋在心里一直想问,真的想亲耳听到。其实这句话还没完,“我嘛?”到了最后这两个字也没说出口,在心里问着。曾小薇低头等待着答案,连那个人的眼神都不敢触及到对方,互相逃避着。
“会。我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但一定会的,一定会。”听到这个问题,一下子拖到了那无法逃避的话题上,阳晓光坚定望着曾小薇,终说出苦衷与无奈。握紧拳头又放开说:“我没有选择。”
想起这些难过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甘心,水珠在眼眶里打转。阳晓光不想在曾小薇面前是这种形象,不敢动手抹掉。阳晓光永远都希望自己在别人面前是最棒的,虽然有时候阳晓光自认为不是,但因为曾小薇,阳晓光始终相信自己。借着擦汗这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顺着脸颊拂过,脸上不留一点痕迹。
曾小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阳晓光却从始至终以为自己做的很聪明,别人看不出破绽,结果是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
曾小薇很贴心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了过来,说:“擦擦汗。”
阳晓光接过,曾小薇也自己先擦着脸上的汗水。这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找到了合适的机会赶紧从脸边进发,一点点移上去,把残留的痕迹消灭干净。
阳晓光说:“你们女生怎么每次身上都带着纸巾啊?你看我就从来不带。”
曾小薇终于舒展眉目笑道:“那是你懒。”
看见曾小薇笑得那么开心也跟着心情大好,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阶梯下,正待阳晓光要回击曾小薇的诋毁时,高潮打招呼催着。
把想要说的话挡到了里面,就放过你吧。阳晓光回了高潮一句来到了高潮身边。站在高处望前方就是不同,尽收眼底。再看看四周。宁静的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想逃离却又无可奈何呆在原地,看了几眼也就看完了。心想:高潮怎么呆这么久,哦,是为了她吧。
其实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习惯把某个男生和某个女生随意串在一起,根据自己的理解而添油加醋,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只满足一己之私。可当别人将这如法炮制到自己的身上时,便会像你曾经嘴下的人一样矢口否认。每个人所想都不一样,也许他真的和哪个女生没有什么,但也许他很想很想,只是没有承认而已。
突然想了很多很多,阳晓光用余光瞄了瞄各位,曾小薇和曾小柔共同望过来,眼神里似乎都包含着其它。高潮同样也望了过来,不过却时常瞄了瞄曾小柔。阳晓光独自站在前面,其余三个人在后面留了一点空间。
呜呼!大叹真是热得不行。好想逃离又不知该如何话说出口,四处寻找下一个最佳去处。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烈日都睁不开眼睛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位于整个跑道的左边摆放了一些体育教材。
大喜过望,犹犹豫豫,在心里已经组织好的话一看到身边的人就退缩了,眼神所到之处触及到高潮寻寻觅觅的眼神,正当阳晓光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的时候,还没说出来高潮就抢先一步提出建议,获得一众认同,纷纷逃离。
曾小薇和曾小柔转过身去,正准备原路返回。高潮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尽风头。率先跃身跳下。双脚着地。走了几步又回头,等待着阳晓光跳下来。
阳晓光心有余悸,探头往下望了望距离,不算太高,可也不低。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惧,始终有点后怕。看来看去,停滞不前。
曾小薇和曾小柔也停住了脚步,默默在身后看着。高潮又再望着阳晓光,曾小薇站了出来,拍一下,吓得阳晓光一跳。
曾小薇说道:“师父,快点跳,等一下在下面接住我。”
阳晓光指向旁边的阶梯说道:“走那边。”
“不,我不要。”让人又顿起鸡皮疙瘩的不得不去执行的命令。
好,深呼吸。为什么每次在阳晓光做决定的时候都是她站了出来,而为什么每次都会听她的呢!阳晓光把心一横,纵身一跳,双脚着地带来阵阵麻意,颤抖的心逐渐恢复正常。
