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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爱情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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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沉默,景良没有立刻接过话来。

        现在的情况的确与以前接她回来时的承诺有很大出入。但承诺毕竟是承诺,不是所有承诺都能兑现的。彼一时,此一时。时间撕碎了这个承诺,也逐渐撕碎着他们的爱情。

        “你不给添乱就行。”景良不耐烦地说着,想到自己当初的承诺,五味陈杂的表情。

        “我怎么给你添乱了?在你心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就是好的,我说句话就是给你添乱?我不想住这里,我怎么是给你添乱?这几年来,家里的家务,田里的农活,你又干过几样?”英子刚刚平静的心又因他的话而愤怒起来。

        “你懂什么,妇道人家。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有手足有朋友,办起事来才更得力,这朋友是必不可少的。妻子就如同衣服,顶多起个装饰作用,对干事业没有什么帮助。”景良述说着自己的理论,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好一个妻子如衣服。我看你是妻子和儿子在你眼里都是衣服了吧!衣服破了旧了,脱了就扔了,是不是?儿子嘛,随便再找个女人生一个,不就有了?是不是?”英子万万没有想到结婚这么多年了,景良心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句话,而且这句话还完完整整地从景良口里说了出来,让她震惊。

        “爱情是个什么东西?男人又是个什么东西?男人不就多了根棍子么!而且不少都是软的!”若干年后,一个‘圣女’一族奉行独身主义理念的新时代的女汉子如是说,“没有爱情,没有男人,没有那多出来的一根棍子,老娘照样活得好好的!”

        这个新时代的女性可能是高档办公楼里的一个高级白领,可能是一个经历婚姻惨败的女富婆。她们有差良好的经济基础,可以随心所欲。她们特立独行着,她们改革创新着,她们找到并坚持着自己的独特的生活方式:她们不要男人。

        没有孩子的她们,甚至还去人类精子库去挑选一个拥有漂亮基因的精子,再独自生下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明显的单亲家庭。或者单纯只是她们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的缘故,两个女人就这样结了婚,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共同抚养着自己的孩子。

        时代在科技和金钱的作用下慢慢改变着,这些新奇的现象不断地涌出,不断地刷新着人们的观念,给人一种时代在癫狂的即视感。人们迷惑了:时代到底是在向前发展?还是向后退缩?抑或是在癫狂中慢慢地走向着灭亡?这些不断涌出的新事物,让这些保守的人们感叹与婉惜,几千年的民族文化,在短短的十几年里仿佛一下子就崩溃掉了。他们变得无所适从,变得茫然失措,仿佛自己成了博物馆里的陈列品,老古董一般。

        可在英子那个时代,即使面对爱情慢慢枯萎的困境,也是绝对没有这种超前的意识。即使自己有独立的经济条件,即使自己已经不再爱景良,甚至开始厌恶时,她也想不到这种新潮的生活方式。一个人的认识,决定了自己以后的命运。在她眼里,孩子是需要一个爸爸,不然就是永远的缺陷。即使这个爸爸再坏,再不称职,再怎么可恶,爸爸终究是爸爸。

        接下来的争吵的事,英子记不清了。无论景良事后如何解释,英子始终记下了一句“妻子如衣服”。在这次言谈升级为吵架之后,他们冷战了很久。在冷战的过程中,爱情的火焰终于也慢慢地熄灭了。

        英子的对景良的爱至此也全部由丈夫转移到孩子身上。这种转变的过程几乎是那个时代所有女人必经的一步。这也是这个时代女人生命中的一次蜕变。如果这时候你去蜕变后的女人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你丈夫和你儿子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时的女人会看像傻子似地看着你,给你一个大大地白眼并不屑地说:

        “他老子还能活几年?我儿子还能活几年?这种简单地道理还用得着问吗?”

        如果你再装疯卖傻地故意拿爱情说事:

        “肯定是先救和你生活更多年的丈夫吧!”

