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超喜欢八卦的！
“由于大将战绩显赫，曾得帝君恩赐双玥珠，能够通过光泽判断另一方的生命体征。”
“那场魔神剿灭战出征前，大将把此物交予我手，目的是报个平安。”
“说来有趣，因为小妹喜爱此物，大将便再未要回，慷慨而赠。”
“谁知，大将死后数年，直到珠子不知所踪，它都从未熄灭过，因为，我知晓大将从未殒命。”
听闻铜雀低沉的语调，易雨并无过多惊讶，反倒觉得顺理成章。
那位契约之神的古板风格，绝不会轻易赦免任何食言者，若非得到本人的允许，江雪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易雨来了兴致，神情满是八卦气息。
“据我所知，帝君不会轻易改变契约吧？怎么会饶过斩杀同僚的浮舍大将？”
铜雀闻言，无奈地叹息一声，语调同样带着困惑。
“我也不知晓其中秘辛，斩杀大将的那天，帝君还向全国发布了诏令…”
“浮舍与弥怒同遭业障所扰，自相残杀，两者皆违背‘不伤同僚’的契约。”
“胜者浮舍夜叉，当受食盐之法，以慰友人之灵。”
说到这里，铜雀的声线变得极其苍凉，似乎带着难以掩饰的怨恨。
“火尊夜叉伐难与雷尊夜叉应达的相继噩耗，在初步安定的璃月港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直到大将与水尊夜叉弥怒的事件发布全城，也仅仅使得一些百姓立在街头默哀。”
听得铜雀忿忿的语气，易雨陷入了沉默，眼帘低垂。
“夜叉…并不为人民所敬仰么？”
铜雀苦笑了一声：“其实也不怪百姓，在他们的心中，夜叉与魔物并无分别吧。”
“以战止殇，以杀证道，这本就是夜叉的宿命…”
易雨瞳孔微微一缩，从魈的口中，他也曾听过同样的谓叹。
“不过，凡是不能一概而论，有些百姓同样对我们展现了善意。”
“例如往生堂、归云门的人，不但在大街上摆起葬仪队，甚至大修寺庙，供人祭拜。”
说到这里，铜雀释然一笑，声线轻快起来。
“正因为有他们，几位仙众夜叉的仙逝，才能被百姓所铭记…”
易雨默默垂下头颅，眼睑微敛，表示对那些英雄的尊敬和哀悼。
“呵呵，太久没和人说过话，加上忌日到来，倒有些伤春悲秋了。”
铜雀轻松地笑了笑，声线也变得快活起来。
“逝者已逝，我们无需再替他们伤感，同情与眼泪从来不是夜叉需要的东西。”
“你想了解大将与水尊夜叉的前因后果，是吧？”
见到易雨认真的神情，铜雀斟酌了一下思路，缓缓而述。
“按如今人们的普遍认知，他们皆入魔道，互相残杀而死的，对吧？”
“其实这并未歪曲事实，因为即使是尚存的降魔大圣，也是这般认为的…”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易雨倏然瞪大了眼。
铜雀语气低沉：“这仅是我个人的推测…大将的入魔，是他自己佯装的。”
“因为就在两位厮杀前一段时间，大将没有任何入魔征兆，或许，这种心性正是他成为夜叉顺位一的缘故。”
“可是，他为什么…”易雨双眉紧锁。
铜雀惨然一笑：“因为愧疚吧…原本因火尊夜叉的请求，已经亲自处决了自己的同伴——”
“两位亲密同僚的逝去，再坚强的人也会失去理智吧？”
“所以大将干脆放弃与业障的争斗，成疯成魔，让帝君出手解决一切冤孽——这便是大将最后的夙愿。”
他幽幽的话音落下，易雨似乎贴身体会到千年来秘辛的沉重，心里仿佛压了块石头，难以呼吸。
良久后，易雨轻声问道：“虽然有些不敬，但我总觉得仅靠同伴情谊，如何能做到这步？甚至为此背负千年恶名…”
听到这里，铜雀倒伤感不起来了，发出轻微的笑声。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的确，这些轶事在当年的营中也不算秘密。”
“火尊与水尊作为夜叉的同时，也是倾城美人。”
“由于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以及威仪，那两位从来没有任何追求者，因为无人敢向夜叉表达爱慕之意…”
易雨也很快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扬起秒懂的笑容，连连颔首。
“所以只能向内部发展？”
铜雀没有否认：“哈哈，至少在我看来，两位大人对我家大将好上许多，比如经常来蹭饭，讨论战事之类的。”
“我们夜叉自杀戮而生，能死在信任之人手中，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讲到这里，雕像上两颗熠熠生辉的绿宝石光芒忽然黯淡了许多，那股仙气也油尽灯枯。
“铜雀先生？！”易雨瞳孔颤动了一下。
“呵呵，看来浮世留行法的仙力快枯竭了，愿小兄弟珍重，莫如我们夜叉一般，连爱恨都不清不楚…”
易雨微微躬身，忽然问道：“铜雀先生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
“心愿啊…”
雕像上即将熄灭的宝石瞳亮了一瞬，如同回光返照。
“惊涛入海觅螭虎，风雪归山斩妖邪。”
“可以的话，我想再见见大将，和他吃一次正宗的烤螭虎鱼…”
就在此时，易雨忽然向空中洒出紫金液体，正是之前系统奖励的蕴灵紫涎，一下子用了半瓶。
“这是？！”
感受雕像上仙力的滞留，犹如再度焕发了活力，铜雀声线带着一丝颤抖。
易雨扬起温和的笑容，在夕阳余晖的火红映射下，令人心安。
“荧、派蒙和我都会记得你的仙号，铜雀先生。”
“‘大师四处流浪，小丑高居殿堂’，这句话我或许改变不了，但，我会努力改变眼前的不幸。”
“先生的夙愿，就由我这个凡人，代为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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