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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万云会主


对面一人走来,正是王守仁。

        凌侠风道:“王大人,不必谢,我认识你。”

        “哦,你认识我?”

        王守仁颇为意外,忍不住凝视看了他半响,想起是谁,问道:“你可是那个曾经在江西见过的年轻人,我有印象,名叫凌侠风是不是?”

        凌侠风笑道:“大人想起我来了,不错,那就是我。”

        王守仁面带欣慰,哈哈一笑:“阔别多日,犹在记忆,真是太好了,凌兄弟,今日怎会如此巧在这里相遇?”

        听他询问,凌侠风不便隐瞒,将自己如何在客栈探听到马立雄等人密谋,得知宁王府手下前来行刺朝廷官员,然后出手相助的整个经过都对其讲了。王守仁听了,暗自庆幸,心想若不是有这个年轻人,只怕今日自己一时不备被对方埋伏袭击,下场堪忧,感叹道:“老天有眼,安排巧妙,今日之事好险,若不是有你恰巧知晓奸贼阴谋并且出手相救,只怕王某人后果难料。”

        凌侠风问他:“王大人,以前我遇见你的时候,你不是在南方做官么,怎会会路过这里?”

        王守仁道:“如今宁王图谋想要在南方发动叛乱,关系国家社稷安危,万分紧急,我特意为此到京城面见圣上,如今得了旨意要回去,想不到宁王贼子的消息倒灵通,竟会事先探知必经之路派人埋伏行刺,这般阴狠歹毒,实在可恨。”说完,又指旁边一人道:“这位伍大人是我的好友,今日相见,你也认识认识。”

        那人走过来和凌侠风抱拳行礼,说了姓名。

        原来,这人名叫伍文定,此次也是跟随王守仁前往南方应付宁王起兵的朝廷官员。他见凌侠风适才狭路相助,危急间救了王守仁也很是感谢,说道:“在下进京的时候好像听人说凌兄弟在京城立下大功,被皇上封了爵位,外加锦衣卫官职,可有此事?”

        凌侠风想不到他知道此事,只得点头。

        伍文定笑道:“凌兄弟真是了得,年纪轻轻就得到这般高官爵禄,可是少有,令人羡慕。”

        王守仁听了,喜道:“我在京城一直心思忙于去江南办事,想不到有这样一件天大好事,实在可喜可贺。”说罢,向凌侠风拱手道贺。

        凌侠风连忙摇手,道:“王大人,伍大人,二位客气了,这实在算不得赏赐,不过是我一时运气好在皇上面前办了点事情,皇上觉得高兴,这才对我赏赐封官,唉,只可惜辜负了皇上的好意,让我当官,可真是做不来。”

        王守仁和伍文定相视一笑,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王守仁道:“能在皇上面前办事,可不是一点小事,更非什么运气,凌兄弟,你若没有真材实料,怎会这么容易就被皇上看中,必有原因,莫非当着我们的面还觉得陌生,刻意谦虚不成?”

        凌侠风道:“那倒没有。”

        伍文定道:“王大人说的对,能在皇上面前办事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凌兄弟刚才一人出手就将宁王府高手打得落花流水,这份本事,若非咱们亲眼瞧见,怎能相信,唉,像你这样年轻有为可谓国家栋梁之才,岂能是普通人?”

        这番夸奖,着实让凌侠风有些受宠若惊。

        王守仁拉住他的手,笑问:“凌兄弟,今日相见真是有缘,你如何在皇上面前立功,可方便跟咱们说说?”

