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检查结果
接下来海山就平平地躺在检测床上，自己的身子也慢慢地随着床而移动起来。海山按照帅气医生说的，要一动不动，尤其是在经过圆环的时候，海山照做了。
可当海山的头经过圆环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起了一个诡异的想法。他想到了尸体！他想到尸体在进火化炉时估计也是这样的吧？
自己的身子也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进入一个狭小的空间。不同的是，尸体进入的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在自己进入那个箱子后，温度也会随之上升，然后就会有一股子的烤肉的味道，如果撒上一把孜然粉，味道肯定不错！
“不不不！这是在火化，严肃点严肃点。”
不过，即使有孜然粉，这种烤肉的味道很快还是会变成焦糊的味道。然后就是烤肉、孜然和焦糊味道混杂充斥这个狭小的空间，然后烈火焚身，全身都在燃烧，犹如一个火把，油脂从肚子里奔涌出来，在炉子里拼命地蹦跳，液态的火焰遍地流散开来，四围的火焰变成橙黄色的一片。尸体燃烧完后，火渐渐地熄了，最后一切味道也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点淡淡地草木灰的碱味。
不对！这种头经过圆环的感觉不太像是进入熔尸炉。很快，海山又联想到一个更确切的场景：断头台。当自己的头通过圆环的一刹那，虚空中会有一把龙形的铡刀，从天而降，不偏不斜，正好落在自己脆弱的勃子上。然后自己就身首异处，血染白练，分尸当场，下场好不凄凉。想着想着，海山就不禁也就紧张起来，仿拿那个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太太一样。
海山吓得睁开了眼睛，扫视四周。没有！老太太不在身边，自己头顶上方也没有什么铡刀。海山终于安心了一点，这种安心使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在通过这个圆环时，很可能就像电影里的一样，自己会通过一条时空的隧道，回到过去或者飞到未来，自己的人生再也不受癌症的威胁，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
不过这都是他的幻想，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海山按照帅气医生的医嘱，他经过圆环时得闭着眼睛不能睁开，不过海山仍然悄悄地睁开了。因为只有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不会幻想，也不会瞎想。而且，他也想亲眼看看，X光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那种书上讲的无色透明的X光，那种致癌的X光，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海山集中着精神，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头部的CT，很可能是头一进去就出来了。这个过程很短，如果自己不注意，很可能也看不到X光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然而事情与想象的有点不同，一开始海山以为只是在头进去后，就会被原路‘拉’出来。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已经通过圆环了，他则期待自己的整个身子都经过圆环的感觉！可当海山觉得医生会让他的整个身子全部通过圆环时，让他能体验到一种穿越的感觉的时候，他则在进入一半的时候就原路返回了。真扫兴！
失望归失望，不过以海山1.5的敏锐视力，他相信自己已经看到X光长的是什么样子了。当他经过圆环时，他看到了红色的光线，那么X光肯定就是那一闪而过的红色吧。很多年以后的海山知道，这个X光是红色的想法是不科学的，但‘X光是红色’的思想还是主宰了海山的认识很久很久。甚至海山会想，那些科学家说X光是无色的，是不是只是他们的视力不大好呢？嘿嘿……
不过，科学家们虽然可能视力不好，但他们的想象力的丰富却是海山不得不佩服的事情。
X射线是有害的，老师这么告诉过海山。但这些科学家却能把这种核爆炸的产物利用起来，去能帮助人们去识别癌症。这种把一个毁灭的事物同新生连接起来的想象力的确是非常惊人的。看来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绝对好的，也没有什么绝对坏的东西：
人参虽好，但吃多了照样有生命危险；毒蛇虽坏，但它的毒却能用来治疗一些疾病，而且蛇也帮助人类捕捉了大量的老鼠。看来世上只有相对的好和相对的坏，没有绝对的好和绝对的坏，这里面关键的还在于它的度。
看来什么事情都是过由不及的，这是海山通过圆环时体会的新的人生哲理。
在帮海山做完检查后，帅气医生就让海山出去了。帅气医生的态度与刚开始时也明显不同了，他没有了刚才的那么种热情，眼珠也不再有红色的小火苗跳动，检查完后连出都没有出检查室，只是一个人呆在室内在发着呆。