曾小薇大叫一声,飞跳而来,在阳晓光看来一个优美的下降姿态跳下。其实要阳晓光去接,怎么接呢?只不过是曾小薇看到阳晓光在下面心里有底而已。总不能抱着她或握她的手吧。只不过在曾小薇落地的那一刻站不稳时立即抓准时间扶上一把,拉住了肩膀,曾小薇望向一边想要分散,满脸羞红,等几秒后又心有灵犀自动分开,恢复了平静。
曾小柔也正孤单的上面犹犹豫豫,和当时的阳晓光一样。阳晓光明白别人不明白的苦衷,一下子自信心爆棚像当时的高潮一样以高高在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姿势,充满自信,仰头说道:“跳啊!不用怕,我会接住你。”
阳晓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也许只是想要说出炫耀,可是谁也没这样做过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可有人偏偏只如井底蛙拿自己的长处比别人的短处。
曾小柔听了阳晓光的话后渐渐坚定,望着阳晓光,下了决心,迎面跳下。高?不高。像扶住曾小薇般在曾小柔落地还站不稳时伸出援手,几秒后就放开了。曾小柔也站了起来,慢慢抚平心情。
四人走出了跑道,沿着走到了左边的目的地。可以玩的并不是很多,都是常见的,因为人多的关系显得格外热闹好玩。
有时候一个人的游戏可以玩得很开心,但人多时再在一起玩那就不是很开心了,而是兴奋,那个气氛氛围是无可代替的。
高潮立刻冲了进去,众多之中对单杠兴趣浓厚,跃跃欲试,急切想要哗众取宠。
有人说哗众取宠永远都是个贬义词,阳晓光可不那么认为,有时候就十分羡慕这个哗众取宠的能力,既能表现自己又能让身边的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做不到。
高潮双手扶杆,扭身跃起,借力而稳稳做到上面,双手开心的手舞足蹈说:“大家看我的吧!”话刚落地就顺势慢慢倒了下去,重心还在脚上,来了个倒挂金钩,双手环抱胸前,一副洋洋得意让人想揍人的眼神笑着说道:“怎样,不错吧。”
阳晓光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带着打击骄傲的火焰,说:“就这,谁不会啊。”
曾小薇也站出来帮腔不帮人说道:“就是,我都会呀。既然师父都说会啦,那你就上吧。”
失误,严重的失误,阳晓光一下子被曾小薇推到了风口浪尖。想要推卸吧,好像不行。曾小薇都出口了,阳晓光可不能在同学面前丢脸,更不能在曾小薇面前丢面子。唉!谁让我是她师父呢。虽然仅限于嘴头上,可是心里这一关,唉!还是老办法,深呼吸,急促的空气流进全身起的鸡皮疙瘩,一想到之前已经战胜过自己何不再接再厉,有了点信心,鼓足勇气装的大无畏说道:“我来就我来,看我的吧。”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的样子吗,其实真的很多人都没有看过,只不过阳晓光家里养着一头猪。学着样子,双手握在杆上,正面往上跳起,几次都因手滑心怯而无功而返。高潮在旁看笑话不怕事大,质疑道:“你还行不行啊?”
一下子戳到尴尬处,没有信心也要装作很有信心,说:“刚才失误,现在正式开始。”
一切都在此一搏,阳晓光把心放宽,使出全部心力放在这一次的机会,紧紧握着。弹跳起来,半个屁股坐了上去,慢慢小心扭动着。深呼一口气,第一步终于成功。接下来就是用脚尖死死地勾住,身体慢慢往下倒,直至全部身体都弯了下去,头晕目眩的感觉在头脑闪现,一种极其不安全感袭来,担心如果脚一不小心松了,头着地可怎么办啊!
有时候,人们在安全的时候永远不会想到不安全的时候会怎样。在危险的时候,人们常说的老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会出来扰人心智。三思而后行是好的,可是想得太多反而不会帮你而会害了你,眼睁睁因顾虑太多而失去太多。
尽管很担心,可也不能展现出来,心里深深的隐藏着这份恐惧,双手环抱在胸前坚持了好几秒,起身坐好,眼睛里的图像清晰后才双手一起离开并跳下。
高潮在旁边夸道:“好!不错嘛。”
阳晓光也不再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嘛。回道:“那是!”
难题摆在眼前,曾小薇想要推给曾小柔,曾小柔连连拒绝,聪明的躲了过去。没得选择,曾小薇只好亲自上阵。
第一步还算顺利,很快就做好样子倒面而来。身体一点点往下倒,在三人的面前的脸也倒转过来。
曾小柔在旁消息提示道:“姐,小心走光。”
冷汗直流,尴尬至极。一下子把阳晓光和高潮说的满脸通红,四只眼睛纷纷望向一边。
曾小薇也尴尬的把上衣拢到了遮住膝盖的短裤里面,很快总算是完成了表演,跳了下来。
气氛又尴尬不少,可我们有办法化解。纷纷指天狂骂,可怜的老天爷以及太阳公公无辜又成为我们的攻击对象。
高潮说:“好热啊!”
阳晓光说:“不是好热啊,太热了。”
曾小柔说:“晒死人啦,又晒又热啊!”
曾小薇说:“汗流直下啊!不过越说越热啊!”
