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劫夺镖银 三
孙飞瞧向他,打量半响,终于认出对方,颤声道:“你,你莫非是万云会四雄之一。”
那人冷笑,“孙老爷子,你只瞧服衫就能认出我的名号,眼光不错。”
当今武林分为八大门派,近数十年,江湖帮会势力崛起,隐隐有可与门派抗争之势,万云会就是其中最有名的帮会。
先前在酒楼内,这六人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凶狠,这时候和这个瘦长男子一接触,全都面上变色,额头出汗,显得甚是惊惧。
到底万云会究竟什么来历,这个帮会非比寻常,据说高手如云,号称上万,取名为万云会,虽说过于夸张,但的确人才众多,势力遍布大江南北。六人虽各有本事,但出身不同,来自江湖各地,以往并没多大联系,这次只不过为了劫夺镖银才临时聚合在一起,若是论江湖势力根本无法和这等帮会相比。
孙飞问,“阁下是代表万云会来找咱们要宁王府东西的?”
那人点头,“不错,在下跟几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好端端地并不想为难你们,几位只要将东西交出,那是最好,说不定还是我们万云会的好朋友。日后行到江湖上,若有需要帮助的事,尽管开口。”
此人模样虽凶狠冷酷,但言语倒也显得豪爽讲义气。
孙飞干笑:“实话实说,阁下要的东西不在这儿。”
那人不信,“哦,果真如此?”
孙飞道:“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人,既然面对面说话,何必口出虚言,非要对你说假话?”那人不语,想了想,冷冷一笑:“我可信不过,若是真不在,也好,你们六个人让我将全身搜一遍,就放你们走。”他这么一说,孙飞等人个个觉得恼怒,他们好歹也是江湖成名人物,本来畏惧万云会的名头才说话客气,想不到被人得寸进尺,索要东西到强行搜身,可是大丢脸面,纵然对方来头不小也难以答应。
吴娘子更是气怒,哼了一声:“若是我们不答应呢。”
那人不以为然,嘿嘿一笑,“若是不答应,今天此处就要不幸发生一件事。”
“发生什么事?”
“有六个人要死在这里!”
“嗯?”
孙飞等人心底一凛。
吴娘子怒极反笑,眼波流动,娇笑道:“呵呵,这等有趣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只是不清楚,你嘴里说的是哪六个人?”
那人反问:“你真想知道?”
吴娘子道:“倒是说说看,也许认得。”
“就是你们自己。”
他刚说完,六人同时变色。
除了吴娘子,其余五人霍然长身而起,怒目盯视他,纷纷拍桌子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喝声最大的就是吴开山,他身材高大魁梧,双手如扇,用力敲下砸得桌子上酒杯盘碟咣咣飞起,木桌差点折断倒塌。眼见对方如此瞧不起自己,怒气勃发,再也忍耐不住,两步跨到那人面前,骂道:“奶奶的,我看你才是一脸死气相,老子先让你活不过今晚!”
话未说完,那男子已经先一抬腿,忽然就到了他的面前,没看清动作,“噼噼啪啪”迎面给了吴开山三个耳光,紧跟右腿飞出正中胸口,将他踢飞出五六米,撞翻桌子摔倒在地。
这人出手角度刁钻,动作奇快,吴开山明明有一身武功却偏偏来不及还手,连闪都闪不过,对方力量奇大,吴开山连中几记耳光,凭他的体格也禁受不住,倒地之后,嘴里吐出一口血。
其余人见他一出手就将吴开山打伤,都是吃惊。
那人身形一晃,又回到原位,拿起酒杯仰头喝了,冷冷道:“别敬酒不吃,要吃罚酒,说话声音大了小心闪住舌头。”
吴开山翻身站起,刚才在对方手下吃了大亏,怒睁双目,准备要扑过去继续动手拼命,却被旁边的吴娘子一把拉住。
那人瞧也不瞧,笑道:“其实,就凭你们这点本事还不配让我亲自动手,刚才只是教训教训你,在江湖上混,说话斯文点,别轻易得罪人。何况,我来这里不过想拿东西,并不想杀人,把东西交出来就饶你们一命,否则,那就不客气了。”
“想取我们性命,再试试你爷爷的枪法!”
