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囚笼
看着赵贺血红的瞳孔,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让人窒息的杀气,几名黑衣箭卫都忍不住感到胆颤心惊,脚步又稍稍往后退了一点。
不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他们作为杀手,本来就是专门为了杀人而生,却被赵贺的杀气给吓到了!这真是十分丢人的事情。
所以,他们也顾不得赵贺那越来越强大而暴躁的气息,手中的箭弩都对准赵贺摁下了扳机。
即便是死,也要换你一起同归于尽。他们的心中如是想到。
可惜的是,已经陷入疯狂甚至神志都开始有点模糊的赵贺已经不会给他们机会了,如同一只愤怒到极点的野兽,他举起那诡异变长变尖的指甲,狠狠地朝面前所有的杀手挥去。
“死……吼……死……”
杀手们甚至连他嘴里的话语都没听清,只听到了那因为强大内力全数爆发而产生的空气中的爆炸般巨响。
弩箭还没欺近赵贺的身,就被他一手甩开,然后那些杀手们就只能看见那腥红又诡异的指甲以及那双宛若死神的无情双眼。
轰!
一爪下去,一团血雨爆炸而开,那人死前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被划开,内脏不断从身体的缺口中流出。
可是这样好像还远远不够,赵贺又抓起一人使劲一甩,瞬间仿佛下了一场血雨一般,被碰到的任何杀手在顷刻之间都被直接抹杀,只留下地上的几块碎布和肉块。
而那唯一幸存的因为一开始就倒地的头领,现在只能颤抖地看着赵贺那张满是血污狰狞而又扭曲的脸。
“你是夜叉……”
噗!
还没说完,头领的胸前都多了几个血窟窿。
“你知道的太晚了!”
……
木兰朦朦胧胧间,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摇篮里,摇摇晃晃的,不过颠簸不是很明显。
过了一会,好像一切都平静了下来。眼前似乎有了些光亮,不过突然感觉有好像是下雨了,几滴雨水滴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微微睁开双眼,还是有点黑乎乎的夜晚,视线很是朦胧,只能透过天上的月光看到一点,仿佛是有水雾阻挡了自己的视线。
过了好半晌,眼前的景象才让她慢慢看清,眼前看到的是那张冤家的脸,那个让她牵挂的男人,脸上全是泪水,像个孩子一样,一脸疼惜地抱着自己在走着,而那双眼中正是她期盼已久的浓浓情意。
木兰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不过还是带着一丝笑容,虚弱地说道:“夫君……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到哪里了?”木兰看着他脸上的血迹,忍不住用手抚摸了一下。
听到这句话,眼前的男人更加紧紧抱住了她。
“我没事,我没事。”赵贺紧紧抓住了木兰的玉手,生怕它会垂下去一般,“你也不能有事知道么?”
看着男人如此紧张,而那泪水不时滴在自己脸上,木兰脸色虽然苍白,不过笑容却是越来越浓。
“你是为了我而流泪呢!赵贺……我娘亲说过要是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流泪,那就是真的爱上她了。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呢?”
赵贺亲吻了一下她的玉手,颤抖地说道:“是啊!我真的爱上你了……”
“真的么?什么时候……咳……咳咳!”木兰眉头一皱,好像又牵引到了伤口。
“你别说话了好么?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慢慢陪你说。”赵贺知道她失血过多,要是这个时候还一直说话的会影响她的伤势。
“不行……我就是想知道……不然我死也……”
“不准你说死字……”木兰还没说完,就被赵贺强横的打断了。
“咳咳……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听你说好了吧……”看着忽然大男子主义的赵贺,木兰没有一丝的恼怒,反而心中更是甜蜜。
“嗯!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赵贺看着越来越大的风沙知道已经不适宜再赶路了,停了下来,紧紧将木兰搂在怀中,又拿了几件衣服将两人罩了起来。
“我想听夫君所有的事情,你就从你小时候说起吧……”木兰慢慢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了下来。
“我小时候啊!很调皮的,那时候我天不怕地不怕,认为天下就自己最聪明,还经常用小聪明去捉弄人,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自己做药玩,爷爷养的几只鸟差点没被我毒死……”
看着脸上露出恬静笑容的木兰,赵贺轻轻将她眉前的几根乱发拨开,缓缓地在她耳边道来。
……
雪山宗,西北最强大的势力,一代代的不断传承,已经让这个古老的宗派,屹立在大雪山之巅,若非历代大明我都明文规定,不可涉世建国封皇,恐怕,在纷乱不断的西北,雪山宗,早就彻底掌控一切了。
也正因为如此,每一代草原的霸主都对雪山宗极其忌惮,雪山宗就像永远悬在他们脖子上的一把快刀,怎么也挥之不去。更有甚者在多年前还想着推翻雪山宗,集合了大半草原的精锐军团想要攻山,不过最后却是被当年的宛若真神的大明王铁血镇压,死伤惨重,差点就要灭族。从此便没有再敢撄其锋芒。
不过今天,就在大明王宴请各族使节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袍的青年却是缓缓走向那条通向雪山之巅的通畅大路。青年的身材有点臃肿,背后那把巨大的黑伞极为瞩目。
青年抬头凝视着这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古老阶梯,眼眸中露出一丝似怀念似痛苦的神色。
沉默了好久,青年抽出了背后的黑伞,摒弃了所有的杂念,一步一个脚印踏上了那条通天大道。
几个守山的弟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立刻便拦住了他。
“今日大雪山宴客,无请帖者,一律请回。”
青年没有理他们,只是又踏出了一步。
铿!