都各自抹汗,用手扇着风,自我欺骗似地自我降温,可不管怎么做,依然是那么热。
曾小薇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炫耀说道:“那么热不如去我屋里吧,我会做果汁哦。”
曾小柔也开心笑着说道:“我也会做耶。”
顺着曾小柔的话高潮说道:“那可就真的就要试试了。”
曾小柔白了一眼说:“做给谁吃也不做给你吃。”
“不吃就不吃,我喝。”高潮说完阳晓光和曾小薇大笑不已,气氛缓和了不少。
曾小薇拿着曾小柔的手走在前面说:“走吧。”
用手指了指,分不清具体在哪里,摸不着头脑,跟着走不就完了呗。
小鸟在前带路,风啊吹向我们,我们像夏天一样,来到这儿。
高潮和阳晓光在后,高潮悄悄说道:“说真的这还是第一次去她们屋里。”
高潮一不小心说出来阳晓光藏在心里不敢说出的话,还纳闷第一次,高潮是真的假的。不好说出口,疑问就放在心里。只好“嗯嗯”眼神里难言兴奋与期待,激动。
调整方向向跑道边走过,再望了望那个标准的跑道,无限感慨。的确,等待阳晓光的是更好的条件,可是再也回不去那简单的快乐。
走到了绿荫下难得的清凉长道,可以直通到学校外。一片枫叶飘零的景象,快乐走过忧伤。曾小薇的家是在那条长道的尽头一旁的一处居民楼里,顺着曾小薇的指引上楼,心里不免十分紧张,就这样被带到了二楼,看来目的地到了。
曾小薇直接推门而入,将我们引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右边角落里空的旺旺饮料瓶摆成好几排,蔚为壮观。
阳台上曾小薇和曾小柔的奶奶坐在椅子上晒日光浴,曾小薇和曾小柔叫道:“奶奶,我回来啦。”
曾小薇和曾小柔的奶奶已经来到身边,热情招待道:“这是同学吧,来,这边坐。”
高潮一口一个奶奶好,阳晓光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
从门口来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前面放着一个大电视。曾小薇和曾小柔的奶奶坐在最边上,依着曾小薇和曾小柔而坐。
曾小薇和曾小柔想到什么,一起去了电视机旁边的房间。房间的门敞开着,两个人进去后便关上了。这下子阳晓光便觉得大为尴尬,处在那不知该说些什么,低头沉思。只能问什么说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高潮发挥优点,大放光彩。阳晓光平静的坐着,心里颇不宁静。
离去了一会儿曾小薇和曾小柔又重新做好,奶奶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你们慢慢玩。”
说着也就出去了,大人不在对阳晓光来说一下子也就轻松了,不用那么拘束了。曾小柔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下了开关,递到了阳晓光跟前说:“你们先看电视吧,我们先去厨房,等一下果汁就好。”
曾小薇也说道:“不用客气,想看骂什么自己按。”直接把遥控器放到了阳晓光的手上,真乃不可抗拒啊。
曾小薇和曾小柔向里面走去,顺眼看去,走进了与电视机一墙之隔的厨房,旁边还有一个是厕所,正对面房子大门敞开,有一间离沙发最近,满是粉红颜色的卧室。阳晓光屁股没离开沙发,扯着脖子望着,厨房的门开着,曾小薇和曾小柔也开始忙活着。不是传来榨汁机的声响,阳晓光脖子有点酸了也就缩了回来。
高潮正频繁更换着节目,啧啧称道:“画面不错啊!”
阳晓光百无聊赖的四处观察,好奇之心也一点点平静。房子并不是很大,几眼也就看完了,电视机里闪过的画面也没能静下心来观看,一闪而过。看着CCTV上的标准北京时间一点点流逝,内心挣扎了半天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对高潮说道:“你先看电视,我看她们好了没有。”
高潮盯着屏幕上重播的《百家讲坛》看得正津津有味,心不在焉的挥手,嘴上说着:“哦!去吧!”
阳晓光内心一下子莫名的喜悦直冲脑门,站了起来迈出几步,又回头看了看《百家讲坛》。虽然很吸引人但还是不回头,往前走着。
在人多的时候永远是人为重点。节目有重播,人生可不同。
阳晓光一直最爱历史,当然也喜欢看《百家讲坛》。每个中国人想必都对这个国家的历史十分感兴趣,尤其是曾经的光荣史。看也不过看感兴趣的历史朝代和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但一旦看得的是近代的屈辱史,日本人如何残忍到如今又是如何逃避历史事实时就会立刻转台,不忍看下去,很痛心,全身的鸡皮疙瘩和愤怒,深深的让每一个中国人触目惊心。
阳晓光走着走着,想着想着,想到了什么又偷偷笑了几声强忍住,踮起脚尖轻轻小心前进。来到了厨房门口便特别小心伸头探了探,目标人物尚未发现于是开始行动。猛地一脚踩在地上,在门口半个身体都露了出来,打招呼道:“嗨!”
曾小薇和曾小柔一不小心着实一惊,电视机的声音盖过了不少,高潮也没发现,不然的话早就好奇前来了。
再看,曾小薇和曾小柔都配合的不停在胸前抚平受惊的心,笑道:“吓我一跳。”其实一早就看到了,只不过是不想拆穿阳晓光这个把戏。
曾小薇和曾小柔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很快走到面前,尽管阳晓光还没有完全有时间看清具体拿的是什么,可已经被挡住了视线。
曾小薇没好气道:“厨房重地你来干嘛?”
曾小柔笑着装作一副惊吓的样子,很主动的说道:“说!这样吓我们有什么企图?”
阳晓光低头不好意思也不再往里看了,说:“我这不是来替高潮问一下你们好了没。”
曾小薇笑着说道:“是替高潮来问还是你自己想要问啊!”