        凌侠风见二人对自己态度亲切,没有丝毫见外之意,便三人坐下,他没有隐瞒,简单将自己在京城的一番经历说了。

        伍文定听完,竖起大拇指,对他道:“难得,难得,真了不起,凌兄弟不仅武功超群而且胆气勇猛,实在厉害,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哪里找去。”

        凌侠风道:“不过一时凑巧,为皇上分忧,袖手之劳算不了什么。”

        王守仁道:“你的袖手之劳可是旁人及不上,若将你换成我,我王某人倒是也想赶上这等为皇上立功的好事,就可惜没有一身好武功,纵然就算在场也无济于事,立下大功是不可能,恐怕,最后只能难免为皇上来个英勇捐躯,别人笑话了。”

        伍文定和凌侠风听他说得幽默,忍不住都一起哈哈大笑。

        这番笑过,适才夜路遇刺的惊险气氛一扫而空。

        凌侠风心想,“这位王大人看上去十分严谨老成,想不到说话竟也这般幽默,逗人发笑。”

        谈话时间渐长,王守仁传令让随行人马在路边休息,上官薇在附近见他们说话,不便凑近,没有过来。

        凌侠风问:“王大人,刚才听你说连夜向南赶路有大事,怎么跟宁王有关?”

        王守仁适才得他相助才脱险,没有隐瞒,想了想,对他道:“给你一样东西,先看看。”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卷起的黄凌,展开,原来是一张宁王在江西散布的讨伐朝廷的檄文,大致意思是说当今天子昏庸无道,荒淫难止,败坏国家社稷,并且历数自明初开始,皇室和宁王两支皇族宗嗣之间纠纷恩怨,指出朝廷对宁王一族的不公平待遇,最后大批当今天子年轻无为,一无是处,自从继承孝宗之位后不理朝政,贪图安逸享受,亲近奸佞远离朝臣,荒废政绩,败坏朱氏江山社稷。如今,宁王在南方的声讨顺应天下大势,豪杰百姓纷纷响应,若是真正起兵,等他日直捣京城夺取皇位,一切是理所应当,全篇说的文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凌侠风听得明白:“这上面说,倒觉得宁王这人做事大有道理,好像不是无端造反而是理所应当了。”

        王守仁道:“宁王这人甚是狡诈,老谋深算,他占据王爷之位想要窃夺皇位并非一日两日。他在封地内经营多年招兵买马,早就想图谋不轨,他若打算从江西起兵,便会顺江而上一举攻占金陵,然后凭借江南北上再攻京师,最后夺取皇位,野心极大,不可小视。”

        凌侠风问:“我从京城出来,刚见到京师调出三万军队,要跟随王大人南下平定宁王动乱的吗?”

        王守仁摇头,“不是。这些军队是北上关外,攻打蒙古部落的。之前北方边患严重,大部分军队驻守边关九镇抵挡蒙古,朝廷防御北方边疆重于防范内地藩王,如果有人要在江西拥兵作乱,朝廷很可能来不及抽调军队,难以抵挡宁王的叛军。”

        凌侠风本来于国家大事知晓肤浅,听了王守仁的谈论,觉得获益良多,夜晚荒路冷寒,三人谈了一阵不再多呆,起身准备行路。

        王守仁拉住凌侠风,依依不舍,对他道:“凌兄弟,你武功高强,若是无事,不如就跟随我在军中为朝廷效劳,凭你的本事定能立下大功,将来皇上知道了,更会欣赏看重你。”

        凌侠风想到自己和上官薇还有事情,不能随行,便婉言推辞。王守仁见他没有答应,也未勉强。最后,双方在路边分手,王守仁对他道:“如今朝中有令,我须得即刻起身上路,咱们这就分别,后会有期。”

        凌侠风道:“好,王大人一路保重。”

        王守仁道:“你也保重。”

        其余人和他拱手告别,马蹄阵阵声响,大队人马继续连夜奔赴向南。

        见对方走远。

        上官薇走到附近,问他,“这个人如何处置?”

        他转头,看到还被绑着扔在草地的马立雄,原来他在之前相斗中被凌侠风擒住就一直扔在附近,王守仁等人急于赶路,加上夜黑也没注意,倒是将这人落下了。

        凌侠风问:“这人是宁王手下,你说怎么办?”

