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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与左余德论汉史


再不反抗,早晚得让那帮人给玩死了,

于是,吴有缺来到国子监祭酒大人的办公地,找到左余德。

左余德亲自泡了一壶茶,双方商业互捧,寒暄几句过后,吴有缺慢慢的把话引入主题。

说什么呢,

吴有缺说:“大人卓然不群,知识渊博,有一件事,学生一直想不通,想请大人解惑。”

左余德一听,嗯,打起精神来了。

他微笑着问:“你是老夫一生中最欣赏的监生,财富五斗,乃方尽天下绝无仅有的不世之材。什么事,连你都想不通呢?”

左余德很好奇,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吴有缺说  这个,“学生近来沉迷于二十四史,尤其对这个汉史尤为痴迷。”

“据记载,这个汉朝当年雄踞天下十三州,拥兵百万,如此强大的一个国家,怎么不到二百年,突然之间就亡国了呢?”

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的证明,这个国家啊,他并非人们所想像的那种,一直往前走的。

再强大的国家,一旦遇到了个昏君,分分钟就能使整个国家倒退百年。

绝大多数国家都是让昏君糟践完了,是一年不如一年,一年不如一年,最后自己把国家玩没了。

吴有缺说:“国恒以弱灭,唯汉独以强亡!这是为什么呢?”

学生前前后后的看,一直读啊读啊,就是他妈的读不懂,看不明白汉昏帝的操作。

那么大的一个国家,你是怎么凭借一己之力,把这国家搞没了的?

左余德点了点头,砸了咂嘴,说:“这是一个好问题呀!”

吴有缺真看不懂汉史,他在扯几把蛋呢,恰是因为看透了,所以才向自己提出所谓的困惑。

实则,吴有缺这是变相的在告诉他左余德,吴国要完了,要亡国了,那个谁,安靖帝要把咱们这个国家糟蹋了。

怎么办吧,你赶紧想点办法呀!

因为汉史啊,和当下的吴国是如此的相似。

能不相似嘛,周而复始的封建社会,百姓如同猪狗,王与马共治天下猪狗。

都是一个逼样嘛!

前几十年庞大的士族集团日子过的太好了,跟皇权势均力敌,经常性的不鸟皇帝老儿,甚至力压一筹,左右皇权意志。

下一届皇帝谁来干,士族领袖说了算。

于是乎,汉史也好,吴国也罢,就出了安靖帝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把士族集团抓来敲打敲打。

汉朝与吴国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汉朝的皇帝,他扶植亲族外戚来打压士族,而吴国扶植阉宦,分化士族集团,拉拢新党对士族和各地藩王夺权。

该怎么来回答吴有缺这个问题呢?

左余德苦思良久,说:“汉朝的灭亡,离不开一个人。”

谁?

汉朝的丞相,为后世人所歌颂称赞的半圣人物。

类似于诸葛亮那样的一个人,也像当下的司马叟。

“此人出身于寒门士族,在上升的这个过程中,遭受过士族集团的多次打压,故而当他任免丞相之后。”

“恰逢少帝年幼,此人总览大权,事必躬亲,对当下的士族实行高压政策。”

“为了铲除士族,他推行招贤令,亲小人而远贤臣。”

所谓小人,就是那些宦官啊,外戚啊,

贤臣自然就是士族集团自幼读圣贤书的人。

左余德说:“此人一系列的操作,导致后汉无人可用,青黄不接,四分五裂,自然难逃亡国的结局。”

说完,左余德笑容暧昧的看着吴有缺。

这个小家伙,奸诈的很呐!

本该这番话,应该由他吴有缺嘴里说出来。

哎呀,这个咱们的皇帝现在就是亲小人远贤臣,有亡国之兆啊!

祭酒大人,你身为士族领袖,你得肩负着国家兴盛的大梁。

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家灭亡了啊!

完事儿吴有缺再添上一句,我有个办法,要不咱俩合计合计?

同样的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

“原来如此!”

吴有缺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势,抱拳说:“大人不愧是国子监的祭酒,学识渊博,一席话令学生醍醐灌顶呐!”

受教了。

“今日之前,学生一直很敬佩后汉丞相,他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为汉朝操劳,没想到,竟会是他亲手葬送了大汉。”

这个观点,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呐!

想想也对,

什么事都叫你一个人干了,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反正争权也争不过你,干脆举国摆烂得了。

“可惜了呀,若大汉不亡,岂容胡虏侵占我山河。”

吴有缺无不惋惜,不忿道:“此人可憎,可恨呐!”

吴有缺感慨良多,说:“学生意难平啊!”

接着吴有缺问左余德,“若大人置身于后汉,当如何挽大厦之将倾?”

现在安靖帝就亲小人远贤臣,扶持阉宦,信任司马叟,吴国快要完了,你说怎么办吧?

左余德长叹一声,随后沉默了很久很久。

许是为自己命运不公而感到悲凉,满腔抱负而无处施展,左余德百感交集啊!

看着面前的这个心系天下的少年郎,左余德吐露心声:“自古以来,一旦国家出现衰亡的迹象,就很难再崛起了,基本上就只有亡国一个下场。”

“纵有不世出的奇才横空出世,也只能缝缝补补,顶多国祚再延绵个几十年,最终,仍无法逃脱周而复始的厄运。”

“倘若老夫置身于后汉,也无力改变什么。”

说的是汉史,可他们又何尝不是置身于历史。

言毕,左余德笑盈盈的望着吴有缺,饶有兴致的问道:“如果是你,你当如何?”