“诶”沉默是金。其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问的不知所措,哑口无言。阳晓光只好可怜兮兮的望向了曾小薇。
曾小薇也不再打破砂锅讨厌到底了,正经回答道:“很快就好啦,你就先去坐着吧。”
一张逐客令,一只手无情把阳晓光向曾小薇眼神不及之处推去,还大笑道:“刚才真的吓我一跳。”言下之意肯定是吧阳晓光自以为聪明的计划彻底大白于天下。
“砰!”门被曾小薇随手关上。曾小薇拿着曾小柔的手,尽管曾小柔回头也没用,模糊见到一个背影闪过就与门隔绝了。
碰到了一鼻子的灰,阳晓光无奈回到了沙发上,就近坐到了大沙发旁边的小沙发上。高潮急切问道:“怎么样,好了吗?”
看着前方的电视,原来是广告之后更精彩,怪不得高潮那么有兴致。
阳晓光随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故事会》放在腿上随意翻了几页,说:“她们说蛮快的。”
“哦”一个字刚从高潮嘴里吐出来就栽进了电视里。原来广告真的过去了,精彩也真的回来了。手上的《故事会》也没什么可以引起兴趣的内容,在高潮的投入熏陶下把《故事会》放归原处,抛开一切不再想,全身心投入到倾听知识的海洋里。
“欲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在这么一个老套而又勾人的结束下重归现实。时间也已在告知“很快”过去了不少,高潮大声抱怨道:“再等花都谢啦。”
故意为之,阳晓光也接着高潮话尾说道:“两位大姐,好了没啊?”
一番话语总算等来了回音。
“好了!好了!别鬼叫了。”
曾小薇和曾小柔终得以闪亮登场,两人各两只手都拿着一个杯子,迈着小的步伐小心翼翼放到了茶几上。
杯子怪眼熟的,可阳晓光的大脑里一时想不到那么多了,于是也就没再想了。
曾小薇指着自己面前的两个杯子说道:“这就是我精心炮制的西瓜汁啦。”
曾小柔也沿着此方法介绍道:“这是橙汁。”
介绍完后两人竟都不约而同递了自己的诚意到阳晓光面前异口同声说道:“这是你的。”
说完着小小的四个字,原本曾小薇和曾小柔脸上的不知是尴尬还是羞红更加明显了。高潮的脸上也青一阵白一阵,这也把阳晓光搞得十分不好受,二选一如何选择,深怕其中一个会因此不开心。都接受的话那高潮怎么办,高潮可是一直偷偷不经意透露出想要亲自尝尝曾小柔的手艺,唉,就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吧。
不知道是急中生智还是只有情况危急的时候智慧才会显现出来。为了不使两位递在眼前的杯子支撑不住尴尬浪费撒掉,挤出一丝笑容,一只手接过一个,左边的是曾小柔的,右边便曾小薇的。递了最左边的给高潮说道:“高潮,我们一人一杯。”
高潮异常开心的欣然接过。
大脑疯狂的运转着,阳晓光对曾小薇和曾小柔说道:“我晓得你们做了好多,等我和高潮喝完了再换一下口味。”
又换来了一句异口同声:“哦。”
自我感觉良好,这样就应该不会得罪人了吧!“呼~”阳晓光开心拿起杯子一仰头“咕噜”一饮而尽,透心凉的感觉直逼心头,只是感叹太少了,还不过爽。杯子边缘的水珠也一滴滴蒸发,阳晓光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时一个空杯子在旁边寂寞的等待着,原来高潮领先一步喝完,不过看他那速度应该还没尝到味道吧。
曾小薇心事重重似地望了阳晓光一眼又低下腰,跳过最近的阳晓光的杯子,拿起高潮的杯子,以主人翁姿态说道:“高潮,我去帮你倒西瓜汁。”
高潮“哦”了一声又“谢谢!”
曾小柔也主动“嗖”拿起了阳晓光的杯子,说:“我帮你去倒橙汁。”
阳晓光对之前耿耿于怀,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舒服,僵硬道了句:“谢谢!”转而又突然笑着提醒道:“记得倒满啊!”
曾小薇也被阳晓光感染的笑了笑,说:“一定。”说完沐浴春风的笑着离开了。
不一会的时间,曾小薇端着就出来了,白了阳晓光一眼变脸似地笑着递到了高潮面前。阳晓光不禁感叹: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还不是女人,是女生。不过这也换来了高潮的礼貌回道:“谢谢。”
曾小柔也随后赶到,笑着递过来,阳晓光赶紧接下,道了句:“谢谢。”手一不小心接触到了又赶快松开。
这次没有喝得那么快了,细细品尝,也都放下了杯子。曾小薇和曾小柔在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把玩着手上的杯子特别眼熟,白色覆盖着的瓷杯,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杯子,怪不得一开始很熟悉呢,原来是那个。阳晓光立刻说道:“这个杯子不就是小卖部里卖的吗?以前还有。我还买过,现在都没有啦。”
曾小薇在旁答道:“当时不是看你买我就买了嘛,反正也蛮好看的,洗洗还能用。”
曾小柔连忙插上一句:“物美价廉,何乐而不为咧!”
