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初会人妻曹——似乎谈得来嘛
在陈留城周围酱油了十多天后，东方落终于碰上了曹操一面——当然，是曹操来拜见他。
说来也颇为神奇。在冀州军中，由于东方落的特殊身份，加上卢植对他的信任与扶持，东方落隐约是冀州军中仅次于卢植的人物。再加上他战功赫赫，手握数千精锐，因此在总兵力不过五万的兖州军中，一时间处于一个颇为重要的地位。
而曹操虽然属于京师直属校尉，但硬要说起来的话，地位还是跟不上东方落这种以“别部司马”为名，实则手握重兵的家伙。
地方上，卢植和皇甫嵩平级，分属冀州军、兖州军两部分，东方落是卢植亲信，冀州军第二号人物，而曹操虽然与袁绍同一官职，但他的地位根本不能和袁本初这种四世三公家族的官N代相比。哪怕是袁绍的尊贵身份，都只是皇甫嵩手下“列将”之一，暂时充当皇甫嵩的副手而已。东方落和袁绍都能够做到分庭抗礼，地位上要高过曹操也是自然之事。
而东汉礼法严格，军队又更是一个极为重视上下级关系的地方，曹操虽然刚从前线下来，和皇甫嵩报告军情之后很累了，也不得不去和东方落打声招呼。
——也许曹老板对能够在冀州反杀张角，大破黄巾的东方落也十分感兴趣，所以根本是自愿来拜访的？
总之东方落看曹操那颇为真诚的神色，觉得十有八九是这样子。
“久闻别部司马大名，今日操得以一见，幸甚幸甚。”
曹操在东方落的军帐中深深作了一揖，恭敬道。
东方落连忙还礼，也恭维道：
“孟德之名，我也多有耳闻。豫州战局，实赖孟德奋勇作战，方能使贼军寝食难安啊。”
两人又相互客套了一阵之后，便算是互相认识了。在东方落颇为殷勤的招待之下，两人分宾主之位坐下。
坐定之后，东方落好整以暇地观察着曹操。只见对方长相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倒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配上下巴上不短不长的胡须，给人以一种很有行动力的印象。
不光是东方落在打量曹操，曹操也在细致地观察着东方落。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正好帐外蔺相如听闻曹操来访，放下了手中的公务，也来到了东方落的营帐中，与曹操碰了一个面。
东方落对曹操介绍道：
“孟德，此乃我得力部下蔺相如。孟德手中的地图，就是他亲自绘制的。”
闻言，曹操眼睛一亮，欣喜道：
“原来那地图是蔺先生所为！操得多谢先生了，让操少走了许多弯路。”
听曹操一口一个“操”的，东方落莫名地想笑，但他勉强还是忍住了，连忙道：
“孟德客气了，这只是我等的小小见面礼而已。”
曹操笑了笑，道：
“呵呵，别部司马不得过谦，蔺先生有大才，这可是操等有目共睹的。敢问蔺先生可是豫州本地人？”
蔺相如摇了摇头，接着道：
“鄙人乃是冀州人，不过曾在豫州游历过罢了，山川地势什么的都比较熟悉。说起来，这份地图还有赖曹校尉身先士卒，在敌境内作战方能制成的呢。鄙人派出的手下，也收获了不少敌军的情报。”
曹操似乎是想起了东方落之前派在他部队里的那些“军事观察员”，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
蔺相如继续说道：
“豫州黄巾，鄙人也略有了解。其头目是天公将军张角的弟弟张梁，手下的波才、廖化、刘辟等人皆有数千或者上万人马，相对于朝廷的官军，他们兵力上要占据很大的优势。还望曹校尉在敌军腹地作战时，小心行事，不要中了敌人的埋伏。”
曹操颇为自信地笑道：
“操自会注意，区区黄巾贼，还奈何不了我曹孟德。”
蔺相如笑了笑，也没再多说，而曹操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经，连忙问道：
“这……蔺先生，你既然是随别部司马从冀州来的，为何会对豫州的黄巾如此熟悉？”
蔺相如重新拱了拱手，道：
“鄙人之前一时不查，曾加入了冀州的黄巾军，担任一些职务，因此对天下黄巾的情况都有些了解。”
曹操闻言，先是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又坦然笑道：
“呵呵，是操突兀了。不过先生如今弃暗投明，自然也是官军的一员了。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先生如此大才，还望先生更加努力才好，日后必然前途无量！”
听闻曹操的一席话，东方落在一旁也暗自点头。不愧是能够在汉末“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曹老板，果然有一肚子好气量。
三人于是就前线军情问题再聊了一会儿。不多时，似是无意地，东方落问道：
“孟德可知贼军军中有无会用妖法之人乎？”
曹操闻言，微微一愣，然后飞速地接话道：
“有倒是有，但那些道士多是一些装神弄鬼之徒，只会用些符纸、药水来欺骗太平道的信徒，无什么用处。”
东方落看了一眼蔺相如，见对方没什么表示，于是继续说道：
“不知孟德对朱隽将军之不幸有何看法？”
曹操先是颇为古怪地看了一眼东方落，见对方眼神认真，然后便沉吟一声，道：
“别部司马之意……莫非真有那怪力乱神之术乎？”
见曹操语气怀疑，东方落便一五一十地把他在冀州的见闻对曹操说了一遍。
曹操闻言，显得相当震惊。
“这……看来是真实之事了。一次可以说是巧合，连冀州都发生了这等事情，倒极有可能是事实了。”
看曹操一副不知情的表现，东方落心中暗骂了两声皇甫嵩，这老小子居然对部下隐瞒了如此重要的军情！
别人不知道，还可以推脱是信息不通畅的原因……他皇甫嵩早就接到了卢植的战报，而那战报根本就是东方落所亲自撰写的，清楚地交代了要让皇甫嵩小心“妖术”了！
但曹操身处前线，居然都不知情！
【莫不是别有隐情……..?】
东方落隐约有些怀疑，却又不好当众表露出来，只能暗自压在心里，然后抚慰着有些惊慌的曹操。
“孟德不必多虑，这等妖术破绽明显，只需小心防范即可。”
两人又交谈了一番后，曹操见天色已晚，便告辞离去了。
曹操一走，东方落便看向蔺相如，问道：
“相如，你可知豫州黄巾中，有何人能用那等妖法？”
蔺相如道：
“除了据说获得传授了‘太平要术’的张氏兄弟外，恐怕无人通晓此法．．．．．．等等？”
蔺相如说到一半，突然皱起了眉头，打住了话语。
东方落也不逼迫，只等蔺相如思考完毕。
良久，等到东方落有些焦急的时候，蔺相如才重新抬起了头，缓缓道：
“除了张氏兄弟外，应该还有一人……”
见蔺相如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东方落皱眉道：
“可是那人与你有些关系……?”
蔺相如迟疑一下，然后轻轻点头，道：
“那人…..应该是我的授业恩师，在太平道中，他老人家号称‘天师’，地位甚至与张宝、张梁等人相当！”
东方落闻言，整个人都石化了。
——蔺相如的授业恩师？那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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