你吴有缺,能否扶狂澜于既倒?

安靖帝重新陆令丞和司马叟,

争权肯定是争不过司马叟,陆令丞的,你要跟他们争,就是跟皇帝争,稍有不慎就会全家死光光。

争不过怎么办?

以退为进就更不行了,司马叟,陆令丞绝对会落井下石,一脚把你踩入尘埃。

何况还有强敌在侧呢,国家很快就会完蛋,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到时候大家都要完蛋。

北周对汉族是推行杀光政策的,你想换个老板,不行。

怎么办?

内部争权既然争不过,那就让外部因素刺激一下子嘛!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一遛就知道了。

从这一角度来说,吴有缺和典克孝一样,都是个疯子。

他们俩都认为,吴国现状,多半是没得救了,要想光复汉民族的巅峰,就得让现下的每一个汉人都切身的感受一下危机。

把北周胡虏放进来。

当然俩人的策略不是完全相同,吴有缺的策略是可控的,而典克孝的策略大胆至极。

殊不知,吴有缺的策略也是胆大的让左余德头皮发麻啊!

左余德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吴有缺,

这是一条疯狗啊!

为了保住乔翀,不惜赌上国运,引北周胡虏入关,你想干什么?

吴国就剩下长江一条防线了,一旦让北周踏上江东这片土地,吴国就完了呀!

到那个时候,你我都得死。

你是何居心?

吴有缺之所以敢于这么大胆跟左余德透露自己的想法,也是为形势所迫。

况且他们谈的是汉史,与本朝无关。

静下心来细品之下,左余德明白了,

吴有缺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吴国必亡啊!

到那个时候,国家都亡了,你还想翻身,你翻个锤子。

左余德笑了,意味深长的望着吴有缺。

此子,确实旷世奇才!

这一句可不是恭维,而是左余德由内而外的感慨和惊叹。

吴有缺,小小年纪,眼光竟如此毒辣,看穿了他左余德的处世之道。

不能叫处世之道,应该说是官场的生存法则更贴切。

面对陛下大刀阔斧的集权,以及如日中天的陆令丞和司马叟,左余德很聪明的选择了避其锋芒。

他笃定安靖帝绝不会坐视司马叟一家独大,皇帝需要的是权衡,所以,只要自己老实听话,朝堂自有他左氏一席之地。

左氏的政治标签十分明确,迎合安靖帝的权衡之术,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标准的、激进的喷子。

甭管司马叟的政治意图是否正确,反正一个劲的喷就对了。

因为安靖帝需要,所以只要喷司马叟就是政治正确。

左余德,左余哀他们一致认为,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

司马叟要争权,让他争好了,等待将来的某一天,司马家族膨胀到一定程度,  危及皇权时,便是他们左氏率士族夺回属于他们荣耀的时刻。

所以左氏很老实,一直在苟,

我成天我就喷你,但我不争实权,我看你嚣张到几时。

一个字,等。

什么时候时机成熟,什么时候反扑。

之前吴有缺与左余德说的那些汉史,统统都是废话,什么这那的,左余德能不知道?

左氏在朝中这么多年,现在什么形势,他比吴有缺更清楚,说那些东西,毫无意义。

但是现在,有意义了。

有些事,自己知道没有用,得别人在背后鞭策,如此才能坚定决心,卖出最为艰难的第一步。

左余德眯起眼睛,审视着吴有缺。

吴有缺这么激进……再联想到乔翀不顾一切的扩编虎敖军,左余德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难道,北边有什么变故?”左余德很是不安,万一北边出现问题,那他们可就未必能等到司马叟毁灭的那一天了。

历史是无序的,战争才是常态,

三国休战二十年,史无前例。

这可不是北周皇帝仁慈,短视。

人家这二十年可没闲着,一直在打仗,无力抽出手来收拾东吴。

北周侵占汉地之后,地盘急剧扩张,版图一大他就不好治理,加上分赃不均和北周对汉的杀光政策,导致北周的生产力十分落后。

即使占据了大汉绝大多数土地,强大的北周帝国,依旧以畜牧业为主,几乎完全没有农业和手工业。

把汉人全部杀光带来的弊端十分突出,日常生活用品没有了。

过去他们可以用牛羊和劣等的马匹交换,跟汉人通过外贸各取所需,

要么就打草谷,直接去抢。

现在他们把人杀光了,换也没得换,抢也没地给他们抢,

怎么办,

仅有的那点资源还分配不均,导致北周内部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分裂。

这二十年,北周皇帝一直在平叛。

左余德是个文官,有关北周那边的情况,他未必比乔翀了解更多。

吴有缺模棱两可的说道:“学生听说北周平叛的大将已经班师回朝,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学生私以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了。”

左余德面色骤变,“没想到汉朝竟已面临着如此严峻的形势……不过你的办法救不了汉朝,大汉仅剩下这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决堤,后果将不堪设想。”

吴有缺压根就没想着能说服左余德,他此番前来就是给左余德心中埋下这么一颗种子。

这些个祸国殃民之事,不正是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的旧党,该做的吗?

做不做,无所谓,

反正吴有缺的目的又不是让左余德勾连北周,引他们入关。

求其上得其中嘛!

这个时候,吴有缺道出他真正的目的,“坚守庐江的虎敖军,乃我大吴最后一道城墙,务必设法让我面圣,不能让陛下再折腾我岳父了,两国交战在即,我岳父唯有全力练兵,方可为大吴再争取二十年。”

左余德面色凝重,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容我想想,等我想明白了,到时候再找你。”

“好。”吴有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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