        上官薇道:“这家伙听宁王命令为非作歹,连朝廷官员都敢刺杀,胆子忒大,看来不是好东西,不如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为民除害。”

        马立雄吓得面色苍白,神情露出畏惧。

        凌侠风摇头:“算了,饶他一命吧,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何必再多杀人。”伸手解开了马立雄被点的穴道,从草地捡起一柄长刀割开捆绑布条,对他道:“你走吧,记住,以后须得好好做人,不要再给宁王府效力,否则让我再抓住,定不轻饶。”

        马立雄心底感谢,挺腰站起,看了看他,跪倒磕了三头,说道:“多谢凌少侠饶了小人一命,大恩不言谢,定会永远记得恩情。”站起身,转头大步离去。

        凌侠风道:“这人若能做到知恩图报,倒也算条真汉子。”

        上官薇不置可否。

        经过一夜闹腾,等两人回到客店,天色已经快亮。

        凌侠风见她跟随自己奔波半夜,对她道:“薇儿,咱们回房内歇息一会儿,天亮还得赶路。”

        上官薇露出疲倦,埋怨道:“都是你闹得,若不是跟你出去,也不会这么晚才回来。”

        凌侠风笑了笑,等他刚回到房间,隔壁突然发出一声女子喊叫,正是上官薇的声音,他一动,连忙奔过去,见上官薇的房内只她一人,她面色惊慌,“不好,侠风哥,谭琳姑娘不知去哪儿了?”

        “什么?”

        他怔立在门口,目光扫视,房内两张床榻,一张是上官薇的,另一张是谭琳睡觉的地方,现在却空空不见有人。二人连忙在房内寻了一遍,除了床榻被褥曾被动过,其余地方不见痕迹,想来谭琳早已离开。外面天色朦胧,少见人踪迹,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

        “去马廊看看,查她是不是骑马走了。”

        听她提醒,凌侠风立即迈步出房,绕到马廊,果然见谭琳的马匹不见,想必是谭琳独自一骑不辞而别,马匹速度快,走的远,此刻估计再也追不上了。

        客店掌柜见这个年轻人昨日来时,旁还跟着两个年轻姑娘,都是身姿出众,打扮不俗,可今天清早却只和一名女子结账离去,觉得好奇,等对方出了客店,顿时和店内的伙计七嘴八舌开始讲了起来,最后连住店的旅商也加入,众人口沫横飞的谈论了半天,既有羡慕的,也有胡言乱语的,就是不知对方究竟是何身份来历。

        凌侠风和上官薇骑马行了数里,沿途寻找谭琳踪迹,往南走的官道出现一处三岔口,不知该往哪里走。

        “你的琳妹若是往南走的话,定是这三条路其中之一,怎么着,咱们去哪儿寻找?”她忽然问。

        凌侠风心底犹豫,一时没有注意。

        上官薇想了想,伸手从怀内掏出一枚银钱,随手甩出,银钱在半空翻个滚,恰好落在三岔路口的中间一条道地上,她看了看,笑道:“喏,老天爷让咱们选择这条路,顺其自然,咱们就走这儿吧,不过事先声明,寻不到你的琳妹,你可不要怪我。”

        凌侠风脸上一笑,摇了摇头,也不反对。

        当下,两人纵马沿着中间的岔道继续前行。

        到了傍晚,依旧没寻到要找的人,凌侠风觉得甚是丧气,沉默不语,上官薇见了他神情,知他心底不高兴,也不便随意出口再跟他开玩笑,虽然寻不到谭琳,好在二人同路,途中互相谈笑,倒也不觉寂寞。

        凌侠风本来对世务不通,经过历练之后,逐渐对于江湖世务懂得许多,当初刚下山时的那股乡野青年的呆气大大减少,言谈举止也越发变得成熟起来,上官薇见了,心底暗暗高兴。这天,两人行到了豫南,响午时分在路途歇息打尖,寻到路边一家酒店,进去之后见堂内已坐满了人,十分热闹,二人便在偏僻处寻了张小桌坐下,可等了半天,附近的店小二只顾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呼来喝去,一时对他们毫不理会。

        上官薇等得不耐烦,心头有气,正要喝问。

        凌侠风轻轻一伸手,阻止,他见堂内不远处坐着十多人,都是江湖打扮,有的还随身携带兵刃,在座位边吃边喝,旁若无人地大说大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神情显得豪迈,他拉了拉上官薇的手,用手指指,低声问:“你见多识广,那些人样子好像不似普通来历,瞧瞧,大概是什么来路?”

