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章 见微知着
“被按摩了一通，就是舒服啊！回去再睡哦！”周鲲没接徒弟的话茬，而是伸了伸腰，准备回屋接着睡。
刘伯温亦有模学样的伸了伸腰，悠闲地说道：“对啊，这一通按摩下来我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我准备再去学习学习！”
“啥，你又要去啊？”
周鲲怎么拦都没拦住打了鸡血的徒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伯温钻进了屋，一会一大段一大段的佛经便又包裹住了周鲲脆弱的耳膜。
“你厉害！”周鲲站在院子外骂道，然后只能无奈地冲进自己屋里，以神速穿起一身整齐的衣物便窜了出来，临走时望了望自己温热的床，超级不爽的冲出了门。
此时天已经大亮，太阳也挂在了天上，而周鲲却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衣领，仿佛周围都还是可恶的冰天雪地。
叶正清去的那什么鬼会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时辰，可能再久点都是吃了午饭过后的时间了，这段时间自己可有得玩了，希望在路上不要遇见那两个！
难得想到那些，还是先吃个早点再说！周鲲摸了摸略瘪的肚子，想到了一个有意义的想法。
“就这家了！”周鲲活动了脚，就向街口的一家早餐店走去。
此时的时间已经过了巳时，明显要接近晌午了，而店内外还是依旧人声鼎沸，明显店的口味应该很不错。
周鲲随意找了个桌坐下，看着这些踩着风火轮的伙计。这些人忙碌的半天才有机会招呼到他。
“哥，想吃点啥？”
周鲲闻闻门口蒸笼里冒出的热气，咽了咽口水后说道：“来笼肉包，再来一碗鲜豆浆！”
“好勒！客官稍等…”这位伙计正说着，忽然从旁边又插进另一个伙计来，对着周鲲打起招呼来：“哥，是你啊！”
周鲲看他的面相，脑内毫无印象。
“你是？”
伙计提了提头上的小帽沿，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很老实地说道：“哥，我雷恒，东城口那家店我给你们烧过开水，你不记得？那天光是你跟背鼎的那小哥的洗澡水就都花了我一上午的光景。”
周鲲想起自己跟刘伯温才来时的泥猴样，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怎么你没在那店里干啦？”
“还在啊！这不是我今年准备娶老婆，所以这不是多做点活，存点老婆本！”
“你这生活倒是有奔头。”
伙计拉了拉肩上的抹布，反倒一脸向往地说道：“哪能啊！咱说的都是些平凡事迹，那有你们这些武林人物风光，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刀光剑影威风凛凛。”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比划了几招。
“你说那风光又不能当饭吃。”周鲲明显有点饿了。
“也是，”伙计还打算再聊聊，但看到周鲲的眼角不住瞄那热蒸笼，于是止住话头，转回来说道：“瞧我这记性！哥，让给你上点咱们店的特色小吃怎样，巴适安逸得很！”
周鲲早就盼着呢，立马许应道：“好，都上来点！”
“行！”
阿雷话虽然有点多，但上菜的速度倒真的很快。一会功夫，周鲲的桌上便摆好了他想要的美味。
一筷子捻起一个玲珑的叶绿色小包，周鲲叼进嘴里细细品味，果然如对方所说的那样爽口清脆。
“哥，再尝尝这个，可新鲜了。”
周鲲端起对方递过来一碗热豆浆，闷一大口，那舒适感觉直达心肺，让他大呼：“爽啊！”
看着周鲲吃的爽快，伙计露出憨憨的微笑，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哥，那你慢吃，我去忙了。”
这顿早饭周鲲一直吃的很愉悦，直到他听到隔壁的谈话，心里才有一丝的阴霾。
“赵哥，今早的你可不像以前积极，怎么有其他消息？”
“哪有，我只是没在状态。”被问的人饮一口茶，随意敷衍，而眼睛则望着门口的热气出神。
“哥，这话你骗那群后生崽，我跟你这么久，多少也教教心嘛！小二上两笼鲜肉包，我买单！”
这位赵哥眼皮抬了抬，并没有说话，而是直到蒸笼上桌，伸手捻起一个塞进嘴里，两三口咽下，回味了许久才继续开口道：“小六啊，你这人算是这里面的老人了，怎么还没摸索出自己路子啊！”
“赵哥你说的对，我这脑子确实有点笨，所以这不是还得仰仗仰仗你嘛。”
趁着对方说话的功夫，这赵哥又捻起两三个包子，囫囵吞枣地塞进嘴里。
见赵哥很满足的咽下了口中的包子，叫小六的才询问道：“赵哥，说道说道今天的情况呗，比如说你知道的内幕。”
“内幕，什么内幕？我给你说干我们这行那有笨的人，你啊！只是少了点细节。”再吃掉一个的赵哥举着筷子侃侃而谈。
“细节决定成败！你以为我老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屁！那都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赵哥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就像今天，要不是需要亲眼见证一些情况，我才不想来。想指望那群倒茶的探听个事出来，全都是些渣渣。”
“是，是！那赵哥你这次到底推断出什么来？”
赵哥嘴角含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问你，你知道天府城为什么要开这会议？”
小六竖着耳朵听，一旁的周鲲也竖起了耳朵。