        “你脑子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没有了爱情的母爱才是最纯净的。这种一心一意能为孩子牺牲一切的爱,是人类的思想珍品。不管多难,不管多远,不管孩子犯了多么大的错误,这种爱总是在孩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来到身边,不求回报,不求报答,一味付出,鼓起孩子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和信心。这种母爱得之不易,正如得到贵金属先得报废一颗超新星一样,得到这种纯净的母爱葬送的是父母炽热的爱情。如果有人问世界上什么爱最伟大,海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母爱。这种已不掺杂性的爱,是那么地纯洁,那么地崇高。

        英子和景良的爱情虽然逃过那个所谓的七年之痒的预言,但终究没有逃过接下来的八年之痒,九年之痒,十年之痒。至于说他们的爱情死在哪个‘痒’的手里,已无从查证。但如果问英子和景良之间的爱情如何慢慢死掉的,这句“妻子如衣服”的话贡献十分巨大。倔强的英子每次生气时,都会抬出这句话来好好欣赏,品味其中的酸甜苦辣,回忆和景良在一起的日子。再好好地把景良的缺点一一罗列出来,再从头到脚地数落一番。

        爱情有的时候很伟大,伟大得甚至可以吸引两个人去为对方搭上性命,生死相依。有时候爱情却又是无比的脆弱,一句简单的言语,一个小小的事件,甚至只是一个轻微的眼神,都有可能永远地浇灭恋人心中那团炽热的爱火。

        景良无意或有意中的这句话做到了。英子突然的平静,让景良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他想努力去挽回,可终究是徒劳。‘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的道理放在哪里都是很准确的。很多时候,人生是没有后悔药的。错过的人,一旦错过,就错过了;失去的东西,一旦失去,就真的失去了。

        景良也许并不在意失去爱情,因为在老一辈的经验看来,结婚时间长了还有爱情,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两人对彼此都那么熟悉,熟悉到哪里有点什么、哪里臭、哪里有几颗痣、哪个有什么毛病,都能如数家珍一一罗列出来,然后再好好地嘲笑一遍。再也没有恋爱时的浪漫和害臊,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厌恶。

        以前丈夫不洗澡就上床,妻子还会娇滴滴地捂着鼻子,害羞地拍打着男人,催着他‘好臭,去洗澡啦!’。心情好时,还会亲自打盆水来给男人擦腿洗脚,以表现自己的爱。失去爱情的妻子就不一样,当你臭烘烘地爬上床,想要睡觉,或干点什么,妻子会板着个,厌恶地一脚把你蹬下床去,‘死开,恶心的东西。你怎么这么恶心,都不洗的?’

        失去爱情的英子,态度虽没有过多的改变,但唠叨则成了常态,这也是最让景良头疼的改变。几年后、十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当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闲聊时,英子会不厌其烦地把景良说的“女人如衣服”的言论抬出来,让长大了的海山一同来评价他爸爸是相什么样的人。景良每次也只能摇摇头,无奈地对着海山,以只有男人才懂男人的眼光,无奈地笑着。或者干脆简单地分辩几句后,就默默地走开了。他可讲不过一个唠唠叨叨的女人,一旦和唠叨的女人较起劲来,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如果一个不小心失言,又被抓到了什么把柄,就会为以后被唠叨提供更多的素材。

        在英子失去爱情之后,景良并没有跟着也失去爱情。严格地说,景良的爱是后于英子而死去的。在英子对景良绝望的时刻,景良的爱又再一次因为愧疚而引发了出来。只不过男人的爱通常都比较隐蔽,藏在心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随着**的过程,慢慢地流露出来。可这种爱,在已经麻木的英子面前,用一次就少一次,出来一次,就淡一次。最后,景良的爱也被迫死在生活的琐事里。

        如果爱情死了,没有一种新的感情来维系,二人的婚姻也是长久不了的。争吵迟早都会成为离婚的引子,引爆离婚的炸弹。夫妻二人从此成为陌路,是常见的情况。

        幸运的是,当景良和英子的爱情之花凋零后,他们还有海山这么一个爱情的果实。本来相互厌恶、不想靠近的两个人,一次次地因为海山的缘故被拉到了一起。有共同的目标,就有共同的希望,随之则产生共同的情感。这种情感很接近,很依赖:你给我做饭,我给你买菜;你给我洗衣,我给你修理电器;你耕地,我牵牛;你捂被,我享受。这样一来一去,这样互相补充,谁也不愿多做,谁也不能少做。离开了就觉得少了点什么,生活会因多出来的活计变得沉重,极不适应,不自觉地就会想到对方在的时候的情景。

        就这样,依赖之情产生了。这种互为依赖的关系虽没有爱情来得炽烈,来得绚烂,却更加稳定,也更为平淡。平淡得就如同流水,无声无息,却绵延不绝地流动着。

        以后的人们总结:婚姻的成败与否,关键在于在爱情逝去之前,能否将它转化为另一种情感,并相互依赖起来。这种情感和依赖我们给了它一个新的名字:亲情。‘少年夫妻老来伴’,在年老时,能有自己的老伴陪在身边无疑是幸福的事情。正是因为亲情的存在,才有了持续婚姻的存在,甚至才有了人类文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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