这句话格外耳熟,阳晓光记得好像是自己曾经讲过的,不过记忆也不那么清晰了。
高潮立刻针对的说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序幕。
曾小柔逼红了脸,道出了肚子里的墨水,没好气的说道:“我说的是物美价廉,物有所值,物超所值。”
高潮也一个个还击道:“我说的是不贪小便宜,好货自然贵,贵的所值得。”
听着两人的斗嘴阳晓光和曾小薇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吵架有益身心嘛,等一下自会自动恢复平静。他们一天换一个样,这不,现在就自编词语反击了,不过阳晓光深知不要和女生讲道理的这个真理,深深的为这个好兄弟捏了一把冷汗。
曾小柔指着高潮说:“你,你,你。我不理你啦。”把身体逆向高潮。
高潮厚脸皮穷追不舍抛出了一句:“我理你。”
这个时候要是阳晓光喝着水的话一定会喷出来的。晕!阳晓光彻底晕了!不过战争升级了阳晓光和曾小薇也很自豪躲在一旁。
高潮自知闯下弥天大祸,补救说道:“我们出去玩吧,刚才都只去了一个地方。”
曾小薇也帮着劝道:“是啊,现在太阳小了点,出去吧。”
曾小柔仍然不人所动。
阳晓光难得站起来说:“休息够了,走吧。”
阳晓光说完后,曾小柔也终于动心了,眼睛里不断闪烁,站起来说:“好,那我就给你们两个的面子,不与一般人计较,走吧。”
高潮也开心的站了起来。
曾小薇站起来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等等,先把杯子用水泡着,等回来洗。”
一个人拿四个杯子明显有些困难,阳晓光帮忙拿着两个杯子在手上,说:“我帮你拿吧。”
曾小薇坚持说:“不用啦。”
不过阳晓光还是说:“我来吧。”
曾小薇愣了愣后松开了坚持,说:“那好,麻烦你啦。”说完就带路向前走去。
阳晓光跟在后面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啊,这次是麻烦你啦。”
曾小薇推开了门,回头笑着说:“那你也不要跟我客气啦。”径直上前放下。
看曾小薇放在那里,阳晓光也随顺手放下,搓着手带头走了出来和高潮回合,说:“走吧。”
阳晓光和高潮这两个客人理应先走,于是毫不客气的一马当先一步跨着好几个楼梯来到楼下,曾小薇和曾小柔在后面忙着关门也很快下来会合。
四人并排走着,阳晓光好奇问道:“我们这漫无目的是要去哪啊?”
还是走在来时的那条长道上,不过不同的是现在已经是在尽头。水往高处流,人也要往低处走。
导游开始发话了,主人曾小薇在前带路转了一圈,只感到真是印象中的大哥哥大姐姐呆的地方,草坪,随处可见的石凳,多有文化气息。这一圈也够大的,能看的都逛到了,在植物园逗留的时间最长。静静看着,小声讨论。
最后一站。
不知不觉又走在分叉路上,走到了阔别了尚有回忆的大跑道,曾小薇指着另一边说道:“就去那边的荷塘,有莲蓬吃。”
一提到吃,大家都来劲了。太阳公公也格外的给面子,害羞的躲在乌云里不肯露面。
沿着荷塘走着,不远处是大门紧闭的教学楼,阳晓光好奇的跑了过去往窗里看了一眼也就跑回来了。
曾小薇好奇追其原因,阳晓光只是淡淡说道:“看看你们以后可能在的教室。”
沉默,持久的沉默。
这是一条幽静的路,想必在平时一定有很多人走过,不过现在在微风中波光粼粼,显得格外寂寞。荷塘四周有序种着很多树,蓊蓊郁郁的,其中有些长条的阳柳在风中飘荡,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树。
阳晓光背着个手踱着,一步两步,数着数着也就到了中间最接近的岸边。
阳晓光四处滚动搜寻目标,无果,因而问道:“哪里有啊?怎么没看到啊?”
曾小薇笑着指着前面的莲花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阳晓光求助的望向高潮,疑惑说道:“这是吗?”
高潮也一问三不知,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吧。”
曾小柔随后强调道:“这就是,没错。”
在众多人的说服下阳晓光渐渐相信,说:“那,谁上啊?”
曾小薇和曾小柔同仇敌忾,团结友爱,一致对外说:“当然是你和高潮啦。”
“唉!”高潮听后垂头丧气叹道:“兄弟,上吧!”