        上官薇瞧了瞧,道:“我也才入江湖比你强不了多少,为何事事都要问我,瞧这帮人的模样,估计不是走镖局子的,便是闯荡江湖的绿林客。”

        他摇头:“走镖的?我看不像,外面没有镖车。”

        她道:“咱们先别多声张,仔细观察观察不就清楚了。”

        他点头,目光不由瞧向对方手掌。

        刚才两人互相拉住手,肌肤相触感觉如电掣般微微一动,此时身子临近,四目相对,显得脉脉含情,禁不住都心想:“不管在哪儿,我们能够这般相携并肩行走江湖,同桌吃饭,同桌说话,谁也不离开谁,这一辈子也快活的很了。”想到这里,上官薇偷偷凑近他耳边,悄声说:“侠风哥,咱们要是能寻到一个地方,年年都能这般游山玩水,无忧无虑,你说,那该多好。”凌侠风被她一阵软语呵气弄得耳朵发痒难忍,忍不住脸红,呐呐说不出话。

        上官薇见他发窘样子,嗤的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顿时引来注意,附近正在喝酒谈笑的江湖客听得笑声奇怪,禁不住纷纷转头视过来。

        二人见状,连忙低头,都压住笑意不敢再随便出声。

        正尴尬间,这时,门外有人道:“江南帮的人可是在这里,贫道拜访,这厢有礼了。”

        话音刚落,门帘已被掀开,一人大步流星走进,身穿五柳长衫,背插长剑,显得飘飘潇洒,原来正是点苍派掌门师青鹤。

        “咦,遇到了熟人,这人不是咱们在京城遇到的么?好像在武林挺有名头。”上官薇问。

        凌侠风低声道:“人多眼杂,最好别被让他认出你我来。”

        她道:“怕什么,听你说这人好像武功不低,以前曾经打败过你,但今非昔比,你如今功力可比刚下山时候强多了,他当初能欺负你,现在未必是对手,若敢上来招惹,你就直接出手跟他再比划比划。”

        凌侠风听了她的话,也不言语。

        堂内的这些江湖汉子见有外人来访,觉得意外,此时,在中间端坐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双臂甚长,显得气势昂然,引人注目,他缓缓站起身,注目打量向师青鹤,问道:“道长既然知道我们名号,是何来历。”

        凌侠风看了这名瘦长汉子,觉得很面熟。

        师青鹤脚步站稳,视向瘦长男子,开口问:“阁下就是江南帮主?”

        那人不答,反问:“你是何人?”

        “贫道乃是点苍师青鹤。”

        这个名号说出,显得很响亮。

        那人果然脸色一动,凝目打量:“哦,你就是点苍掌门人?”

        师青鹤颔首点头。

        这时候,凌侠风目光却没有视向师青鹤,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瘦长男子究竟何人,原来竟然是自己小时候曾经在无锡城遇到的江南帮首领,名叫蔡羽,在江湖号称八面神手,拳掌功夫和枪法俱都一流,当年曾经威名赫赫,武功称绝苏浙一带,可是自从败在枫叶庄主谭飞的剑下,从此不敢再以江南第一妄称。

        时隔这么多年,想不到在此处又遇见对方。

        凌侠风眼神闪烁,依稀之间,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年幼无力之时曾落入江南帮强人手中,倍受欺凌,孤弱无助吃了不少苦头,他心底生出怒气,难以压制,对上官薇道:“我去会会他们。”也不等她回答,就踏步走过去,直接来到江南帮所占的位置前。