等等，红色的小火苗？一个人的眼睛里怎么可能跳过着红色的小火苗呢？这个事情是够诡异的，但海山后来也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也许只是一种光的折射的现象。这么帅气的医生怎么可能是一个魔鬼呢？如果他是魔鬼，即使自己发现不了，其它的医生也应该会发现他的反常的。帅气医生绝对是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是魔鬼，这是海山经过短暂思考后得出的肯定的结论。至于小火苗嘛，鬼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谜，也不差这个了。
检查完后的海山很快也就自己出来和父亲再次汇合了。这时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由于心情较差的缘故，中午的海山照样吃得很少。他心里始终装着一个事情，癌症的威胁仍然像大山一样压在头顶。父子俩中午当然也没有回去，因为路途太远，回去肯定是划不来的。
中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父子二人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乘着三轮麻母车，去了一趟县城最著名的景点：铁牯牛。相传这个铁疙瘩牛已经镇守在这个长河的拐角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现在早已经通灵了，能保佑人的身体健康。虽然海山早已经和同学们一起去过很多遍，但父亲可一次都没有去过，海山还是陪着他去玩了一趟，顺便再次祈求了一番。
当父子二人下午来到医院时，也顺利地拿到了底片。底片是护士给的，并没有见到帅哥医生的人影，看来副院长找帅气医生的事还没有完，他们俩还有很多的‘工作’要讨论。海山自然也管不了这些破事，父子二人只是小心翼翼地带着帅医生的初步诊断报告重新来到许医生的诊室。
要不是医生的字迹实在是太潦草，比鬼画符还难于理解，海山和父亲肯定会先看看诊断结果，一睹为快。可医生的字迹实在是天马行空，而他们父子二人并不具备识别这种密码文字的技术，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估计这种文字除了同道的医生外，也是鲜有外人认得的。海山甚至还突发联想：万一哪天打战时，也不需要研究什么密码语言了，直接把医生的字迹写好了邮寄过去，只要对方没有医生，那情报就是绝对安全的。
本来父子二人觉得医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他们看到这深奥的文字时，顿时也改变了这种想法。想想，医生不仅要学习复杂的医学知识，还得在祖国文字上下这么大苦功去‘编造密码’，的确是不简单，非常人所能办到。这种付出的巨大的努力，也让父子二人不禁更加地肃然起敬了。
当两人来到诊室时，许医生正在办公室里打着瞌睡，见到父子二人进来，他的瞌睡也瞬间醒了几分。当父亲把底片小心翼翼地托着给许医生观看时，心情是紧张而激动的。而许医生由于早上收了红包的缘故，热情也没有减退多少。医生破格地带父子二人进入一间暗室，在一块发光的毛玻璃上，用笔指给海山看着自己的大脑。
不得不说，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脑子长得是什么样的时候，还是让海山吃惊无比。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内脏模样，而且这个内脏还是自己的大脑，这种感觉十分地诡异。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飘在外面的灵魂看着自己的尸体一样。这影像就是自己的大脑吗？这就是自己思想的源泉所在？自己在想东西的时候，大脑会不会发光呢？海山一时间脑子里全是这种奇怪的问题，但是他没有问出来，把这些问题全部烂在了肚子里。
当然，X光毕竟是X光，并不是照相机，更不是3D打印机。通过底片，海山只能看到一些极为虚淡的影子和一个大概的轮阔，并看不到那些充满脑壳的白色大脑的回状物。那种白得跟豆腐，上而还布满血丝的脑的原型，依靠这张抽象的底片是绝对联想不到的。那种在生物书里学到的大脑、小脑、脑质、脑肝什么的，海山在这张底片上也一个都分不出来。要不是许医生侥有兴趣地给父子二人指点，海甚至都不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大脑，而不是肠子之类的东西。
许医生用手指着海山的脑回路，用着一些专业的术语分析着，说得海山和父亲是一愣一愣的。虽然听不懂，但父子二人这时可不会怠慢许医生。相反，父子二人现在十分地敬业，他们热情地配合着许医生，不断地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地听着，以表达他们对医生的尊敬。同时，他们内心也是紧张无比。他们知道，在这一堆听不懂的废话后，医生就会给自己的病下个结论，是癌还是健康的，也全在这最后的一个结论。
毁灭还是新生？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是自己多心还是真正的癌症，结果马上也会揭晓。在父子二人的极力而紧张地配合下，许医生终于也说出了父子二人紧张期待的总结性的话：
“根据X光的结果来看，你家孩子完全没有任何脑癌的迹象。换句话说，你家孩子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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