有些事是男生做的就应该责无旁贷,是女生做的也应该不耍脾气,可以互相帮助,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切记一定要各司其职。
统统蹲下身去。阳晓光努力伸长了手,半蹲着保持平衡,近在手前却遥不可及。只好换种姿态,用左手死死抵在地上,右手以每秒几厘米的速度前进。身体扯直了,难受的长手终于触及到了茎部。指甲用力,从中折断。取上舍下,艰难地一点点移回来,小心翼翼,恐落入水中,结果越紧张越小心还是越容易出错。“砰”地一声,水花四溅,整个右手无力滑入水中。及时用脚支撑住,使出还剩的力气把手伸回,“呼!”有惊无险。
阳晓光再偏过头来,高潮已经安全无恙把全湿的手递到了曾小柔面前,阳晓光慢慢站起,有点头晕目眩,晃晃头就好。同样递了过去,一早或一心只想着递给曾小薇,曾小薇接受了。曾小柔也接过。
低头看看自己的狼狈样,沾满了泥土而污垢不堪,来到河边洗了洗,水还是带点温热,十分好受。高潮也不知何时蹲在旁边,相视无奈一笑。洗来洗去一些痕迹还是洗不掉,阳晓光蹙眉向高潮问道:“有没有纸巾啊?”
高潮摇头道:“我怎么会有。”
是啊,男生一般是不带纸巾的,带纸巾的大多数是女生。高潮往背后指了指曾小薇和曾小柔方向说:“找她们借吧。”
阳晓光为难的看了看曾小薇和曾小柔正为拿取果实而撕着的画面,又望着高潮说:“你去借吧!”
高潮也为难的面色说道:“我还没洗完呢,你先去。”满腹心酸的说完,心里感慨还是你阳晓光比我有办法。
“我来就我来,有什么好怕的。”阳晓光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有了高潮的寄托与拜托,阳晓光稍有信心,走着,心急问道:“有没有纸巾啊,我擦手。”
彼此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不过,曾小薇和曾小柔就在同一时间,同一反应,同一动作。都掏出纸巾奔跑了几步,彼此间的距离更短了。
“给!”
“给!”
两只手伸出的纸巾递到了阳晓光面前,曾小薇和曾小柔互看一眼,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很复杂的瞬间眼神交流。又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回眸。四只雪白的眼睛共同望了过来。高潮此时也不得不悠闲地小步赶来。
“额!”阳晓光的心里很矛盾,很尴尬。拖得更久更不好,不再犹豫,伸出右手向左边扫拿,接过来曾小薇的又马上接过了曾小柔的纸巾,两只手指夹着。背过身去,走了几步,把左手曾小柔的纸巾递到了高潮手上,阳晓光拿起手上仅有的曾小薇的纸巾在心里突生不舍,觉得可惜,可还是不得不在手上,在胳膊上擦拭着。
面对着阳晓光,看到了曾小柔的脸色,也许此时此刻只有高潮才能了解曾小薇所感所想。
两张纸巾湿成一团,被无情的抛诸脑后。
看到曾小薇还在为手里的莲蓬怎么分发愁,在阳晓光看来一人一半不就好了,可能是曾小薇想的更多吧,这阳晓光就不得而知了。
慕地,曾小薇掰开一半送了过来,说:“来,一人一半。”
阳晓光把尚未干透的手又在衣服上蹭了蹭,接了过来,语无伦次道了句:“谢谢!”也许是太紧张了吧,没办法,有时候总会莫名的这种突发感觉。很奇怪的感觉,阳晓光握在手上,兴奋地心情反而把早先吃的欲望压了下去。
曾小柔的眼神此时也瞄向了阳晓光,可阳晓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使劲把手中掰成了两半,狠狠地往前一去,正好是在高潮的面前,高潮以为是给自己的,当然高兴不已。曾小柔无奈撤回了眼神,微风拂过,掩饰了难以表达的心情。在高潮听来也如这风般温柔,“拿着吧。”好迷人。
高潮呆呆的接了过去道了句:“哦”才缓过神来。
都用手轻轻拨弄着手上的莲蓬,都心有灵犀的往前走去。可是不往前,那个归去的方向又能去哪里呢?
太阳公公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也许这正是预兆着早起晚落吧。走过荷塘,那前方的路并不长,在远处,再往左拐也就是那来时的长道了,归去的必经之路。
走在这并不长的柳树,水,草坪所搭建的世界里,却无暇欣赏,只求时光能够如阳晓光所踏的步子那样缓缓流逝。
剥开厚厚的伪装,这也如人一样太执着,在乎的面子是那么不堪一击,可又有多少人深陷其中。捻起一个,随意放在嘴中,囫囵吞着,不在意这味道,时不时用眼神瞄了瞄身旁的曾小薇,阳晓光终说出口:“好凉啊!”
曾小薇拿起一粒停在了半空,又突然放下,说:“是啊,蛮好吃的。”这才放入嘴中,眼神不时四处飘动,看看周围又抬头望了望天。
曾小柔却不赞同,说:“我怎么吃的没有什么味道,还有点苦。”
这怎么也说出了阳晓光心中不敢说出的话,苦自己吃了自己咽下去,甜的才会与人分享。
高潮吧唧着嘴,嚼了嚼,说:“不苦啊!是不是你把中间那个嫩芽吃啦,有没有常识啊,那个可不能吃,苦死人。”不禁笑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拿别人的错来做消遣,以让自己开心。
曾小柔冷冷的说道:“或许是吧!”