“嘿嘿，这会议其实是大势力用来商议协商势力划分的，所以每当其中有变动，总有新势力上位，但有城中些势力可谓雷打不动，十几年从没变动过。”
“你说的是那五家！”
“对，这五家背后不是有极强的靠山就是自身势力复杂，一般人连接触的念头都生不起，更别说有人敢踩着上位了。”
小六子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反应过来。他眼角微微的撑开，低沉着声音说道：“难道说有人？”
“这事我不清楚具体，我只知道这次会议的时间很巧合，巧合到天衡山庄方面可是到现在都完全一无所知喔。”
赵哥吞掉桌上最后一个肉包，放下筷子，不理还在消化这个重磅消息的小六，他搽搽嘴便准备离开，不过走到呆滞的小六身边还是给小六一个忠告：“六啊！最近这天府城要变天了。”
目送那两位食客各奔东西，周鲲嘴里念叨着‘天衡山庄’的名字，嘴角露出一抹隐晦难懂的笑容。
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打通关的实力？！
饭饱酒足之后，周鲲也准备交钱离开，可他灵敏的耳朵又听到些让人不愉快的话。
“小雷，翡翠包又被你送出去啦？”
雷恒麻溜的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对着一位大腹便便的食客不卑不亢的说道：“林老板，这都是我给了钱的钱，你抄什么闲心。”
“嘿！你小子涨能耐啊，不会又拿去孝敬你那买大力丸的师傅吧！”林老板坐定后，熟练的在小灶的陶瓷锅里舀一碗杂粮粥，就着一碟泡菜，悠闲的吃了起来。
然后听了身边其他伙计讲述，林老板大致了解自己的包子去向，放下筷子语重心长的对雷恒说道：“小雷，你少跟那些江湖人士打交道，他们谁会在乎你这样的人。就像坐在那边的小家伙，还武林高手，谁不知道武林高手能辟谷不食，我看多半是骗吃骗喝的家伙。”
雷恒一脸的不信，争辩道：“不是，人家就是高手，他有个背鼎的徒弟，那鼎…比这汤锅害大一半呢，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一旁的伙计忽然插嘴道：“那么大的鼎，听都没听说过，你这牛也吹得太扯，再说鼎是另外一个人背的，跟这人有什么关系？”
“不是，他…”雷恒被身边的伙计七嘴八舌的话带晕，解释来解释去都是那几句，语言苍白到连一旁偷听的周鲲都感到很无力。
周鲲不由得生出怎么帮对方一把的时候，这机会倒是说来就来。
林老板也不想让人过多地嘲讽雷恒，只是想点醒他，所以点到即止的吆走了集聚而来的伙计，低声对垂头丧气的他说道：“小雷，你都是快要结婚的人，梦想和幻想你该分清了。”
说完用眼神制止了雷恒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也不顾雷恒的劝阻便向着周鲲走来。
“客官，这顿饭吃的怎么样啊？”
看着这面露笑意颇有戏谑意味地看着自己的大叔，周鲲感觉自己可能掉进了某人挖的坑里。
“味道很不错。”
“那客官不想再点评点什么？”
瞟到自己一圈都是竖着耳朵的伙计，周鲲非常愉悦地说道：“非常好啊，完全不需要了。”
呦！不上道，刚才那些话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
林老板试图让周鲲搞点矛盾出来，语气重了不少，“既然客官非常满意那是不是要付点服务费让大家满意满意？”
“非常满意就要付服务费吗？那我确实有不满的地方。”
诶！上道了！
“客官有什么不满你敞开了说，我这可都听着呢。”林老板一脸笑呵呵的，努力装出一副店老板的派头，虽然他确实是个老板，可并不是这家店里的。
周鲲端坐在椅子上，伸出两指敲打在吃饭的桌子上，木桌发出清脆的梆梆声。
“老板，你这店里的桌子太寒碜了，该修得了。”说完也不管林老板要继续下来的挑衅，直接拉着雷恒走到门口，叮嘱道：“小雷，你也别再去你那买大力丸的师傅那了，你要想学点什么，可以去后巷的那栋房子找我。”
等周鲲走远，林老板还在研究周鲲坐的椅子和桌子，嘴上一直暗暗称怪：“难道他仅是骗子，没有真材实料？可骗子此时不是更应该绷起面子的吗？这人不上道啊！”
“小雷他刚才跟你嘀咕什么？”
林老板最后认清周鲲没有动手脚的事实，便坐在周鲲的椅子上，依旧有点不死心的打量着桌子上周鲲刚才敲过的地方，想看出点什么。
“没说什么，他…”想到对方的叮嘱，雷恒欲言又止。
林老板盯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雷，你林叔可谓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什么事还能瞒过我！”
“那我说了，他说你一旦坐在他的位子上最好就不要再起来，不然你会很后悔的。”
“切，我信他？门都没有。小骗子一个，走了还想再诈我一波！”林老板一脸不信地站起身来，望了望四周没有任何变化的的景象，傲气道：“我现在就起来了，有问题吗？”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他坐的地方为圆心，他身边的所有桌子都是一矮，四个腿轰然崩塌掉。
哗啦一声，整个店面的桌子一下子塌了一大半，雷恒也惊讶的左顾右盼，最后还是他似笑非笑地凑到林老板身边，脸上绷着笑意，小声地提示道：“林叔，我知道寥木匠那有一批新货，我可以去帮你说个八折来。”
林老板依然保持着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他此时的内心确蛮后悔，脑海里莫名的出现了传说中的神兽，还是一群一群呼啸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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