张文和不服,怒喝一声,握在手边的长枪忽然毒蛇般刺出,一招出手连刺对方胸口三处要害,异常狠辣。
他刚才见这人打伤吴开山的动作奇快,生平少见,虽然吃惊,但见对方如此嚣张看不起自己六人,也忍耐不住,不等说完就攻击,这一出枪刺人和突然偷袭没什么两样,势头凌厉。
那人依旧端坐,抓起酒杯,顺势甩出,酒杯夹着劲风如同暗器。
张文和枪法虽然厉害,可是眼看这一枪还刺不到对方身上,酒杯就要迎面打到他的面门,心底一惊,连忙侧头闪过。这一避,招数自然改变,那人立刻长身而起,手一抓已将他的长枪紧紧夹在肋下,张文和见状,急忙运劲回夺。
两人拉着一根铁枪,互相较力。
枪身颤抖,张文和用尽全身力气都抽不出来,一张脸涨成紫色。
那人却纹丝不动,嘿嘿一笑,手骤然松开,正在拼力夺枪的张文和失去重心,仰面向后跌倒,眼看跟吴开山一样又要撞翻桌子,幸亏孙飞眼疾手快,纵身而起,伸手一按他肩头消掉劲力,张文和才跌跌撞撞没有摔倒,眼中的惊骇难以说出。
再看他的铁枪,竟然已经变成条铁棍,原来,枪头的铁尖居然被人折断。
这一下,孙飞、吴娘子等人神情大变。
那人手捏折断的枪尖,随手甩出,砰的一声插入桌面,然后再次坐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喝酒。
六人面面相觑,这一下,再也无人敢轻易出手,感到惊慌,心想:“万云会有这般厉害角色,要是和他真出手相斗,我们六个都不是对手。”
夜色中,外面的风渐渐大了,屋内烛光灯火闪动,映得那瘦长男子一张阴凄凄的脸更是说不出的可怖。
他端坐酒桌,挡住门口,一人在此,令对面的六人不敢稍动。
就在这时,外面窗户悄然出现一人,隐藏暗处,正是凌侠风,他眼见里面那瘦长陌生男子出手很厉害,暗暗留意。
酒楼堂内。
孙飞、吴开山、吴娘子等六人虽然恼怒极点,谁也不敢说出口,只是紧张盯着对方。
“万云会的人果然厉害,看来今日的事不能善罢。”孙飞目光闪动,转头瞧了瞧自己一方几个人,忽然道:“陈氏兄弟和吴氏夫妇的威名,在下虽在山东,也仰慕的久了。咱们都在江湖走动,以往虽然相处不太融洽,不过都是小事,刚才的误会,各位不必记在心上。瞧今日形势,有人要跟咱们为难,大家伙说不得要联手背水一战了。”
其他几人明白他的意思,互相对视。
孙飞沉声道:“万云会的人虽然厉害,在江湖不可一世,可是真的欺压到咱们头上,走投无路也只好跟他拼一拼,合咱们六人之力就算不是对手也不至于任其宰割,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何况咱六人各有本事,未必就会输给了对手,大伙儿说是不是?”
听了这一番话,旁边五人精神大振。
吴开山吃了亏,本来就不服,大声道:“孙兄说的好,咱六人就算再本事差,也不是木头人,打不过难道就会乖乖地让他取了性命,眼睁睁不敢还手吗?”
陈氏兄弟也道:“不错,咱手上的刀在湘南混了多年,也不是白练的。”
六人虽然武功不如对方,更畏惧万云会的名号,但是众人合在一起,人多胆壮,勇气顿时增加不少。
瘦长男子冷然道:“看来,你们六个真不知死活,敬酒不吃吃罚酒,要跟万云会作对了?”
他手轻轻一挥,门外脚步响动,数十人走进,全都身穿黑衫,目光精炼,聚拢在这人身后。孙飞六人本想做最后抵抗,和眼前人在酒楼来一场相斗,可是见了对方还有不少人在附近,人多势众,早就有备,自己几个人万万冲不出去,若是动手恐怕都会丧命对方手下,刚才振作的胆气顿时又泄了下来,不敢出声。
瘦长男子仰头一笑,神情狂傲:“几位将身上的衣兜都翻过来,让我瞧瞧,否则,嘿嘿,下场你们也知道。”
六个人被逼无奈,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对方要求把衣兜全部翻出,果然没有万云会要找的东西。
瘦长男子哼的一声,“饶你们一命,从桌子底下钻过去滚吧!”
六人又是一怔,顿住原处。
瘦长男子手按桌面,森寒目光瞪视,“怎么,给一条活路,还不想接受?”
