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合谋诛雉蟾 仙刀定山河
天竹城遭逢大祸，身强体健的人若不是在蛤蟆妖忽然出现之际身亡，便是早早的离开了此地。故而，偌大的天竹城，仅有一百多妇孺老弱生存，人烟稀薄。
某间民居中，乐无忧、凤离歌以及玄青三人端坐木桌旁。青玉三人因为辈分所限，不敢入座，站在了玄青身后。
“巨蛤断流，看来，这一切，都是那巨蛤妖弄出来的。只要将它除去，河道将会恢复正常，天竹城也不会因为缺水而成为死城了。”玄青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
到了近前，才看清玄青容颜。论俊俏程度，并不亚于乐无忧。只不过他的俊偏向阳光，棱角也比较分明。他的脸颊也蓄短须，呈淡青色，让他凭空增添了几许不羁。
“确实如此，本来，仅凭我们几人，恐怕难有作为。不过幸好，前辈到来，诛杀蛤蟆妖，应该不成问题。”乐无忧点头，玄青乃是地仙强者，想来应该能够敌住巨蛤。而他们再将附近的蛤蟆妖剪除后，便可空出手相助。
玄青的手指停顿了，人也沉默下来。最后，他开口了，手指也继续敲击桌面。
“实不相瞒，再来之前，我也循着魔气，看见了那巨蛤。我，不是它的敌手。”玄青苦笑，他也很无奈，几年不下山，下山就碰见大家伙，出师不利。
“什么？连师叔也不是对手？”青玉几人变色，玄青之强，在琼华派中可以排进前十，可是，居然也没有把握战胜那巨蛤？
乐无忧的眉头也是深深皱起，若是玄青也没有把握战胜的话，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啊。
“不如，我们在从长计议？或者，再从你们宗门邀请几位长老过来？”凤离歌提出建议。
玄青摇头，道：“并非这么简单，若不是我恰好出关，恐怕这里的事，也只能由青玉他们三人自行处理。”
凤离歌也感觉心中沉甸甸的，她生性仁慈，否则也不会以一介女流之身，创立紫韵楼，庇佑琴川了。
“这里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其他势力知道么？”凤离歌忽然提问，这巨蛤断了整条河道，受影响的肯定不止一个天竹城，可是为什么只有琼华派的人在此？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天竹城所在，已经是中原边陲了，妖魔霍乱以来，人口聚集的地方锐减，千里之内渺无人烟也非异常。加上巨蛤过强，就是有些人，如同你我，想出手却也无能为力。”青玉开口，道出了无奈。
“不能再等下去了。”无忧忽然开口。
“恩？乐公子有何发现？”玄青正视，天竹城的情况虽然不好，但也还未到火烧眉毛的程度。
“那河水，不简单。有繁殖与筛选的功能。时间越久，聚集在巨蛤身边的蛤蟆妖就会越多。一旦它们四散行动，后果不堪设想。”乐无忧将他的发现仔细道出，越说，玄青等人脸色越严肃。到最后，玄青登地一下立了起来。
“事情远远超过我们的预算，如果仅是蛤蟆妖四散为祸还好，若是巨蛤忽然带着它的子弟兵离去，绝对是人间大祸！”玄青脸色阴沉，担忧不可隐藏。
乐无忧也是肃然。他只是想到蛤蟆妖四散会让事情变得严重，却也没有想到，那巨蛤也是可以移动的。如果真如玄青所言，巨蛤带着子弟兵四窜，绝对会造成恐怖的杀劫。
凤离歌更是脸色大变，失声道：“那怎么办？”
玄青皱眉，而后猛然喝道：“听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青玉几人大惊，蹡踉几声，长剑出鞘。凤离歌亦是如此，唯有乐无忧，脸色如常。
一名男子嘿然而入。
男子身材伟岸，紫衣金边，头顶玉冠，黑色的束腰点缀着细小而圆润的各色宝石。相貌虽不算太过英俊，却有一种阳刚之意。他的背后，尚负着一柄有些破烂的油纸伞。
凤离歌看着这名男子，眸子微微眯起。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殷衍，你来此作甚？”乐无忧起身，看着男子，语气中带着冷意，显然很不欢迎他的到来。
“我感觉你们需要帮助，所以就来了。”殷衍耸肩，显然，并没有将乐无忧语气中的冷意放在心上。
“殷衍？是你？”凤离歌也想起来眼前的男子，只不过，他的装扮跟上次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宛如乞丐与王子的对比，令她一时无法认出。
“恩，是我。怎样，是不是很惊喜？”殷衍轻笑，张开双手，在凤离歌身前转了一圈，道：“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可以再讨厌我了啊。”
凤离歌皱眉，并不接话。
“请注意你的言辞，殷衍。”乐无忧衣袍飘飘，灵力涌动。不知道为何，一看见殷衍，他就有些失控的感觉。
殷衍歪了歪脖子，略过了这个话题，道：“我之前也去了那竹林之处，那巨蛤确实可怕，已经成功化魔，实力恐怖。不过，有玄青前辈在此，集合我们七人之力，也并非没有胜算。”
从殷衍进屋，玄青便一直注视着他，若有所思。此刻听见他的话语，不禁问道：“殷衍？你的境界，可是死关？”
殷衍点头，道：“前辈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看透了在下的境界。”