高潮看到曾小柔这副尊容们立刻停止了笑容,怀着脱愁于苦海的高尚情怀,想了想只以为让人好笑的说:“知道就好,不用太感激我,我会骄傲的。”
内向的人如阳晓光般总会绞尽脑汁想些可以让别人开心的话,自己次之。殊不知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身边的人开心就足矣!外向的人也是,就如高潮这般。
说实话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吗?
曾小柔低着头前进着,阳晓光捏出了那苦的根源——碧绿的嫩芽。也许是好奇心所催使,想试一下传说中的苦。一闭眼,放进了嘴里,夸耀道:“你们看,我吃啦,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苦。”
六只眼睛都如心中料想的那般聚了过来,高潮惊了一下,又如好朋友之间那般竖起大拇指,开玩笑道:“牛!看你能坚持多久。”
好朋友就是那种一直陪你笑,让你开心的人。
曾小薇和曾小柔也相隔距离很近,都目露担忧之情。可曾小柔也许更复杂些吧,心生那种及时而出现的感觉。
心中的苦涩加上入口也不过多久即苦,两种冲击让阳晓光手足乱摆以泄之苦,不过还是在外人面前故作淡定轻松说道:“没事啊!”随后赶紧用手捂住了“出口”,深呼一口气停止了新陈代谢的呼吸,也就没有了感觉,只是心中很闷。不过阳晓光的最高纪录的一分多钟,可现在已经快接近极限了,很想很想憋住,可身体又怎能受你控制呢?人定胜天,不是仅靠意念就能做到一切,有些是规定好的,一旦超出,便会自动弹回。
“呼~”大大的喘气,苦也迎心而来。更糟的是不能下咽,更不能不要面子吐出来。阳晓光握紧拳头,心中反复强调坚持!再坚持!一秒,再坚持一秒就好。
“噗!”一秒的时间就像有种怪力在心中推你似的,一些口水的唾沫顺着那苦嫩芽而喷出,呛得连连弯腰咳嗽。看见此景,曾小薇和曾小柔的神经都绷紧了。冲了出来,一只温暖的手在拍打后背上,阳晓光的咳嗽也几咳而过。回过头来,曾小薇已经收回了手。
刚刚曾小薇抢先一步来到前面,曾小柔也只好放弃已经伸出去的手。高潮原本也想冲出来,见此只好退缩了,静观其变。
阳晓光恢复过来,高潮看准时机来到最近处问道:“没事吧?”
看到曾小薇的眼神里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额曾小柔躲在气候静静看着听着。
阳晓光摇了摇头,“呵呵!”尴尬笑了笑,轻松说道:“唉!看来真的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笑声四起。曾小薇笑道:“谁让你多嘴的啊,活该!”
阳晓光无奈回了一个笑,说:“是我的错行了吧,走吧。”
又踏上了路程,那片荷塘被丢弃在后方,走到了水泥地的路上,依稀也看到了几个精神十足的“大哥哥”“大姐姐”走过。看到人家微笑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阳光直泻下来,没有丝毫热意,身体暖暖的。
夕阳西下,初晓的阳光并没有完全消失,就在眼前。一轮红日垂在天边,圆圆的,如稀释了的血般鲜艳。有人说似在画中,抢夺天工。阳晓光却反认为,本是天宫,何须巧夺。寂寞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大道上远远地向未来伸展,这是一首黄昏的小诗,一个人的心语。大大的太阳在遥远的天上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可是又好像梦中惊醒过来了,视线模糊地看到它远远离去,想追也追不到,伸手去摸,摸到的只是心中所想罢了。
或许,就像太阳一样,朝起暮落,迟早是要走,可是阳晓光不想走,真的。可是又的确已经走在这离去的路上,越走越远,越来越远。尽可能的压低脚步,慢慢地,慢慢地。
沉默的气氛席卷大地,看到彼此都是沉默的不免让人感觉不自然可是谁又能知道每个人心里都不自然,可这吃饭的嘴却集体失灵了,压抑着,走着,想着。
有人终于忍不住了,高潮率先打破了僵局,也只有他这个勇士可以。感慨道:“时间好快啊,明天拿毕业证就毕业啦。”
阳晓光这个内向的人也是想要让别人因自己而笑,挤出一丝笑容,文兴大发说道:“已不是好快,是灰常之快。时间就在不经意之间缓缓流逝,不要与时间赛跑,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输得很惨的。也就在这不经意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岁月蹉跎”
气氛变得轻松了。阳晓光认为是自己的自以为好笑的一番话而感染了别人,可是是吗?不是吗?
曾小薇笑着挤兑道:“师父啊,你就别拽文了,晓得你很有文化,很厉害啦。”
阳晓光听后笑了笑又装作严肃,收回了笑容,这也是计划中可以惹人发笑的计划。笑道:“你晓得吗?”