顿了半响,孙飞忽然一咬牙,头一个矮身从桌底钻过去,走出门外,吴开山、张文和、陈氏兄弟也纷纷从瘦长男子面前钻了过去,只余下吴娘子一人站在里面。
瘦长男子冷冷盯着她,瞧她如何从桌底下钻过。
旁边五人钻都钻了,今天虽然丢了脸面总算保住性命,站在门外,使眼色要她也照办。
吴娘子虽是女子,却生来烈性,站在那里沉默了顷刻,似乎好像下定了决心,身子弯了下去。旁人只道她也要从桌底下钻过去,她却突然将手一挥,白光闪动,三柄飞刀迎面激射向坐在门口的瘦长男子。
飞刀奇速,带着呼啸,凭这股劲力对方若是闪躲不过,非得被几柄刀牢牢钉在门板上不可。
附近五人见她突然出手,都是一惊。
眼见吴娘子的飞刀就要射到瘦长男子脸前。
不料,那人动也不动,既不挡架也不闪躲,等刀尖距离眼前还有三寸,突然左臂伸出,以一个奇异的弧度自上而下一抄,手掌就像是吸铁石般,刀柄轻巧就被他稳稳抓住,三柄飞刀夹在五指之间,闪着寒芒,摄人眼目,这一手轻易接飞刀的绝技比吴娘子发射飞刀功夫更厉害。
他瞧向吴娘子。
吴娘子身子一颤,脸上变色。
瘦长男子嘴角一勾,笑道:“你倒是不识相,敢跟万云会动手,本来可以绕你性命,现在规矩得改改了。”
吴娘子终于害怕,颤声道:“改什么规矩?”
“既然敢动手,就绕不过你性命。”
吴娘子眼见性命难保,连忙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试试阁下的身手,不知者无罪,请你饶我一命。”情急之下,又瞧向吴开山,“大哥,你不替我说句话?”
吴开山见识适才那瘦长男子空手接飞刀的手法,已经不敢说话,瞧到妻子哀求的目光,忽然闭住眼,面颊肌肉抖动,摇头道:“我现在自身难保,说了话还有什么用?”
吴娘子有些意外,忍不住凄然一笑,不再言语。
瘦长男子转过头,视向门外五人,缓缓道:“你们六个是一起来的,想要保她性命,那也可以,只要你们觉得凭本事能从我手下逃命,那就尽管出手,咱们再比试比试。”几人见识了他的武功,再加上慑于万云会名号,无人敢言语,何况孙飞、张文和、陈氏兄弟为了夺取财宝才临时和吴开山夫妇联手,看见和吴娘子关系最近的吴开山都不敢干涉,若是贸然出手,没得连自己的命也得送掉。
大堂一阵安静。
连窥视在外的凌侠风都觉得心底忐忑。
忽然,吴娘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盯着吴开山,“昨日咱们还一起商量如何夺取宁王府宝物,今日,想不到你竟然看都不敢看我,好像只瞧我一眼,就会惹祸上身似的。”笑声渐低,眼泪却已流下面颊,喃喃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人活着到底是为了真情还是为了财宝,就算得到财宝,最后落得劳燕分飞,又有什么意思?本想贪财,料不到还未得到就连累自己性命不保,若是当初根本不贪什么金银财宝也不会有今日祸事,有时候,活着真不如死了的好。”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咬牙,就地滚出三四尺,双手扬出,十多点寒星如同雨点,打向对方。
这次暗器虽不是飞刀,来势比刚才更快,数量更多,情急保命之下她使出了看家绝技,就在暗器发出的同时,她脚步一点身子纵起,想要趁机越过窗户从后巷的高墙逃走。
那瘦长男子冷笑,“你能逃得了?”
吴娘子暗器发的快,他出手速度也快。
一句话刚说完,十多暗器全被他以刚才擒拿飞刀的接暗器手法卷入衣袖,由于双方都是动作很快,外人眼中看起来,好似吴娘子直接出手将袖中暗器发到他的衣袖里,严丝合缝。
凌侠风在窗外悄然观望,他虽然内功精深,但是要做到像这男子般精妙的动作也是不能,暗暗佩服。
那人接了暗器,飞身而起,一掌击出,正对吴娘子的后背。
此刻,吴娘子刚纵到窗口,还未穿出去,蓦然觉得一股大力撞击,身不由主砰的撞到墙壁,落在地上,耳鼻五官都流出了鲜血。
吴开山见她受伤,似乎想要出手,终究没敢动。
那人冷笑,“你本来还可以死的舒服些,何必多此一举,受的罪更多。”
吴娘子趴在地上,手捂胸口不停咳嗽,咳一声,吐一口血。
那人走到她面前,冷笑:“你本来还可以死得舒服些,何必多此一举,受罪更多。”
吴娘子抬头视他,嘴角流血,瞪视不语。
旁人谁也不敢稍动,唯恐引杀身之祸。
那人丝毫不在意,手掌抬起,一掌正准备落到吴娘子头顶。
“且慢!”