霎那间,几个雪山弟子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似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一般。
“你……”那几个雪山弟子嘴巴微动,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在山脚的青年瞬间出现在半山腰。
“我不想伤及无辜,如果想阻拦我的话,你们就上山去预警吧……如果你们能有我快的话。”
三步落下,青年已经是快到那山顶的门楣,而一路上所有的雪山弟子仿佛被定身一般,纹丝不动。他漠然回头,虽然隔得极远,话语还是落在了他们的耳边。
说完他就在那些人惊恐的眼神中,将手中的黑伞砸向那巍峨的山门。
“大齐李家,李禄,拜山!”
那怒吼声仿佛火山爆发,响彻整个雪山之巅。
……
光明宫的后殿内,沐长老缓缓走进那处废园,看着星光洒在寒谭上,木长老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只黑鸦看到他,也忍不住扑打着翅膀从树枝上飞走了。
望了眼将石室囚禁住的巨大锁链,他微微一声叹息,显然格外寞落:“老朋友,今天师兄宴请各族,正好我也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沐修轻轻地坐在了石阶上,将手中的一个酒壶丢进了石室内:“今天你有口福了,这可是陈了二十年的好酒。”
石室内的男子抓起了酒壶,直接就是大口往嘴里灌去。
“啊……好酒……沐老头……果然还是你够意思。”
“唉……”沐修又叹了口气,也饮了一口,“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沐老头,你今天来不会也是来当明无月的说客的吧!”男子听着沐修言语中的无奈,不禁挑了挑眉。
“被你看出来了啊!不过你都被关了这么多年了,想来我只言片语也是做无用功,倒不是趁着月色,叙叙旧罢了。”沐修透过月色看着不远处灯红酒绿的光明宫,眼神一片迷离。再看看这片废园,哪还有当初生机勃勃的样子,而那张已经长满废草的棋桌,恐怕再也坐不下人了吧。
“叙旧?”
啪!
整个酒壶都被摔碎在地。
“我以前的事都不想提前,你还是走吧!”
虽然他说的极其暴躁,看似十分愤怒,沐修却是听出了其间的疲惫与无力,想着这些年来的物是人非,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一点。
“也罢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这把老骨头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看你这个老友了。”
沐修缓缓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等等!”
这个时候石室里的男子又开口了。
“既然你还当我是老友,那么我也给你一句忠告。”男子的声音很平静,“早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哈哈!”沐修笑了笑,浑浊的老眼中不禁有一丝泪光,“要走的话,二十年前我就走了,哪用等到现在。不过人老了,也懒的动弹了,我自小便生在这里,即便是死我想也是在这里比较好吧!”
沐修望着身后的废园,以及那越来越黯淡的寒谭,心中的思绪再一次飘远。
明亮的水潭,盎然生机的参天大树,以及几个舞剑吟诗的青年,这些场景,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每次想要抓住却只是换来一场空虚。
“唉……”长长的叹息声,回荡在整个废园。
轰!就在这时,山门处的巨大响声也是传了过来。
PS:今天可能只有一章,看晚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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