玄青吸了一口气，道：“少侠好气魄，难怪乎敢说出可以诛杀巨蛤的话来。”
“死关？这是什么境界？”凤离歌好奇询问。就是青玉几人，也是面露好奇，显然也并不知道死关是什么境界。
玄青环视一眼几人，道：“众所周知，离合境要突破通神，必须踏破死关。而有些大气魄的人，却是在踏入死关的一瞬间，逆行灵力，强行终止突破。这样一来，他的境界就有些奇妙了，似离合似通神。而这个境界，便是我们口中的死关了。”
“死关有什么好处？”青玉脱口而问。
玄青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继续说道：“进入死关，是为了更好的体悟其中的死之意，这对以后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当然，风险也绝对不小，而最大的风险，则是终生修为不得寸进。同时，死关，并不是这么容易进入的，太多的人，在进入死关的时候，被逆行的灵力冲破经脉，身死道消。”
青玉几人一个哆嗦，同时心中也打消了日后进入死关的想法。
殷衍苦笑，道：“虽然死关境界下，攻击之中会带着一丝死气，威力大增。可是，这并不是我认为可以战胜巨蛤的原因。”
“哦？莫非少侠另有依仗？”玄青大奇。
“唔，算不上依仗，只是对着在场诸位的本事，有点了解罢了。”殷衍说道，召出了两柄长剑。
长剑横空，发出争鸣，而后轻轻落在木桌之上。一柄剑身漆黑，有死气萦绕。一柄剑身洁白而充满生机。两剑剑势交织，居然在他们上空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太极图案。
“天罡地煞剑，殷衍你要干嘛？我不同意！”乐无忧脸色一变，怒斥殷衍。
“乐无忧，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如果你还是……还是双目健全的话，就可以看出，那不是什么蛤蟆巨妖，而是古妖兽雉蟾。雉蟾的天性，你应该很清楚，虽然我不知道它因何变异，但我相信，它的天性，绝不会因此泯灭。”
殷衍怒视乐无忧，但是，他的话语却是欲言而止。不过，虽然如此，却也够了，乐无忧被稚蟾二字，困扰了心神。若真是它，事情可就难办了。
“雉蟾！”玄青脸色一变，道：“可是那号称可吞吐山河，拥有毁天灭地只能的上古妖兽？”
殷衍倒是有些诧异对望了玄青一眼，道：“想不到玄青前辈也知道这雉蟾？”
玄青点头，道：“琼华派虽然底蕴不及你皇室，但终究是少有的顶级门派，你也不能小瞧。而且，我也似乎猜测得到，你的计划了。只是想不到，你们的情报，居然恐怖到这个地步。那柄刀，我可就仅仅用过一次啊。”
“不错。”殷衍点头，并没有什么窥探了别人秘密的尴尬。“
若是换成其他成功化魔的妖，我还没有办法，但是既然是雉蟾，有了玄青前辈在此，倒并非毫无胜算。”
青玉几人听得云里雾里，压不住好奇心，问道：“师叔，是什么刀啊，居然宝贝到连您也不舍得常用？”
玄青也不废话，伸手一招，一柄长得像宝剑的长刀被祭出，悬浮空中，嗡嗡作响。长刀刚出现，一股厚重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而原本，殷衍的天罡地煞双剑形成的异象，忽然就变得飘渺起来，如同颤抖。
这柄刀，跟普通的长刀不同，刀身纤细仅有一指半宽，比普通的长剑还要单薄。而且，刀身笔直，仅仅在刀尖处微微弯曲，带起了一个细小而完美的弧度而已。
“恩，好厚重的气息。师叔，这是什么刀？居然连天下威名的天罡地煞双剑在它的威压下，都瑟瑟发抖。”青玉好奇地询问。
“仙刀，定山河！”玄青沉声说道，仅是祭出了一会儿，便将这柄长刀收了起来。毕竟是仙刀，驾驭它所耗费的灵气，是非常恐怖的。
“定山河？那雉蟾最大的威能，似乎就是吞吐山河？”凤离歌奇道，感觉这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
殷衍想凤离歌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眼神，道：“你的直觉依旧如此犀利。不错，定山河，本就是天地孕育而出的先天灵器，有定顶山河的威能。据传，拥有这柄刀的人，将会得到天命的眷顾，可在人间建立起不灭的王朝。有它的存在，自然可以将雉蟾最强悍的能力的压制。”
“不灭的王朝。”玄青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晦涩的凝重。不过，却恰好被一直留意着他的殷衍收入眼中。
“玄青前辈也不必担忧，定山河在你手中，也不是一二十年了，我们既然没有向你讨回，自然是有我们的原因。至少，定山河在你的手中，要比继续留在宫中要好上太多。”
“那，有了这些之后，就能够打败雉蟾了？”凤离歌追问。
殷衍摇头，道：“不然，只是让我们拥有跟稚蟾一战的本钱而已。”
青玉面有愁容，担忧的说道：“这个雉蟾竟然这么强？我们那什么来取胜？”
“恩，取胜也并非不可能。此行成败，全在此人。”殷衍点头，伸手指向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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