曾小薇不明所以道:“什么呀?”
阳晓光续说道:“有文化的人从来不说自己有文化。”
曾小薇立刻明白过来,会送这手上的小拳头出招道:“找打!”
阳晓光成功笑着躲过攻击,边挡边躲道:“我错啦,真的。”
曾小薇笑着仍不屈不饶道:“不行,你认命吧。”
躲着跑着,在高潮和曾小柔的外围来回逃避。突然之间改变了策略,阳晓光不想再纠缠,直线跑了一会儿,高潮还在身后笑着看如何遭殃,曾小柔也同样看着,可是怎么也笑不出声来。
阳晓光跑得很慢,曾小薇其实跑得更慢,两个人的距离是那么近又那么远。突然,停下了脚步,阳晓光正式转过身来。曾小薇一个措手不及撞在了阳晓光的身上又反弹回去。曾小薇的怒意减少了反而是一脸疑惑。
刚才跑得太急了,一时停下阳晓光喘着大气左右挥手投降了,笑道:“不跑啦,你要打就打吧,师父我让你打个够。”
一句师父其实已经加重了求情的砝码,再说曾小薇下的去手吗。
曾小薇听后反而愣住了,笑着说道:“好,那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真来啊!阳晓光心想,不过还是勇敢地像上战场败将那样豪气说道:“来吧。”说完紧闭双眼,敞开双臂,等待着处罚。
一会儿很快过去了,紧锁的眉头等待着的痛打一顿失去影踪,只听到微风拂过的声音,心中纳闷,习惯性先睁开了右眼探探虚实。还是熟悉的那张脸,不过脸上顿时传来了“呵呵!”的笑容,这下阳晓光大为放松,不由得也跟着苦笑着。两眼重见光明,收回快要酸麻的手,右手搭在左手上活动着,嘻嘻开玩笑说道:“怎么,是不是下不去手啊!”
怎知曾小薇也来这套,顺着说道:“是啊!我怎么能下的去手咧,要尊老爱幼嘛。是吧,师父。”
被彻底打败。阳晓光满意加满足笑道:“不错嘛,有觉悟。”
开心不久。
很快,一个噩耗传来。
“不过——”曾小薇说完突然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一步步向阳晓光逼去。
阳晓光警惕的有不祥预感,说:“你,你想干嘛?”
依旧是那可爱天真的“邪邪”笑容,此时已经逼临城下,曾小薇笑道:“不想干嘛,只是,这,不打白不打,所以,呵呵!”已经开始在摩拳擦掌了。
“天呐!是天要亡我?”阳晓光心里这样想着,可完全自愿接受承担以下发生的任何不可预料的结果,谁让她是曾小薇呢。
一个个野蛮的拳头刮来了一阵风迎胸口而来。
很快很快,快战快决,战争结束。
曾小薇握着拳头放近口边吹了口气,得意的像打了一场胜仗。
阳晓光可就惨了,右手不停的慰藉着受伤的胸口,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其实别听声音很大,别看曾小薇说得那么狠,其实心里知道根本就没用什么力,只是做出一副样子。
阳晓光伤痕累累无辜的看着曾小薇,曾小薇得意道意气风发的看着,两人对望着。
高潮和曾小柔也慢慢赶来了,高潮看到这幅场景笑道:“可怜的孩子呀!”
继续往前走着,阳晓光对高潮说道:“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因为你可怜。”高潮的一句话一下子让阳晓光很无语,不过立即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在最后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道上说道:“我可怜,等一下也不晓得是谁可怜。”
“嗯?”可怜的高潮还在疑惑中。
阳晓光继续解析道:“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小心你的家法处置。”
所谓的家法也就是一顿暴打,谁让高潮家里父母要求高,规定晚饭的时间自洽必须要到,否则,家法伺候。
高潮听后立刻呆不住了,一一告别也就道了句“拜拜,明天见。”匆匆向前跑去,跑了不久在视线还可以触及之处冲出了马路,也就离家不远了。
狼狈的样子惹得一片笑声,原来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已经走了那么远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很近了。
此时,一个不速之客也已赶到。
曾小薇和曾小柔的奶奶在几米开外骑着三轮车大声叫着回家吃饭。
该走的总该要走,不该留的怎么也留不住。
曾小薇和曾小柔都回了句:“哦!”
曾小薇和曾小柔都一点依依不舍的离去,特别是看到曾小薇不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那么不舒服,畅快。
曾小柔已经先上车了,可不知为什么,只看到曾小薇在车下解释了几句,车也就开走了,曾小柔还不时回头观望。
曾小薇开心的跑过来,阳晓光疑惑道:“怎么不回去啊?难不成还想送我一程。”
“是啊!”曾小薇笑着说完又瘪着嘴说:“你不愿意啊!”
“愿意,当然愿意。”阳晓光怎会拒绝。
并排走着,心里都异常激动,可也一直找不到话说,只想这样一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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