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翻供
第六十九章 翻供
咚咚咚！
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响，附近的百姓立即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鼓，已经多久没响过了？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敲响这面鼓？
当他们围聚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一身黑衣的秦云正拿着鼓槌，不断敲着大鼓。
在他的身后站着的，竟然是苏州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
而当县令大老爷方不悔宣布升堂，县衙大门开启，秦云大步流星走进去的时候，门口的百姓再次震惊发现，大堂两侧，还坐着许多苏州城有名的博学先生。
“出什么事了？”
“怎么会这么大阵仗？”
“听说秦少请了四大才子为他写状纸，他要状告燕捕头！”
“什么！疯了吧，这怎么告得了，到最后，他只会把自己送进大牢。”
“不知道啊，快看看怎么回事。”
大堂之上，方不悔看着秦云，眼神之中既有同情，又有担忧。
“秦云，你说你要翻案，可有证据？”
燕捕头不屑一笑：“那天，足足有十九个人说亲眼看到了是姓王的老头打骂别人，你怎么好意思来翻案的？”
“你说姓王的老头是无辜的，难道你是想说，十九个人统统说了假话？”
闻言，方不悔无奈摇头。
为了帮秦云，这几天他一直让自己的随从劝说那十九个证人，可是没用。
当地人对燕捕头的惧怕深 入骨髓，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县令，无能为力。
秦云没有看燕捕头，而是朝方不悔道：“大人，公堂之上，区区一个捕头也能随便插嘴吗？”
此话一出，堂上堂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叫区区一个捕头？
要知道在县衙，虽然是县令、县丞和主簿的权利最大，但这三位官员都是流水官，干不几年，有的甚至只干几个月就会被调走，很多老百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县令姓甚名谁。
但，师爷和捕头不同，他们都是从当地人中任命，而且往往一干就是一辈子，甚至还会传位给自己的儿子，每日游走在百姓之间，和百姓抬头不见低头见。
比起县令，百姓更怕的是这两个人！
尤其是燕捕头，说是在书华县一手遮天也不夸张。
而秦云，初来乍到，在这公堂之上，竟然第一句话就剑指燕捕头，这在百姓眼中，跟指着鼻子骂土皇帝没什么区别了！
燕捕头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方不悔忍俊不禁，淡声道：“秦云，公堂之上，只要有理，谁都可以说话，除非是戴罪之人，而且燕捕头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没有证据，你翻不了案。”
“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有十九个证人，为我作证！”
什么？
方不悔一愣，立即朝门口处他的随从看了过去，没想到，他的随从竟然朝他点了点头。
这意思，是成了？
方不悔按下惊讶之色，立即道：“传证人！”
一声令下，十九个证人鱼贯而入，纷纷跪在了大堂之下。
燕捕头看到这十九个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没有叫这些人来，这些人怎么敢来？
“大人，上次我们是说那个姓王的老人家先打骂别人，是我们做了伪证！事实上，那位老人是无辜的！”
“一切都是有人强迫我们这么说的，要是不这么说，我们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大人，我们要状告燕捕头，欺压良民，以权谋私！”
十九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帮秦云作证，到状告燕捕头，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给燕捕头插嘴的机会。
而等他们说完，大堂之上，已然是鸦雀无声！
良久，燕捕头才第一个回过神来，他眼神狠厉瞪向这十九个人。
“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污蔑到本捕头身上，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对上他凶狠的眼神，那些证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再作声。
但这时，一个人影忽然挡在他的面前，隔绝了他威胁证人的视线。
正是秦云。
“是非曲直，自有大老爷来评判，你说‘不想活了吗’这种话，和那些恐吓良民的地痞流氓有什么不同！”
“秦云。”
燕捕头眯起眼睛，逼近秦云。
“是你怂恿他们来污蔑我的？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知不知道在书华县得罪了我，会是什么下场！”
咕咚。
底下跪着的证人，门口围观的百姓，在听到燕捕头的威胁时，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只有秦云，从容不迫，冷笑出声。
“那你知不知道，你勾结奸商，欺压良民，以权谋私，羊狠狼贪成性，一旦罪行被揭露，又会是什么下场！”
“……”
没想到秦云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当着方不悔的面，当着这么多捕快和门口那么多百姓的面辱骂自己，燕捕头怒极反笑。
“哦？那我还真想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
“是吗？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只见秦云从怀中摸出厚厚一叠状纸，直接走到方不悔的面前，把那叠状纸拍在桌子上，接着退后一步，作揖。
“大人，草民秦云状告燕五鑫，多年来横征暴敛，共得不义之财至少三千两白银，奸污良家妇女至少十二人，打死三人，致残二十一人，打伤十七人！”
这个数字一说出来，就连底下跪着的人都吃惊不小。
原来，和他们一样受到伤害的还有大人在。
原来，被打断腿已经算轻的了，竟然还有被活活打死的！
燕捕头脸色一变，转过身来看向秦云，眼神之中，已经有了焦急之色。
秦云继续道：“更有利用职务之便，勾结花满楼东家高志桑仙人跳，共骗取十八人钱财无数，此次为了帮郑乾和高雯报复草民，更做出黑白颠倒，威胁证人冤枉王叔一事，巧立名目封我火锅店一事，还请大人，明鉴！”
“……”
随着一项项罪名说出，燕捕头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听到仙人跳的时候，他眼皮都跟着跳了一跳。
这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大人……”
燕捕头刚要开口申辩，头顶忽然传来啪的一声重响。
是方不悔，敲响了惊堂木。
“燕捕头，你人不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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