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胡殷的愧疚
一阵急切的扣门声让他的好梦就此打断，一股怨气汹涌着，堵在了他的胸口，赫然想到聂政他们一夜未归，不敢怠慢，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
“怎么是你？”一张不太熟悉的面孔跳了进来，他忽然一惊，眸子凝视来人的模样，将李鬼与这具身体对号入座，不免眸子一抹愕然。
“公子，在下李鬼，我家翁主托我将这封书信交给你。”李鬼将书信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胡殷，没等他反应过来，李鬼的背影已经无处寻找。
“殷，今生无缘，来生再见，忘却你我这一世情缘，成就大业非君莫属，现在我虽然在他人的床榻，心中却只有你的音容笑貌，偶然得知一份重要情报，愿助君成就霸业，杭爱山富含铁矿，其他知**都已经被我杀掉，这或许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了，就算是感激你一个月的陪伴，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永远爱你的刘陵拜上。”他的泪水已经逃离了眼眶，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这么痴情，让他的心微微颤抖，这样的信不能再看第二遍，不舍得将它慢慢烧掉了，不留一点儿痕迹。
“你是胡殷吗？”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国禁卫军将他围地水泄不通，很明显来者不善。
“不错，我就是胡殷，不过向来我都是遵守律法的，军爷误会可就不好办了！”他不免有一抹愕然，瞪视着带头的禁卫，从容中不失他的霸气。
“那胡先生就跟我们走吧！”禁卫头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不带任何表情的一句话。
胡殷明白在汉国的地盘上，他只是一个无名的外邦无业游民，只好挺了挺胸膛，从容地随着禁卫军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征途。
他观察禁卫军的表情，没有看出半点儿恶意，心里稍安，暂时估计没什么危险？他这是头一次进宫，汉宫的建筑气势宏伟，让他有一种天外有天的惊叹。
不大一会儿，他随着禁卫军走进了大雄宝殿，一个威严逼人的青年人端坐在龙椅上，眸子里霸气不输于他，心头一紧，大汉以后肯定是他的劲敌，吞并匈奴后，必须结接联南越，鼓动汉国的诸侯王挑战汉宫的权威，削弱汉国，再图吞并汉国。
“朕听聂先生说，阁下就是北秦国的使者，你得知有人要刺杀朕，幸亏你派聂先生和水姑娘及时赶到，才救了朕一命，朕要好好谢谢你！”刘彻犀利的目光凝视着他的眸子，好像想从他的漆黑清澈的眸子里看出一些东西，不过却让刘彻有些失望。
“尊敬的大汉天子陛下，我国天可汗很仰慕中原的文化，特令在下出使大汉以结永世之好。”他下意识地躲开刘彻犀利的目光，故作一副恭敬的颤抖状，漆黑的眸子子里满是畏惧，他可不想让刘彻看透他的野心。
“好！朕正想与你们北秦一起收拾匈奴，今天**摆宴，使者就请下朝**一叙吧！”刘彻见北秦使者恭恭敬敬，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兴奋的邀请他宫中赴宴。
“多谢陛下隆恩，外臣一定按时赴约。”他忙作揖恭敬的行礼，退出了大殿，心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又回到了肚子里，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公子，这个皇帝比你帅哦！”不用猜，就知道是一脸调皮的水晶，她扬起手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
“在汉宫的时候，尽量低调些，刘彻可不是好惹的，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身份。”他一把将她拽到一个角落里，压低声音警告她。
“你是不是吃错了，你的女人说别人帅！”她脸颊微红，一双玉手在胸前打转，不敢直视他的眼眸，低着头自言自语。
“懒得理你，聂先生我们去准备一下吧！晚上去宫中赴宴一定不会太轻松！”他好像并没有吃醋的样子，朝着一旁的聂政说道，“休息好了才能挺过下一关。”
“不错！老子是该好好补上一觉了。”聂政禁不住莞尔一笑，应着他的腔调，紧跟着胡殷不断远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将一个青春美少女丢下。”只有她的背影还呆在原地，心中又气又恼道，“胡殷，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两人还有几步就要到大汉美食楼的时候，聂政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她一个人没事吧！”
“凭她的混元霹雳掌，世上恐怕没有**敢打她的主意。”他神情异常轻松，没有一点儿的担心与不舍。
“公子，你还是回去看看她吧！其实她……”聂政支支吾吾的脸色有点儿难看，完全不是平常的神情，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让他的心中一紧。
“快说！她怎么了？”他眉头紧锁，一种不祥的念头让他的心为之一颤，焦急的反问道，“到底她怎么了？”
“她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她的身体，其实在跟刘安对决的时候，为了救刘彻被刘安击中了一掌，内脏都被震破了，已经无力回天了，她不想让你为她难过！”聂政将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这个杀手出身的粗人都抑制不住悲伤的泪水，将衣衫染湿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水晶…水晶…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他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发疯似的跑着，眸子里一股愧疚参杂着无限悲痛，搜寻着前方的背影。
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背影，他不敢相信这个背影就是他的水晶。
他知道不能自欺欺人，将她揽在他的怀里，眸子里闪烁着愧疚与温情，“对不起，水晶都是我害了你，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找大汉的御医。”
“没有用的…我的五脏六腑都…被震裂…能死在…你的怀里…我知足了…你不会武功…是很危险…的…这是混元霹雳掌的秘籍…”她强撑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给…”话音刚落，她的手从半空滑落，永远的闭上了眼眸。
他将她的书放进怀中，缓缓抱起了她，像一个午夜中的孤魂野鬼一般消失在长安城的街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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