凌侠风救人心切,碰的一声,忍不住飞身撞开门窗,疾步窜了过去,一掌拍向那人后背。
那人背对他,全没防备,突觉身后一股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来到,生平从未遇过这等强猛的力道,立即大惊失色,想也不想飞身向前扑出,同时身子向右一斜尽力避开对方掌力,饶是如此,左肩躲不过掌风,感觉突然被数百斤的大锤狠狠砸中一般,身形失衡,直接撞在门口墙壁。
房屋一阵颤动,泥土砖瓦跌落,人已摔到了街心。
孙飞、吴开山见有人一掌就将万云会高手打出酒店,撞塌墙壁,吃了一惊,急忙闪避屋中泥土灰尘。就连守在门口的那群黑衣大汉也急忙闪退,差点被压在砖瓦下,纷纷呼喝,不知是谁偷袭。
凌侠风击退对手,不及停顿,左手一抄谭琳,右手顺便拉起倒在地上的吴娘子,一人带两人,直接从震破的窗口穿了出去,迅速逃走。
“追,给我追上他!”
被凌侠风打飞的瘦长男子凄厉喊声从街心传了过来,估计受了伤,一时难以起身。
万云会人反应过来,急忙飞奔追出,一阵黑影涌动向酒楼门口。
不多时,马蹄疾奔,呼喝阻拦声,此起彼伏传在开封城街道。
可是凌侠风脚步太快,顷刻间,谁也追不上。
在酒楼他见识那瘦长男子的身手,不比寻常,此刻听得后面人喧马嘶,丝毫不敢怠慢,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唯恐被人追上,提起一口气双足飞奔,谭琳随着他觉得耳边生风,顷刻间就远离那条街道。
到了城外,凌侠风见对方再也追不到,三人才停下。
谭琳想不到他会突然现身救了自己,十分惊喜,这时脚步一软,跌在草地。
“你怎么了?”
“凌大哥,我被人点了穴,双腿走得难受。”原来,她在酒楼被人点了穴道,适才凌侠风带着她,行路毫不费力,此刻一停下失去搀扶,立即腿软倒在地上。
凌侠风走近,“我瞧瞧,帮你解穴。”在她腿上拍了几下,穴道未解开。
“咦,怎么回事?”
他皱眉,加重力气拍了拍,还是不行。
“哎呦,你拍得我疼了。”
“啊,对不起。”
凌侠风立即收缩劲力,知道自己稍一用力拍击身体,对方禁受不住。
谭琳揉了揉自己的腿,忽然道:“凌大哥,莫非你不会解穴?”
他道:“点穴功夫我知晓,可是学的不深,还从没跟人解过穴。”
要知道,点穴解穴是武功里很重要一项,既需要功力基础,更需要专门手法,否则难以做到。
凌侠风内功深厚,可是点穴手法学的尚浅,解穴更是无人传授过他,见谭琳腿部不能行动,在她腿上拍来拍去,花了半天时间没有效果,忍不住道:“怎么解不开你的穴,莫非你被点穴的地方不是在腿上吗?”
谭琳见他真不清楚解穴手法,说道:“你别乱拍了,我是腿上被人点了穴,可是想要解开穴道,拍的地方不在腿上。”
“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给你拍开。”
她听了,忍不住脸上一红,呐呐说不出来。
凌侠风有些奇怪,“怎么了,拍你身上哪儿能解开穴道?”
谭琳张了张口,不好意思说出。
原来,她是腿部的“阴廉”和“地机”两穴被点,若要解开穴道,不是从这两个穴位入手,须得从她的“腰俞”和“关元”穴位解开,这两穴一个在后腰部位,一个在小腹,她虽知道,可是若要让凌侠风随便拍击这两个部位,却难以说出口。凌侠风见她神色腼腆吞吞吐吐,又问:“在哪儿?我先给你解开穴,若能走动,咱们赶路就方便多了。”
谭琳犹豫:“算了,我穴道点的不深,你不用替我解了,估计过一两个时辰就能恢复正常。”
他道:“那怎么行,等这么长时间,后面的人再追上来,可就糟糕了。”
谭琳撅了一下嘴,“怕什么,等就等一会儿,你武功这么高,就算他们追上来,还怕他们怎的?”
凌侠风想了想,摇头:“不行,最好还是别跟人轻易动手,我替你解开穴道,咱们寻个稳妥地方避起来再说。”
谭琳哼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啰啰嗦嗦,我跑了这么长时间,脚底板疼得受不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打什么紧。再说你武功这么高,怕什么,若有人敢追来动我,你先给料理了,瞧他们谁还敢再嚣张!”
凌侠风道:“打架不怕,可万一跟人动手,把握不好分寸,轻易伤了人,总是不好。刚才为了救你,一不小心将那个瘦长汉子打出酒楼,恐怕他受了伤。”
谭琳这才知晓,他之所以寻地方躲避并非惧怕对方,而是担心对方追到此处若再动手,伤人性命。她虽和凌侠风相遇不久,可是已经亲眼瞧到他的身手,武功高超,十分难得,唯一不足就是为人总有些拘谨,跟人相斗也犹犹豫豫,未免有些少了男子汉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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