        蔡羽正和师青鹤说话,料不到旁边忽然有一名灰衫青年凑近。

        凌侠风靠近,并不瞧对方二人,他目光微扫,见右边有名大汉坐在邻近的白木桌旁,当下看也不看,故意身子贴近,说道:“诶,这位老兄,劳驾让一让。”话音未落,左肩轻用力就将那名大汉挤开,自己占了对方的位置端坐,大摇大摆,显得旁若无人.。

        江南帮众人本来正吃喝愉快,突然被个陌生人走近,凭空挤走一人占住座位,都是微怔,顾不得瞧帮主与师青鹤说话,停下动作,有的拿着筷子,有的端着酒碗,诧异视向他。

        “干什么?”

        被凌侠风挤开的汉子大怒,见他肩膀一动就将自己轻易挤开,骂道:“草你奶奶的,找死吗?”立即翻身而起,使劲一用力,凭着身强体壮,膀子挺起也向他用力挤过去,满以为这一用力定会将对方从板凳挤落到地,撞个头破血流。哪料,他的肩膀刚撞到对方身上,立刻便有一股刚猛的力道反逼出来,登时无法站稳,哎呦出声,身不由主呼啸一声摔向门外。

        这下,可让江南帮大吃一惊,除了蔡羽,其余人全都放下酒碗,纷纷站起。

        眼看那汉子就要飞出门口,凌侠风却左手突然一伸,不偏不巧正好抓住他的肩膀又拉回座位,像是扯动木偶般,对他笑道:“这位大哥,身子飞这么快干嘛,别客气,大家坐一块儿吃。”

        那条大汉被他这么一拉才不至于失衡摔出门外,避免跌得头破血流,登时脸皮涨成紫色,不知该如何。

        凌侠风十分惬意,故意学出老气横秋的模样,大着嗓门道:“请,请,大家吃,都吃啊,别客气。”可是一众汉子哪里还能吃得下,睁大眼睛瞪着他,有人手按桌面的兵刃,暗自戒备。见对方模样,他心道:“我学了功夫,向来遵守武林规矩,虽然从不无辜欺负别人,但是以前欺负过我的人可不能轻易绕过,否则怎能甘心?这帮人平时横行江湖仗势惯了,今天好好教训一下,用不着给他们留面子。”想到这里,更是满不在乎,伸手端起桌上酒碗仰脖子喝干,提起别人没用的筷子夹起大块牛肉,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将旁人放在眼内。

        “咦,怎么是这小子?”

        师青鹤也认出他,觉得意外,忌惮他武功了得,一时没有说话。

        凌侠风故意装模作样,自管饮酒吃肉十分高兴,却让旁边原先酣畅说笑的人停下筷子,惊诧对视,不知为何故意来找碴。

        附近几人怒目横眉,见他肆无忌惮的样子,抓起桌面的兵刃正要出手。

        蔡羽却伸手阻住,仔细打量对方半响,万想不到眼前这人便是多年前曾经落在他手上的那个落魄少年,见对方适才露出的手法不弱,面带谨慎,微微一笑拱手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贸然前来找事可是认得咱们,有何见教?”

        凌侠风不过存心捣乱,出出当年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怒气,倒没有什么目的,听对方询问,并不开口,也不理会对方。

        坐在蔡羽旁边一名虬髯粗壮汉子,是副帮主封雷,脸带疑惑,他悄声对蔡羽道:“大哥,这小子莫名其妙来咱们面前寻事,肯定有目的,是不是跟点苍派的人有关?”

        蔡羽转头看去,见师青鹤坐在一边,对这里的事冷眼旁观,他刚刚进来就有人来捣乱,不禁起了疑心,暗自以为凌侠风替点苍派来寻自己的麻烦。

        这时门帘掀开,又有一人走进,身材魁梧,带着悍勇之气。

        上官薇见了,眼神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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